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冤枉的傻柱

作品:《四合院:从傻柱徒弟开始

    晚饭后的四合院像被按了快进键。


    许砚秋刚把棒梗和小胖的古诗听写本收进抽屉,就听见中院槐树下传来三大爷扯着公鸭嗓喊:“都来都来!各家搬个马扎坐齐了!”


    他掀开门帘时,院儿里已经围了小半圈人。


    傻柱正蹲在台阶上啃黄瓜,见他过来拍了拍身边的水泥墩:“秋子,你三大爷这架势,莫不是又要收什么‘精神文明建设费’?上回说买象棋给孩子们玩,结果钱凑了,象棋搁他家供着——”


    “咳!”三大爷抱着个蓝布包从东屋晃出来,眼镜片在路灯下反着光,“今儿不是小事儿!我这儿有铁证!”他“啪”地把布包甩在石桌上,账本“哗啦”摊开,“傻柱同志,你这些年可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公家东西!”


    石桌旁的王奶奶端着的搪瓷缸“当啷”掉在地上,张婶的蒲扇停在半空:“三大爷你可别胡说,傻柱给院里打菜哪回不匀着来?”


    “胡说?”三大爷抖着账本页,指甲盖儿在“97年8月”那栏戳出个白印子,“瞧这儿!当月食堂领了五十斤猪肉,他多报三斤!还有98年腊月,鸡蛋领了二十斤,记的是二十二斤——”


    傻柱“腾”地站起来,黄瓜“咔”成两截:“三大爷你疯了?那时候我当食堂班长,领东西都得孙会计签字!再说多领的肉都给刘大爷熬汤了,鸡蛋全让秦姐拿回家给小当补身子!”


    秦淮茹正哄着怀里的小当,闻言抬头:“是有这事儿,我那会儿确实跟傻柱要过鸡蛋票——”


    “秦姐你别搅和!”三大爷把账本往许砚秋怀里一塞,“小秋是傻柱徒弟,最清楚里头门道,你看看这账!”


    许砚秋翻着泛黄的纸页,心跳突然加快。


    账本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傻柱”二字倒写得格外工整,像刻意描过。


    他指尖划过“97年8月15日猪肉53斤(傻柱)”那行。


    他喉结动了动,抬头正撞进傻柱发红的眼睛。


    傻柱平时总爱拍他肩膀笑骂“臭小子”,这会儿攥着黄瓜的手青筋直跳:“秋子,你可得帮师父想想”


    “师父别急。”许砚秋把账本合上,瞥见三大爷正用脚尖碾地上的蚂蚁,“这账得找孙会计对一对。当年食堂采购都是先填申请单,再找财务科盖章,对吧?”


    三大爷的脚尖顿住:“找什么孙会计?我这是原始账本!”


    “原始账本?”许砚秋摸着账本封皮,边角磨得发亮却没一点茶渍,食堂的账本他可没少见,哪本不是油点子混着菜汤?


    “三大爷,您这账本保存得比我妈收聘礼还仔细啊?”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三大爷的脸涨成猪肝色:“笑什么!明儿我就去街道办”


    “明儿我先去厂里。”许砚秋把账本往怀里一揣,“师父,您明儿照常上班,我去财务室查查当年的采购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砚秋就蹲在红星轧钢厂财务室门口。


    孙会计拎着搪瓷杯来上班,见他哈着白气搓手,皱眉道:“小秋?你不在食堂帮傻柱,跑这儿晃悠什么?”


    “孙叔,我帮您整理仓库成不?”许砚秋掏出从食堂顺的酱牛肉,“您上次说库里票据堆得跟山似的,我手脚麻利”


    孙会计抽了抽鼻子,到底接了酱牛肉:“成,跟我来。”


    财务室仓库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许砚秋蹲在纸箱堆里,翻出97年的采购单时,后颈都冒了汗。


    他展开泛脆的纸页,手指顺着日期划拉——97年8月15日那栏写着“猪肉50斤”,和账本上的“53斤”对不上;再翻98年腊月,鸡蛋采购单是“20斤”,账本上却多了两斤。


    所有标着“傻柱”的记录都集中在每月25号——那是厂里发工资的日子,食堂最忙,傻柱根本没工夫自己填账本。


    “孙叔,当年食堂领食材谁负责记账?”他举着采购单站起来,灰尘簌簌往下掉。    孙会计扶了扶眼镜:“一般是食堂帮厨填,再找班长签字。傻柱那时候忙,常让徒弟代签——”他突然顿住,“哎,小秋你问这个干吗?”


