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惹人眼红

作品:《做陪嫁媵妾?我偏生子登堂当主母

    楚莲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心中憋着一口气,只得强挤出几分笑意,道:“鸢姨娘果真温顺得体,叫人一见就生怜,实在是命好。不像我们这些在府中没根没底的,你倒好,有世子妃疼惜着,靠山硬得很。”


    芸烟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冷嘲热讽:“你还不是盼着那一百两银子赏到你头上,好拿回去孝敬你娘家。”


    楚莲面色倏地一沉,语调不善:“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将银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了?我出身正经书香门第,岂是你那种市井出身的小门小户能攀比的?再口无遮拦,小心日后招惹祸端!”


    芸烟翻了个白眼,冷笑连连:“谁还不晓得你那副打肿脸充胖子的德行?成天端着架子装贤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主子了?哼,依我看哪,说不定哪天你还真得张口向鸢姨娘借点银子应急呢!”


    楚莲被气得差点晕倒,怒声道:“你欺人太甚!”


    “两位姐姐别吵了。”一向语调柔软的萧锦鸢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她神色娴静,轻声细语地劝道:“听闻两位姐姐同年入府,服侍世子爷已有两、三年,按理说早该情同姐妹,怎会因我这新人而起争执?我方入府,不过仗着世子妃姐姐垂怜,才得了点照拂,又怎及得上你们多年情分?我也不比两位姐姐,还有娘家可以依靠。”


    芸烟听得脸色发青,她恨不得当场拆穿这小白莲的面皮。娘家顶用?她冷哼一声,心中冷笑。一个妾室的娘家再有本事,在王府又能如何?红白喜事都上不了台面,还不如有世子妃能依靠来得实在。


    萧锦鸢却继续温声说道:“若说借银子使,分明是挤兑我这个新人。两位姐姐随世子多年,世子爷怎会亏待?若真缺银子,只消开口就是,哪里轮得到向我张嘴。”


    楚莲气得脸色青白交加,这不是拐着弯说她连个新人都不如吗?若世子爷肯像赏鸢姨娘那样赏她一百两银子,她何至于每月精打细算,连下人赏钱都要克扣?


    “大家都是伺候世子和世子妃的姐妹,理当和和气气才是。”萧锦鸢微笑如花,望着她们的眼神却似能滴出蜜来,“与其口舌纷争,不如抄上十份心经送去庵堂,倒也平心静气。”


    楚莲一时哑口无言,芸烟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她不是没听说过,有些贵女在庵堂前抄经祈愿,表面心善,其实不过是一种讽刺和威压的手段。


    她缓缓起身,施了一礼便回了兰芷苑。


    当晚,沈长渊果然依照世子妃的安排,前往兰芷苑用膳。桌上三荤四素一汤,菜色精致考究,摆盘雅致,屋中灯影柔和,气氛清静温和。他在那儿停留了两个时辰,至亥时方起身离去,却未留宿,而是如常回了凌霄阁正房。


    彼时,萧玉凝刚刚梳洗完毕,正坐在镜前轻抹润肤膏。听见脚步声,她微怔片刻,随即起身迎上,讶然道:“世子怎么回来了?莫不是锦鸢惹您不快?她胆子小,也不大懂得说话,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包涵。”


    “无妨。”沈长渊语气不耐,直接打断她,“她还是个小姑娘,那手腕细得一捏就断,你叫我怎么下得去手?算了,等她养得丰腴些再说。”


    说罢,他径直去了净房梳洗。


    赵嬷嬷见机凑近,悄声耳语:“恭喜世子妃,世子爷到底还是放不下您,可得一鼓作气,好早些添个大胖小子,免得那栖芳居的狐媚子有可趁之机。”


    萧玉凝虽觉尴尬,心底也实在不愿应付沈长渊那般粗鲁的行径,但也清楚此事无法推辞,只能敛眸应下。她其实并不喜伺候沈长渊,夫妻之事不过是为王府传宗接代。若丈夫是那位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谢长槿,她大约也不会如此抗拒。


    沈长渊洗漱完毕后,遣退屋内丫鬟,径直将她拉上床榻,行事粗莽不加掩饰,口中还调笑道:“那小丫头还嫩得很,哪有世子妃你这般风韵十足,入口才有滋味。”


    萧玉凝不禁微皱眉头,心中泛起一丝厌意,只觉此人粗俗无礼,风光霁月的谢长槿绝对不会说这些粗鄙的话。


    沈长渊却在心里暗讽,你既想早得一子,又摆出贞洁烈女的模样,谁有功夫伺候你?只不过你若能早些生出嫡子,那小妾室才能免了喝避子汤。


    自那日以后,鸢姨娘便成了王府后院一个微妙而特殊的存在。


    沈长渊每隔几日便会去兰芷苑坐一坐,或与她共膳,哪怕只待片刻也算是恩宠。然而从未留宿,夜夜仍回凌霄阁。


    旁人本以为鸢姨娘会成为后院笑柄,可除去楚莲与芸烟暗中嘲笑两次,其余人等竟无人敢议论。毕竟,世子妃时常打发些锦缎珠翠给她安慰,又有世子偶尔命人送些文房雅物过去。


    王府后院众人心知肚明, 鸢姨娘可是有人护着的妾室。


    年节将至,萧玉凝依礼例提前回了趟镇国公府省亲。崔氏早早在正院候着,见女儿回来,满面欢喜,待她略作梳洗后,便唤入内室说话。


    “你最近这段时日在王府过得如何?后院那些妾室,有无为难你?”崔氏一边递过一碗热茶,一边细细询问。


    萧玉凝接过茶碗,神色淡然,道:“娘放心,后院几个姨娘不过些许小打小闹,不足为惧。沈长渊虽性子粗犷,却知道我为正妻的体面,这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撕破脸。且他这段时日都是在我房中歇息。”


    崔氏闻言,面色这才稍显宽慰,语气也软了几分:“你能稳住他的心,自是再好不过。只是你也得记得,你婆母那边可还没抱上孙子,终归会心里挂念的。你年纪不大,是可以再缓缓,但长渊是武将之家,讲究香火传承,嫡子的位置得早早稳住才好。”


    萧玉凝撇了撇唇,语气平淡中透出几分不屑:“女儿明白。他不去那些妾室的房里,可不是我拦着的。他自己不上心,与我何干?不过若她们真有那份心思,想在我前头生下庶长子,那只能说是异想天开。”


    崔氏听了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仍不忘叮嘱一句:“话虽如此,旁人再没本事,日子一久,说不准就会生出变数。你自己心里有数,该做的事不能拖,早日怀上,才叫万无一失。”


    萧玉凝低低应了一声,手指缓缓摩挲着茶盏,唇边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