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蛊祸围杀
作品:《重生实习期,我与反派颠覆了江湖》 哈?
南宫弃瞪大了眼睛。
要知这孩子所说,与他过去在青楼听到的传闻,可完全不同啊。
可是,若说那萧离杀人不眨眼,那他昨夜确实该将自己杀了,实在不需去而复返。
于是带着种种好奇,南宫弃终于在夜里,又等来了这魔头。
其实经过昨日那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南宫弃自己是有些尴尬的。但是那木头一样的美人少主呢,却似失忆了般,依旧按着既定的程序,与他诊脉、施针,并且完全无视南宫弃这个人本身。
直到最后,他又端上那碗腥臭的药来,这才冷冷地说了句:“只熬了一碗,再吐,便没了。”说罢,甚至还特意退到了安全距离。
“少主,小的今天保证不吐!”南宫弃立刻卖乖般举手发誓,毕竟他已瞥到药碗旁,那颗白滚滚的糖。
只是药入腹中,腥臭依旧,即使有了糖,这小流氓还是没忍住哀嚎着抱怨:“这玩意可太他妈难喝了。”
——听了小童的话,他现下好像并不那么害怕萧离了。
“嗯,加了赤蝎与漠北蜈蚣,自然腥臭。”
咦?!
南宫弃眨了眨眼。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而且这声音可真好听呀,像珍珠子落在了玉盘上。
所以他,与,自己,说话了……
萧离终于与自己正儿八经说话了?!
好哇!
聪明的南宫弃灵机一动,一边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一边对着萧离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少主,你这话说得便不对了。我们馆娃台的姑娘们出去接客,也知道涂脂抹粉。要我说啊,世人都当这用药是为了治病,可那些俗人哪里知道,这岐黄之术,包罗万象,实乃一门大学问,这对症下药嘛,自然不能只停留在表面的治病上,还得讲究个色香味俱全,方是上乘境界”
这青楼小龟公最擅长地便是哄客人高兴,他既已知这萧离爱医如痴,自是顺着他的话头,试图博得对方好感。
只是,他哪里又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平日里听惯了说书,现学现卖,信口胡诌地罢了。
然而这招似乎对这医痴当真有些用处,你看,听了这话,那萧离虽不发一言,可却是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南宫弃一番,并且两天后,那碗汤药还真就从腥臭,变为了甘甜!
“我换了几味药,加了沙苑子与太子参。”这是萧离的解释。
“好喝!这才对味!”这是南宫弃给出的评价,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这小子也非当真在意什么药不药的。
按着他目前的“求生”计划,既然“鬼盗”的技能毫无用处,那么自己便只得改用“苏北溟”技能——曲意奉迎,奴颜婢膝了。
总之便是,想法子讨得那少主替自己解了蛇毒,再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放了自己,届时,他再顺走几瓶厉害的毒药,风风光光地回苏家报仇!
当真妙极!
于是接下来几天,这小子便想方设法地与萧离套着近乎,甚至故意看了几本房内的医书,并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向人请教。
而那萧离呢,虽依旧不喜多言,但只要是提及医与毒,也还总愿意与他多说几句。两人相处倒也还算怪异的融洽。
这天夜里,白日睡太多的南宫弃,正瞪着墙壁发呆。算着时间,他在这儿已关了整整十天。昨日萧离说,他体内的蛇毒再过四五日,便可全部祛除,教他放心。
可是放心什么呢?放心自己不会被杀?还是放心地去死?
哎,那毒医说这话时,也是板着脸,似乎天生便没有感情,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迷茫的小子翻了个身,准备将脑海中那张漂亮的冷脸赶走,可就在这时,庭院里却隐隐传来些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还不止一人。
咦?
南宫弃警觉地睁开眼跑向窗边,但就在他探出头的瞬间,银光一闪,随即一把弯刀竟由下至上,朝他面门直劈而来!
好在这具身体天生敏捷,惊慌的小子当即向后一仰,再一翻身,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而也正是这时,几道黑影掠上窗内,再次朝南宫弃杀来。
“这是干什么?!”鬼盗身体的本能反应要比脑子快得多,他一边惊呼,一边在黑暗中左右腾挪着躲避着攻击。
“画呢!”
其中一人使着一把流星锤,一勾一甩,向着南宫弃砸去。而灵活的鬼盗则旋即一个跳跃,躲到了柜子上。
哈!这下南宫弃终于体会到了轻功的好处,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实在令他不知所措。
“什么画呀?几位壮士,有话好好说啊!”
“鬼盗,你少在这儿装傻!”
鬼盗?画?
哦,是了!南宫弃一拍脑门。
“前鬼盗”不正是是受苗人所托,来盗萧离屋内的画像么。所以这是他的“前雇主”见鬼盗偷画失败,再来抢画?
“画不在我这儿啊!你们没见我被抓了吗!”
“头领,别听这鬼小子,那画已不在萧离屋内,定在他这儿!不然朔方城怎会留他?”
