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来打秋风的聋老太太
作品:《四合院:我,何雨柱,人间清醒!》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青砖路上只留下凌乱的脚印。
贾张氏跪在雪地里干嚎,双手拍打着青石板,溅起的泥点糊在裤腿上,却再没一个人回头。
她的叫骂声像漏了气的风箱,渐渐弱下去,只剩尾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飘着,比屋檐下的冰溜子还冷清。
曾经,贾张氏仗着一大爷易中海的偏袒,在院里横行霸道惯了,做了一些事儿,易中海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易中海蹲了监狱,她那些腌臢事儿早被街坊们抖落得干干净净,谁还肯替她说话?
三大妈路过时故意提高嗓门:“可不是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半点不假!”
贾张氏望着紧闭的屋门,忽然想起上次跟易中海家闹崩的场景。
如今报应来了,一大妈甚至都没出来看一眼。
她扭头看向贾东旭,儿子正捂着肚子在墙根喘气,额角的淤青肿得老高,活像贴了块紫茄子。
“娘,别嚎了……”
贾东旭扯了扯她的衣角,“丢人现眼。”
“你还知道丢人?”
贾张氏反手就是一巴掌,却没了往日的力道。
“看看人家傻柱,再看看你!连个许大茂都打不过,窝囊废!”
另一边,何雨柱家的厨房又飘出热气。
何雨水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苗映得她脸蛋通红:“哥,贾张氏咋还在哭啊?”
“由她哭去。”
何雨柱搅动着砂锅里的鱼汤。
“人在做,天在看,她早该知道这院子里没谁该惯着她。”
而在另外一端,易中海正蹲在监狱的角落刷马桶。
铁桶里的秽物泛着酸臭,熏得他睁不开眼。
这已经是他入狱的第三十天,指甲缝里嵌满了洗不掉的污垢,棉袄上的补丁磨得透亮,露出里面乌黑的棉絮。
“易中海,磨蹭什么?”
睡在监狱最中间的男人呵斥了一声。
“赶紧把马桶刷干净,晚上还要用!”
“来了……”
他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镜中倒影里,曾经油光水滑的头发如今枯得像稻草,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洗不掉的灰。
现在的易中海,每天除了机械般完成劳动任务和思想改造,最令他煎熬的便是清理监室角落的便桶。
那处逼仄之地终日散发着粪便的酸腐与尿液的臊气,而他的床铺就紧贴在旁边。
如果不每日反复刷洗,刺鼻的秽气便会令人窒息。
粗糙的竹刷磨得他掌心生疼,指甲缝里嵌满了洗不净的污渍,连睡觉都能闻到指缝间残留的异味。
曾经在四合院衣着体面的 “一大爷”,如今早已没了人样。
头发油腻打结,胡茬疯长着爬满下颌,双眼凹陷无神,像两口枯井。
囚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膝盖处磨得发亮。
不仅如此,这一个月还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易中海。
当然,这是因为监狱的规定,暂时还不让探视。
所以易中海改善伙食的机会都没有。
深夜,易中海蜷缩在硬板床上,闻着隔壁传来的鼾声,忽然想起四合院的冬天。
往年这时候,他总能在家烤着火炉子,睡着热炕。
可现在,他只能抱着冰凉潮湿的被子入睡,听着自己肚子里的肠鸣,数着房梁上的裂纹打发漫漫长夜。
“易中海,起来擦地!”
狱霸一脚踹在床沿上。
“装什么死?”
