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滴.滴.打剑

作品:《狗剑修!吃我合欢宗一药

    煞气冲顶,石盖纹丝不动。一枚鲜红的镇魂符渐渐失色。


    通讯玉符的投影闪烁两下,成功投在漆黑的石壁上。


    “成,成功了……”苍白的面颊终于破开一丝喜色。


    系统立刻兑出两张遁形符。


    一枚遁形符失色,清九已立于锁龙井外,抬腿要走,思忖片刻,兑了几枚镇魂符重新贴回,才寻了个僻静无人处,在滴·滴打剑上匿名发布一条急单:


    【任务:大单!送两名乘客从玄天城到合欢宗。


    特殊要求:要快剑!可能会遭遇追杀,有一定危险性,需要你非常快!!!


    上剑时间:立刻。


    上剑地点:玄天城玄阳观外第三棵桃树下。


    酬金:五百上品灵石。见面即付无押金。】


    她酬金开得极高,急单一发出,无人敢接,却立刻多了一堆评论。


    【今天限号:一看就是合欢宗的在钓鱼呢,我师弟上个月送个人去合欢宗,到今天还没回来,听说在那给人当粽子玩,我师尊前几天去捞了也还没回来。再这样下去,我要当掌门了。】


    【薄肌加我:楼上瞎说什么呢,我经常送人去合欢宗啊,一点事都没有,不要妖魔化合欢宗啊。】


    【我是薄肌:楼上你要不要先把昵称改了?】


    哗啦啦聊了二百楼也没人敢接。


    清九心急,又补充一条。


    【附赠九州境最强器修免费灵剑保养一次。】


    立刻被人接下。


    【匿名剑主:你好,我是第一次接单。我现在这里有点麻烦,一炷香后到达指定地点可以吗?】


    【匿名乘客:可以可以,我也要先去接另一名乘客。】


    【匿名剑主:好的,我也要带一个人,你不介意吧?】


    【匿名乘客:那这是顺风剑啊,你的剑坐得下吗?会不会超载啊?】


    【匿名剑主:试过,不会影响剑速,但可能会晕剑。】


    【匿名乘客:靠谱。】


    【匿名剑主:对了,她有些吵,可能会影响到你。我可以少收一点酬金。】


    【匿名乘客:灵石是小事,你够快就可以。】


    -


    玄阳观内,激战正稠。


    晏七剑被缚在原地,目光从识海中转向几近癫狂的玄天赐:“她的人,她的命,都不属于你。”


    一道士嗤嗤冷笑:“你的法器都被收走了还在这儿口出狂言!”


    玄天赐拼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死门——开!”


    晏七剑印堂发黑,已是死兆。足下死气蔓延,花草枯萎,目之所及灰暗模糊,天空飘飞起蒙蒙细灰,像是纸钱的余烬,空气发闷,像被忽然罩上磨砂的琉璃罩,迟钝,缓慢。


    屏息,念动。


    “归雁——还!”


    心剑自灵府穿出,撕碎束缚他的符箓,八名道士被反震倒在地,再无反击之力。晏七剑站在死门里,握住心剑剑柄,看心剑自握住的刹那,从金光幻影化为实质。剑柄处封印的符箓作飞灰散。


    他站在死门漫天的飞烬中,平静,却再无法容忍这位故人之子了。


    玄天赐心神大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剑和唢呐都封印了!


    “你用的……是剑……你不是小九!那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灵气!”


    晏七剑目中战意似千钧,横剑一挥:归雁——去!


    金光斩裂灰暗的滤镜,像一张薄纸从正中被撕开一条口子,两个世界的接缝昏昧不清。他再劈一剑,一步步踏出死门世界,夜间虫鸣在耳畔清晰起来,目之所及也明朗起来。


    斗法已败,玄天赐蜷缩在地上不住吐血,极是痛苦却好似在笑:“你不是小九……不是……不是……太好了……你不是……”


    “对了,”晏七剑经过他身侧,忽然想起什么来,拾起一张烧去一角的符箓,掸掸灰贴在手臂上,很快口角便溢出血来,淡淡道,“啊,我输了。”


    离去。


    出了玄天赐的院子,偌大玄阳观竟静得离奇,他凝神推衍清九灵气的方位,却是空。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心口闷钟当的一声响,余颤不绝。


    他加紧两步,才踏过门槛,劲风扑面,猝然退后一步,躲过迎面一击。


    “还有漏网之鱼!”


    喘着粗气的声音携着魔气,极为熟悉。


    “晏……”


    子时已过,乌云散去,借着月光看清彼此的同时,他倏然被重重抱紧,唢呐硌着了他的后腰。


    他不知所措。


    “我以为你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直到此时,惊喜与惊恐交织,她终于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哽咽着:“没脑子的死剑修!混蛋剑修!我以为他恨我,恨到把你杀掉了,你就想这样不声不响的自己走掉吗!混蛋混蛋混蛋,无情道的大混蛋,你不仅无情你还没有心!”


    她如今比他高过半个头,抱起来不管不顾,力气甚大,将他的脑袋埋进了他自己的胸肌里,没法儿答。


    “我放了个假傀儡把他们都骗走了,才敢来这里找你。你知道多少道士吗?那么多道士啊!乌泱泱的道士!”


