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流放
作品:《影综:从一个人的武林开始》 车窗外的景致如风般迅速后退,从那熟悉的营房景象转变为广袤无垠的草原景色。
除了那遥远的地平线,依旧是连绵不断的地平线,半沙化的土地蔓延开来,让人不禁感到茫然失措。
草原的辽阔竟至于能够清晰映衬出白云的倒影,在这样苍茫的大地上,一辆汽车仿佛蝼蚁般微不足道。
除了脚下这条简易公路,方圆几十公里内似乎都渺无人烟。
车终于在一处小营门前停下,营里是绿油油一片菜地,几个土坷垃似的兵在门前等着,有一个手里甚至拿着锄头。
何红涛开始进行工作分配。
“常成,程楚,你们是这,生产基地”
两个士兵木讷地走下车,何红涛继续给他们鼓劲。
“全团官兵摄取的多种维生素可就全靠你们了!好好干!”
随后,车子继续前行,停在了另一处营门前。
几个皮肤晒得如同油炸麻花般的士兵早已在此等候。
何红涛接着分配。
“油料仓库就交给你们了——马良、刘伟”
这两个士兵缓缓挪动脚步走下车,何红涛机械地鼓励。
“老人家说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车上的人已所剩无几,汽车晃晃悠悠继续向前行驶,不知要晃到啥时候。
无精打采的士兵们一个个从车上走下,消失在成才视线中。
渐渐地,何红涛也感到困意袭来,沉沉睡去。当他醒来,揉揉眼睛,回头望去,车上只剩下成才了。
“指导员,这是给我发配到哪来了?”
成才倒也没觉得有多委屈,从新兵连的焦点人物到被单独“押送”的特殊兵,这身份转变快得像坐过山车。
然而毕竟他犯错在先,多亏两毛四的脑壳硬实点,不然这会他可能已经被关了禁闭,甚至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现在至少还留在部队,还有机会。
“你呀,你呀,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上次我送来那个兵,到这都差点没哭了”
何红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惋惜。
“发配?说得跟充军似的,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那地方啊,说是咱们团的‘后花园’都不为过,全国都没有几个,准确的说,全国可能就这一个,清净,绝对能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何洪涛顿了顿,看着成才依旧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记住了,到了那儿,把你那点锐气收一收,磨磨性子不是坏事,连长和我都盼着你能早日从那儿走出来,回到真正能让你施展拳脚的地方,别以为去了那儿就没人管你了,你的一举一动,我们可都看着呢”
大巴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扬起一路尘土,最终到达这漫长旅程的终点。
与之前几个地方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说是荒凉到了极点。
车外是荒原上孤立的四座简易房,外面站着五个穿着军装的士兵。
成才一眼就看到其中那个呲着大白牙,眼里冒傻气的正是他的老乡——许三多。
许三多看到成才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直到确认那个穿着军装、背着背包站在车旁的身影确实是成才时,他黝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成才!成才!咋是你嘞?你咋来了?我——”
“许三多!注意纪律!”
班长老马从队列里走了出来,喝止了许三多,然后转向成才,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位就是新来的战友吧?叫个啥?”
“报告班长,我叫成才”
“成才,你就是这了,红三连二排五班,看守输油管道”
何洪涛说完就准备走,反正该说的他在来的路上都交待过了,可五班的这几个坏小子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许三多,带新同志去熟悉一下战备环境”
老马话音刚落,老魏、薛林、李梦这三人就簇拥着何洪涛进了屋。
二话不说,先给何洪涛上了一杯水。
“指导员,你慢着喝,这水含铜量高,也算矿泉水,就是不知道对身体是好是坏”
何红涛一仰脖心知就得来这么一出,干脆咚咚咚几声,一杯水灌了个干净。
“去年我传达个给你们水管子马上就接到这,结果因为团里临时有紧急任务给耽搁了,这事儿就这么一拖再拖,你们放心,我回去就再跟后勤处的老张催催,这次说什么也得把水管子的事落实了,总不能让兄弟们一直喝这含铜量超标的水”
老魏接茬。
“俱乐部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薛林也不甘落后。
“就手把团部也迁过来呗”
“你们都忙你们的去,老马,我要跟你说点事!”
何洪涛一脸严肃的把老马叫到屋外,避开屋里的几双耳朵。
草原的风刮过脸颊,何洪涛看着远处平原,声音压得很低。
“老马,这次送来的兵叫成才,是个好苗子,但性子太野,得让他在这磨磨……还有,就是你退伍的事,你在部队待了十二年,从列兵到士官,没功劳也有苦劳,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谁也拗不过这个规矩,连里给你争取了安置名额,回老家的县武装部,也算体面,你把这最后几个月站好,带着五班这几个兵守好管道,别出岔子”
老马叹了口气。
十二年的兵龄,从青葱少年熬成了眼角带纹的老兵。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真到了跟前,心里头还是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指导员,我懂,服从命令是天职嘛”
老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根递过去一根。
“倒是这个新兵,你把他搁我这,是想让他学点啥?”
何洪涛接过烟,没点燃,夹在指间转着圈。
“学啥?学怎么当一个兵,一个能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的兵,他身上那股子冲劲儿是好的,但太飘了,得让他在这片草原上扎下根来,你是老兵,我信得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