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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一公里[火葬场]》 房间内安静,偶尔传开一两声抽泣,应溪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蒋书旗,蓦地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听到你的遭遇,但我说了很多次,孙最怎样与我无关。”
“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去劝他。”
“而且。”她停下,抽出自己的胳膊,坐到另一侧,说了比拒绝更伤人的话:“能和江忱西走到这一步,是你的默认。”
她说了和孙最一样的话,蒋书旗心里刺痛,却不愿意承认。
她害怕自己被赶出江家回到山村,以至于从开始就讨好江忱西,忽略他一步又一步的进攻。
“应溪。”蒋书旗再一次开口,哭花了眼妆也没在意,知道讲道理没用打起了感情牌:
“我以前见过你,在我刚来到沉京半年后。”
“在花园,我嘲笑了你的穿搭。”
那连本人都不愿意提起的回忆暴露在现实里,应溪本闲适的情绪瞬间绷紧,抬头时眼里多了嘲讽,和隐隐约约的恨意。
“所以呢?”声音也压下去,好似海啸前风平浪静的浪花。
蒋书旗没意识到她的反应,自顾自说着,表示自己当时为了不被排挤,只能和他们一样去排外。
“而且我也想试试江忱西对我的容忍度。”她补充了一句。
自己的童年阴影被她一句没办法轻飘飘揭过,攥了攥手心,应溪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她想说点儿什么,蒋书旗继续说,抛出下一个炸弹:
“我看见你妈赶你回老家的场面,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嗡地一声,自己最最不能容忍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应溪清晰感觉到气血上涌,浑身发麻。
蒋书旗还在说,说对不起她,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你妈妈也太敏感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追究等等这类高高在上的劝导。
“呵。”应溪气笑了,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试了最后的理智:“你走吧。”
“我不走!”蒋书旗为达目的不罢休,拿着卡过来塞进她手里,让她答应自己会远离孙最。
应溪觉得她听不懂人话。
她现在没有力气继续掰扯了。
“你走吧,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和我没关系。”
又一次下逐客令,可蒋书旗铁了心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你当我不要脸吧,在尊严面前我什么都可以舍。”
闭了闭眼,应溪试图压下心中烦躁,好不容易捋顺了气,找回来声音。
她知道自己得说一些蒋书旗喜欢听的话了。
而她正好也想梳理几人的关系。
做了几个深呼吸,应溪理好措辞,开了口:
“你下跪早了,在这之前我就想告诉你,我和孙最没关系,也不会有其他关系。”
“是他一直缠着我,我拒绝了很多次。”
“所以你以后别和他总闹脾气,毕竟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她说完,门口压下一道黑影,顺势看过去,只见一直处在话题中央的男人,正面无表情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四目相对时,应溪的背后一阵发凉。
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
-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吹打薄纱,隐隐约约落尽沙发。
男人敛着眉,轻轻用棉球擦拭伤口,仿佛在对待什么珍惜物品。
“孙最。”
应溪看着这个强硬闯进她家,不顾劝给她阻上药的家伙,眼底的无奈与纠结交织。
昨天她为了赶走蒋书旗,说了和他决裂的话恰巧被送药的孙最听见,气氛尴尬。
可他没说什么,把药放下带走了蒋书旗。
再之后,应溪听见了霹雳乓啷摔东西吵架的声音,以及看到蒋书旗快速离开宿舍的背影。
看吧,她又一次阻碍了两人的和好。
“孙最。”
想赶走蒋书旗没错,那句话应溪也没说错。
她要和孙最完完全全划清关系。
前任之所以是前任,关键在于他是过去式,不符合现在时态。
她放纵自己和过去纠缠的太久了,而日子是向前看的,情感也是。
孙最也好,陈愿也罢,这些符合应溪择偶标准又都无法接受的对象也只能说遇到下一段爱情的时候未到,或者说她认识的人太少了。
应溪在这边的服务期还有几年,可她想要违约提前离开,去别的地方走走。
申请已经提交上去,等过段时间她就会离开,而最近她要回沉京一趟。
昨晚应溪接到了曹月雯的电话,电波掩盖不住她的欣喜,说了一大堆也就一个意思:
高利贷被解决,他们可以回到沉京继续生活。
“而且友来可以去沉京百高了,以插班生的身份学习,高考的时候回到庆市。”
凭借应昌平和曹月雯的人脉关系,如果有能力他们就不会逃回老湖镇。
