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结党营私

作品:《继兄眼瞎爱绿茶,我嫁皇子他哭了

    “那你知道她买来送给谁的吗?”陈序挤眉弄眼了几下。


    裴晏手摁了摁腰间的玉佩,语气淡漠,“谁?”


    “沈淮。”


    “……你说谁?”裴晏豁然抬眸盯着陈序。


    “怎么,装不下去了吧?”陈序眉梢一挑,“沈淮,你没有听错,她买玉佩是送给她兄长的,在我铺子里买的,我亲耳听到的。”


    “不对,不是买的,是换的,她没银子,拿玉簪换的。”似乎是怕裴晏不信,陈序直接将发簪拍在了裴晏身前的书案上。


    裴晏看了眼那玉簪,有几分印象,确实是姜书的。


    “现在你该信了吧,看来那姑娘还是对她那兄长念念不忘呢,哎,你不是受人之托照顾她吗,你打算怎么做?”


    裴晏目光始终不离那根玉簪,“你方才说,她没有银子,为了买玉佩,把簪子抵押给了铺子?”


    “不是抵押,是交换。”


    “哎,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该是送给沈淮的那块玉佩,陈序眯眼注视着裴晏,试图从他神色中看出什么异样。


    裴晏垂眸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在陈序眼前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吗?”


    陈序瞪大眼睛,立时坐在了书案上,身子前倾盯着那玉佩,“这…怎么会在你手中?”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沈淮不要,那姑娘丢给你了。”


    裴晏面皮一黑,“沈淮在科举,今日是第一天,出不了考场。”


    陈序眨了眨眼,“那姑娘送你的啊?她口中说的兄长是你?”


    裴晏不说话,将玉佩重新挂在了腰间,甚至连玉佩最下面的穗子都捋得分外直溜。


    “你们什么时候…都开始私相授受了?”陈序眯着眼突然道。


    被裴晏一记眼刀子扫了过去,“她是正儿八经的闺秀,不是你那些风尘女子,说话注意用辞。”


    陈序摸了摸鼻子,嘴贱习惯了。


    “她刚从我那离开,玉佩就出现在了你的手中,让人多想不是很正常吗。”


    “哎,你说的受人之托,究竟是受谁之托,还有当初你给我的那副画像,你自幼就在边关,怎么会有姜书小时候的画像。”


    还有那张十五六岁的,虽然不全像,但也有六七分,明显是模仿幼时的画描绘出来的。


    裴晏没有回答,将书案上那根玉簪拿起,放在了自己袖中。


    等陈序碎碎叨叨结束,才发现自己的发簪不见了,“我的簪子呢?”


    “那不是人姑娘的吗?”


    “她换了我的玉佩,那就是我的。”


    “没见,你仔细找找。”裴晏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


    “皇宫。”


    陈序哦了一声,回身继续在书案上瞅了一会儿,文书都被他扒拉去了一旁。


    “哪去了,我分明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确定书桌上没有,陈序转身离开,“一定是他给顺走了,还死不承认。”


    偷藏人姑娘发簪,居心不良,如此举动,谁信他只是受人之托。


    可不是受人之托,远隔千里,是怎么动了春心的?


    陈序挠了挠头,一脑门茫然。


    府门外,裴晏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往宫中赶去。


    他手中捏着那根玉簪,身子斜靠在车壁上,反复把玩观看。


    送他的玉佩,竟是拿簪子换来的。


    他唇瓣扬起,抬手抚了抚腰间的玉佩。


    小姑娘和他所听到的脾气性格上有所偏差,尤其是那小心翼翼,恭敬谦卑的模样。


    裴晏沉下眸子,将发簪攥在手中,也不奇怪,毕竟在沈家寄人篱下,委曲求全了那么多年,才会养就了如今的谨慎小心。


    只是那道疤痕……


    裴晏眸子微微发沉,八年,她身上的疤痕,恐怕不止那一道,就不知姜老头知晓后,会不会后悔。


    马车步入人流攒动的长街,几乎被百姓挤的走不动道。


    御风道,“主子,前方就是考场,不少学子的家眷都守在这里,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过去。”


    考场对面,是颁布龙虎榜的地方,历年学子都有跪拜的习俗,希望可以金榜题名。


    当然,也有不少家眷替代。


    裴晏在边关可没有瞧见过如此盛景,他掀开车帘,一眼望去,人挨着人,到处都是人头,几乎没有缝隙。


    学子上千万,能上龙虎榜寥寥无几,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裴晏应了一声,正要放下窗帘,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三哥也来了,是考场内有你门生吗?”


