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出门?!
作品:《死遁被抓回来后他摆烂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淌,书房厚重的门终于再次被拉开。
展郴走了出来。西装外套已不见踪影,仅着一件线条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袖子依然挽至手肘,露出精悍有力的小臂线条。
客厅中央,沐胥的身体瞬间绷紧,戒备的目光紧紧锁在展郴身上。
展郴手里拿着早已空了的餐具步伐沉稳地走向厨房,路过沐胥身边时视线未曾偏移。
沐胥僵硬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内,片刻后,里面传来水流冲洗器皿的“哗啦”声。很快,展郴再走了出来,双手空空。
他这才停在客厅中央,目光第一次长久地落在沐胥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锐利而直接,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去换身衣服。”
展郴开口,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十分钟后出门。”
出门?!
这两个字像一道刺目的闪电,瞬间劈开沐胥混沌麻木的脑海!心脏在胸腔里猛力撞击,一丝微弱却炽热的希望火苗骤然腾起。出门?离开这里?机会!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激动,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去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展郴的眼神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似于嘲弄的意味:“到了你就知道。”
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目光扫过沐胥身上那件因清晨混乱而显得皱巴巴的睡衣。
“十分钟,换套衣服跟我出门,车库马自达RX-7。”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径直走向通往车库的侧门,身影干脆利落地消失。
沐胥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出门!无论展郴要带他去哪里,只要离开这栋房子,接触到外界就一定有办法!也许是去见人?也许是处理什么事物?无论如何,这都可能是他唯一的生机!
不再犹豫,他猛地转身,冲向二楼卧室。
卧室宽敞,衣帽间里挂满了各式衣物,大部分是之前展郴让人准备的,剪裁考究,价值不菲。沐胥没时间挑选,快速拉开衣柜,随手抓出一件浅灰色棉质T恤和一条深色休闲裤,以最快的速度换上。
他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和依旧有些红肿的嘴唇。他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让气色看起来好一点。
时间紧迫。他冲出卧室,快步下楼。
车库门敞开着。沐胥走进去,一股混合着机油和皮革的淡淡气味扑面而来。空间开阔,停着几辆线条冷硬、价值不菲的豪车。
展郴正倚在一辆通体金属漆、车身线条流畅的跑车旁。他换了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休闲衬衫,没有打领带,袖口就这么随意挽着。这套装扮让他少了几分工作时的冷硬,多了几分随性的慵懒,但那股迫人的气场丝毫未减。
他手里甩着车钥匙,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
目光在沐胥身上迅速扫过,从头发丝到脚上的休闲鞋,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符合要求。那目光很淡,让沐胥感到一种被冰冷探针扫描的不适。
“上车。”展郴收回目光,没有评价,直接拉开了驾驶座车门。
沐胥抿紧嘴唇,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内饰是低调奢华的黑色真皮,散发着淡淡的皮革清香。座椅舒适,但沐胥坐得笔直,身体微微僵硬。
展郴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平稳驶出车库,驶离了这座困住他大半天的华丽牢笼。
车子汇入马路上的车流,窗外的景象飞速掠过——高耸入云的大楼、绿树成荫的街道、步履匆匆的行人……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与别墅里那种被无形之手扼住的压抑……截然不同。
沐胥的心跳依然很快,他侧头专注地看着窗外,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但眼角的余光时刻捕捉着展郴的动作和车子的行进方向。大脑飞速运转:展郴要带他去哪里?如果是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是否有机会逃跑?又或者……向路人求救?展郴势力庞大,但光天化日之下,他总不敢明目张胆地……
“安全带。”展郴目视前方,淡淡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沐胥这才惊觉自己因紧张忘了系安全带。他赶紧拉过带子扣好,金属卡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引擎平稳的运转声和窗外模糊的城市喧嚣作为背景音。
展郴专注地开着车,下颌线绷得很紧,似乎也没有开**谈的意图。沐胥也乐得沉默,他需要时间观察和思考。
车子并未驶向市中心繁华的商业区,也没有开往私人会所或高级餐厅。反而越行越偏,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低矮稀疏,绿色植被却愈发茂盛浓密。
最终,车子拐进一条幽静的林荫道,停在了一扇紧闭的、气派的黑色雕花铁门前。铁门上方,几个简洁有力的银色金属字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南山疗养中心。
疗养院?
