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已经瞒天过海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想来是不会再追查了。”


    叶瑶听罢,紧绷的神经稍缓,胸口起伏几下,甩开琉璃的手。


    “下次给本宫机灵点!再出这等纰漏,仔细你的皮!”


    琉璃伏在地上,重重喘息,颤巍巍地爬起身,手脚尚有些发软,忙为叶瑶斟了杯温水。


    “娘娘息怒。莫要因奴婢这点小事,气坏了您的凤体。”


    琉璃与叶瑶皆以为此事已然了结,无人会再追究这不起眼的熏香。


    御花园中,淮惜眸光微闪。


    琉璃那番说辞,看似合情合理,却处处透着刻意。


    这其中,定然有诈。


    她暂且不点破,不代表此事就此翻篇。


    淮惜敛去眼底的思绪,转向薛含秋,语调柔婉。


    “皇后娘娘。您的凤体初愈,这脚踝的伤想必还需好生将养。咱们在外面也盘桓许久了,日头也渐渐烈了,不如先回宫歇息片刻?”


    薛含秋听淮惜一言,确也觉察几分倦意。


    她微微颔首。


    “也好,回宫歇息。”


    凤眸扫过二人,她语调平平,却带着几分告诫。


    “方才之事,你们也都瞧见了。自己宫里的人,须得仔细些,莫要出了岔子。”


    淮惜与婉才人垂首,齐声应诺。


    “臣妾遵旨。”


    二人复又小心翼翼搀扶着薛含秋,莲步轻移,缓步行向凤仪宫。


    将薛含秋送入殿内,看着皇后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二人这才告退,转身出了凤仪宫。


    不过数步之遥,婉才人颊边旋起两个浅涡,唇角勾起一抹娇俏笑意。


    她凑近淮惜,声音带着雀跃。


    “惜嫔姐姐,可别忘了今日晚上,后门那件事情。”


    淮惜闻言,眸光微动,面上却仅是一抹浅淡笑意,未曾言语。


    那笑容疏离而客套,看不出喜怒。


    婉才人却似未察觉那份疏淡,只当她是默认。


    今夜之事若能功成,她离那更高之处,便又近了一步。


    思及此,婉才人面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了几分,眼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期盼。


    淮惜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与婉才人分别后,她径直回了未央宫。


    殿门一关,内殿的光线便暗了几分。


    淮惜屏退旁人,仅留玉素在侧。


    她走到玉素跟前,语声清晰却极轻。


    “今日御花园擒住琉璃之处,你可还记得方位?”


    玉素垂首。


    “奴婢记得。”


    淮惜微微颔首,继续吩咐。


    “待入夜后,你独自一人,悄悄将埋在那里的东西取出来。”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


    “记住,是所有的东西。”


    玉素眸中虽划过不解,却未多问,只沉静点头。


    “是,娘娘。”


    娘娘行事,向来滴水不漏,自有深意,她只需遵从便是。


    淮惜复又叮嘱,眸色沉凝。


    “取出之物,切莫带回未央宫。寻一隐蔽树下暂且藏好,本宫日后自有大用。”


    她声线更沉几分,带着寒意。


    “此事务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断不可泄露行藏,被任何人察觉。尤其是……坤宁宫那边。”


    提及隐匿行踪,玉素面上显出几分自信。


    她抬眸,迎上淮惜的目光。


    “娘娘宽心,奴婢的手段,您是知晓的。定然稳妥,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话锋一转,玉素眉间却染上迟疑,略作停顿,方才开口。


    “娘娘,方才出凤仪宫时,婉才人那番话……她似乎认定娘娘今夜便要动手,按原先约定行事。”


    玉素的声音带着探询。


    “此事,可需奴婢做何准备?或是……娘娘另有安排?”


    淮惜唇角微扬,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问的好。”


    她自绣墩上起身。


    莲步轻移,行至窗边的紫檀木书案前。


    “取纸笔来。”


    玉素应声。


    她转身从一旁的多宝格中取出雪浪笺,与一支精致的紫毫笔。


    又细心研好了墨,少顷,一切备妥,恭敬置于案上。


    淮惜纤纤玉指执笔,腕转之间,数个清隽小字跃然纸上。


    玉素侍立在侧,看着那纸上的墨迹,眸中掠过茫然。


    她自幼服侍娘娘,却不曾识字。


    “娘娘,这……”


    淮惜放下笔。


    她将那张薄薄的纸笺折好,递给玉素,唇畔的笑意愈发幽深难测,带着几分戏谑。


    “这是本宫送给瑶妃的一份惊’。你悄悄潜入坤宁宫,寻个显眼之处放下。”


    “切记,莫要让人察觉你的行踪。”


    玉素郑重接过那封轻飘飘的信笺,入手却觉沉甸。


    她知晓,这薄纸之上,承载着娘娘的深谋远虑。


    “奴婢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言罢,她将信笺小心贴身藏好。


    躬身一礼,悄然退下,殿内复又沉静。


    淮惜独自立于窗前,眉眼间,是一抹算无遗策的浅笑。


    她轻声自语。


    “接下来,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叶瑶,本宫的好姐姐,真正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今夜,坤宁宫,注定不得安宁。


    片刻之后,淮惜敛了神思。


    她扬声朝外吩咐。


    “传太医。”


    不多时,一名年过半百,须发微白的老太医提着药箱,步履匆匆而至。


    “微臣参见惜嫔娘娘。”


    “平身。”


    淮惜已然回到暖榻边坐下,面上适时显出几分倦怠之色。


    她伸出手腕,搭在一方柔软的明黄色引枕上。


    老太医不敢怠慢,他上前几步,在绣墩上侧身坐了,小心翼翼伸出三指,搭上淮惜的脉搏。


    他凝神屏息,细细诊脉。


    半晌,他收回手,恭敬垂首。


    “回娘娘的话。娘娘的脉象略显虚浮。似是近日思虑过甚,未能好生歇息所致。”


    “微臣前几日所开的安神汤剂,娘娘可曾按时服用?”


    淮惜抬手,轻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她的声音带着虚弱。


    “那些安神药,用了几剂,似乎并无太大效用。近来,本宫总是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不济。”


    “难道,真的只是休息不好这么简单?太医,本宫……当真没有旁的隐疾?”


    话音未落,一只素白玉手自宽大的云袖中探出。


    一枚小巧却分量十足的银锭,悄无声息地落在手边的海棠纹小几上。


    银锭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微而诱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