    “那你动作倒是快,刚回来就与学子有了来往,如此速度着实让我瞠目结舌,不过你身份敏感,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结党营私,让父皇和文武百官知晓了不是小事儿,毕竟好不容易才能从边关回来。”


    一辆马车停在了裴晏马车旁边,穿着紫色华服的高大男子背着手走出来,笑意盈盈,动作爽利的跳下了马车。


    “不过你我是兄弟,若三哥当真有想要保的人,可以告诉弟弟,我帮你啊。”


    裴晏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眼神疏离淡漠。


    “五弟。”


    五皇子裴封微微颔首,若是忽略他言语间的机锋,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还是极为清澈单纯的。


    “要五弟帮帮忙吗?”


    裴晏,“考场中有五弟的人?”


    “三哥猜一猜。”


    裴晏淡淡一笑,一派君子之风,“那我定是猜五弟结党营私了,否则岂敢说如此大话,毕竟考场事关国家未来的走向,五弟如此自信,定是有依据的。”


    “……”裴封笑容淡了几分,快速朝四周看了一眼,“开个玩笑而已,三哥怎么还当真了呢?”


    “哦,原来是开玩笑啊,不好意思,三哥在边关待了十几年,除了杀人和尸体,没开过玩笑,五弟莫见怪。”


    裴封不说话,看着裴晏,裴晏也看着他,二人都笑着,笑意都不达眼底。


    最终是裴封先打破了僵局,“既不是来考场,那三哥为何在此啊?”


    “进宫。”


    “进宫?这个时候进宫?父皇找你?”


    裴封眼中明显浮上了几分冷意。


    “不是,我找父皇。”


    “哦。”他再次笑起来,“宫门都快要上锁了,这个时候进宫找父皇,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儿吗?”


    裴晏给了裴封一个淡淡的笑,没有开口。


    裴封手指点了点,“保密是不是?五弟明白,不过这人山人海的,三哥怕是要好一会儿走不掉,不若我们兄弟俩坐坐?”


    “坐哪?”裴晏看了一圈,莫说是马车,就是连人下去都能被挤的脚不沾地。


    “坐马车上就行,数年不见,联络联络感情。”裴封不由分说,跳上了裴晏的马车。


    “三哥不嫌弃我吧?”


    裴晏往一侧坐了坐,目光落在大街上,没有开口。


    “三哥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


    “哦?那五弟想象的三哥,应该是什么样?”


    “自幼被丢去边关,母妃惨死,不说对朝廷恨之入骨,但数年边关磨砺,也该是个勇猛凌厉的大将。”


    裴封依旧满脸笑容的看着裴晏。


    丝毫没戳了别人痛处的觉悟。


    裴晏笑容有几分凉薄,“是吗,若当真如此,只怕五弟晚上都要愁的睡不着觉了吧。”


    “哈哈。”裴封发出笑声,又戛然而止,“将再厉害,也得受君驱使,我为何睡不着觉?”


    裴晏也笑,“父皇知晓你对外称君吗?”


    裴封最后的一丝笑意也尽数敛去,目光沉沉的注视了裴晏好一会儿。


    “三哥,京城可比边关繁华,且朝中不少官员都对那场塞北之乱耿耿于怀,盯着三哥呢,但五弟可以向三哥保证,定让三哥留在京城。”


    “是吗,那可太谢谢五弟了。”


    “……”裴封挑眉,“然后呢,三哥就没有别的话说了?”


    “说什么?不是都谢过三哥了吗?”


    裴封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又笑“那看来,三哥还是对京城的局势与朝堂残酷不了解啊。”


    “不投靠我,三哥是想帮老二吗?”


