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作品:《太傅GB》 阿南还在大哭大闹,被黄总管叼着裤腿赶了出去。门一关上,周禄全便神色惊慌:“殿下,怎么办?若是楚太傅今晚死在这里,就没人能给我们作证了!”
嗒,嗒。
指节敲着木桌,赵亭峥叼着不知从哪拽来的草条,若有所思。
“你说母皇为什么突然要封我做皇太女?”
周禄全愣住了。
赵亭峥冷笑:“今夜之前,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倒是有点摸清方向了。”
周禄全道:“什么方向?”
她垂眸,片刻,抬起眼睛,眼睛亮得惊人。
“京里有人想要我的孩子,但不太需要我。”
所以才会把楚睢这样一个弃子,孤身千里地送到她这穷乡僻壤。
说来也是,谁家封太子,不带仪仗军卫浩浩荡荡护送进京,反而送来个差使,身上还带着价值连城的血蛊。
再说了,还是这般长相的差使,京中糟老头子都死绝了吗?
想到此处,赵亭峥有些意外,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天杀的,她好歹也是新封的太女,怎么弄得像个配种的猪猡。
周禄全小声说:“那怎么说,放着楚太傅死了?咱们照旧偷偷走。”
赵亭峥闲闲道:“那不然呢,且不说能不能随了她们愿,那楚睢八成爬过龙床,这种货色,我能要吗?。”
二人正要动身,陡然间门口猛地一冲,紧接着乒呤乓当地甩出一个灰扑扑的人来,两个人猝不及防,只见方才被黄总管咬走的阿全双目通红,手里摇着个火折子,怒声道:“你们要楚太傅去死?!”
这一下叫赵亭峥险些跳起来——地底下埋着足以炸了南院的火药呢,这疯子想干什么!
阿南双目通红道:“我家大人早看明白你们想借火药脱身的计谋了,我实话告诉你,今夜若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死也要送你们一块陪葬!”
赵亭峥见色不对:“周禄全,按住他!”
阿南猛地挥舞着手里火折子:“我看谁敢!”
月色昏沉,赵亭峥眼尖地发觉阿南上身鼓鼓囊囊,她眼神一厉,一把抓住要扑过去的周禄全:“等等,他把火药全藏在身上了!”
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阿南的粗气和渐渐弥漫的硫磺味道在屋里蔓延。
赵亭峥果断道:“你先把火折子放下,若不当心碰着了,先死的就是你。”
阿南怒道:“我才不怕死!太傅是个好人,偏生你们这些奸人一个一个地害他,凭什么好人没好报!”
赵亭峥心中腹诽——明摆着要她一命换一命了,还好人呢。
面上却冷静:“我知道,你先把火折子放下去,我没说不救他。”
阿南稍稍冷静了些,狐疑道:“……真的?”
赵亭峥道:“但我也不知道这血蛊是如何解的,只是姑且一试,缓到明日天亮,到时候再想办法。”
阿全也闹不懂这血蛊是何物,于是只当赵亭峥说得是真话:“……你,派你手下把楚大人移来,我要看着你解蛊。”
赵亭峥深吸一口,强行抑住突突跳的太阳穴:“我说到就会做到,你把人带来,不用你盯着……他若是醒着,也不会叫你在一旁守着的,信不信?”
周禄全小心翼翼地挪出去搬人,口中悄悄嘀咕道:“……你真是说嘴打脸啊,殿下。”
人被挪到了北院,因着火药缘故,屋子里一只烛也没点。
赵亭峥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个人影。
兴许是挪动的时候动作大了些,楚睢从昏睡不清的高热中微微醒转过来,他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好像分不清身处何处一样。
赵亭峥饶有兴味地看着,觉得他这副模样比那开口噎人的时候顺眼一点。
地底下埋着火药,她也无心旖旎,见楚睢有些转醒,便不耐烦地伸手拍拍他的脸,示意他往这边看。楚睢有些茫然地看过来,一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身体着实无力,被赵亭峥很没耐心地拍了回去。
“你知道你的状况吧?”赵亭峥开门见山道。
楚睢兴许有些茫然,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陡地变白。
那就是知道了。
赵亭峥冷笑说:“知道就好办了,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还是你身后的人,孩子这回事休想。”
楚睢微微垂下眼皮,颤抖着道:“……不,不是。”
声音太小,被“受制于人”这回事冲昏头脑的赵亭峥压根听不进去半个字,她不耐烦,上手就去剥他的外裳,楚睢陡地僵住,似乎想要反抗,却最终一动不动地任她动作。
“很熟练嘛,”她动作很快地按住了他的小腹,不知为何又有一肚子火冒出来,“之前伺候过几个?还知道上了床不能乱动。”
楚睢平生就没听过这么直白的侮辱,更何况骑在他身上口出恶言的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后辈女子,忍声道:“殿下这是何意?我——唔!”
赵亭峥恶趣味地点了点。
她欣赏着楚睢猝然间羞怒交加的脸色,歪了歪头,笑眯眯道:“母皇没教你规矩?既做了这档事,便好生受着。”
母皇?
