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钱秀秀想留下
作品:《每天一个快递,长嫂娇养首辅小叔子》 暮春的清晨,薄雾笼罩着田庄。虞蓉提着装满新鲜羊奶的陶罐,穿过沾满露水的菜畦,向钱秀秀暂住的西厢房走去。晨风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虞姐姐来了!”钱秀秀听到脚步声,慌忙从矮凳上起身。她脸色苍白,眼下挂着两团青黑,襁褓中的婴孩正发出微弱的啼哭。
虞蓉放下陶罐,伸手接过孩子。婴儿的小脸皱成一团,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黄色。“”黄疸又加重了。”她眉头紧蹙,指尖轻轻抚过孩子发烫的额头。
“都怪我...”钱秀秀绞着衣角,声音哽咽,“若不是我身子弱,奶水不足,孩子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别说这些。”虞蓉打断她,将羊奶倒入小碗,用银匙一点点喂给孩子,“新鲜的羊奶最养人,比那些富贵人家找的乳母强多了。”
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虞蓉专注地喂着孩子,看着那小小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忽然,孩子剧烈咳嗽起来,羊奶从嘴角溢出,脸色由黄转青。
“系统!”虞蓉在心中急唤,“兑换新生儿黄疸特效药!”
自从她和徐清风心意互通后,她这个盲盒系统也小小升级了一下,就是可以每3日有一个自选盲盒,只要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都可以。
虞蓉也是偶然发现,今天试试,毕竟人命关天。
【滴——盲盒系统已启动。】
【今日奖励盲盒一个——新生儿黄疸特效药!】
虞蓉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她将药丸碾碎化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孩子。钱秀秀跪坐在旁,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不敢出声打扰。
半个时辰后,孩子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黄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钱秀秀突然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砖地上:“虞姐姐大恩大德,秀秀来世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快起来!”虞蓉连忙搀扶,触到对方瘦得硌手的肩膀,“孩子需要静养,你也该好好休息。”
钱秀秀抬起泪眼:“虞姐姐,我...我想留在庄子上。我可以洗衣做饭,可以织布绣花...”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这些是家父...是罪臣府上带出的最后积蓄,求您...”
虞蓉看着锦囊上精致的苏绣纹样,心中天人交战。窗外传来母鸡带着小鸡啄食的咕咕声,远处有佃户赶着牛车经过的轱辘声。这样平静的生活,对钱秀秀这样的罪臣之女而言,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让我想想。”她最终只是这样说,他并没有结果这最后的家私,毕竟这事很棘手。
午后,虞蓉在药圃修剪薄荷时,徐清风踏着满地碎阳走来。他今日穿着靛青长衫,发髻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像是刚从田间归来。
“听说你收留了欧阳家的女儿?”他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
虞蓉剪下一片泛黄的叶子:“孩子病得厉害,总不能见死不救。”
徐清风夺过她手中的剪刀:“糊涂!朝廷正在清查欧阳氏余党,若被人发现你窝藏罪臣之女...”他手指向北方,“上月邻村私藏逃奴,全家都被发配边疆!”
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虞蓉望向西厢房的方向,窗纸上映出钱秀秀抱着孩子的剪影。她想起昨夜给孩子喂药时,那小小的手指如何紧紧攥住她的衣带。
“可她...”
“没有可是。”徐清风抓住她的手腕,“你心善我知道,但这事关生死。明日我就去镇上打听,看能否联系到她其他亲属。”
虞蓉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指尖,忽然觉得这些天来的犹豫如此可笑。她有什么资格用全庄人的性命冒险?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药圃的篱笆上,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正当此时,庄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虞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青年勒马停驻,风尘仆仆的脸上写满焦急。他翻身下马时险些跌倒,可见赶路之急。
“钱长煦?”虞蓉认出了这个曾在徐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他与钱秀秀名义上是兄妹,实则是曾经的恋人,当然这件事只有她这个开过天眼的人知道
“虞娘子!”钱长煦快步上前,草草行礼后急问:“秀秀可好?孩子...孩子还活着吗?”
虞蓉眯起眼睛。青年靴子上沾满泥浆,衣摆被荆棘划破数道,腰间挂着的水囊瘪得贴在一起。她忽然想试探这个让钱秀秀甘愿背负骂名的情郎。
“不太好。”她故意叹气,“孩子早产体弱,钱姑娘产后血崩,现在全靠参汤吊着命。”余光里,她看见徐清风不赞同地皱眉。 这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考验钱长煦,毕竟薄情郎多了去了,现在秀秀最需要一个对她知冷知热,不离不弃的男人。
钱长煦脸色霎时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右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口,那里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什么。
“带我去见她...求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跟我来。”她转身引路,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抽气声。徐清风欲言又止地跟上,在穿过菜园时低声道:“你明知他们母子健康的很,怎么故意说谎?”
虞蓉轻轻摇头,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时,屋内传来钱秀秀轻哼的摇篮曲。阳光斜照在床榻上,将母子二人笼在金色的光晕里。
钱长煦僵在门槛处,泪水突然滚落。他颤抖着伸出手,又惶恐地收回,最终重重跪在地上:“秀秀...我来了...”
钱秀秀闻声回头,怀中的婴儿恰在此时睁开乌溜溜的眼睛。虞蓉悄悄退到门外,听见身后爆发的痛哭与呢喃。徐清风站在梨树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现在怎么办?”徐清风问。
虞蓉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暮色中像一群静默的巨兽。
“等明天吧。”她轻声说,一片梨花落在肩头,“明天总会有办法的。”
接着她就拉着碍眼的徐清风匆匆离开厢房,给这对苦命鸳鸯留下独处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