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在回忆里越来越大的鱼
作品:《四合院:我,何雨柱,人间清醒!》 何雨柱兄妹踩着积雪拐进四合院时,日头已经打在最高处了。
远远便看见三大妈裹着褪色的蓝布棉袄,在院门口来回踱步,每走两步就伸长脖子往外面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哎哟!傻柱!”
三大妈瞥见何雨柱肩头晃动的鱼篓,浑浊的眼睛倏地亮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鞋底碾过残雪发出 “咯吱” 脆响。
“你们这是把冰湖钓空了?这鱼篓子都快坠到地上啦!”
何雨水 “咯咯” 笑着掀开篓盖,一条金红色的鲤鱼突然甩尾,溅得三大妈手背上都是冰水。
小姑娘也不恼,反而骄傲地挺起胸脯:“三大妈,这里面五条都是我钓的!还有这条大鲤鱼,差点把我拖进冰窟窿里呢!”
她冻得通红的指尖戳了戳鱼背,睫毛上还凝着未化的霜花,在日光的照射下微微发亮。
“我的天爷!”
三大妈夸张地拍着大腿,惊得墙根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雨水啥时候成钓鱼高手了?我们家老阎钓了半辈子鱼,顶多也就钓几条小鲫鱼,从没见过这阵仗!”
她探着脖子往篓里瞅,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不知是羡慕还是疑惑。
何大清慢悠悠晃过来,旱烟袋在手里转得溜溜响。
他往门槛上磕了磕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孩子运气好,赶上鱼群觅食。再说了,柱子备的饵料香,鱼儿闻着就扎堆儿来。”
三大妈忽然想起什么,拽了拽何大清的袖口,压低声音问:“大清啊,你见着我们家老阎没?晌午扛着鱼竿出门,这都过了饭点了,咋还没影儿?”
“老阎头啊,”
何大清吧嗒一口旱烟,白烟从皱纹里渗出来。
“还在冰场守着呢,说瞅准了个‘鱼窝子’,不钓条‘压秤’的绝不回来。”
三大妈听完,嘴一撇,小声嘟囔:
“就他那‘钓鱼五分钟,歇着两小时’的脾性,别是躲哪儿偷摸抽烟去了……”
话虽这么说,却转身往屋里走,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要不我给他送个窝头去?省得饿出个好歹……”
何雨柱兄妹刚跨进院门,就听见三大妈在身后嘀咕:“按理说,钓鱼这事儿得靠经验啊,咋雨水一个小丫头反倒比老阎强?难不成这鱼也会‘欺生’?”
“哥,三大妈刚才看鱼的眼神,跟我看见糖画儿似的!”
何雨柱笑着摇头,说:“三大妈那是羡慕你钓了这么多鱼呢。”
另外一边,何雨柱他们走后。
阎埠贵蹲在冰窟窿旁,盯着何雨柱他们离开时遗落的饵料碎渣,眼神突然亮得像发现碎银的守财奴。
他小心翼翼地用鱼竿尖将散落的灵泉饵料残渣拨到一起。
那些沾着冰碴的面团碎块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比他藏在中山装口袋里的粮票还金贵。
“可不能浪费了。”
他嘟囔着,然后把那些何雨柱掉落的灵泉饵料给收集起来。
刚才何雨水就是用这饵料钓上来这么多鱼。
她一个小娃娃都能用这个玩意上鱼,自己一个钓鱼高手钓上来一些岂不是轻轻松松?
阎埠贵手指冻得通红,却格外灵巧,三两下便将碎渣搓成个鸡蛋大小的饵料球。
鱼钩穿透面团的瞬间,他闻见浓郁的甜玉米香混着发酵的麦香,忍不住腹内肠鸣 —— 这味儿,比自家早餐的窝头稀罕多了。
饵料入水时,冰面泛起细小的涟漪。
阎埠贵背靠芦苇荡坐下,鱼竿横在膝头,像极了老僧入定。
正午的阳光晒得棉鞋发烫,他却不敢分神,一直盯着浮漂。
约莫过了一刻钟,浮漂突然轻轻颤动,随即斜斜拉入水中!