他哆嗦着爬起来,膝盖撞在床板上,疼得直吸气。
铁盆里的冷水泼在地上,腾起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那空洞的眼神。
曾经在四合院说一不二的一大爷,如今连块干净的窝头都求不来,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慢慢磨掉曾经的威风。
雪粒子扑在监狱的铁窗上,易中海忽然想起贾张氏的骂街声 —— 如今听来,竟比这四面高墙里的寂静还要亲切些。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四合院,贾张氏也正对着空灶台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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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妈天不亮就裹着灰棉袄出了门,棉鞋踩在结着薄冰的青石板上 “咯吱” 作响。
菜市场的肉摊前还没几个人,她攥着皱巴巴的肉票,踮脚瞅着案板上的五花肉。
易中海之前最喜欢吃这五花肉了,既有肥肉,能多点油水,吃起来口感也好。
再跟白菜一起炒,简直不要太香。
“来三两五花肉,要肥瘦相间的。”
一大妈特意挑了块带三层膘的,看摊主切下来之后称重,她还特意看了看称。
接过猪肉,一大妈感觉,肥油的香气已经顺着指缝钻出来。
路过菜摊又买了棵青帮白菜,叶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湿泥,衬得她袖口的补丁都柔软了些。
虽然说家里有白菜,但是有点蔫吧,给易中海送饭,还是弄点好的吧。
很快,厨房的煤炉烧得通红,铁锅里的猪油滋啦化开。
一大妈挽起袖子,先将肉片煸出油,再把白菜帮子切成斜片扔进锅里,铁铲翻动间,帮子的脆响混着油香腾起,白菜叶在热气里渐渐蜷成软嫩的卷儿。
“中海啊,今儿给你带的是白菜炒肉。”
一大妈对着蒸腾的热气自语,往饭盒里盛菜时格外小心,油亮的肉片裹着青白相间的白菜,堆得满满当当,米饭上还浮着半勺熬白菜的汤汁。
这是易中海之前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一大妈这边刚把菜做好,聋老太太就拄着枣木拐杖,顺着飘来的肉香摸了过来。
这段日子,她屋里的灶台冷清得很,碗柜里除了腌咸菜就是硬窝头。
以前易中海还在院里时,总会隔三差五送些炖肉过来,傻柱也常偷偷塞给她油汪汪的饺子。
可如今易中海蹲了监狱,傻柱见着她就扭头走,别说肉了,连个热乎骨头都讨不着。
而且一大妈在家向来省吃俭用,自己天天就着腌白菜啃窝头,给聋老太太送的吃食也是清汤寡水。
偏生何雨柱那小子最近钓鱼勤快,三天两头在院里炖鱼烧肉,香味勾得聋老太太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里的馋虫闹得慌。
今儿个一闻到一大妈这里有肉味,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凉窝头,循着味儿摸了过来。
推开门,热气裹着猪油香扑面而来,聋老太太使劲抽了抽鼻子,混浊的眼睛亮了亮。
一大妈正踮着脚往铝制饭盒里装白菜炒肉,油亮的肉片裹着青白的菜叶,堆得冒了尖。
见聋老太太突然出现,一大妈手一抖,差点把饭盒摔在地上。
“翠茹,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聋老太太摸索着在门槛边坐下,拐杖在地上敲出 “咚咚” 声。
一大妈看了一眼聋老太太,也是把饭盒放下,然后说道:“老太太,昨天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今天能探视中海了,我去给他送点吃的,顺便问问那笔钱的事儿。”
她用围裙擦了擦沾着油星的手,目光不自觉扫过聋老太太补丁摞补丁的袖口。
聋老太太干瘦的脸上挤出几道褶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哦,这样啊,看来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她突然用拐杖戳了戳地面,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饭盒。
“那这都晌午了,你吃完饭再去呗。我也好久没见中海了,腿脚不利索,搭你个伴儿?”
一大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这才想起,往常这个点早该给聋老太太送饭。
可今早光顾着准备探视的饭菜,连个窝头都没给老人送过去。
当然,铝制饭盒在桌上泛着冷光,里面的白菜炒肉还冒着热气。
可这是给易中海准备的饭菜。
一大妈盯着聋老太太嶙峋的指节,那手背上的青筋像枯树枝般凸起,喉咙不由得发紧。
虽然说给易中海送饭要紧,但是也不能饿着聋老太太呀。
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一顿饭不吃,肯定扛不住。
反正给易中海做的这饭菜分量也足够多,聋老太太一个人估计也吃不了多少。
她蹲下身握住老人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补丁渗进去:“老太太,这天气太冷,您就别去了,万一磕着碰着,中海还得说我。”
说着,她已经掀开饭盒盖,热气裹着肉香瞬间漫开。
“我今天还没做饭,这样把,我把给中海做的饭菜给您留点,您自个在家吃。”
听到这话,聋老太太自然很高兴,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聋老太太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混浊的眼珠却转向别处:“不行不行,我不吃,留给中海吧,中海在监狱里肯定没吃过什么好的,还是给他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聋老太太的目光像生了根似的粘在饭盒上,喉咙随着吞咽动作剧烈滚动,缺了门牙的嘴微微开合,发出 “嘶嘶” 的吸气声。
一大妈见状心软,笑着把蓝边搪瓷碗塞进她手里:“没事儿,这饭量足够你们俩吃的,您别客气!”
