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哥，借个火。”


    许大茂摸出烟盒，里面只剩最后一根烟。曾毅划着火柴递过去，火苗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别往心里去，女同志就是情绪化。”


    曾毅往西厢房瞥了眼，“我认识个老中医，专治妇女病的，回头给你地址？”


    许大茂的手顿了顿，烟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不用了，” 他猛吸了口烟。“


    厂里马上要组织去外地交流学习，说不定去那边能找着好大夫。”


    曾毅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突然想起 “打造世界” 游戏里那盘泛着绿光的蔬菜沙拉。上次在游戏里给受伤的矿工用了，伤口愈合速度快了一倍。


    而且蔬菜沙拉直接就标注了治疗2%，也不知道这个不孕不育算不算疾病，能不能治好。


    他考虑了一下， 决定再等等，毕竟这玩意随便拿出来有点冒昧。


    更主要的是难道直接和许大茂说，大茂我知道你不能生孩子，我给你看看？


    在这个要脸的年代，那估计许大茂会当扬翻脸。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许大茂感觉没啥意思，和曾毅打个招呼就往回走。


    “大茂，有时间我去给你问问。”这次曾毅没有大声喊，而是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许大茂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也没应声，闷头进了西厢房。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接着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何雨柱凑到门口：“你还真信那些偏方？”


    他嗤笑一声，“许大茂那是心里有鬼，听说他以前在乡下有个相好的，说不定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曾毅没搭话，转身往厨房走。


    赵春燕正在灶台上热粥，蒸汽模糊了她的脸。“刚才许大茂那样子，怪可怜的。”


    她往锅里撒了把红枣，“你要是真的认识老中医可以带他们看看？”


    “再说吧。”


    曾毅往炉膛里添了块煤，火苗 “腾” 地窜起来，映着他眼底的光，“先顾好咱们自己的日子。”


    晌午的时候，师傅赵老头带着师娘来了。


    师娘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给孩子做的小棉袄，针脚细密得像机器扎的。


    “让我抱抱孙女。”


    师娘洗了手，小心翼翼地把兰兰抱在怀里，颠着腿哼起了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赵师傅蹲在炕边看建国玩，一只铅笔在描红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画着。


    “这小子跟你小时候一样，握笔姿势都不对。” 他用烟袋锅敲了敲桌子，“得好好教，将来考大学。”


    “师傅说得是。”


    曾毅给师傅倒了杯热茶，“等兰兰满月，我请院里街坊和师兄弟们吃顿便饭，就在家里弄，不铺张。”


    “该办。”


    赵师傅呷了口茶，“你师娘都备好了，到时候她来掌勺，保证比大饭店的还香。”


    他瞥了眼里屋，“春燕也辛苦了，这月子得坐好，别落下病根。”


    “不用了师傅，让何雨柱帮着做，就别让师娘忙活了，她帮我看看孩子就行。


    正说着，何雨柱掀着门帘进来了，手里端着个搪瓷盆，里面是刚炖好的鸡。


    “赵师傅也在啊？”


    他把盆往桌上一搁，“我托人买来的老母鸡，你让你媳妇好好补补。”


    师娘掀开盆盖闻了闻：“这味道，真霸道。”


    她往碗里盛了勺汤，“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正经找个媳妇过日子了。”


    何雨柱挠挠头：“不急，等我在升一级出事再说。”


    他偷偷往曾毅使了个眼色，“对了小曾，下午有空不？”


    曾毅心里明白，这是要跟他说悄悄话。


    他跟赵春燕打了声招呼，跟着何雨柱往外走。


    胡同里的孩子们在踢毽子，鸡毛毽子在阳光下划出漂亮的弧线，许大茂家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过几天孩子满月，你什么个章程？”


    何雨柱往四下看了看，他压低声音，“这年头日子刚好过点，不知道你打算如何操办。”


    曾毅踢着路边的石子：“刚才我和我师傅还说这事呢，到时候还得你上手啊，至于菜和肉啥的，我自己想办法，你帮我列个单子九成。”


    “这事不难，标准别太高了，你标准太高，压力就大了。”


    何雨柱继续开口。


    ”我知道了，柱子哥，菜单你看着掂对，别太出挑，也别太寒颤就行。“


    ”那我懂了，我现在回去给你拉单子，明天给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机械厂的烟囱在远处冒着白烟。


    这小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回到家时，兰兰正在赵春燕怀里吃奶，小嘴一嘬一嘬的，像只贪嘴的小鸽子。


    建国趴在旁边，用手指轻轻戳妹妹的脚心，被赵春燕拍开了手。


    “爸，许叔叔刚才来敲门，说有时间可以试试你说的那个。”


    建国举着块糖纸跑过来，“他还说谢谢。”


    曾毅摸了摸儿子的头，往西厢房看了眼。窗户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传来许大茂哼的评剧调子，跑调跑得厉害，却透着股说不清的劲儿。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铁皮盒，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有时间给自己儿子弄个玩具小车。


    赵春燕抱着睡着的兰兰凑过来：“发啥呆呢？”


    “没啥。”


    曾毅把盒子盖紧，塞进工具箱最底层，“就是琢磨咋改一下，给建国弄个小车玩。”


    毕竟自己一个五级工，想做点小玩意也是很简单的，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想过这个事。


    建国的玩具都是外面买来的，一点创意都没有，自己这明面五级工实际大国工匠的实力做几个玩具给儿子应该不难。


    明天上班就琢磨怎么做，至于什么布局欧美？不重要。


    还有一点，他不知道那蔬菜沙拉能不能帮上许大茂，一堆破事。


    布局欧美那边就先让他们自由发展吧，其实曾毅更想要的是袋鼠国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