    “还是说,三哥想植入自己新的势力,如今朝堂我和二哥平分秋色,三哥想立足,怕是不怎么可能。”


    裴晏当然知晓。


    可别看老二和老五斗的不可开交,也是数年才形成了如今的局势,二人水火不容,可一旦有人想插进来,分一杯羹,二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联手,将新来者扫地出局。


    所以,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在庙堂。


    裴晏目光落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没有理会裴封的话。


    突然,他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能在这堵着的,除了贫民百姓,就只有过路的,而那辆马车,分明是从考场中驶出来的。


    “三日科举,考场不是要关门闭户吗,为何会有马车?”


    裴封闻言也顺着他目光看去,“你说那个啊,考场苦寒,官宦子弟受不得罪,偷偷摸摸送个被褥吃食的,很正常。”


    被褥吃食?裴晏眉头微皱,“就只是送些被褥吃食,没有别的?”


    裴封笑了笑没有说话,给裴晏介绍起了那几辆马车。


    都是朝中位高权重之辈,其中身份最为低的那个,就是沈家。


    “沈家子不是博学多才吗,也用的上这个?”


    裴封道,“三哥想多了,被褥吃食就只是被褥吃食,见不着考生人的,能见就只有主考官,至于能不能喂饱主考官,那就要看钱包和背景够不够硬了。”


    “不过五弟说话算数,若是考场中当真有三哥的人,五弟一定保他。”


    裴晏收回视线,“多谢五弟,不用了。”


    那几辆马车一离开,拥堵的道路立即散开了一半,裴晏同裴封打了个招呼,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裴封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方才说的,三哥回去考虑考虑,我等你消息啊。”


    ……


    从皇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陈序和慕子离都守着三皇子府,裴晏一回来就急忙询问。


    “怎么样,皇上答应了吗,怎么说?”


    裴晏在书案后坐下,微微颔首,“答应了。”


    “太好了。”陈序抚掌道,“如此一来,有了锦衣卫在手,想要拿捏朝中大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儿。”


    慕子离却没有那么乐观,“皇上可还有说别的?”


    二五皇子呢,他们就如此轻易的让你接手?


    “有人举报,此次科举,徇私舞弊,皇上让我细查。”


    慕子离立时蹙眉,“徇私舞弊年年都有,能将手伸进考场中人,身份都非同一般,你刚回朝,皇上这不是让你得罪人吗?”


    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可若非是吃力不讨好,二五皇子党派又怎么会同意让皇上把锦衣卫给裴晏。”陈序道。


    正是因为不是个好差事儿,所以那些人才会不出面阻止,转而为看戏。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再帮裴晏?”


    陈序懒散的倚靠在椅子里,“不好说。”


    若说不帮,他确实给了锦衣卫,可若说绑架,虽是为了让裴晏接手,可这给的差事儿,委实太得罪人了。


    “你打算怎么做?”


    裴晏面色沉静,“接都接了,那自然要查的,就…先从沈家查起。”


    陈序眼皮子跳了跳,和慕子离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几分异样的情绪。


    ——


    沈家这几日都忙的脚不沾地。


    主子们大门不出,给考场中的大爷祈福诵经,希望各路神仙能保佑高中。


    连下人也自发的念念叨叨,自然没有人会关注姜书的动向。


    晚上卸妆时,叶承看着少得可怜的妆盒,肉疼的厉害,“希望能找到老爷的消息吧。”


    “姑娘,要不咱们把大爷给的那个花簪当了吧,您为他付出那么多,一个簪子而已,本就是您应得的才对。”


    那个花簪,姜书原本是打算还给他的。


    可今日的事儿,让她知晓了没银子,确实是寸步难行。


    “也好,你看着办吧。”


    “好,那花簪做工精细,说不定能给姑娘再买一个不错的玉簪呢。”


    说话间,姜婆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将床榻铺好后,趁机说道,“姑娘,这两日府里有一些传言。”


    “嗯?”


    “据说,老爷和夫人动了气,都不回主屋休息了,这两日都宿在柳姨娘房中,夫人气的厉害,姑娘这两日可要小心一些,别触了夫人霉头,回头当了撒气的。”


    “哦?是吗?”


    沈老爷和沈夫人动气,那可是稀罕事儿,虽说姜书不耻二人的行为,可二人感情,却是真的不错,红脸都不曾有过。


    “可知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