沐胥的心猛地向下沉坠,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间被浇灭大半。展郴带他来疗养院做什么?见谁?一股不祥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铁门无声地自动滑开。车子驶入,内部环境清幽得如同高级度假村,草坪修剪得异常整齐,几栋象牙白的建筑掩映在浓绿之中。空气里弥漫着晨露青草味,与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的独特气息。
展郴将车停在一栋主楼前的专用车位。熄火,解开安全带,扫了沐胥一眼,“下车”。
午后的阳光穿过枝叶缝隙,带着暖意洒落,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两人间没有言语,沐胥只沉默地跟在展郴身后,径直走向主楼入口。
大厅内宽敞明亮,布置得温馨雅致,前台工作人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看到展郴进来,立刻恭敬起身,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微笑:“展先生,您来了。李主任在办公室等您。”
展郴微微颔首,脚步未停走向旁边的电梯。沐胥紧跟其后。
电梯平稳上行,停驻在五楼。门开,是一条同样干净明亮的走廊,脚下是吸音的柔软地毯,两侧房门紧闭,常年如一日的安静。
展郴走到一扇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门前,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正伏案看文件。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展郴,立刻起身,脸上绽开热情的笑容:“展先生!您来了!快请坐!”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展郴身后的沐胥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探寻,“这位是……?”
“沐胥。”展郴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则走到沙发旁,姿态放松地坐下,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
李主任立刻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络,起身绕过办公桌主动向沐胥伸出手:“沐先生您好!幸会!我是这里的主任医生,李维明。”
沐胥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男人,又瞥了眼沙发上气场强大的展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勉强伸出手,和李维明握了握,触感干燥温热。
“李主任。”沐胥的声音有些发紧。
“快请坐!快请坐!”李维明热情地招呼沐胥在展郴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自己则坐回了办公桌后的主位。
“展先生,您电话里提到的……”李维明转向展郴,语气恭敬地询问。
展郴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姿态放松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他平静的目光落在李维明身上,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给他安排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所有项目,一项不落。”
他的视线转向沐胥,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射线,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我要最详尽、最完整的报告。”
沐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身体检查?!全面检查?!展郴把他抓回来,带到这个看似高级实则封闭的疗养院,就是为了给他做身体检查?!
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确认他有没有在任务里受伤?还是……检查他有没有被“污染”?或者,更可怕的……他想掌控自己身体的全部数据?
一股被彻底物化、被当成实验品对待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脸色惨白,声音因惊怒而尖利:“展郴!你什么意思?!”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冻结。李维明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无措地看向突然爆发的沐胥,又小心翼翼地瞥向展郴。
展郴依旧保持着那个放松的坐姿,连眼皮都未曾因为沐胥的爆发而多抬一分。他只是微微抬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沐胥。
“没什么意思。”
展郴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沐胥的惊怒,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
“确认一下我的‘财产’,是否完好无损。”
财产?!这个词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沐胥的心上!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
“我不是你的财产!”
沐胥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破碎,他死死瞪着展郴,眼眶因激动而泛红。
“展郴!你混蛋!”
李维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额角渗出细汗,大气不敢出,生怕被殃及池鱼。
面对沐胥的怒骂,展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可由不得你。”
展郴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间带来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沐胥。他一步步走近,停在沐胥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微颤。
展郴微微低下头,俯视着沐胥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苍白面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清晰地钻进沐胥的耳朵:
“从你选择用最卑劣的方式‘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呼吸、你的眼泪——都归我所有。这是你欠我的债,沐胥。现在,只是开始履行债务的第一步。”
那深沉的眼底,翻涌着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滔天怒火,如同受伤的猛兽,恨意几乎要撕碎眼前的人,却又被一层更厚重、更扭曲的执念死死禁锢——
那是他绝不肯放手的占有。
沐胥的瞳孔骤然收缩,展郴的话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耳膜。他下意识后退几步,脊背猛地撞上沙发坚硬的扶手,退无可退。展郴的气息近在咫尺,混合着淡淡的冷冽古龙水和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窒息。
“李主任。”展郴突然直起身,转向僵在办公桌后的李维明,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带他去检查,现在。”
李维明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的展先生!马上安排!”他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外面喊道:“小张!立刻准备全套体检流程!”
走廊上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护士探头进来,感受到房间内凝固的气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带这位沐先生去做全面体检。”李维明强作镇定地吩咐,“基础项目开始,一项都不能遗漏。”
护士紧张地点点头,看向沐胥:“沐先生,请跟我来……”
沐胥站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印痕。他盯着展郴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胸口剧烈起伏。体检?像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被彻底检查?所有**数据都交到展郴手里?这比囚禁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这是对他身体和**最彻底的侵犯!
“我不去。”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决。
护士尴尬地停在门口,不知所措。李维明的脸色更加白了,求助的看向展郴。
展郴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取出手机,划开屏幕,指尖轻点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沐胥。
“认识吗?”
