5. 第五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薛瑛整个人都绷直了,白着一张脸,咽了咽口水,虽然害怕,可开口的话却还是习惯性的嚣张跋扈,“关、关你什么事!”


    她当然不敢说,这纸钱是给你烧的。


    程明簌没有死在杀手手中,还好端端地活着,说不定已经知道她想要杀他之事,跑过来找她算账,要她好看。


    “哦。”程明簌嗤笑一声,淡淡说:“确实不关我的事,不过薛姑娘,你抖什么?”


    薛瑛低头,才发现自己腿肚子正在打颤,裙摆都跟着晃动,她方才没注意,此刻回过神,只觉得腿软得都要站不起来了,垂下手按住衣裙,脸涨红,羞恼道:“你管我……”


    程明簌觑了一眼墙角的火盆,“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想着烧纸钱找心安?那真是不巧了,薛姑娘做事被在下撞了个正着,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这么不幸,死了?”


    “你!”


    薛瑛瞪大眼睛,怒视他,她心里又心虚又恼怒。


    恰巧这时,几名僧人往这个方向来,山上的大钟如天外来音,每日清晨,僧人都要去礼拜三宝,做早课、法事,许多香客也会参加,侯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出门,远远地看到树下的两个人,唤道:“瑛瑛。”


    薛瑛听到母亲的声音,凶厉的表情减退些,瞪了程明簌一眼,跑过去。


    侯夫人看着她,“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我起来做早课。”薛瑛扯了个谎。


    侯夫人半信半疑,寺里天不亮就要开始早课了,这个时辰,天边还有些灰扑扑的,她是不信薛瑛能乐意起来参加法事。


    在侯府时,每每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寻常人家的女儿,早早就起来做好一家子饭,侍奉公婆,她若不是饿极,大抵是不愿意起床的。


    今日倒稀奇,天还不亮,便看到她穿戴好,站在门外。


    薛瑛挽着母亲的手,仇视地看着不远处的程明簌,她很警惕,紧张到挽着侯夫人的手都有些用力。


    杀人不成,万一被对方抓到把柄,这脸也丢尽了。


    程明簌缓缓往二人走来,薛瑛的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他终于走到面前站定,看向侯夫人,弯腰,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夫人,您上次派人送来的东西,晚辈已经修好,交给您院中的下人了。”


    侯夫人笑盈盈道:“真是麻烦你了,还亲自送过来。”


    程明簌说:“不麻烦,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少年嗓音清润,容貌秀气文致,出身虽不高,但却没什么小家子气,侯夫人含笑点头,忍不住询问他家住何方,进京是要做什么。


    程明簌答道:“这次进京,原是打算去国子监的,只是半路遇到匪徒,盘缠被抢去,又受了些伤,幸得圆净方丈收留,这才在寺里住下,恰好晚辈以前跟同乡的前辈学过些谋生的手段,会做一点木工,就在永兴寺帮忙修缮殿宇,以答圆净方丈收留之恩。”


    侯夫人有些诧异,“你是国子监的学生?”


    程明簌“嗯”一声,“只是现在还不算,晚辈原先在刺桐县学读书,年初由学究推举,得以入国子监读书,父老乡亲为我筹了些银子,留着进京路上用,哪知会遇到匪徒。”


    说起这些话,他视线垂了下来,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愧疚。


    能进国子监读书的都不是一般人,京中勋贵子弟得父辈荫庇,生来便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也得以进入国子监进学,那里面的,可都是世间大儒,是刺桐这种乡下小地方的学堂书院,远远比不上的。


    朝廷为了选拔人才,每三年会让地方学府举荐学生入京,倘若通过国子监考核,便可以留在京城进学,不然就会被黜落归乡,这些学生都是地方数一数二的人才,都可以说得上是进士苗子。


    听着少年言语之意,想来学问学得很精,说话也彬彬有礼,让人心生好感。


    “那你可要赶快进京了,不然来不及,也会被黜落。”侯夫人看着他,认真道:“到时候,十几年寒窗苦读可就白费了。”


    程明簌点头,“晚辈明白。”


    说完,侯夫人就拉着薛瑛去看法事,程明簌还站在原地,薛瑛一回头就看到他,想到清晨在树下的对话,她后背现在还发麻。


    不知道他要打算如何,迟迟不与生母相认,是不是心里还打着其他坏主意,亦或是不想打草惊蛇,打算进了京,入了国子监,再来侯府相认,到那时,他可就算得上是天子门生,身份贵重不少,不是薛瑛能轻易料理得了的。


    薛瑛心里想着事情,走进大殿时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侯夫人拉住她,责怪道:“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说了几遍,寺里的门槛只可以跨,不能踩,这是大不敬。”