    许砚秋没接话。


    他盯着账本里“傻柱”的签名,突然想起三年前总在食堂晃悠的李二蛋——那小子是三大爷的远房侄子,当年在食堂当帮厨,后来偷油被开除了。


    傍晚回四合院时,许砚秋故意在三大爷门口喊:“孙会计说当年账本早让虫蛀了,三大爷您这副本可真新鲜!”


    三大爷正蹲在门口择韭菜,手一抖,半筐韭菜全撒在地上。


    他弯腰捡菜时,许砚秋看见他后脖子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那、那是我自己记的流水账!”


    “流水账能记三年?”秦淮茹端着碗粥路过,眉头皱成个结,“三大爷,我家小当去年的作业本都找不着了。”


    许砚秋没再说话。


    他回屋把账本摊在桌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傻柱”两个字上,像两道刀刻的痕迹。


    他明天该去后海找退休的老厨师张师傅了,当年食堂的食材用量,他最清楚。


    “您越想整事儿,我就越要挖出你的老底。”他对着账本轻声说。


    后海边上的老四合院飘着煤炉的焦香,许砚秋攥着账本的手被风刮得生疼。


    他仰头看了眼门牌号——13号院,青石板台阶上还凝着霜,周师傅家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扇红漆木窗。


    "周师傅!"他踮脚敲了敲褪色的铁皮门,声音裹着白气窜进胡同。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半张皱纹堆垒的脸:"小同志找谁?"


    "我是傻柱徒弟许砚秋!"许砚秋忙把账本往怀里拢了拢,"就为当年食堂账本的事儿,您老给指个道儿?"


    竹帘"唰"地全挑开了。


    穿靛蓝棉袄的老头扶着门框直乐,灰白眉毛抖成两簇草:"傻柱那混小子的徒弟?


    快进来!


    前儿他还提你,说你把食堂卤菜摊支到胡同口,排队的能绕半圈!"


    屋里热烘烘的,蜂窝煤炉子上坐着铜壶,"咕嘟咕嘟"冒白汽。


    许砚秋刚把账本摊在八仙桌上,周师傅的老花镜就"啪"地扣了上去。


    "哎呦喂!"老头手指戳着97年8月的记录,"半斤辣椒?


    那会儿食堂每天得做百来份饭,辣白菜、虎皮青椒、油泼面,光辣白菜就得用二斤红尖椒!"他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袖口沾了墨迹也浑然不觉,"98年腊月鸡蛋22斤?


    咱那会儿早餐要蒸三十笼鸡蛋羹,一笼半斤,光这就得十五斤,再加上蛋花汤、葱花蛋饼......"他突然把账本拍在桌上,震得铜壶盖子跳起来,"这账记的,连基本用料比例都不对!


    当我们老厨子是睁眼瞎呢?"


    许砚秋喉结动了动。


    他昨晚在杂物间翻了半宿《中式烹饪原料学》,可到底没周师傅这种老炮儿门儿清。


    看老头气得直搓手,他赶紧把提前包好的酱牛肉推过去:"周叔,您给写个证明材料成不?


    就说当年实际用料标准,再附两份老菜单复印件。"    "成!"周师傅扯过信纸就写,钢笔尖在纸上跑得飞快,"我这儿还留着96到99年的菜单底本,那会儿傻柱总说我守旧,现在倒成了宝贝!"他转身翻木箱时,许砚秋瞥见箱底压着张泛黄的合影——傻柱穿着白大褂站在最前头,周师傅搭着他肩膀,俩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叮——"


    许砚秋后颈一麻,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


    他假装低头捡笔,迅速扫过视网膜上的投影:【任务进度更新:已锁定异常账目×3处】。


    指尖掐了掐掌心,心跳快得像敲鼓——这是系统第一次在查证阶段就给反馈,看来离揪出真凶不远了。


    "哟,小秋在这儿呢?"


