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换来了她的维护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妹妹这一手羹汤倒是煲得极好。只是从前在府中,怎未曾见妹妹展露过这般手艺?”


    话语间,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薛含秋苍白的脸上,神色未变,她淡淡瞥了叶瑶一眼,语气平和却带着维护。


    “惜嫔这汤,确实是她亲手所熬,想来从前,也未有需要她亲自动手的地方。”


    “如今,倒真是有心了。”


    淮惜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鸽子汤,果然没有白费功夫。


    皇后娘娘这番话,已然是在向叶瑶表明,她信了自己。


    叶瑶眼见一击不成,挑拨未果,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旋即,她眼圈微红,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臣妾也是今晨才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抱恙,不慎扭伤了玉足。臣妾心中忧虑万分,这才急急赶来探望。”


    一旁的祺嫔见状,唯恐落后,忙不迭地接话。


    “是啊,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消息,心都揪起来了。娘娘凤体尊贵,可千万要好生休养。”


    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


    “若娘娘不嫌弃,臣妾今日便留在此处,也好时刻照应着。”


    叶瑶听闻此言,秀眉一蹙,眼中掠过不悦。


    她转头看向祺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若论照料,也该由本宫来。祺嫔妹妹还是莫要操心了。”


    薛含秋听着耳边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额角突突地跳。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眉心,面露疲惫之色。


    “你们的心意,本宫都知晓了。太医叮嘱过,本宫需得静养,不宜过多叨扰。”


    “都先回吧,本宫乏了,也不会因此薄待了你们的心。”


    话已至此,便是逐客之意。


    叶瑶与祺嫔对视一眼,纵有不甘,也再无留下来的理由。


    淮惜将手中温热的白瓷小盅,轻轻放置在皇后身侧的紫檀小几上。


    “皇后娘娘凤体要紧,臣妾便先告退了。”


    “这鸽子汤,还请娘娘趁热用了。”


    她声音温婉,带着恭敬。


    薛含秋并未睁眼,只疲惫地微微颔首,终究还是淮惜,更让她安心几分。


    淮惜盈盈一拜,转身欲行。


    刚迈出两步,珠帘尚未完全静止,身后便传来叶瑶略带娇嗔的声音。


    “妹妹这般急着走做什么?倒让姐姐险些追不上了。”


    淮惜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她清澈的眼眸望向款步走来的叶瑶,唇角噙着一抹疏离的浅笑。


    “不知姐姐唤妹妹留下,有何指教?”


    说话间,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一旁面色不豫的祺嫔。


    祺嫔被那一眼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上前一步。


    “怎么?莫非娘娘与惜嫔妹妹有什么私房话,是本宫听不得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叶瑶闻言,秀眉微蹙,旋即又舒展开来,唇边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瞥了祺嫔一眼,那眼神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轻慢。


    “自然。本宫与妹妹所言,皆是淮府家事,祺嫔妹妹非亲非故,听了怕是也无趣。”


    这话,无疑是当众给了祺嫔一个没脸。


    祺嫔面色一阵青白,终究是依附叶瑶惯了,闻言也不敢多言。


    只得强撑着福了福身,悻悻然带着宫女转身离去。


    殿门处,还能听见她压抑着怒气,对宫女低声斥责的声音。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叶瑶莲步轻移,走到淮惜面前,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却依旧带着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


    “妹妹许久未曾归家,怕是不知晓。前几日,我与父亲通信,听闻姨娘身子有些不爽利。”


    “我已特意嘱咐父亲,务必好生照料姨娘,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她口中的姨娘,自然指的是淮惜的生母。


    淮惜心头忽地一沉。


    姨娘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牵挂,更是她复仇路上绝不能触碰的软肋。


    上回她回府探望,姨娘的身子明明康健。


    她凤眸骤然一缩,脚步亦随之顿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叶瑶见她神色骤变,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伸出描绘着精致丹蔻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鬓边的一朵珠花。


    “没什么旁的意思。不过是与妹妹说些家常话罢了。妹妹如今圣眷优渥,日夜承欢君侧,大约是无暇顾及家中琐事了。”


    “姐姐我替你多操心些,也是应当的。”


    话语轻飘,却字字如针,扎在淮惜心上。


    淮惜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快速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叶瑶皓白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叶瑶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上次归家,姨娘身子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抱恙?叶瑶,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叶瑶吃痛,柳眉倒竖。


    她用力一甩,挣脱了淮惜的钳制。


    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让她更是恼怒。


    她揉着生疼的手腕,冷哼一声。


    “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凡事可要讲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本宫身在这深宫之中,亦是步步维艰,哪里有那通天的本事,去动府中的人?”


    她眼中闪过得意,仿佛在嘲笑淮惜的无能狂怒。


    淮惜的目光从叶瑶发红的手腕上移开,落回她那张得意未消的脸上。


    叶瑶的狡辩,她一个字也不信,此刻逼问,断然问不出实话。


    不如,徐徐图之。


    她缓缓松开紧蹙的眉头,语气也变得轻柔。


    “姐姐,你这话,莫不是有什么旁的意思?”


    叶瑶见她不再咄咄逼人,反而软了语气,心中那份被拿捏的憋屈稍减。


    她故作姿态地轻叹一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妹妹如今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我不过是个失了恩宠的贵妃罢了。”


    “既无恩宠在身,身边也无能帮衬我的人,还能有什么意思?”


    叶瑶说完这句话,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在淮惜身上细细打量。


    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淮惜心中冷笑。


    叶瑶这番做作的姿态,哪里像是失了圣心、又无帮衬的模样。


    分明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她面上却不显,反而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