    她周身魔气萦绕,他被闷到几近窒息的片刻便想明白何故,在月光下抬起素白的面颊,眼中倒映着双月,迟钝而诧异:


    “你,来救我?”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是被她保护的那一个吧?


    他与她有交易,故来寻她,那她又是为了什么再度置身险境。


    他凝视着她。


    一个筑基,脑袋不太好使,话比饭量还大,饿鬼……色.鬼。


    这些都不该是她来救他的理由。


    清九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愤愤推开怀抱,一抹眼泪:“废话!否则我冲进来干什么,献舞吗?还是他杀你的时候,我在一边吹唢呐助兴啊!给你下葬啊!”


    她劈头盖脸骂了一大通才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注意到他唇角新鲜的血迹。


    “你受伤了?玄天赐干的?”


    又支支吾吾起来:“我是说……他有没有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他没拿鞭子抽我拿桃木剑戳我吧?”


    晏七剑沉默地握住她的手,二人翻出玄阳观,在树荫下寻路。


    她小声试探:“玄天赐……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吧。”


    晏七剑:“对,我受伤了。”


    “你别信他的,他这个人对我的评价都很片面的。”


    晏七剑自言自语:“好像有点痛。”


    “他真没揭我什么老底吧?”


    晏七剑咳嗽了两声,顺着唇角又溢出来些许鲜血。


    清九匆匆瞥他一眼,从怀里掏了方淡紫帕子往他手里一递:“自己擦擦。”


    两人站定在一株桃木下,他凝视着沾了血的帕子一角的蓝紫喇叭花许久,好好收回怀里。


    氛围太奇怪了,谁都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乎各自尴尬地摆弄起通讯玉符。


    【匿名剑主:剑到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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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客:钱来了。】


    两个人诡异地扭过头,相视。


    -


    超载是不会超载了,剑主灵气化实,拗了个极其柔软舒适的座位托起她,就差再盖床灵气弹的被子。乘客极其满意地半靠着,二人御剑飞离玄天城。


    他站在靠近剑柄的位置,抬手御起结界,隔离高空粗犷的夜风。看足下玄天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渐阑珊,才放心地坐下,坐在她身后。


    大半夜的殚精竭虑,她一合眼,便睡熟了。蜷着身子,双手交错搭着,随着呼吸身躯一起一伏。被他尽收眼底。


    御起结界,不完全是为了让她睡得更舒适些,她身上的魔气只怕是散不去了。


    合欢宗的双修功法,遇灵气便可汲取灵气,遇魔气便可炼化魔气,很强,也很逆天,故而合欢宗弟子不多,但高阶修士却是一抓一大把。


    唯一的缺憾,未结金丹的她,尚无法自主转化魔气与灵气。


    如今的她,与魔修无异。


    无情道注定无法回应合欢道,他注定无法助她结下金丹。


    这场交易,她下的赌注太多,给的太多,他想还。


    他垂下沉沉的眼眸,目光落在三里泉镇外,仙泉。


    -


    玄阳观观门大开。


    慎虚道长自仙舫归来,负手而入,一群徒子徒孙毕恭毕敬围了上来,奉上今夜之事的留影玉符。


    慎虚道长将之收入袍袖中,原本和善的容色变得极为严肃:“今夜之事,任何人不得声张。”


    众人知道轻重,齐声应下,听命散去了。


    慎虚道长径直走进玄天赐的院子,走去茂盛的桃树边折了一大枝,撸掉叶子背在身后。


    躺在卧榻上休憩疗伤的玄天赐一听见脚步声,像条上岸的鲤鱼在床上打滚,哎呦哎呦直叫唤着疼。


    慎虚道长站定:“滚起来。”


    玄天赐一听,一骨碌爬起来:“观主!道长!师尊!爹!你得给我做主!你看了留影没,你那什么故交是个魔修啊!魔修!那个和小九长得一样的人,她凭什么和小九长一样?她还是个剑修诶,你说剑修和魔修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背后肯定有惊天的秘密。”


    慎虚道长像在看弱智。


    伸出袍袖下的留影玉符,在玄天赐的面前轻捻化作齑粉,簌簌落了一地。


    “爹,你干什么!这是罪证!他打我的罪证!魔修的罪证!爹,你给我召集全门去讨伐他,我要告到九州仙舫!”


    慎虚道长叹息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晏道友打得还是轻了。”


    关门,亮出桃木枝。


    “老子叫你开!还死门开!你再开一个!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桃花开。”


    玄天赐绕柱跑。


    “娘啊,娘救我!师兄,师姐,救我!爹要杀我了——”


    “叫娘?叫祖天师来也没用!小兔崽子再跑一个试试!你出生的时候脑子是被魔修打了,不是被驴踢了!整日整日的不省心,我和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


    灵剑落地,托起她的灵气消散,沉睡的她缓缓落在他臂弯里。


    垂落的目光抬起,云雾水泽在夜色里相交相融,暧昧不清,袅袅灵气自泉眼蒸腾缓上。眼前毫无阵法遮掩的,正是玄天奇门视作命脉的仙泉。


    他喉结微动,缓声轻道:“多谢道长。”


    涉水而下,温热的泉水漫过纤细的踝骨,惊起涟漪,踏入倒映着辰光云影的氤氲水泽中,广袖拂过水面,衣摆如墨云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