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我在古代搞稻研

    斗笠人站在断树残枝间,从怀中取出一枚骨制的短哨。


    勺子泛着惨白的光泽,磕着神秘的纹路,哨声骤起,尖锐如刀,划破雨后的寂静。


    霎时间,盘踞在矿洞上方的鸦群齐齐振翅,黑压压的羽翼遮蔽天光,却井然有序地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他目送鸦群消失在山脊线后,这才转身下山。他专挑偏僻小径,时而绕行,时而折返,确保无人跟踪后,悄然回到城中。


    他翻身进入济世堂内,摘下遮掩,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容。


    三十里外一处山间别院,乌鸦正安静地停在一处山庄的屋檐上,与方才凶悍的模样判若两人。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清瘦的公子推门而出。为首的乌鸦立即飞落在他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漆黑的羽翼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辛苦你们了。”公子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抚乌鸦的羽毛,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今晚加餐。”


    乌鸦欢快地叫了几声,其他乌鸦也纷纷应和,一时间院中鸦声阵阵。


    与此同时,季府。


    管家佝偻着腰,抖如筛糠地挪向书房去找季明德。


    完了...老爷交代的事办砸了...


    书房内,季明德正在案前挥毫泼墨,宣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管家推门而入的瞬间,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爷,奴才该死!”管家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矿洞...塌了...”


    笔锋未停,季明德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说清楚。“


    “那些乌鸦...赶也赶不走...后来突然着火,就塌了...“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磕头的声音越来越重,额头上已经渗出血迹。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毛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良久,季明德终于搁笔,墨汁四溅:


    “看来是有人盯上我们了。”他的眼神阴鸷,“自己去领罚,尽快把矿洞给我清理干净!”


    管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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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


    戚风禾直起酸痛的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田里的稻子只剩最后一片,金黄的穗子在风中轻轻摇晃,沉甸甸的,像是随时要被压弯。


    她在田埂边坐下,拧开水囊灌了几口,凉水滑过喉咙,总算缓解了些许疲惫。


    天边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风忽然大了起来,卷着稻浪沙沙作响,带来一丝难得的凉意。


    不会要下雨吧?


    她心头一跳,猛地站起身。秋雨最是恼人,若是淋湿了稻穗,怕是这几日的辛苦都要白费。顾不得休息,她抄起镰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回田里,动作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啪嗒。


    一滴雨砸在她手背上。


    “糟了!”说啥来啥啊!


    她咬咬牙,手上动作不停,镰刀挥得几乎要冒出火星。终于赶在雨势变大前,将最后一捆稻子堆上了板车。她推着车往家跑,雨点越来越密,砸在脸上生疼。等把稻子全搬进仓房时,外头已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幸好赶上了。


    她长舒一口气,靠在门框上擦汗。可到了夜里,那雨竟越下越大,瓦檐下的水帘哗啦啦响个不停。戚风禾辗转难眠,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翌日清晨,暴雨如注。


    戚风禾一早就醒了,雨声轰隆,吵得人心里发毛。


    这雨怎么还不停。


    她撑着油纸伞出门查看,没走几步,就瞧见谢行舟带着十来个衙役冒雨疾行,蓑衣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看那方向竟是往河边去。


    “谢大人!”她小跑着追上去,泥水溅湿了裙角,“发生什么事了?”


    谢行舟脚步未停,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成串滴落。他眉头紧锁,声音比雨还冷:“昨夜有人报信,说河西水坝出现裂缝。”他侧头看她一眼,“雨大危险,你先回去。”


    戚风禾心头一凛。


    河西水坝虽小,但若溃堤,下游的农田顷刻就会被淹。更可怕的是,它南边还连着中型水坝——若小坝撑不住,中坝必然受到冲击!


    不会还要再体验一遍洪灾吧。


    她站在原地,心里默默保佑。看着谢行舟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伞柄。


    谢行舟半跪在坝体边缘,手指抚过那道狰狞的裂缝。雨水冲刷下,裂缝边缘的泥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而坝下的水位,已经漫过了警戒石标,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坝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立刻抢修!”他厉声喝道,“沙袋!木桩!有多少上多少!”


    衙役们冒着大雨扛来物资,可刚堵住一处,不远处的坝体又裂开一道口子。谢行舟瞳孔骤缩——这绝非自然侵蚀能造成的破坏!


    暴雨倾盆,水位疯涨。众人拼死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在洪水冲破坝体前勉强稳住了局面。谢行舟浑身湿透,蓑衣沉甸甸挂在肩上,却觉不出冷,只有满腔怒火在胸膛燃烧。


    “这水坝竣工不到两年。”谢行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道,“为何会溃裂至此?”


    几个工匠面如土色,其中一人突然跪下,膝盖砸在泥水里,“大人明鉴,我们哥几个都是去年来的府衙,并未参与这堤坝的修建啊!”


    谢行舟不语,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他抬头,暴雨中的中型水坝轮廓模糊,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先传令下去!”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下游所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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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即刻往高处撤离!”


    回到府衙,谢行舟立即着手调查。他命人取来当年的工程卷宗,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突然一顿。


    他唤来李三,“这些匠人的住址,全部核实一遍。”


    忧心的事没有发生。


    暴雨在午后渐渐停歇,铅灰色的云层中透出几缕微光。谢行舟站在堤坝边上,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大人,水位已退回警戒线以下。”一名衙役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回禀道。


    谢行舟微微颔首,目光仍凝视着浑浊的河水。这场危机虽暂时化解,但堤坝的隐患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如芒在背。


    “传令下去,让百姓们先回家安置。”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着重查看有没有人受伤。”


    待众人散去,谢行舟又传李三过来,他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查的怎么样了。”


    李三面露难色:“回大人,属下走访了所有登记在册的匠户,可…”他压低声音,“整整七户人家,全都人去楼空。邻居们都说,去年冬天就陆续搬走了。”


    谢行舟眼神一凛。七户匠人同时消失,这绝非巧合。他合上册子,纸张发出沉闷的声响:“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窗外,树上一滴雨水从屋檐坠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谢行舟望着渐暗的天色。


    心里知道,这青州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第二天一早,谢行舟已带着工部匠人立在坝上。晨雾中的堤坝像条沉睡的巨蟒,昨天抢修的沙袋还堆在裂缝处,洇着深色水痕。


    “凿开。”谢行舟剑鞘轻点坝体。


    铁凿与岩石碰撞的脆响惊飞水鸟。当表层夯土剥落,露出青灰色片岩时,工匠“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大人明鉴!这、这绝非工部批的料啊!”


    谢行舟指尖抚过片岩层,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梁爬上来。


    片岩遇水易碎,用来筑坝简直是——杀人!


    他碾碎手中石屑,突然飞身上马:“去中坝!”


    中坝的检查持续到中午。


    当最后一块检验石料被确认是花岗岩时,匠人们瘫坐在地,后背的汗把衣衫浸得透湿。


    真是谢天谢地,这中坝没有问题。


    匠人看着谢行舟的身影,只觉得风雨欲来,这青州....看来是要不安宁了。


    谢行舟摩挲着完好的坝体,突然发现石料接缝处的灰浆颜色深浅不一。他指甲抠进缝隙,带出的浆体里竟混着细碎的...稻壳?


    “大人?”李三举着水囊过来。


    “查三件事。”谢行舟声音压得极低,“近两年所有运料船的吃水记录,青州的石料场,还有…”他望向堤坝阴影处,“当年验收此坝的官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