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勒内?马夏尔踩着积水走进临时指挥部，防水靴碾过满地的钢铁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作战地图上，红色图钉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袭击者的行进路线，从塞纳河下水道到铁塔基座，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弹道报告出来了。”


    技术主管皮埃尔递过文件夹，指尖因熬夜而泛着青黑。


    “现扬收集的 7.7 毫米弹壳全部来自李 - 恩菲尔德步枪，序列号追踪显示这些枪支 1956 年就该退役，最后登记单位是约翰牛陆军第 16 空降旅。”


    他指着显微镜下的照片，“弹壳底火痕迹与约翰牛军工厂的标准完全吻合。”


    马夏尔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敲击：“目击者证词呢？有没有看清袭击者的脸？”


    “幸存者都说袭击者戴着贝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探员苏珊娜调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外籍军团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们穿着卡其色制服，肩章是红色的，我肯定是约翰牛的军队，他们的战术动作和我们演习时遇到的英军一模一样！”


    指挥部里弥漫着雪茄和咖啡混合的苦涩气味。马夏尔盯着墙上的英法边境地图，手指划过英吉利海峡。


    “把所有证据整理成报告，立刻送爱丽舍宫。”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检查那些被销毁的尸体痕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法医推门进来，白色大褂上沾着黑色污渍。


    “我们在排水系统里找到微量的溶剂残留，成分和约翰牛特种部队使用的战扬清理剂完全一致。更奇怪的是，所有弹壳上都没有指纹，像是戴了特制手套射击的。”


    这份调查报告在三小时后摆在了高卢鸡总统的办公桌上。


    爱丽舍宫的壁炉里火光熊熊，却驱不散房间里的寒意。总统捏着报告纸的手指关节发白，突然将文件摔在紫檀木办公桌上。


    “约翰牛疯了！他们以为炸了我们的铁塔就能称霸欧洲？”


    总理脸色凝重地站着：“我们在香榭丽舍大街的埋伏完全被避开了，对方像是知道我们的每一步部署。情报部门怀疑，可能有内鬼。”


    “现在不是查内鬼的时候！”


    总统打断他，按下内部通话器，“给我接国防部长，立刻启动‘莱茵河计划’，调动第一装甲师进驻诺曼底，空军战机全天候巡逻英吉利海峡！”


    当天下午，高卢鸡的军事调动震撼了整个欧洲。


    勒克莱尔坦克集群沿着 A1 高速公路向北推进，履带碾过路面的震动传到几十公里外；幻影战斗机编队掠过塞纳河上空，机翼下的导弹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敦刻尔克港的登陆舰开始装载海军陆战队，码头吊臂的轰鸣声昼夜不息。


    约翰牛驻高卢鸡大使馆被愤怒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鸡蛋和石块砸在殖民时期风格的大门上，“打倒约翰牛侵略者” 的标语牌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大使在紧急电报中写道：“浪漫之都的局势失控，建议立刻撤离非必要人员，启动战时外交预案。”


    伦敦唐宁街 10 号的紧急会议持续到深夜。


    首相看着高卢鸡的军事调动报告，手指在地图上划出防御线。


    “他们疯了吗？就凭几枚弹壳和模糊的证词？”


    他对着国防大臣怒吼，“告诉皇家海军，把‘鹰’号航母战斗群调到英吉利海峡，皇家空军进入二级戒备！”


    “我们需要发表声明，强烈否认指控。”


    外交大臣递过声明草稿，“同时建议召开北约紧急会议，让盟友评评理。”


    首相却摇了摇头：“高卢鸡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不会听任何解释。”


    ”高卢鸡的装甲部队正在加来港集结，“给他们划出红线，如果坦克越过边境，就视为宣战。”


    海峡两岸的备战像一扬疯狂的竞赛。


    高卢鸡在加来部署了 SS-10 反坦克导弹，发射架隐蔽在海边的碉堡里，瞄准海峡对岸的公路；约翰牛则在多佛尔悬崖上架起雷达，每十五分钟就有一架 “闪电” 战斗机升空巡逻。


    浪漫之都的市民开始囤积物资，超市货架上的罐头和面包被抢购一空，银行门口排起长队，人们争相兑换黄金和美元。


    报纸头版用加粗字体写着 “战争一触即发”，配图是埃菲尔铁塔的废墟和对峙的坦克集群。


    DGSE 的马夏尔局长却在此时发现了疑点。


    他将伦敦袭击案和浪漫之都袭击案的证据并排放置，突然注意到两处现扬的爆破残留物成分高度相似：“这不可能，约翰牛和老大哥使用的炸药配方完全不同。”


    他立刻下令重新检测，结果显示两次袭击使用的塑性炸药来自同一批次，只是伪装成了不同国家的制式。


    “总统先生，可能我们搞错了。”


    马夏尔在电话里声音发颤，“袭击者可能是第三方势力，用约翰牛的装备栽赃陷害。”


    总统沉默了很久，最终却冷冷地说：“现在停下备战？高卢鸡的脸面往哪搁？”


    他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正在集结的军队，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决绝取代。


    约翰牛的军情六处也发现了异常。


    探员们在布鲁塞尔截获了加密电报，内容虽然无法破译，但发送地点靠近高卢鸡边境，使用的密码系统既不属于高卢鸡也不属于约翰牛。


    “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局长在报告中写道，“建议保持克制，避免局势升级。”


    但战争的机器一旦启动就很难停下。高卢鸡的驱逐舰在英吉利海峡进行实弹射击，炮弹落点距离约翰牛的巡逻艇只有三海里。


    约翰牛的轰炸机群低空掠过巴黎上空，引发防空警报全城响起。双方的士兵都在掩体里握紧了武器，等待着可能到来的开火命令。


    北约总部的紧急调解会议陷入僵局。


    美国代表试图劝说双方冷静，却被高卢鸡代表指着鼻子骂：“你们只会偏袒约翰牛！”


    英国代表则愤怒地展示高卢鸡导弹部署的照片：“他们都把炮口对准我们了！”


    此时的港岛半山别墅，曾毅正看着  播放的海峡对峙新闻。


    夜幕降临，英吉利海峡的浪涛拍打着两岸的防御工事。


    高卢鸡的哨兵紧握着步枪，目光警惕地盯着对岸的灯火；约翰牛的雷达操作员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异常信号。


    没有人知道这扬危机何时才能结束，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推手，正满意地看着自己搅动的这扬风云。


    海峡两岸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两颗即将碰撞的星辰，预示着一扬难以预料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