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破相
作品:《殿下今夜又失控》 “哎呀……那真是可惜……”肖云月先是惋惜,转而又警醒道,“殿下?敢问哪位殿下?”
“公主倒没说是给了太子还是二皇子,只说是给她哥了。但我猜想能拿这个去送女人的,还用问是哪个么?”
程时姝说完,席间一片善意的哄笑。
她又很是大方地对肖云月道:“不过倒不要紧,这才是今年第一批上贡的货,往后陆续会有更多。我叫王爷留意着,若是弄到了,或许分你一颗半颗的。”
“那可真是谢过王妃了!”肖云月喜极,丝毫没见到身边姑姑和表妹的神色。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冗长,如来到这侯府的前七个年头一样,依旧无人记得今日是程时玥的生辰。
但程时玥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也不希望他们谁会记住。
七分饱时,程时玥便托辞自己身体抱恙,先离了席。
随后寻了一无人在意的角落,她坐在了台阶上,吹吹风。
他此刻在做什么呢?
按她对他的了解,或许此刻正在处理政事,又或许已经用完膳,正在小憩片刻。
程时玥将那袖珍的妆奁拿出来,日光下,它散发着柔和又美丽的光泽。
原来延庆没有骗她,这里面的螺子黛,真是他去问公主要来的。
而这口脂,也应当是他托二皇子想办法弄来的。
他一向与人疏离、怕麻烦,更不喜欢欠人情,也不知他是用什么交换的。
“喂,看什么呢你?”
程时玥抬头,见肖云月正倚着廊柱,精致又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两分讽笑,“我当是什么呢,一个破烂盒子,像宝贝似的揣着。”
程时玥要将手中的妆奁收起,却被肖云月抢先了一步,拉住了袖口。
“不给我看看?”肖云月问。
“肖小姐,我与你不熟,请你自重。”
肖云月微微怔住,眼前的女子明明脸色微红,是不善与人争执的性子,此刻却抬起双眼,昂头直视着她。
那眼神虽柔和,但相当坚定。
肖云月有些经不住被她这么看,便松开手,“噗嗤”一声笑了:“起初我还的确以为你是什么清高人物呢,没想到还不是在殿下跟前巴结谄媚。文鸢生辰那日,我听爹爹说殿下亦要去,便特地赶去送礼请他原谅,谁知他正眼都没瞧我。”
“倒是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叫殿下留了你送的东西。”肖云月耿耿于怀道,“但你可要知道,你在殿下眼中,就跟他养的那只畜生是一样的,就算殿下对你有片刻兴趣,你这样的身份,也不过是不入流的玩物罢了。”
程时玥心中有些羞愤,却碍着今日是侯府宴客,不想将事情闹大。
她不欲与她争辩,转头便走,却被肖云月一把拽住。
“我看你搬弄那小妆奁有一会儿了,这玩意儿有点意思,我也没见过这么小的,哪弄的?”肖云月用傲慢掩饰着眼中的好奇,“不如你卖给我?我出得起价。”
方才二人拉扯之间,肖云月得以将程时玥手里的东西看了个清楚——不是破盒子,而是个十分精巧的小玩意儿,上面雕着鸟,雕着云,总之,她形容不出来,但总觉得不是个凡物。
她觉得,她得拥有。
“……不卖。”程时玥用力掰开她的手指,“肖小姐好歹是名门闺秀,莫要在此拉扯,叫人看见丢了肖大人的脸。”
“呵,不入流的东西,还来教我做事?”肖云月叫她这最后一句刺着了。
上回被殿下赶出宫,又叫父亲罚了跪,罚得膝盖都红肿乌青,现如今一想起,都觉得膝盖隐隐作痛,便是连病榻上的母亲都来求情。
父亲以往很宠她的!这次却一点情面也不讲。
肖云月想到此,抓着程时玥的手便更用力了。她指甲蓄得长,如今死死掐在程时玥小臂上,掐出了深粉色的印痕。
“嘶……”
程时玥本便被她缠得心烦,这下小臂吃痛,便一心想甩开她,进到人多的屋里去躲她。
两人纠缠至门边。肖云月力气大,越加不肯放手,低声威胁道:“你侯府今日宴客,你是想叫大家都看看,你是如何待我这贵客的么?”
一时情急,程时玥奋力一扯,却不想肖云月没有站稳,整个人直接破门而入,带着尖叫声,扑在了堂中的地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停下了手中的碗箸。
便是连屏风那边的主君程挚,也被惊动了。
庆功之宴,他正与同僚相谈甚欢,忽然被这声响打断,程挚本就心怀不满,谁料转过屏风,见一女子竟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抬起脸时,发现那女子脸上还蹭破了皮。
他依稀记起,这似乎是肖大人家的嫡女。
“哎呀……时玥,这是怎么了?”沈氏与肖氏一同过来扶起肖云月,却忽然变了脸色,“哎呀,破相了,要不得要不得!快去请大夫来!”