沐胥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那是一张照片。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超市货架前挑选商品,推着购物车,毫无防备。她衣着朴素,鬓角已染上霜色,但眉眼间那份熟悉让沐胥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沐胥的血液瞬间凝固!
“妈……”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随即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火,“展郴!你敢——!”
“体检。”展郴收回手机,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窗外天气,“或者,我现在就让人‘请’阿姨来喝杯茶。选。” 那平静语调下,是**裸的、不容反抗的威胁。为确认从数据流中捞出的人是否安然无恙,他不惜动用任何手段。
沐胥浑身剧烈颤抖,眼前的景象因愤怒而模糊扭曲。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何等冷酷无情的魔鬼。展郴精准地扼住了他唯一的软肋——他唯一的亲人,远在原世界独自生活的母亲。
“你……”沐胥的声音哽在喉咙里,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口腔。既然展郴连他都能从茫茫数据流中精准抓回,找到他那远在原世界、手无寸铁的母亲,自然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展郴只是平静地回视,等待着他的选择。
漫长的几秒钟如同酷刑。沐胥的肩膀终于垮塌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转身,机械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拖着无形的镣铐。
护士赶紧让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走廊漫长,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两侧墙上挂着一些风景油画。沐胥走得极慢,仿佛每一步都在与自己的尊严告别。护士屏息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沐先生……”走到拐角处,护士鼓起勇气小声开口,“我们先去抽血室,然后……”
“随便。”沐胥打断她,声音空洞麻木。
抽血室干净明亮,冰冷的灯光下,金属器具泛着寒光。沐胥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坐下,伸出胳膊。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连睫毛都未曾颤动——比起展郴给他的屈辱,这点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好了。”护士利落地贴上胶布,“接下来是心电图室,请跟我来。”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沐胥被带着穿梭于不同的检查室,像一件待检的物品,在各种仪器下被扫描、测量、记录。心电图、超声波、X光、核磁共振……他麻木地遵从每一个指令,脱衣、躺下、转身、屏息。医生和护士专业而礼貌,但眼底的好奇难以掩饰——这个年轻人和展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何展先生要如此详尽地掌握他身体的每一个数据?
最后一项是心理评估。心理医生是位和蔼的中年女性,她试图引导沐胥聊聊情绪、睡眠和压力。沐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医生无奈,最终在评估表上匆匆写下几笔。
当所有检查终于结束时,窗外的天色已染上暮色。护士将沐胥带到一间安静的休息室,给他倒了杯温水。
“请您稍作休息,展先生正在和李主任查看初步结果。”
沐胥没有碰那杯水。他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指关节因长时间的紧握而泛白,掌心是四个深陷的月牙形指甲印。
又约莫半小时后,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展郴独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那里面装着的,是沐胥身体的全部秘密。
“结束了。”展郴说,“回家。”
家?
那个金丝笼?
沐胥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沉默地站起身,跟在展郴身后走出电梯。
展郴解锁车子,沐胥机械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熟悉的皮革味混合着展郴身上淡淡的冷冽香气,此刻却让他胃部翻搅,阵阵绞痛。
车子驶出疗养院大门,融入城市夜晚流动的光河。展郴专注地开车,侧脸在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霓虹光影中忽明忽暗。沐胥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万家灯火,沉默如深海。
“轻度贫血。”展郴突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清晰得刺耳,“维生素D不足。胃黏膜轻微损伤。心理评估提示存在抑郁倾向。”他顿了顿,目光依旧锁在前方的道路上,“其他指标尚在正常范围。”
那陈述报告般的语气下,是极力压抑的关切,他想通过这冰冷的诊断,搜寻到对方曾受苦的痕迹。
沐胥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体检结果就这样被展郴轻描淡写地宣读出来,愤怒再次涌上心头,嗤笑道:“满意了?”
展郴没有回应。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稳稳停下。他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沐胥苍白的侧脸上:“为什么贫血?” 这句追问,带着不容回避的强硬。
沐胥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不关你事。”
“任务期间,饮食不规律?”展郴继续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但那深沉的视线,却固执地锁在沐胥脸上,执拗地寻求一个答案。
沐胥猛地别过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偶尔忘了而已。”声音闷闷的。
绿灯亮起,引擎低吼,车子重新启动。展郴没有再说话,但沐胥清晰地感觉到车厢内的气压骤降,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再说一下,攻超超超粗箭头受包,只是有点小装且还嘴硬哈。他只是生气到手的老婆每次都跑所以小小黑化一下,但凶老婆还是不敢的,纯种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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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