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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一公里[火葬场]》 蛋黄派是井言裕塞进应溪兜里的,在她被强行背在背上时,偷偷塞进去的。
“学姐,吊水很累记得补充体力。”
虽然体力没补上,命倒是救了两条,算是发挥了大作用。
听着孙最难得的坦白,自卑无能懦弱等词汇从那个恣意嚣张的男人口中说出,每蹦出一个词就在应溪的心口砸一下。
“孙最。”她没回抱,两只手放在身侧纠结地攥着衣角,那难以让人戒掉的柑橘味再次冲进脑海。
“顾及你送我去医院这次就算了,要是你再抱我我就报警。”
“别以为你认了错我就要原谅你,就算你今天真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和你复合。”
话是这么说,应溪的眼眶越开越酸,等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然哽咽,一滴携带体温的泪滴砸在男人的外套,洇湿一片。
“好。”孙最低下头,精准擦去她的眼泪,那滴沾染在拇指的泪珠在风中很快风干,可熟悉的温度印在了心底。
“别原谅我。”他说,拦腰抱人远离地面,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应溪的温度也变得滚烫。
“这次也别原谅我。”
剩下的一公里二人走的还算顺利,期间遇到了点小插曲,应溪拿着手电筒摇摇晃晃,孙最眼前花了一片,没注意到脚下的路况,脸朝地面直接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孙最使劲浑身力气翻了个面,让自己当垫背。
“没事吧?”接触到地面的下一秒,后背传来尖锐刺痛,他没时间管,伸出手不管二人的关系捧起应溪的脸。
面色担忧,下意识蹙起眉头:“摔疼没?”
手机被应溪甩到了远处,能照到的范围小,他们这块陷入黑暗。
孙最看不见应溪的表情,听不到声音后心里着急,忍不住对人动手动脚,语气也变得焦急:
“说话呀,哪儿受伤了?”
打量眼自己与手机的距离,有些远坐在原地够不到,孙最又担心身上姑娘的状况,她越不说话心里对自己的谴责越多。
“靠。”他低声骂了句,手心源源不断传来应溪滚烫的温度。
闭了闭眼,孙最笑了下,还好是黑夜,掩盖住自嘲。
“我真没用啊,他一定不会弄伤你。”
黑暗里,应溪听着他的自责,感受到男人略带凉意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心脏砰砰砰跳起来,一如既往地没出息。
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抬起,凭感觉抱住了他的脖子。
本还在骂自己的孙最愣住,怔了几秒后回抱。
大手抱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放在后背轻轻拍打。
嗓音温柔的不行:“怎么了?哪儿痛?”
荒无人烟的野外,月亮朦胧躲在云后,夜风时不时猛然吹过,带起一阵沙尘。
公路边一个男人没什么体面的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位少女,挡去从背后吹来的风。
应溪不说话,他问了几次无果后也闭上嘴,只有后背上轻柔力度的拍打和逐渐缓和的呼吸证明着他还存在。
“孙最。”好半天,应溪开了口。
生了病的声音沙哑,还有平日里不曾出现的脆弱。
“嗯?”
“你……”她起身,手自男人的脖颈往下滑停留在胸口处,在孙最略微震惊的目光下掏出外套内侧的钥匙。
举起来,顺便捡起不远处的手机,光线出来,照在那串车钥匙上,钥匙链上的戒指挂坠极为明显。
应溪不关心这个,晃了下手里的钥匙表示自己的疑问: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既然是开车来的,他们在外面受了这么久的苦是为了什么。
风止,连带孙最的呼吸。
他又一次愣住,喉咙发干,眼神惊讶,一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我忘了。”半晌,孙最给出回答。
紧随其后的是他今晚数不清第几次的自嘲:“我就说我很没用吧。”
站起身,连身上的土都没拍,拽着应溪的袖子继续走。
“现在想起来也没用了,镇医院就在前面。”
经历了风沙孤狼以及摔倒,他们两个人终于踏破艰难险阻进了乡镇。
地图上显示距离镇医院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这会儿天晴,月亮完全显现,铺了层银白色的夜路。
脚步一沉一轻的往前迈着,孙最走在前面,好像没注意到使不上力的右脚。
“其实我上一次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左右气氛尴尬,连风都躲起来,把他的丑态摆在面前,孙最破罐子破摔讲起故事。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手机掉山底的三天我完全忘记可以买一部新手机。”
当时他去爬山,孙世江组织的团建活动,邀请了几个明星,还有公司高层以及合作伙伴。
叫孙最过去扮演父慈子孝。
江忱西跟在江家家主的身后,与周围人交际,看见逐渐落在身后的孙最,抽出空提醒:
“注意点场合。”
没有谁家继承人出来玩抱着手机乐不停的,那是下层人士才做的事。
“最哥在谈恋爱。”袁子昀接过话茬,任由人群越过孙最,他凑过来吐槽:
“自从寒假开始,最哥烟不抽酒不喝天天捧着手机痴笑,知道对面是异地女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单纯少年玩网恋呢。”
圈子里没了孙最作乱就想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完全没了格调,袁子昀这些天做什么都差点意思。
“我前几天约最哥去西城玩赛车,人答应的好好的,和那位报备后突然告诉我她担心,就不去了。”
袁子昀讨厌恋爱的酸臭味,特别在他被甩了之后。
提及应溪,袁子昀发自内心不喜欢这个女生,总觉得她对孙最的心思不纯。
见江忱西还在身边安静听着,他话匣子打开忍不住多吐槽了些:
“你说最哥喜欢应溪什么,她和蒋书旗完全不是一个性格,人真的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喜好吗?”