楚睢登时意识到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急得挣扎着就要推开她,赵亭峥平生头一次做此事,正像得了最新鲜的玩具一般得趣,被这么一推,当即被打断兴头,沉下了脸。
“不让人说?”她居高临下地把人压住,“从没见过你这般大脾气的贱人,衣裳都没了,还装什么贞洁。”
猝然间,楚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接着人被粗暴地一翻,他的脸登时砸在软枕中,浑身的血气直直冲向头顶。
楚睢羞得浑身上下发抖,周身又冷又热,恨不得把自己一头撞死在这里。
偏生此时,赵亭峥在后面欣赏片刻,挑了挑眉,讥诮道:“分明馋得受不了嘛,真该找个铜镜叫你看看,在流口水呢。”
被看了,楚睢五雷轰顶。
赵亭峥没打算真做这档事,也没打算给自己弄出个嗷嗷待哺的麻烦出来。只泄愤似的死命搞他,可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毛病,说了最后那一句找铜镜后,他便像一条冰窖里搁久了的死鱼一样,猝然僵了,任凭她怎么折腾都不肯动作,只把脸死死埋在软枕中,只她不耐烦弄得狠了,才忍不住呜咽两声。
要不是身上滚烫的热意和汗珠造不了假,赵亭峥险些以为他死里头了。
天将亮时,楚睢身上的热意褪去了,她百无聊赖地起身,身上衣袍一分未乱。
没动真格的,赵亭峥嫌脏。
低头一看,榻上男人已累得极了,额发尽湿,疲惫地睡了过去。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只见门口一左一右僵着两个人柱,左边的周禄全已傻了眼,右面的阿南看起来更糟,他好像七魂出窍般石化了,眼睁睁地看着赵亭峥走出去,眼神里满是世界观碎成渣的沧桑。
赵亭峥挑了挑眉,忍笑道:“傻站着干什么?给他弄盆水擦擦,出了那么多汗,风寒别怪我。”
阿南这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魂,僵硬地移动了。
等赵亭峥和周禄全走出院子时,听见后头阿南一声哀嚎穿云而上:“大人——是我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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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火药到底还是没用上,但今日也不能启程回京了。
赵亭峥眯了眯眼睛:“昨夜太平吗?”
周禄全莫名有点不敢直视她,纠结片刻,猛地挨了赵亭峥一脚:“磨磨唧唧想什么呢?”
他这才从这一脚里品出从前那个正常的靖王来,忙狗腿地跟上去道:“殿下,殿下英明,昨夜果然有人。”
赵亭峥心想果不其然:“几个?”
“三个。”周禄全道,“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解决了,殿下放心。”
赵亭峥呵道:“昨晚那鬼动静一出,不知道多少人会盯着楚睢的肚子,这三个也只是开胃小菜,日后麻烦大着呢。”
走了两步,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俩在外头守了一夜?”
“……”
周禄全哭丧着脸蹲在地上,神色慌张:“哪敢,哪敢啊殿下?我隔着三步远的,就阿南那小子在外头听,我又不敢离他太远,万一他把咱们炸了怎么办?”
赵亭峥前所未有地想抽这小胖子一顿,她一把拧上小胖子的领子,把他半拎起来:“昨晚那么长时间,你就不会趁他火折子点完的时候动手啊?你就光站着看?!我等了你一晚上的消息!”
周禄全的眼睛越睁越大,好像活见了鬼一样,他竭力挣着赵亭峥的手腕,指指点点地想要说些什么。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赵亭峥没有注意到他的一样,怒吼道:“人家都骑你头上来了还在门外头瞎守着!你以为我想搞那楚睢搞一晚上?你傻吗?!”
“不……不……”
赵亭峥越说越火大:“不你个头。”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含着淡淡疲惫:“让殿下劳累了,抱歉。”
赵亭峥一惊,手一松,周禄全骨碌滚到地上,总算能喘气了:“主,主子,我是说,后面有人。”
废话,赵亭峥想,不用说她也看见了。
赵亭峥莫名有点尴尬,昨晚一直背身,她有点没认出楚睢这张脸来:“楚太傅,身体好些了?”
楚睢看着不太好,脸色有点苍白,他回礼道:“托殿下的福。”
干巴巴的诡异沉默在二人中间蔓延。
良久,赵亭峥摸了摸鼻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昨晚怎么知道我要用□□的。”
楚睢眼睛微微垂了垂,不知为何,赵亭峥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蛛丝马迹。”他说,“殿下的侍从不甚小心。”
“哦?”她起了兴趣,“说说,怎么不甚小心?”
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呲牙咧嘴的周禄全身上。
“这位周大人,在为我更换房中火烛时,将火药蹭在了烛身上。”
剩下的不必多说了。。
赵亭峥咬牙:周禄全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昨晚就纯他害的。
俩人各怀鬼胎地对着,也不知是如何把昨夜丢在脑后的,看上去都是衣冠楚楚的人皮。
沉默片刻,楚睢清了清嗓子,终于道:“殿下,按时启程吧。”
今天的太女:孩子这回事想都别想,滚呐
日后的女帝:我要一个你生的孩子,嘤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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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