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请异族赴死

作品:《以为是末世,你给我干四合院来啦

    曾毅弓着腰在精密磨床前校准量具,游标卡尺的刻度线在台灯下泛着冷光,他的指腹反复摩挲着 "0.01 毫米" 的刻痕,这是出口齿轮的公差要求,也是他心里那杆秤的精度。


    砂轮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猛地收力,额头的汗珠恰好滴落在工件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真的得休息一下了,腰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为什么自己的游戏空间没有补肾的药呢?


    他直起身时,目光扫过墙上的生产进度表,红铅笔圈出的 "超额完成" 字样。


    午休铃响时,曾毅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铁皮盒。盒盖内侧贴着张一寸照片,赵春燕抱着襁褓里的兰兰,建国扒着相框边缘,露出笑呵呵的小脸。


    他指尖划过照片里赵春燕的发梢,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她正蹲在院里翻晒尿布,冻红的手在冰水里搓揉,嘴里哼着 "多子多福" 的童谣。


    这是想要自己命啊?


    才生完多久又继续?


    吃完午饭,找个地方闭眼休息,实际神识已经开始投向九州。


    阿铁每次占领新的城镇,都会收集一些当地的特色花卉,送到自己的庄园。鹿儿岛的是山茶,熊本的是红叶,这次该是宫崎的樱花了。


    在游戏世界中有一副世界地图,非洲的轮廓模糊难辨,袋鼠国孤悬在大洋洲,如果将国内这七亿人口,投放在全世界,像撒在棋盘上的几粒米,填不满那些被标记的山谷与平原。


    "三十亿"。


    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七亿对三十亿,连矿山的巷道都填不满。"


    他想起上个月收到的信息,阿铁说九州的农田荒了大半,缴获的粮仓堆得像山,却找不出足够的人手耕种,最后只能让矮人奴隶暂时放下锄头,先去开矿。


    回到车间时,暮色已经漫过了机床的齿轮。


    何雨柱突然够来了:"小曾,下班去我那儿喝两盅?"


    曾毅摆摆手,将铁皮盒锁回工具箱。


    "柱子哥,过几天的吧,春燕说兰兰夜里总闹,这几天得多照看一下。"


    听曾毅说到兰兰,何雨柱也没多纠缠,毕竟那小丫头确实白白净净的,有点想自己闺女了咋办。


    曾毅下班的刚进四合院时,煤炉的烟火气混着白菜的甜香扑面而来。


    赵春燕正站在廊下给兰兰喂奶,兰兰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襟,指缝里还夹着根细棉线, 是缝尿布时没剪断的。


    建国趴在石桌上写写画画,铅笔在描红本上把 "人"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个叉着腰的小老头。


    "回来了?"


    赵春燕抬头时,发梢沾着的煤烟落在兰兰脸上,引得小家伙皱了皱鼻子。


    "锅里留了红薯粥,我往里面掺了点白糖。"


    曾毅摸了摸兰兰的脸蛋,小家伙突然松开奶头,含住他的食指轻轻吮吸。


    那力道很轻,却痒痒的。


    那些异族还是死了都好,不就是二十六亿异族吗?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


    要坚持一个国家,就是为国,早晚有杀完的一天。


    "今天街道办来登记了。"


    赵春燕把兰兰递给建国抱着,转身去灶房盛粥,"说生第三个孩子给十尺布票,还有红糖。张婶正跟她男人吵呢,说再生一个就够五个了,能领 '' 光荣妈妈 '' 的锦旗。"


    曾毅接过粥碗时,手指碰到了赵春燕的手背。


    她的手背上布满细小的裂口,是洗尿布冻的,像块龟裂的土地。


    "你觉得,再生一个好吗?" 曾毅的声音有些发涩。


    赵春燕的脸倏地红了,往灶膛里添煤的手顿了顿:"听你的。"


    煤块在炉膛里 "噼啪" 炸开,火光映着她的侧脸,"我妈说,人多了才叫家,人多了才守得住家业。"


    院里突然传来娄小娥的咳嗽声。


    西厢房的门开着,许大茂正给她裹围巾,毛线在她颈间绕了三圈,还在往下掉毛。


    见曾毅看过来,许大茂的手僵了僵,扯着围巾的力道重了些:"天儿冷,带小娥去趟医院。"


    娄小娥的眼神躲闪着,往屋里缩了缩。她的棉袄还是去年的款式,袖口磨出了毛边,肚子平平的,不像张婶那样,五个月的身孕已经显了形。


    曾毅低头喝粥时,听见赵春燕在身后叹气:"多好的姑娘,就是没这福气。"


    夜里兰兰醒了三回,每次哭都要哄半个钟头。


    曾毅躺在旁边,听着赵春燕哼的《摇篮曲》。


    等赵春燕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曾毅再次把神识投送到九州。


    "阿铁:九州继续扩张,不服从全部XX。"


    交代好命令,他靠在床头。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像张巨大的棋盘。


    赵春燕翻了个身,呓语里带着奶味:"再生个儿子,我也想再要一个儿子。"


    他突然想起白天在车间看到的生产报表,每个 "超额完成" 的红圈旁边,都印着 "人多力量大" 的标语,原来最精密的齿轮,从来都不是钢铁做的。


    那位的话永远都是那么正确。


    天快亮时,曾毅被冻醒了。


    兰兰的小手搭在他的胸口,像只温热的小蛤蟆。


    他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顶,为了孩子,请异族去死吧。


    赵春燕的呼吸均匀起来,发梢扫过他的下巴,带着股淡淡的肥皂味。


    他想起街道办的王主任说的,今年全国的出生率比去年涨了两成,张婶这样的 "光荣妈妈",光四九城就评了两百多个。


    这些数字像磨床的刻度,一点点校准着他心里那杆秤。


    清晨的第一缕光爬上窗台时,曾毅已经穿好了工装。


    赵春燕还在熟睡,嘴角带着笑,大概是梦见了第三个孩子。


    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苗 "腾" 地窜起来,映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建国还没换牙,兰兰皱着眉头,赵春燕的围裙上沾着面粉,而他自己,站在最边上,工装领口别着枚 "先进生产者" 的徽章。


    等曾毅出门的时候,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有点疼,却让人清醒。曾毅紧了紧领口,加快了脚步,铸铁窗棂的冷光越来越近,像极了那些等待被填满的土地,沉默,却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