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庆功

作品:《殿下今夜又失控

    此次榆州水患乃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不仅洪水冲毁民房村庄,大水漫灌还导致瘟疫横行,死伤足成千上万。永安侯领命治水成功,便是极大的功勋一件。


    永安侯当日便去面圣报喜,圣上为示嘉奖,特下旨朝臣为永安侯庆功,还特要在庆功当日,宣读圣旨赏赐。


    这无上荣宠,令永安侯府上下都一派喜气。


    宴席就设在了二月十九,那日恰逢十休沐,又恰好与程时玥生辰是同一天。


    许是知晓府内要大宴宾客,晚上肖姨娘又专程来了一趟程时玥院内,刚一落座,便开始替娘家侄女肖云月赔不是。


    到底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程时玥不好拂了她面子,只是道:“姨娘折煞我了,那日她只是叫殿下有些不满,而我又怎会与肖小姐生意见。”


    肖姨娘点了点头,试探着问:“时玥啊,云月说你如今可是太子身边红人,还升了职呀?”


    程时玥一愣,忙摆手道:“哪里算得上是红人?只不过苦干了三年,承蒙殿下不嫌我无能,给个职位罢了。”


    她想起昨日,分明是想和父亲说起这件好事,他却叫人簇拥着,远远走了。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肖姨娘惯会察言观色,听她说话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便心中有了猜想。


    看二姑娘这模样,那留用升职的背后,说不定多吃了不少苦,多干了不少活儿。


    也就她那傻侄女儿看不明白,前几日还差人带信过来,字里行间除了抱怨,竟还托她打听人家对太子是否有意。


    太子是那等清冷高绝人物,若有心仪之人,怎么的也得是程时姝那样会来事儿的,


    而这二姑娘无趣又不会来事儿,除了埋头苦干,还能做什么呢?


    这纯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不过,她也的确惊异于二姑娘这几年的进步,觉得这小姑娘看着不声不响,实际却很有韧性。


    肖姨娘自认摸清了程时玥的底细,便继续试探道:“明日府内大宴宾客,会来许多贵人,时玥啊,到时你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叫两个妹妹向你看齐。”


    “谢姨娘提点,我穿不得太好的衣裳,所以明日还是照常穿着。”


    肖氏一听便安了心,她这言外之意,是不会穿得太好,盖过底下的两个妹妹。


    还好,不是个蠢人。


    这么些年,她有意拉拢程时玥一起对付沈氏,但程时玥很少接她的茬。她虽因被拒绝而对这二姑娘有意见,但好在这二姑娘低调,从不与她的时蕊、时萱争什么。


    所以她倒也没给二姑娘使多少绊子。


    若不是肖云月写信告知,她肖清溪还被蒙在鼓里,这平日里闷声不吭的小妮子,竟在宫中攀上了文相的嫡女,还受邀参加了那文大小姐的生辰宴。


    这可是多好的相看郎君的机会呀!肖清溪在心里悔的呀,早知道当时老爷说要送女儿入宫当差,她就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送去了!


    但好在明日府内的宴请,比那文氏花园的排场只大不小,京城各家的公子,自然也会来得不少,是她带两个女儿见世面的绝佳机会。


    她唯一怕的,就是这貌美得过了头的二姑娘,会抢了自己两个女儿的风头。


    此行她替侄女儿肖云月打听,不过是个幌子,最要紧的,还是明日的宴席。


    现在见她虽升了官职,却依旧没太大心思相看男郎,肖氏安心了不少,又与她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心里喜滋滋地走了。


    *


    第二日一早,程时玥坐在梳妆台前。


    鎏金的袖珍妆奁一打开,青橘便被吸引住了:“小姐,这得花不少银子吧?哪儿来的?”


    那妆奁中散发着香味,淡雅独特,悠长绵延,令人心怡不已,却又不是京城里任意一家脂粉铺子里的气味。


    程时玥含混地答道:“宫中贵人赏的。”


    青橘爱不释手地赞道:“还是宫里好,随便赏一样东西便都这般精美。小姐,快让奴婢来替您上妆吧!”


    那眉黛竟格外的好使,色泽至纯不染分毫杂质,只需浅浅晕染于眉上,便衬得她肤色尤为白皙,越发如玉一般美好易碎。


    “天啊,奴婢从未使过这么好使的东西。”青橘叹道,“我记得之前给嫡小姐梳妆过一次,她的东西都是京城四大铺子里买的,可感觉都没小姐这好使。”


    “这口脂也极为细腻,颜色也更为柔和,真真是好。”


