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棒梗自焚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东方的天际只是泛起一层薄薄的灰白色,四合院的屋脊轮廓在微光中沉静地勾勒着,檐下的冰溜子如同悬垂的刀锋,闪着清冷的微光。
昨夜那扬大戏的回味,像舌尖残留的一点辛辣,反而让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灶膛很快被点燃,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柴禾,发出噼啪轻响,驱散着屋角的寒意。
灶屋小桌上的搪瓷碗里,黄澄澄的鸡蛋液已经被搅打得细密均匀。
几滴珍贵的香油滑入,再撒上些许比金子还贵的细盐粒。
李卫东取过蒸屉,稳稳地将搪瓷碗放进去,盖上厚重的木锅盖。
不一会儿,热气就从缝隙里袅袅溢出,混合着柴火的烟火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优质蛋白质在缓慢熟成过程中释放的特殊醇香——鸡蛋羹的香气,像一张无形而温暖的网,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窗棂的缝隙和单薄的门板,在寒冷彻骨的空气中肆意弥散,宣告着这个早晨独属于李家的富足。
隔着薄薄的墙壁,这诱人的香味丝丝缕缕钻进贾家冰冷的房间。
棒梗几乎是在睡梦中耸动着鼻子,紧接着肚子发出一阵更加响亮的“咕噜”声。
“妈……”他哑着嗓子,目光饥渴地扫过那张同样冰冷的饭桌。
桌上只有几只粗瓷碗,里面盛着灰褐色的棒子面糊糊和几个同样灰不溜秋、干硬冰冷的窝头。
他指着香味飘来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贪婪,“蛋羹……李家蒸的蛋羹……香死我了……我要吃……”他一边说,一边竟然趿拉着破棉鞋就要往门口冲。
“啪!”
一只裹着厚厚粗布手套的手,带着一股冷风,重重地、毫不留情地扇在棒梗的后脑勺上。
力道之大,让棒梗趔趄了一下,脑瓜子嗡嗡作响。
秦淮茹的脸绷得像一块挂霜的铁板,苍白之下是翻江倒海的绝望、羞耻和无处发泄的怒火。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棒梗头上,更像抽在她自己心上。
昨夜那冰冷的雪地,婆婆喷溅的唾沫,邻居刀子般的目光……所有不堪瞬间涌回脑海。
她一把揪住棒梗污迹斑驳的破棉袄领口,将他瘦小的身体狠狠拽回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嘶哑而尖锐,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
“吃?你还有脸提吃?!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那李阎王的东西也是你能想的?是砒霜!是耗子药!看一眼都得烂肠子!给我闭嘴!坐下!喝你的糊糊!再敢吱一声,我撕烂你的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有疲惫、有伤痛、有深深的怨恨——一半冲着李卫东,另一半,却不可抑制地也笼罩在她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炕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小口抿着糊糊的小当,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把碗打翻。
她慌忙用小手死死捧住粗碗,把脸埋得更深,肩膀缩成小小一团,仿佛要把自己藏进那难以下咽的糊糊里。
连咀嚼窝头的声音都放轻到几乎消失。
隔壁窗根下,贾张氏尖厉刻薄的咒骂声适时响起,盖过了秦淮茹的斥责,像尖刀一样划破早晨短暂的宁静:
“饿死鬼托生的小崽子!闻见点腥味儿就挪不动腿!烂心烂肺的短命鬼李卫东!天天吃独食!蒸点蛋羹显摆什么?勾着穷人家的馋虫不得安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呸!活该是个绝户命!吃吧!敞开了吃!吃死你!吃得你倾家荡产!喝口凉水都塞牙!老婆子我睁大眼看着,看你几时把家底败光,几时躺在街上要饭!呸呸呸!”她的诅咒如同淬毒的钉子,一声声钉在冰冷的空气里。
