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找到
作品:《老板是不能变成妻子的!》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觉得慕维舟荒谬。他们是恋人,在谭清看来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慕维舟一起面对,更遑论是这个……
但慕维舟只是旁敲侧击,从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然后认真询问她的想法。
所以他们之间才有了误会。
她觉得自己在安抚恋人上做得很好。
慕维舟则觉得她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讨厌有着他们骨髓的孩子。
说到底,不过是不信任。
谭清之前的猜测成了真,慕维舟或许对她有喜欢,但这喜欢里没有变成爱最主要的信任。
无论是什么关系,信任才是构建房屋的桥梁。
而他们之间,没有桥梁。
谭清蓦然松了手指,先前褶皱的纸张鼓成一个凸起立在桌面。
她看着上面那个黑点,直到眼睛酸涩不得不合上眼皮。
“…他最近还来过吗?”
院长停顿了一下,声音才从盾牌后面发出:“前几天来过一次……”
“来干什么。”
“各方面检查了一下。”院长观察着谭清,到现在终于确定她没有攻击性。于是将沉重的盾牌放回原位。
随后把那天对慕维舟的话又跟谭清重复了一遍。
他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同时眯起眼透过透明的杯壁看向谭清。
她正捻着手指。上面一些细微的纸屑被她搓掉。
六个月……
她忽然笑了一下。慕维舟你真是好演技,硬生生瞒了她半个周期。
可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谭清意识到慕维舟不止要瞒她半个周期,他现在离开,说出了什么意外要走三个月,是打算彻底不让她知道关于宝宝的事……
“他去了哪?”谭清垂着眼皮问道。
语气里的寒意下意识让院长抖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但显然,渐弱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他的谎言。
谭清缓慢地抬眼,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琥珀瞳里淬着冷,如同一罐被冰镇过后的蜜。幽幽重复了一句:“你不知道?”
一瞬间院长犹如被不知名鬼魂盯着一样,如鲠在喉。两条腿也开始细微的抖。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上来一股茶类清香。
他一开始以为是杯子里的绿茶,但喝了这么多年,在后调出来的一瞬间他就觉察出了不对。
绿茶后调苦,可这股茶香后调回甘。
是龙井。
他绷紧咽喉,下意识看向面前的女生。
是她的信息素……
只是轻微的一点就如此压迫。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如果真的要认真起来,他究竟还能不能站着走出这间办公室。
于是没有犹豫。
他直接出卖了慕总。
“他在郊外一所叫过山岗的避暑山庄!”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股让人煎熬的龙井茶消失不见。
这恐怖的控制信息素的能力……
院长下意识吐出一口劫后余生的气息。
为自己的选择庆幸。
也多亏那天慕总走时他一路送到门口,恰好打开的车窗将这个地点传进他耳朵。
得到想要的信息谭清没多停留,一个个叠罗汉般收起摆在桌面的三样东西。
起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透过门上一扇小玻璃的反光看到院长拿起手机拨号的动作。
她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并不担心他会联系到慕维舟提前报备,毕竟,为了躲她,慕总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出了医院谭清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坐进后座系好安全带,报出地址。
司机是位中年大叔,听到这个地点摆弄导航的手指停了一下,抬头透过后视镜看谭清。“小姑娘,这个地方离市中心可是有好几十公里,你确定要去?”
他话语里有藏不住的喜悦和急切。
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一笔大订单。
谭清没在意这些,撑着车窗看着外面被黑色玻璃蒙了滤镜的环境,点点头。“对。”
“好嘞!”他轻轻踩下油门,嘴里哼着调子。
狭窄的空间里。
一前一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有人欢喜有人愁。
车窗外景物一寸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后退。
谭清默默捏紧了包。
里面那两张报告单被挤压发出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她又要怎么面对慕维舟?
一路上谭清想了许多。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质问,问慕维舟为什么选择一个离开。
可又心疼他选择一个人。
或者她应该抱抱他,跟他说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最后带着一大一小回家。
再或者,她可以亲亲慕维舟,诉说自己的担心和思念……
但以上场景,全部都没有发生。
出租车到站,一所被栅栏围着的山庄展现在她面前。
上面悬挂的牌匾写着“过山岗”几个大字。
里面巨大的水车尽职尽责在旋转。
司机满脸笑意出示二维码。走之前还招呼她有事再联系。
谭清轻轻应了一声。
视线却被旁边停着的黑色车辆吸引过去,这是慕维舟的车。
上面落了些许绿叶,属于不知名植被。
谭清看了有一会,直到出租车尾气排放的声音将她惊醒。
过了片刻,又寂静下来。
只剩下微风吹过她脸颊。扬起些许碎发遮挡住了视线。
谭清迈出一步,踩在宣软的土地上,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与此同时。
慕维舟全然不知“危险”的来临。
他正坐在院中木质座椅上看着杨帆叼着根烟,边吸边给花卉浇水。
他们离得远,刺激性的烟雾传不到慕维舟这边。
只能听到他的碎碎念。“你别光看着,过来也帮我浇几株啊。”
他显然没有把慕维舟当成一个孕夫来对待。
毕竟Alpha这种生物,就算怀孕了,也是最强的!
慕维舟懒洋洋往后靠了靠。
“你自己干。”
他离开谭清两天。
只有两天,身体就开始显现难受。闻不到熟悉的龙井茶,他有些焦虑,但好在还能忍受。
但能忍受不代表可以下地干活。
他微微磕上眼,想着如果现在浇花的是谭清,他指不定可以下去帮点忙。
藤椅微微摇晃间,又吹来一股风。
而隐隐约约的,他似乎闻到了点信息素。
被风轻飘飘带至他鼻尖,有着茶类独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