    一番梳妆下来,青橘用到什么便夸到什么,兴奋得直道二小姐让她开了眼。


    待到穿衣时,青橘替她选了文鸢送的那套粉白衣裳,说这衣裳很衬肤色,很跟妆容。


    程时玥却忽然想到肖姨娘昨夜和她说的那番话来。


    她淡淡地笑着,在青橘的不解中,换上了另一件淡黄的衣裳,玲珑合体,大方温婉,却实在不够娇艳。


    这府中嫡母、嫡姐、姨娘、两个妹妹,一到这样的时候,便个个都对她如临大敌,殊不知她早便没有任何想争的欲望。


    于她而言,想要的人没法争,够不着,那其他人便都无所谓,便都不想去够了。


    估摸着快到时辰,程时玥便与青橘出了院去。


    府内早已有宾朋络绎而来,大多是父亲同僚,非富即贵。


    由于是男女分席而坐,程时玥便在女宾这边寻了个不起眼位置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便听见斜上首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


    竟又是肖云月。


    她母亲缠绵病榻已经许久,今日是随父兄而来,如今坐在庶出的姑姑肖清溪身侧,打扮得十分娇美,与肖氏所出的两个庶女时蕊、时萱艳丽得不分上下。


    但随即,镇西王携王妃翩然而至。


    嫡姐今日头上戴了一大朵桃红的牡丹簪花,乃是圣上去年所赏,那花一看便不是俗物,得宫廷匠人手制,工艺逼真又精巧,叫程时姝一落座便夺了所有人的目光,将肖云月及两个庶妹的光芒都压了下去。


    程时玥哑然失笑,她实在是太了解她这个嫡姐了。


    走到哪,她都是要当仁不让做第一的,谁也不许和她争。


    目光悄然转向肖氏,她似是没料到这嫁出去的女儿还如此招摇,看起来脸上有一瞬的不悦,却又不得不装着热络的样子去打招呼。


    “王妃今日好气派,气色也是好好的,叫妾身羡慕得紧。”


    肖云月却没看出姑姑咬牙说的这场面话来。


    她曾听过朝中关于这侯府嫡女与太子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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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所以一开始也将程时姝视为竞争对手,但没想到她转眼间便嫁了镇西王。


    现如今对方贵为王妃,她的心思便转为了巴结。


    于是开口便对程时姝极尽赞美:“王妃今日真是雍容华贵,我看全侯府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天姿国色来。”


    这番话的确叫程时姝很是受用,却无意间贬低了侯府其它几个女儿。


    被侄女拆了台,肖清溪面上难看,只好讪讪地赔笑:“是啊,到底是嫡出的女儿,咱们这庶出的两个可比不上一星半点。”


    肖云月却是个缺心眼,安慰起肖氏来:“没事儿姑姑,你不是还有我爹爹撑腰么?谁又敢说咱们两个妹妹不如嫡女呢?我看什么嫡和庶的,本就是一样。”


    这回轮到主位的沈氏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能坐在此处的主母们,有几个是傻的?她们都看得明白,沈氏与肖氏这些年来虽看起来相安无事,暗地却常互相较劲儿。


    肖氏仗着自己哥哥是朝之重臣,时常在侯爷跟前争宠,连带着两个女儿,她也是严格管教,尽心督促,琴棋书画样样都逼着学,总想着暗暗与程时姝比个高下。


    肖云月却被是母亲惯坏了,全然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


    她只看见席间贵妇们暗暗讽笑,却不知道她们为何如此,便有些气短道:“笑什么,我说的可是事实。”


    “好了云月,咱们今日过来不说这些,只管说些好吃好玩的便好。”


    大概实在是有人看不下去了,提议终止这个话题。


    “是啊是啊,要我说,王妃今日可是用的那四水铺子的口脂?总觉得颜色很是独特,很是配王妃的簪花呢。”


    女眷们的目光又重回程时姝身上,程时姝笑答:“你算是眼尖,这可是我家王爷提前一月叫管家定的,听说那匠人做工又细又慢,脾性还傲气得很,现如今他的东西已是有银子都买不到,想要货的早就排到了年尾。”


    “此人的确是个死脑筋。我上回找了他们掌柜的,便是允诺给他加钱,都不肯给我走一个后门——还偏偏就是只有他才会做,别的人都不会,你说气人不气人!”


    程时玥抬眼看程时姝,忽然觉得那唇色有些熟悉。


    转念她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唇上的,与嫡姐唇上的,好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程时姝也察觉到了一束安静的目光,转头看向程时玥。


    她今日衣着依旧不艳丽不张扬,可玉面红唇,眉若远山,妆容中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风情。


    再仔细一看,竟发现庶妹的眉黛颜色青中带灰,灰中带绿,远不是市面上能够得的铜黛与青雀头黛,再看她那唇色,怎么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难不成是时占嫌麻烦,随便去铺子里买了样破烂来糊弄自己的?


    “你们惯爱夸我,殊不知我这二妹妹,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程时姝笑意盈盈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程时玥脸上。


    “二妹妹倒是说说,你这眉黛是在何处购的?我前些日进宫陪嘉安公主说话,看你这眉黛颜色,倒是与公主用的螺子黛颇为相似。”


    程时姝想到此处,没好气道,“我让她分我一点,她却连一颗也不肯给,说是余货不多,剩下的全叫殿下给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