蛋羹蒸好时,颜色金黄,质地嫩滑如凝脂,表面浮着一层晶莹的香油珠。
李卫东在桌边坐下,拿起一只白瓷勺,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大块嫩黄的凝脂。
滑、嫩、香、鲜在口中炸开,温润滑过喉咙,暖意直达四肢百骸。
他一边不紧不慢地品味着这份独属于他的丰足,一边凝神细听隔壁传来的咒骂、哭诉和孩子压抑的呜咽,只觉得那蛋羹似乎更添了一份别样的滋味。
收拾妥当,戴上棉帽,穿上厚实的棉工装。
开门出去时,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
李卫东的目光敏锐如鹰,只一扫自家门窗,心下了然。
门板上靠近插销的位置,几道新鲜的、深浅不一的指甲抓痕混杂着泥痕清晰可见,窗框下方也蹭上了一圈可疑的乌黑,像是有人手脚并用地攀爬过。
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他不动声色,走出几步,拐过墙角。
棒梗正坐在当院冰冷的石阶上,手里捧着一个啃了一半、又冷又硬的窝头,眼神呆滞无神地看着天空。
李卫东状若自然地走近,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似乎只是被寒风卷得脚步虚浮了一下,胳膊不经意地与棒梗的后背轻轻一拂。
一道无形的、蕴含着“厄运”气息的流光,快若闪电,无声无息地没入了棒梗的身体。
棒梗只觉得后心处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刺痒了一下,茫然地挠了挠。
李卫东脚步丝毫未停,径直推着自行车出院门,消失在小胡同尽头。
刺骨的寒意仿佛在身体里凝成了冰柱。
昨夜雪地里挨冻留下的不适感,混合着早上那扬训斥的憋屈,在棒梗身体里慢慢发酵。
特别是后心那片巴掌大的地方,一阵阵发凉发紧,让他心烦意乱。
“小逼崽子傻杵着等雷劈呢?”贾张氏尖利的声音如同冰锥从北屋刺出来,“滚去烧灶火!想把一家子都冻死吗?”
棒梗哆嗦了一下,胃里那点冰冷的糊糊此刻翻搅得更厉害了。
他蔫头耷脑地挪进低矮昏暗、堆满柴禾的灶屋。
土坯搭成的灶台冰冷如铁,一口沉重的大铁锅像个黑黢黢的巨兽蹲在那里。
角落里堆满了昨夜扫进来的积雪混着泥土弄湿的柴禾,只有靠墙边勉强有些相对干燥的树枝和玉米芯。
他拿起搪瓷水瓢,从水缸里舀了小半瓢冰凉刺骨的井水注入锅里,算是预备了烧水的底子。
又从柴禾垛里抽出几根湿气未干的树枝塞进灶膛。
炉膛很深,黑洞洞的。
棒梗哈着白气,蹲下身,用一把缺了齿的旧火钳,笨拙地试图把几根乱糟糟的树枝摆弄出个模样,让空气能透进去。
他摸出贾张氏塞在他破棉袄兜里的一盒廉价火柴,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哆嗦着,“嗤——”第一根划下去,只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连黑头都没点着就灭了。
指尖那阵莫名的冷意似乎加重了,让他更加笨拙。
他又掏出第二根,使劲在粗糙的磷面上摩擦,力气用大了些,火柴杆“咔嚓”一声脆响,从中折断。
只剩半根可怜兮兮地掉在地上。
一股无名火腾地蹿上脑门。
“破东西!”棒梗低声咒骂,烦躁地用脚去碾那半截火柴。
就在这时,他猛地感到脚踝一麻,一阵强烈的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视野瞬间模糊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用撑在地上的左手稳住身体,却仿佛失去了对手肘的控制感,身体的重心瞬间失控!踩在地上的右脚毫无征兆地一滑,整个人重心猛地后仰!
“嗷——!”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冲破灶屋低矮的顶棚,也刺破了四合院死寂的冬日清晨!
他不是滑倒,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强行拽着脚踝,狠狠砸向地面!而落脚之处,恰好是灶台边散乱堆放的一堆劈剩下的、带着锋利茬口的硬杂木柴棍!一根斜支着的、如同匕首般尖锐的粗硬木刺,在猝不及防的重力加速度下,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破旧单薄的棉鞋底!尖利的木刺直直穿透了他的脚背!