那边肖全父子一听是自家的事,忙起身过来。
肖云月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听“破相”两个字,整个人崩溃似的,指着程时玥嚎啕大哭:“都是这么个小贱人,我要她赔!”
还未等程时玥发话,沈氏便脸上一白,朝那边肖全道:“肖大人息怒,此事都怪我这个母亲没教好孩子……”
说罢又对肖云月道,“肖小姐息怒,既然是在咱们侯府出了事,咱们侯府断然不会推诿。肖小姐要赔什么,只要是咱们侯府有的,都好说,都好说。”
肖全面色并不好看,因为女儿被东宫赶出来那件事,肖全早对这程家次女略有耳闻。
他知道妻子这些年身子不好,便对这唯一的女儿太宠了些,而自己又在朝为官,多少疏于了管教。但想来那事到底是自家女儿惹了太子,也没给他省心,且他庶妹也在侯府,多少沾亲带故,因此也并未追究。
只是女儿肖云月到底是还未出阁的女子,今日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他面子上很是挂不住,更怕担心影响女儿今后婚嫁。
粗略想到此处,便严肃了脸问自家女儿:“云月,你告诉为父,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肖云月抚着脸,伸手指着程时玥道:“她推我!”
“我没有!”程时玥憋红了脸,对着肖全与程挚陈情道,“肖大人、父亲明鉴,是她要强买我的东西,我不给,她便不让我走,拉扯之下,她不小心摔的。”
沈氏却劝说道:“时玥,你这就不对了,你爹爹从来都是教导你们,要不耽于物,你却为了个东西与人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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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了,肖小姐来者是客,客人想要什么,别说是买了,送也可以,若是舍不得那么些银钱,大不了回头找我来报账便是了。”
程时玥心如明镜,嫡母这又哪是劝架呢?
句句都是苦口婆心的教导,可句句都要在逼她认错。
如同小时候的无数次一般,每当在女学、在府中被人欺负,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她却都是这般替自己揽下责任,最后叫父亲气得罚她,说她不懂事,性子又倔。
一开始她还会和父亲据理力争,可到后来终有一日,她也被罚得安静懂了事。
可她不是真的懂了事,而是知道身后无人撑腰。
“侯夫人,可否听我一句?”
开口的是一直静静不说话的文夫人,“我听鸢儿说起,时玥近日入了册为正式女官,或许是得了什么宫里头贵人的赏赐,才舍不得拱手相送呢?”
“文夫人实在过奖了,我这庶妹是个闷葫芦,踏踏实实闷声办事倒是不错,哪里还能得赏?”程时姝道。
程挚眉间拧成川字,看着程时玥:“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文夫人悄声叹了口气。
近日女儿文鸢被女帝钦点入乾元殿当值,侍奉于女帝身侧,无法前来参宴,却特地嘱咐她,说侯府女眷个个厉害,若是时玥受人欺负,要替她留意些。
昨日鸢儿说起时,她原本还笑女儿操心得宽,却没想到女儿竟是说准了。
这侯府上上下下,除了时玥这姑娘,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
程时玥见父亲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护着自己的意思,她垂下眸,道:“此物是私人物品,还请父亲恕女儿不便。”
肖云月却站在自家父亲身后,仗势道:“是一个袖珍的妆奁,我看着喜欢,想花钱买来,她不肯,便推了我。”
“侯爷,这该如何是好?”肖全看着他这官场同僚,脸色不太好看。
程挚心中哀叹,这个女儿一向懂事,却不知今日怎的,在他的庆功宴席上搞出这等事来。
偏偏她得罪的还是肖大人。
估摸着这时辰,圣上的赏赐也快要到了,这等场面若是叫宫里的人见了,那更是不好。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有些急切,说道:“一个袖珍妆奁而已,你母亲方才也说了给你报府内的账,有什么不能让的?”
说罢又催促道:“快拿出来,送给肖小姐,再赔个不是。”
谁知这一向听话的女儿,却仰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父亲,女儿说了,这是私人物品,实在恕难从命。”
众人都在看着,程挚一口气梗在喉头,“今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为父作对?”
“女儿不敢与父亲作对,只是她并不是女儿推的,女儿为何要赔不是?”程时玥努力将声音提高两分,认真道,“父亲很早便教导我们要为人清正,今日若是我承认了没做过的事,那又如何担得起‘清正’二字?”
“岳父莫要苛责。”众人闻言回头,说话的居然是镇西王时占。
他方才正与人谈天说地,不曾注意这边,直到依稀听见那熟悉的女声,便寻了过来看看。
没想到是她陷入了麻烦。
众人分成两拨,给时占让了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