“这是什么道理?!”不明所以的南宫弃忍不住叫屈。他虽很想解释,萧离留自己的性命只是对蛇毒感兴趣,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流星锤已将柜子砸了个稀巴烂,而另外两人也分别向两侧齐齐砍来。
南宫弃只得再次跃起,一个回旋,双腿朝屋顶一蹬,借力躲开。
说实话,如果此时没有那该死的铁链缚住了腿腕,他完全可以借着“轻功”避开所有攻击,甚至当场戏耍众人一番。
可奈何,他被锁了,且留给他活动的空间又不多。
此时的鬼盗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在这房间里上窜下跳、东躲西藏,狼狈至极。
哎………照这样下去,被杀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更为严峻的是,其中一人见抓不住南宫弃,便从腰间掏出了根银笛。
笛声一响,数十条花蛇从四面八方迅速游入了屋内。
这下,南宫弃连个落脚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了。
躲闪间,倒霉的小子绝望地叹息一声,为今之计恐怕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这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试试的方法……
“萧离!少主!!!”
他跳到窗沿上,对着外头大声嚷嚷:“救命啊!!!你在哪里啊!!!”
“你的病人要被杀啦!管管我呀!毒还没解完呢!!!”
其实他也不知萧离究竟在不在家,会不会来救,而这边,数十条蛇已来到他的脚下,南宫弃无处可逃。
“救!命!呀!”
话音未落,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如雨点落下,再一看,竟是数十枚细细的银针,精准地扎在了那些花蛇的命门处。
南宫弃惊喜地回过头,那冷面少主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屋内,并且向前跨出一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看见来人,苗人对视一眼,立刻向萧离攻去。
可萧离倒也不慌,随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只听“噔”地一下,一声脆响,那剑竟直接将南宫弃脚踝上的铁链给切断了。
“你藏好。”
还没等南宫弃回过神,那魔头再次抬手一挥,将短刀迎上了苗人的弯刀。
而且如方才的铁链般,这极坚厚的弯刀,也瞬间被短剑断成了两截。
形势陡然生变,刺客们领会到萧离的厉害,试图逃走,可这萧离又如何放过?
只见他将左手短剑插回剑鞘,右手再出,长剑一晃,伴随着一道极好听的剑音,登时便是鲜血四溅。
“诶,你们跑什么啊!”没了束缚的南宫弃站在窗台上狐假虎威。
“喂,再唤几条蛇过来给咱打牙祭呀!”
说实话,南宫弃活了两辈子,却从没像此刻这么痛快过。他嚣张地负着手,站在那儿,看着萧离在黑夜中像起舞般挥动着长剑,而后便是剑音划过,惨叫四起。
不到片刻,杀手便尽。南宫弃笑嘻嘻地从窗台跳下,可方一落地,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不对!
还有声音!
可是这四周,却再没人影呀?!
南宫弃惊恐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小心左边!”南宫弃猛地对萧离高呼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萧离眼中虽闪过一丝惊异,但长剑已如闪电般直刺向左侧虚空。
只听“噗”的一声,一道人影凭空现身,应声倒地。
“还有一个!别让他跑了。”
南宫弃一低头,听见院中似乎还有名杀手正往竹林逃跑,于是灵机一动,拾起地上断刀,向着声源处用力一掷。
断刀破空,正中肩头。
那杀手肩头染血,还欲再跑。萧离已从屋内跃出,然后长剑一横,杀手的喉管被划开了一道弯月般的血口。
“好!少主威武呀!”屋内的南宫弃半真半假地鼓起掌来,那模样像极了戏园子里的看客。
不过萧离没有理会他的喝彩,只是微微回转头,递给他一个冷冽又嫌弃的眼神,而后便从怀中掏出一根火筒,向空中射出信号。
不到一会儿,之前见过的那名卫便带着一小队人马飞奔而来——前几日,南宫弃从侍童那儿打听到,此人名为孟星河,是朔方城御风使的独子,从小同萧离一块儿长大,现下担任少主的直系护卫。
他们一见屋内的情形,倒也不惊讶,似乎对这样的暗杀早已司空见惯。只是那孟星河从进屋开始,便一直紧盯着站在窗台上的南宫弃。
南宫弃的脚上还带着铁环,只是那连结的铁链刚刚已被萧离斩断。
“大人,您这般看着小的做甚?”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南宫弃立刻“害怕”地反问。
呵!其实他当然晓得这狗腿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没了脚链,轻功一展,便能逃命。
方才萧离斩断链条时,南宫弃便已想到这处,他若要跑,哪里还等到这时?
只是……只是自己这蛇毒未尽……若就此跑路,再次毒发可怎么办?
因此,这南宫弃一直坐在窗边,便是想看看这群魔头究竟要如何对付自己。总之他们若有异动,自己便立时逃跑。
“少主,这鬼盗如何处置……”
南宫弃紧张地握住了窗台。
“蛇毒还需五日才能清除。”
南宫弃微微松开了双手。
“那属下再将他锁上。”
南宫弃预备朝屋外后跳。
“无妨。”
咦?
南宫弃停止了所有动作,然后情不自禁地望向了萧离。
什么?
不锁自己了?
而这时,那魔头也正朝这边走来……
叮当。萧离再次挥起短剑,切断了南宫弃的脚环。
……
南宫弃与孟星河同时呆在了原地。
“你叫南宫弃?”突然,萧离直视着南宫弃的双眼问道。
“是……是……”不知为何,被这双冷漠又美丽的眼睛盯着,南宫弃竟感觉自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你便是那偷遍皇城的鬼盗?”
“你知道我!”南宫弃心中一喜。
可,真正的鬼盗并不是自己,那盗遍皇城的记忆也属他人,南宫弃也不知自己在高兴什么。
不过那萧离却并未多言,只再次认真扫视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轻功不错,耳朵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