    “噢……”


    薛瑛闷闷答了一声,老老实实跨过去,跪在蒲团上,听僧人念经。


    她最不喜欢听这些,跪着时也昏昏欲睡,侯夫人信佛,听经时满脸虔诚,双目紧闭,口中跟着念念有词。


    薛瑛打了个哈欠,歪歪扭扭地跪着,身影也跟着左右摇晃。


    “小心。”


    人仰着往后倒时,一只手在她腰上轻轻揽了一下,随后又很快收回。


    薛瑛噌的一下就跪直了。


    程明簌背着手,压着声音说话,少女身形纤瘦,一把细腰盈盈可握,触感绵软。


    她揉了揉娇滴滴,脆弱的膝盖,大概是想开口骂人,但是想到在殿中,还有其他人在,对着他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程明簌这个贱人怎么阴魂不散!


    薛瑛扭过头,睡意也没了,程明簌此人一日在,她便一日睡不安稳。


    薛瑛早上刚被他恐吓过,她怕自己雇凶杀人的事情暴露,怕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不敢再找杀手,可是若等程明簌进京后,一切怕是都来不及了。


    对了,薛瑛沉思许久,忽地眼前一亮。


    他进京得以认亲,靠的不就是侯府的信物么,那信物是武宁侯的玉佩,原先是留给自己孩子的,可多年前的那个雨夜,玉佩丢失,怎么都寻不到,现在想来,大概是那个女仆换婴时,将玉佩也偷走了。


    除了玉佩外,还有女仆临死前留下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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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侯夫人常年信佛,怀着孩子时,正在山上寺中避暑,那时武宁侯在朝堂上得罪了政敌,连带着大着肚子的侯夫人都被追杀,大雨夜受惊,仓促诞子,她身边也有个刚生了孩子的女仆,见状鬼迷心窍,伙同稳婆,将自己的孩子与侯夫人的孩子对调。


    遗书上交代了一切,这妇人年老病重,缠绵病榻多年,临死前终于说出真相,让程明簌拿着信物与遗书进京寻亲。


    他的眉眼肖似武宁侯,又有信物作证,很快就被薛家认下,可若没有那些证物呢?程明簌如何证明他所言是真,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书生,张口就说自己才是侯府嫡子,谁信?


    薛瑛盘算着,好不容易才熬到天黑。


    她从小沙弥那儿打听到程明簌的住处,深更半夜,万籁俱寂时,偷偷摸到厢房外。


    “姑娘……”


    采薇拉着她的衣袖,神情为难,真不知道姑娘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找那个姓程的书生的麻烦。


    甚至大半夜鬼鬼祟祟地扒在这人厢房外不知道要干嘛,侯府贵女,夜半窥视外男,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别人撞到,会引起很大的流言蜚语。


    采薇警惕地环视四周,“姑娘,我们快回去吧,这要是被人看到不好,你要做什么,叫下面的人去就好了啊。”


    “不行。”薛瑛哼一声,她又不笨,信物和遗书那样重要的东西,怎能交给别人去偷,若是有人偷看遗书,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反倒成了要挟薛瑛的手段,她才没那么蠢,将自己的把柄递到另一个人手中。


    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来才最保险。


    程明簌的厢房点着灯,能看到窗户上映着少年的影子,手中持一卷书,身姿端正,笔挺如竹。


    薛瑛腿都要蹲麻了,许久,屋里的灯光才熄灭。


    又等了片刻,薛瑛打了个哈欠,估摸着程明簌应该睡了,扭头叮嘱采薇,“你在这里帮我盯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姑娘……”


    “听我的。”


    薛瑛不由分说地道,提起裙子,刚刚蹲久了,腿麻得厉害,站起身时险些摔个狗啃泥。薛瑛吸了口凉气,揉揉腿,一瘸一拐摸黑走到屋檐下,她扒着门缝看了好几眼,才一点一点地将门推开。


    厢房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副桌椅,一口书箱,放着程明簌的衣物还有笔墨纸砚。


    薛瑛蹲在箱子前翻找,动作不敢用力,那穷书生的衣物很粗糙,摸着指头都疼,薛瑛翻了半天没有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应当会随身保管吧。


    榻上,少年静静睡着,程明簌睡相很好,平躺着一动不动,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他没有磨牙或者说梦话的习惯,连鼾声都没有。


    薛瑛屏住呼吸,缓缓呼出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弯腰,向枕边摸去。


    手才刚伸出,便突然被一把抓住,程明簌睁开眼,黑暗中,少年目光炯炯,握着她的手掌心冰凉,盯着她,开口的声音冰凉无波,“薛姑娘,不知你夜闯在下住处,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