他手腕发力,鱼竿猛地绷直,却感觉力道不对劲 —— 这哪儿是大鱼,分明是条贪嘴的小鱼在捣乱。
出水的是条巴掌大的鲫鱼,银鳞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阎埠贵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鱼放进铁皮桶,桶里那条八两重的鲤鱼正懒洋洋地甩尾,鱼尾拍在桶壁上发出 “啪嗒” 声。
“别急,等会儿给你找伴儿。”
他哄孩子似的嘟囔,又将剩下的饵料碎渣团成拇指大小的球,挂在鱼钩上。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久,冰面上的积雪被阳光晒得发酥,踩上去 “咯吱咯吱” 响。
阎埠贵忍不住打了个盹,恍惚间看见自家餐桌上摆着一大盆红烧鱼。
突然,鱼竿猛地一沉,他一个激灵惊醒,只见浮漂已不见了踪影!
阎埠贵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攥住鱼竿,虎口被粗糙的竹节磨得生疼。
鱼竿弯成骇人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绷断,鱼线切进掌心勒出深红血痕,却丝毫无法撼动水下那股洪荒之力。
“上大鱼了!”
他瞳孔猛地收缩,浑浊的眼睛迸发出狼似的精光,后槽牙咬得 “咯咯” 作响,棉帽歪到脑后也浑然不觉。
凭着数十年钓鱼的手感,他能清晰感知到水下生物的挣扎节奏。
那沉甸甸的拖拽感,分明是条在冰湖深处蛰伏多年的 “鱼王”。
阎埠贵喉咙里溢出兴奋的低吼,鼻尖沁出的汗珠滚进围巾,冻成细小的冰晶:“老伙计,今儿非把你拽上来不可!”
他弓着背左右腾挪,鞋底在冰面犁出两道深沟,活像与巨兽角力的斗牛士。
“好家伙!这力道起码二十斤往上!”
戴着翻毛帽的老头凑到近前,烟袋锅子在冰面上磕得 “当当” 响,呼出的白气裹着旱烟味。
“老哥你可稳住喽!”
“那必须的!”
阎埠贵龇牙咧嘴地嘶吼,脖颈的青筋暴起如蚯蚓。
“我阎埠贵钓鱼半辈子,还没见过能在我手里溜走的……”
话音未落,水下突然传来雷霆万钧的一扯,冰面 “咔嚓” 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他踉跄着向前扑去,却见鱼竿如离弦之箭,“嗖” 地没入冰窟窿,只留下水面翻涌的漩涡。
顿时,四周陷入死寂。
阎埠贵保持着扑空的姿势僵在原地,指缝间还残留着鱼竿粗糙的触感,围巾被鱼线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冻得发紫的脖颈。
老头的烟袋 “啪嗒” 掉在冰面上,惊飞了芦苇丛中的麻雀。
“可惜了……”
老头捡起烟袋,吧嗒着嘴摇头。
“这鱼起码够一家子吃半月,熬汤都能炖出奶白色。”
阎埠贵机械地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冰面。
寒风吹过,方才还热闹的冰钓场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突然,他猛地拍了下大腿,震得冰碴子簌簌飞溅:“阎埠贵啊阎埠贵!你个老糊涂,你怎么就没抓住呢!”
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起方才的狂妄,再看看空荡荡的冰窟窿,后槽牙把舌尖咬得发疼。
曾经有一条鱼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把握住。
等失去的时候他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再让他重来一次,我会对那条鱼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
阎埠贵越想越气,那条鱼怎么就能跑了啊。
阎埠贵盯着冰窟窿里翻涌的涟漪,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冰水,转头对戴翻毛帽的老头苦笑道:“您说气人不气人?就差半口气的工夫,这鱼比猴儿还精!”
他抬起发颤的手,比划出碗口粗的手势,“少说十五斤往上!那力道,跟拽着块大石头似的!”
老头蹲下身,用烟袋杆戳了戳冰面裂缝,摇头叹气:“我瞅着这鱼甩尾时的水花,少说也有二尺长!哎…… 早知道刚才该帮你搭把手。”
阎埠贵摆摆手,目光仍黏在冰窟窿上:“您刚才说要跟我买鱼?早知道……”
他声音渐低,喉咙像塞了团冻硬的棉絮。
阎埠贵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惊得老头赶紧阻拦。
“老哥哥你这是干啥!钓鱼嘛,十回有九回空,我去年在这里还断过三根竿子呢!”
“不一样……”
阎埠贵盯着自己掌心的血痕,想起何雨柱送的灵泉饵料,想起何雨水钓到大鱼时的欢笑声,后槽牙咬得腮帮子发酸。
“人家小丫头都能钓上五斤的鲤鱼,我这儿…… 连鱼竿都搭进去了!”