一月份的山光秃秃一片,前几天下了雪,风一吹堆在背风口,露出一些地方的泥土。
等他说累了,江忱西打开手机,目光放在聊天页的置顶,上一次对话已经过了半个月。
最后一句是他问今天吃了什么。
“谁知道呢。”他含糊回了句,手机暗灭揣回口袋,低头和女朋友聊天的孙最从身边路过,怪眼神太好,看清楚了应溪问的那句:
你今天吃的什么。
说不上什么心理,也许是嫉妒,江忱西双手插兜抬起脚,走在孙最旁时不经意动了下肩膀,没准备的他手一滑,手机顺着山边滚下去。
刚要回消息的孙最愣住,反应过来后跑到山崖边看,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回头,眉毛蹙在一起,饶是对面是自己的好兄弟,语气也不可控制地沉下去:“江忱西,你眼瞎?”
对方还是一贯冷静地模样,走到他身边蹲下,做了一样的查看动作后张嘴吐出两个字:“抱歉。”
“我母亲在叫我。”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寻找少爷的秘书,江忱西拍拍他的肩,似乎在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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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等会赔你一个。
等他走远,袁子昀才走过来,和孙最一起蹲在山崖边,问怎么办。
“找人捞上来。”
孙最很快想出对策,让他打电话找只打捞队。
山不算大,打捞队上来的动静不小,惊扰了孙世江的那群贵人也是一个事。
思来想去孙最决定把打捞工作放在第二天进行。
后半段日子袁子昀过得不错,孙最没了手机无所事事,他提出的一些话题也能回应几句。
晚上的时候孙世江组织饭局,在樘居的顶层包厢里,坐了一大片人。
精美佳肴一道道摆在孙最面前,他想起自己和应溪聊天的最后一句话是她问今天吃什么。
他还没回,她一定着急。
“手机。”这边担心着,孙最撞了下旁边的江忱西,他低着头看着息屏手机里显示的自己。
见人不给,他开口:“借用一下,弥补你的过错。”
江忱西不情不愿输了密码递过去,上半身凑到孙最面前,势必要把他对自己的手机做了什么全程监视。
“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这幅样子过于稀奇,对什么都能理智对待的江忱西偏偏盯着一部手机。
孙最起了疑,扯着唇和他拉扯。
对方很快回复:“没有。”
打开相机,手机横过来,四处找角度,孙最皱着眉不停对屏幕进行放大缩小。
江忱西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在拍照这件事上婆婆妈妈,忍不住催促:“快点。”
“快不了。”他回复,顺道塞人一把狗粮:“我家宝贝要发朋友圈的。”
“你知道最近很火的同一时刻两人在做什么的挑战吗?她要和我参加。”
江忱西无言,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那条半个月没有回复的消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油然而生。
手机打捞是一个说简单又简单说困难又困难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孙最带着人上山,来到手机掉落的地方进行寻找。
连老天都不保佑,前一晚下了场雪,整座山完全被覆盖,掩盖了山路也掩盖住一切痕迹。
以至于这场打捞进行了三天。
这三天里,孙最一直记得应溪问的今天吃什么,从早餐到夜宵,他都会拿过江忱西的手机拍一张照,想着等手机找回来一并发过去。
欣赏着自己日渐进步的拍照技术,孙最靠在沙发手撑着头,双腿交叠舒适恣意,忍不住想像应溪看到这些照片的反应。
“她会不会让我当御用摄影师?她那么漂亮我得好好拍。”
就在纯情少男畅享甜蜜心事时,袁子昀和江忱西坐在不远处的餐桌,面面相觑。
“你说最哥既然那么担心应溪,为什么不再买个手机。”
以他的财力一口气买一百个都是轻轻松松,怎么就非得逮着江忱西的手机。
“谁知道呢。”江忱西还是那句话,手里的平板接受到手机自动保存的新图片,他盯着其中一张照的还不错的照片看了会儿,打开聊天页面,点击置顶发过去。
[孙最这些天吃的食物,味道都不错。]
那边几乎是秒回:
[果然是能经营樘居的阿最!他的品味一直不错。]
自己的那条“今天吃什么”孤零零被时间条隔断在上面,好像一个小丑窥伺别人的幸福。
江忱西的眼底划过冷意,放在平板边缘的指尖悄悄变白,好半天他找回理智,给对面发过去新消息。
[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