    门帘一掀,吴婶拎着两棵大白菜挤进来,菜叶子上还挂着冰碴子:"我就说后海这边儿有动静,合着是在审账本呢?"她把菜往桌上一放,凑过来看周师傅写的材料,"当年厂里搞''成本控制'',每个月都要核对一次账目,哪能让一个人长期多吃多占?"


    许砚秋耳朵竖起来了。


    他蹲在财务室翻票据时,孙会计只说"帮厨代签",可吴婶在纺织厂工会干了二十年,这种事儿她门儿清。


    "婶儿您再想想?"他递过去个搪瓷缸子,里头泡着周师傅的茉莉花茶,"有没有谁特别负责登记?"


    吴婶端着杯子直嘬嘴,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来了!


    那会儿食堂归后勤科管,三大爷不是在后勤当干事吗?


    每个月月底核对食材领用单,都是他亲自拿个黑皮本儿记!"她掰着手指头数,"97年夏天我还碰见过他,蹲在食堂门口拿算盘扒拉,说''要给国家省粮食''——现在想想,合着是给自个儿省吧?"


    许砚秋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昨晚蹲在三大爷门口喊话时,老头后脖子的汗还在眼前晃。


    原来不是巧合,是三大爷早把账本攥在手里,拿傻柱的签名当遮羞布!


    "小秋你看这儿!"周师傅突然把两张纸拍在一起,"99年春节菜单上根本没有羊肉菜,可账本里写着''傻柱领取十斤羊肉''——那会儿羊肉多金贵啊,够买半车蜂窝煤了!"


    许砚秋凑过去,旧菜单上确实只有"白菜炖豆腐""萝卜丸子汤",连点荤腥都少见。


    他掏出从财务室抄的账本复印件,"羊肉"两个字在纸上张牙舞爪,像条吐信的蛇。


    系统提示音比刚才更响了。


    许砚秋盯着突然亮起的光屏,差点笑出声:【任务完成度70%】【成就点数+180】【当前总点数:2370】【解锁道具:调解达人小铜锣(可强制争吵双方冷静三分钟)】。


    他摸出兜里那个巴掌大的铜锣,铜面还带着体温。


    轻轻一敲,"当"的一声清响在屋里回荡,惊得吴婶的大白菜滚到了炉子边。


    "这玩意儿......"周师傅凑过来看,眼睛亮得像星子,"以前厂子里开职工大会,主席台上就摆着这么个铜锣!"


    "以后肯定能派上大用场。"许砚秋把铜锣揣回兜里,手指隔着布面摩挲纹路。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账本上的"傻柱"签名照得透亮——那笔迹他比对过,和李二蛋偷油被抓时写的检查一模一样。


    吴婶蹲在地上捡白菜,突然压低声音:"我瞅着三大爷今儿个在院里转悠了三趟,往你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她把菜码进竹篮,临走时拍了拍许砚秋肩膀,"小秋,该硬气的时候别含糊,院里老老少少可都盯着呢。"


    周师傅把写好的材料仔细折进牛皮纸信封,又用糨糊封了口:"明儿我让孙子帮你送厂里,就说这是当年掌勺师傅的证词。"他突然拍了下脑门,"对了,傻柱那小子要是问起来,你可别说我骂他当年菜量给得太抠——他现在见天儿跟我显摆新学的佛跳墙,尾巴都要翘到房梁上了!"


    许砚秋抱着信封往外走时,后海的风卷着冰碴子往脖子里钻。


    他摸了摸兜里的铜锣,又摸了摸信封上还没干透的糨糊印子。    转过胡同口时,正撞见三大爷缩着脖子站在槐树下,手里的菜篮子晃得哐当响。


    "小秋啊......"三大爷干笑两声,往旁边挪了半步,"我、我刚去菜市场买葱,你这是......"


    "帮周师傅送点旧菜单。"许砚秋歪头笑,故意把信封往三大爷眼前晃了晃,"周叔说当年食堂的账,他可都记着呢。"


    三大爷的喉结动了动,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


    几根葱滚出来,沾了满地的霜。


    许砚秋没停步。


    他踩着碎冰往四合院走,兜里的铜锣随着步子轻响。


    明天该把周师傅的材料往居委会一送,再把吴婶说的"后勤登记"的事儿往院里一嚷嚷,到时候开居民大会,他倒要看看,三大爷还能怎么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