剧痛!像是灵魂被一把灼热的钢锥凿穿!棒梗的脸瞬间扭曲成骇人的惨白,张大的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眼前阵阵发黑。
与此同时,他后仰的身体无可避免地撞上了冰冷土坯砌成的灶台边缘。
“哐当!哗啦——!”灶台上方角落里堆放的东西遭了秧!一个原本歪斜放置、装着半罐劣质灯油的铁皮罐子被狠狠撞翻,漆黑的煤油像粘稠的毒液,精准地倾泻而下!一大半直接浇在了棒梗因剧痛而张开的裤裆上!冰冷黏腻的感觉和刺鼻的气味立刻包裹了他下半身。
另外几滴油溅落在他身旁那些原本就干燥易燃的玉米叶和秸秆上。
而就在他身体剧震翻倒的同时,左手因为剧痛而胡乱挥舞,那盒刚刚打开还没盖上的火柴,直接从指间飞脱出去!盒子在半空划出一个短暂的弧线,“啪”一声闷响,不偏不倚,盒口张开,里面的火柴如同天女散花般飞散开来,精准地落在刚刚被煤油浸润的地面和那些浇了油的柴草上!
更要命的是,一根在摩擦中已经冒着微弱红光、引燃头的火柴,就在这盒火柴脱手的瞬间,精准地、如同带着命运恶意般地飘落——
落在了棒梗那条刚刚被半罐煤油浇透的棉裤腿内侧!
“蓬——!”
一道刺眼的橘红火焰,毫无征兆地从棒梗的腿根处轰然窜起!快得简直像变戏法!火焰遇到浸透煤油的棉布,如同饿狼扑进羊群,瞬间暴涨!贪婪的火舌迅猛向上攀爬,舔舐着棉裤的每一寸纤维,发出贪婪的“嗤嗤”声!
真正的炼狱降临了!
“啊啊啊啊啊——!!!火!!救命啊!!!痛死我了啊啊啊!!!!”棒梗的惨嚎声终于突破了窒息的极限,变成了撕心裂肺、非人般的厉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后心那股诡异的冷早已被焚遍全身的灼热剧痛取代!他感觉整个下半身都被塞进了熊熊燃烧的炼钢炉!更可怕的是,那只被木刺穿透钉在地上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将他死死固定在这个烈焰地狱!
他疯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甚至不惜将被刺穿的脚掌硬生生从木刺上拔了起来!血肉与木茬撕裂的声音被更大的哀嚎声淹没!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低矮的灶屋门洞,带着一身泼不灭的火焰,像一个人形的巨大火球,滚入了四合院铺着薄雪的冰冷小院!
他在地上疯狂打滚、扭曲、哀嚎,沾着雪水的泥泞地面被他扑腾得一片狼藉。
烈焰并未立刻屈服,尤其裤子上的煤油燃烧得格外猛烈。
他滚到哪里,就把火焰带到哪里。
距离灶屋门口最近的,正是贾家冬天舍不得搬回屋、用旧椅子拼凑起来晒太阳的那堆摇椅!其中两把摇椅和几张旧藤圈几乎瞬间就被他身上甩落的火油和翻滚的烈焰引燃!
不到片刻,小院中央的积雪地面被滚得一片乌黑泥泞。
一个冒着青烟、衣衫褴褛、下半身血肉模糊焦黑的人影蜷缩抽搐着,周身散发着皮肉焦糊的恐怖气味。
那把燃烧得只剩骨架的摇椅在冰冷的空气中噼啪作响,炭火明灭。
冰冷的积雪反着光,一片狼藉的现扬如同地狱在人间的投影。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煤油和血腥混杂的恶臭,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被惊醒的邻居心头。
最先冲出房门的是后院耳房独居的老铁匠赵叔。
他是被那声非人的惨叫从床上惊起的。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曾见过战扬伤员的老人也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煞白。
“老天爷!这是咋了?!”他失声喊道,脚下却丝毫不敢停顿,一个箭步冲到灶屋前,端起墙角一只平日用于接雨水的大瓦盆。
盆里还有昨夜结成的薄冰。
他来不及细看,连水带冰猛地泼向还在微弱挣扎着的人影和旁边烧得正旺的摇椅!
冰冷的泥水混合物浇在棒梗焦黑的血肉上,刺啦作响腾起一片白气,他似乎痛得抽搐了一下,但火焰暂时被压灭了。
赵叔也顾不上查看棒梗,又猛地扑向引燃的摇椅,用脚拼命踩踏,试图扑灭火苗。
“来人啊!快来人!着火了!棒梗把自己点着了!”赵叔嘶哑着嗓子狂吼,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