说着便转身去橱柜拿筷子,没注意到老人指尖已悄悄勾住饭盒边缘。
聋老太太先往碗里拨了小半碗米饭,米粒落在碗里几乎没声响。
紧接着,聋老太太的筷子突然精准地扎向一片油亮的五花肉,夹起时肥油颤巍巍地晃动。
“老太太,您多吃菜……”
一大妈的话卡在喉咙里,第二片肉已经跟着落进碗里,不过这次还顺带勾了片白菜帮子。
后面聋老太太仿佛听不见她的话,筷子在饭盒里翻找着,专夹里面的肉吃。
很快,饭盒里的肉片已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油汤里只剩零星的肉渣。
聋老太太可是好久没吃肉了,今天可得多吃一点。
似乎聋老太太也良心发现了一般,看到里面的肉已经很少了,这才停下筷子。
一大妈的眼睛瞪得溜圆,手指下意识地捏紧围裙角 —— 那可是她特意给易中海留的肥瘦相间的好肉啊!
但看着聋老太太捧着碗时,嘴角因用力咀嚼而挤出的褶子,到嘴边的责备又变成了叹息。
老人夹肉的手背上,老年斑在晨光里格外明显,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择菜时的泥垢,显然是许久没沾过荤腥了。
“咳,老太太,您慢点吃,别噎着……” 一大妈勉强笑了笑,伸手替老人拢了拢滑落的头发。
聋老太太这才抬起头,嘴里还含着半片肉,含糊不清地说:“翠茹,这肉…… 真香啊。”
油汤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她也浑然不觉,只是盯着碗里的肉片,像守着什么稀世珍宝。
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一大妈看着饭盒里可怜巴巴的几片肉,又看看聋老太太碗里堆得冒尖的肉片,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您吃,您多吃点。”
一大妈别过脸去,假装收拾灶台。
“我再给中海带点馒头就行,他在里头也吃不了这么多肉。”
聋老太太没搭话,只是闷头扒饭,肉片嚼得 “滋滋” 响,仿佛要把这一个月的寡淡都嚼碎了咽下去。
一大妈无奈地摇摇头,雪光映得她脸上的苦笑格外清晰。
罢了,只要老人吃得开心,易中海那边......就说今天去的晚,没多少肉了吧。
雪越下越大,一大妈裹紧围巾,准备出门,忽然想起易中海入狱前常说的话:“聋老太太无儿无女,咱不照应谁照应?”
如今易中海身陷囹圄,她这个算半个儿媳的连顿热乎肉都给老人送不上,实在愧疚。
“老太太,我走了啊。”
一大妈拎起饭盒,临出门又回头看了眼。
聋老太太正就着菜汤拌米饭,吃得格外香甜,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白菜炒肉,而是山珍海味。
她叹了口气,推门走进风雪里,铝制饭盒在怀里微微发烫,里面的肉片虽然少了,却莫名让她心里轻快了些。
或许,这顿肉对聋老太太来说,比易中海在监狱里吃更要紧吧。
她踩着积雪往监狱走,听着脚下 “咯吱咯吱” 的声响,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里,总算有件事做得不算亏心。
很快,聋老太太也是把留下的这些饭菜吃完了,靠在灶台上直打嗝,嘴角挂着满足的油花。
这顿饭吃的真痛快啊,好久没吃这么多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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