所以乖巧听完她的报喜后,应溪问谁帮助了他们。
“孙最。”她又唤了一声,看着一身家居服发型没搭理,整个人卸去那股恣意劲儿的男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谢谢你。”
对方擦药的动作微顿,片刻调整好,嗯了声。
她没说谢什么,他没问谢什么,两个人对那件事心知肚明。
“明天记得再换一次。”贴好纱布,孙最站起来整理用过的医疗工具,不忘记叮嘱。
孙最的性格算不得冷,平日待人也都礼貌友好,今天语气疏离,脸也没有表情。
夏日的房间弥漫着冷气。
“吃哥俩好吗?”应溪有事想说。
她要坦白二人的关系。
“不吃。”孙最拒绝,拎起药袋子放在显眼的地方,迈步子往前走。
“以后也不吃。”
这是拒绝沟通的意思。
适时吹来一股风,凉嗖嗖地穿过应溪的身体,浑身起了凉意。
闭了闭眼,心一横发誓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孙最,我想和你——”
砰地一声,比“说件事”还快的是大力合上的房门。
-
陈愿在离开前,来见了孙最一面。
在溢着肉香的烤肉店内,三个情敌共聚一堂,两个面对面对峙,一个站在后厨观望。
对情敌孙最没什么可说的,刚坐下,就让他有话直说。
陈愿比他大几岁,做起事来沉稳些,对这种“男孩”似的装酷耍帅颇有包容心,笑了下也就随他去了。
“我只说一件事,应溪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她接近你的目的不纯。”
叮铃一声,门口风铃响起,连带着孙最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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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问什么意思?
见他一副不了解的模样,陈愿的嘴角勾起若有若无地嘲讽,上半身靠在椅背,卖起关子。
“你真不知道?”
“到底是什么!”孙最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那句应溪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的意思。
不喜欢?她确实没说过一句喜欢,整段关系也算是孙最逼迫她得来的。
然而目的不纯是什么意思?孙最属于见色起意他认了,自己身上有什么目的让应溪去实现呢?
他的反应太大,肩膀都抖着,放在桌面的拳头握紧,脖颈青筋跃跃跳动。
激怒他的目的达成,陈愿掏出手机,不紧不慢回答了宋幺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才去回答他的问题。
“你真的不知道啊?应溪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
“在她第一次来沉京的时候。”
“在她十四岁。”
-
买了回沉京的机票,应溪前去志愿队整理些东西。
古丽的孩子最近出了事,她忙的焦头烂额,队里的事物拜托给她来处理。
在整理文件时,办公室的门未完全合上,工作人员的谈话顺着缝隙传到屋内。
“蒋书旗还在这边录节目?”
“是啊,今天好像是做茉莉花手环义卖。”
“出了那档子事还想圈钱,208好不要脸。”
“话是这么说,可谁让背后资本强大,水军压下去一大片。”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论,渐渐走远,声音变小。
“应溪?文件。”同事等的不耐烦,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意识到自己愣神,应溪拍了拍脸,说了句抱歉。
出来时她路过节目组的义卖摊,看到漂亮的白色茉莉花手链,在女孩子的衬托下清纯典雅。
她也看到了孙最。
他正坐在义卖摊旁,蒋书旗的旁边,低头做着手链,神色认真。
有时候应溪很好奇,像孙最这样身份的人是不是说的什么话大家都会信,比如和蒋书旗没有联络这种谎言。
反正应溪信了,还不止一次。
蒋书旗是第一个发现她存在的人,在一众看热闹或者追寻偶像脚步的粉丝中,视线精准定在她的身上,眼神向旁边动了下。
那意思在说赶紧兑现你要和孙最彻底结束的承诺。
在不远处的小卖部应溪买了“哥俩好”,等孙最离开时把他堵在无人角落。
递过去其中一半,说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他还是那副拒绝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语气,却把人拒绝千里之外。
白天温度高,远离冷气的雪糕快速融化,一点一点滴在地上,见他不收,应溪两口解决。
牙酸的不行,心也凉凉的。
孙最靠在墙边,目睹她把两根雪糕吃完,眼神从她已经结痂的伤口掠过,看向了别处。
“其实那天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应溪认为,所以她一定要说。
“你和蒋书旗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
“应溪。”孙最打断她,语气强势,冰冷,犹如滚滚而来的雷雨,吞噬蓝天。
“非要把事情说到无可后退的地步吗?你就不能继续装下去吗?”
“你别那么没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