阎埠贵没钓上来的这条鱼,会在他的回忆里越来越大。
当然,以阎埠贵的性格,正常掉下去点东西,他也会心疼的要死。
更别说一条少说得十斤重的鱼了。
按照一斤五毛钱算,鱼就算十斤,那都是五块钱了。
再加上还搭进去一条杆子。
阎埠贵瘫坐在冰窟窿旁,正午的阳光晒得棉裤发烫,却抵不过掌心的凉意。
他盯着水面翻涌的漩涡,指缝间还残留着鱼竿粗糙的触感,仿佛那截消失的竹竿还在手里震颤。
戴翻毛帽的老头蹲在一旁,烟袋锅子在冰面上敲出细碎的冰碴:“老哥哥,节哀顺变吧,这鱼跟您没缘分。”
阎埠贵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回到家,又跟三大妈说起自己刚才钓到大鱼,又错失大鱼的事情。
何雨柱家的厨房窗棂上结着冰花,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切进来,在灶台上投下一片暖黄。
何雨柱卷起棉袄袖子,露出小臂上的腱子肉,菜刀在案板上敲出 “咚咚” 的节奏。
何雨水蹲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怀里抱着个蓝边瓷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金红色的大鲤鱼。
鱼身足有半臂长,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尾鳍还在微微颤动。
“哥,这鱼眼睛跟玻璃球似的!”
何雨水伸手戳了戳鱼眼,指尖沾了层黏液,又慌忙在围裙上蹭了蹭。
何雨柱笑着摇头,用刀尖刮去鱼鳞:“雨水,别捣乱!去把灶膛里的火添旺些,等会儿炖鱼汤得用猛火。”
小姑娘立刻蹦起来,往灶膛里塞了两根干透的玉米芯。火苗 “轰” 地蹿起来,映得她红扑扑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
何雨柱将剖好的鲤鱼搁进菜板,斜刀在鱼身划出口子,撒上细盐和料酒,动作行云流水。
何雨水踮脚往盆里瞅,忽然指着鱼腹惊呼:“哥!鱼肚子里有鱼籽!”
“傻丫头,这叫‘鱼有子,年年余’。”
何雨柱用竹筷将鱼籽轻轻拨进小碗,“等会儿用猪油煎了,比鱼肉还香。”
他转头瞥见妹妹盯着鱼籽咽口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急,等做好了管够。”
红烧鱼下锅时,油花滋啦着溅起半尺高。
何雨柱手腕翻转,鱼在铁锅里打了个旋,立刻裹上一层诱人的焦糖色。
何雨水赶紧递上酱油瓶,深褐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滑进锅里,腾起的热气中混着酱香和甜味,勾得人胃里直泛酸水。
“把窗关上些,别让风把香味吹跑了。”
何雨柱玩笑般说道,何雨水却当真跑去关窗,棉鞋在青石板上踩出 “扑扑” 的声响。
当她转身时,正看见哥哥往锅里撒葱花 —— 翠绿的葱段落在鱼身上,像给红缎子绣上了金边。
那边鲫鱼豆腐汤也咕嘟咕嘟冒起了泡。
何雨柱将煎得金黄的鲫鱼轻轻放进砂锅里,倒入刚烧开的沸水,汤面瞬间泛起奶白色的泡沫。
何雨水往锅里撒了把嫩豆腐块,又捏了撮细盐,忽然指着浮在水面的油花说:“哥,这汤比三大妈的雪花膏还白!”
“你呀,就会贫嘴。”
何雨柱刮了刮她的鼻尖,却在掀开锅盖时,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眯起了眼 —— 砂锅里的汤愈发浓白,豆腐吸饱了鱼鲜,胀得像软乎乎的小枕头。
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硬柴,转头看见妹妹趴在窗边,正用冻红的手指在玻璃上画小鱼。
“雨水,去把咱爹的酒壶拿来。”
何雨柱擦了擦手。
“今儿钓了这么大的鱼,得让爹喝两盅。”
何雨水应了一声,蹦跳着去堂屋取酒壶。
阳光穿过她的发辫,将红头绳的影子投在墙上,晃成一片暖融融的红。
何雨柱掀开铁锅,用汤勺轻轻浇了勺汤汁在鱼身上,红烧鱼的香气混着鱼汤的鲜香,在厨房里织成了一张馥郁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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