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断案如神抖包袱

作品:《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

    驿卒的马蹄声撞开城门时,安平县西巷卖豆浆的王婶正往碗里舀热浆,铜勺"当啷"掉进桶里——那马蹄声急得像擂战鼓,惊得她额前的碎发都竖起来。"京里来的!"挑水的汉子把扁担往地上一杵,溅起的水花湿了半条裤腿。


    崔府正厅的紫檀木椅"吱呀"响了声,崔明远扶着桌案的手青筋暴起。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昨夜柴房那声"崔尚书的信"还在耳边嗡嗡响,此刻驿卒腰间的明黄缎带在晨光里晃得他眼疼。


    "钦差宣旨!"


    声音炸在县衙门口时,宋明允正把写板往袖中塞。


    狗尾巴草在嘴角翘了翘,他望着人群里炸开的议论:"这宋县太爷走后门来的,能审得动崔家?""没见前日他从死者指甲里抠出米糠?


    我瞧着悬乎,倒真悬乎出道理了!"


    崔明远"扑通"坐回椅中,茶盏"咔"地裂了道缝——他分明看见宋明允转身时,袖中写板压着的纸角露出半行字:"科场舞弊,当街公审"。


    "此案未完,"宋明允提高嗓门,声音像块抛进人群的石子,溅起满场静。


    他踢了踢脚边的青砖,狗尾巴草在唇间颠了颠,"但今日我便在此——安平县衙,先还寒门一个清白!"


    人群炸了。


    卖菜的老吴把菜筐往地上一扔,拍着大腿喊:"好!"周小禾攥着的绢帕被指甲抠出个洞,林阿牛的粗布衫被攥得皱成麻花,连城门口打盹的老黄狗都"汪汪"叫了两声。


    陆沉的绯色官服刚晃进视线,宋明允就瞧见他腰间"监察御笔"的红穗子——这御史昨日还冷着脸说"草民妄议科场",此刻却勒住马缰,马蹄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得得"声。


    县衙大堂的"科场明鉴"横幅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张老三擦着额头的汗,正指挥两个衙役抬箱子。


    那箱子沉得离谱,衙役的脖子都涨成了紫茄:"张书吏,这装的是铁?"张老三斜他一眼:"比铁金贵——墨汁瓶、毒试卷、假文书,大人说要摆成三座山,压得崔老贼抬不起头!"


    宋明允抄起个墨汁瓶,往堂下的清水盆里一倒。


    墨汁像团黑云彩沉下去,水面却浮起层油膜,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绿。"这是崔家特制的''隐墨'',"他敲了敲瓶口,"混了河豚籽的毒,考生答卷时闻多了,脑子就迷糊——方伯谦那老东西,监考时怎么就没闻见鱼腥味?"


    堂下传来抽气声。


    方伯谦缩在角落里,官靴尖直蹭地,后颈的汗把补子都洇湿了。


    "李焕!"宋明允突然拔高声音。


    那穿青衫的"考生"浑身一哆嗦,膝盖"咚"地砸在青砖上。


    他抬头时眼眶通红,像只被拔了毛的鹌鹑:"大...大人,小的本是崔府抄书的,崔老爷说...说替考能得五十两银子..."


    崔明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的皱纹抖成筛子。


    他望着李焕怀里掉出的崔府腰牌,突然想起前日孙大夫来报"李焕疯了"时,那老东西捋着胡子说的"保准查不出"——此刻倒好,疯没疯的,倒先把他供出来了。


    "阿秀!"


    哑女捧着个布包挤进来,发间的蓝布巾被人踩得歪到耳后。


    她把布包轻轻放在案上,写板"唰"地展开:"陈二狗的笔。"


    宋明允捏起那支秃了头的狼毫,蘸了水在纸上一画。


    墨迹晕开时,纸背竟显出个淡青的指印——像是有人用矾水提前写了字,遇水才显形。"这是陈二狗临终前蘸着血写的冤,"他把纸举高,"我让人去考场取了他答卷的指纹,你们看——"


    陈二狗娘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怀里抱着件破棉袄,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还沾着草屑。


    她扑到案前,指尖颤抖着抚过那指印,突然号啕大哭:"狗儿...狗儿的拇指根有块月牙疤,当年他爹砍柴时...时..."


    周小禾"扑通"跪下,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响:"陈兄前日还说要请我吃酸梅汤,说中了举要带娘去看海...大人,求您还他清白!"林阿牛跟着跪了,粗声粗气的嗓子带着哭腔:"陈兄帮我补了三个月的课,他若冤,这书...这书我们不读了!"


    宋明允望着堂下此起彼伏的叩首声,喉结动了动。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子里"叮"地响:"必做任务''科场舞弊案''进度90%,剩余10%需当众判决。"他摸了摸袖中写板——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洗冤集录》里的验毒法,此刻被掌心焐得发烫。


    "崔明远!"他一拍惊堂木,声音像把淬了冰的刀,"主使舞弊,买凶下毒,买通大夫作伪证——哪条罪,够砍你的头?"


    崔明远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滚出来:"宋明允,你不过是个走后门的进士,敢动我崔家?"


    "那你看这是谁?"


    陆沉的绯色官服晃进来,腰间"监察御笔"的红穗子扫过崔明远的脸。


    御史摸着下巴上的短须,似笑非笑:"崔尚书当年在吏部,可教过我写判词。


    今日这民心...倒比判词实在。"


    堂外突然炸开马蹄声。


    个差役跑得鞋都掉了只,撞开堂门喊:"大人!


    礼部王侍郎派了钦差,说要...要停审!"


    宋明允蹲下身,用指尖在地上画了个掌印。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让他来。"他扯了扯嘴角,狗尾巴草在唇间晃了晃,"正好让他看看——这地上的掌印,是崔老贼昨晚在柴房墙上按的。"


    崔明远的脸"刷"地白了。


    他望着地上那枚带着墨渍的掌印——正是昨夜他隔着柴房窗户,用写着"保你全家平安"的信笺拍刘二肩膀时,沾了烛油按上的。


    "押入大牢。"宋明允站起身,袖中写板"啪"地合上。


    两个衙役架起崔明远时,他的官靴在青砖上拖出两道白印。


    堂外的百姓突然涌进来,把血书"啪啪"贴在廊柱上,红得像要烧起来。


    陆沉望着那些血书,又望了望宋明允嘴角的狗尾巴草,突然低笑出声:"有趣。"


    东边的天彻底亮了。


    远处传来钦差的仪仗声,敲得铜锣"咚咚"响。


    宋明允望着大牢方向,系统提示音又"叮"地响了:"任务完成,奖励《洗冤集录》未刊验指纹篇。


    剩余寿命:78年。"


    他摸了摸袖中写板,狗尾巴草在晨风中晃得欢快。


    (崔府柴房里,刘二正对着墙根的蚂蚁发呆。


    突然"咔嗒"一声,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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