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是嫌本宫给的不够多?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老太医眼角余光瞥见那锭银子,心中忽地一跳。


    他行医多年,宫中这些弯弯绕绕,岂会不知,这惜嫔娘娘,怕不是要他……


    他抬起头,面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


    “惜嫔娘娘……您的意思是?”


    淮惜唇边绽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带着几分清冷,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刘太医在太医院当值多年,见过的风浪,经过的事情,想必比本宫读过的书卷还要多。”


    “本宫这点浅显心思,太医当真不明白?还是说……”


    她的目光落在小几上的银锭,语气倏然转冷。


    “嫌本宫给的,少了?”


    最后一句,已然带上了迫人的寒意。


    老太医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慌忙低下头,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娘娘明鉴!娘娘若有吩咐,直说便是。微臣……微臣愚钝,实在不明白娘娘的深意啊!”


    淮惜轻咳一声,清了清微哑的嗓子。


    她自宽大的云袖中,又取出一锭银子。


    与先前那锭并排,静置小几之上。


    “本宫这病症,瞧着似乎并无大碍。可这身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舒坦。莫非……太医当真未曾察觉出什么异样?”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力。


    那老太医闻言,浑身一震。


    额上的冷汗,快要滴落下来。


    他看着那两锭银子,再对上淮惜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瞬间,通体彻悟。


    “请娘娘恕罪!”


    老太医立刻躬身,语气带着几分后知后觉的惶恐。


    “是微臣年岁大了,眼神不济,一时疏忽。娘娘这脉象,确实与常人不同。”


    “依微臣之见,娘娘凤体金贵,定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劳心费神。微臣这就调整药方,再开些温补固元之药。”


    此人倒还算有些眼色。


    淮惜眼底终于漾开真正的笑意。


    她又取出一锭小巧的银元宝,轻轻放在那两锭银子旁边。


    三锭银子,在小几上,熠熠生辉。


    “不错,倒是个通透之人。”


    她笑意盈盈,语气却带着告诫。


    “将这些东西收好。今日之事,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想必刘太医心中有数。”


    老太医如蒙大赦。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将那三锭银子迅速收入袖中。


    那银子的分量,让他心头安定不少,他恭敬起身,深深一揖。


    “微臣明白。娘娘安心静养,微臣告退。”


    他低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匆匆退了出去。


    殿门轻启复又合上,不过片刻功夫,玉素的身影便悄然闪了进来。


    她面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脚步轻快。


    “娘娘,您尽管宽心。那封信,奴婢已经妥妥当当放在坤宁宫最显眼的地方了。绝不会有人察觉。”


    淮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方才与太医周旋,亦耗费了些许心神。


    她将太医新开的药方递给玉素,面上带着倦意。


    “照着这方子,好生去煎一副药来。煎好了,不必端给本宫,寻个僻静处偷偷倒了便是。”


    “本宫有些乏了,先歇息片刻。毕竟,今夜……还有一番大戏要瞧呢。”


    玉素接过药方,眸中闪过了然。


    她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地上前。


    替淮惜卸下发髻间的几支云纹点翠嵌珠朱钗,又扶着淮惜,在柔软的床榻上躺下。


    细心地为她掖好锦被。


    这才躬身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寝殿内,重归寂静。


    淮惜闭上双眸,却并非真的入睡。


    她在脑海中,将今夜的每一步,都细细盘算。


    不知过了多久,当淮惜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沉沉的墨色。


    殿内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玉素正恭敬地侍立在床边,手中捧着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裙。


    淮惜悠悠转醒,缓缓坐起身,目光投向窗外。


    夜幕已然降临。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又分外清明。


    “时辰,差不多了。扶本宫起来。”


    玉素上前,小心扶着淮惜起身。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未散的困惑。


    “娘娘,我们此刻前往宫门后门,岂非恰好与婉才人碰个正着?”


    淮惜唇角那抹浅弧未散,眸光幽深,却并未作答。


    她只是拢了拢衣襟,莲步轻移,径直朝着殿外而去。


    玉素见状,也不再多言,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紧随其后。


    夜风微凉,拂动着宫灯下的暗影。


    未行多远,便已能听见前方隐约传来的争执之声。


    绕过一丛茂密的夜来香,宫门后苑的偏僻角落已然在望。


    果然,婉才人一身掐腰宫装,正俏生生立在那里,眉宇间带着几分盛气。


    她身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正是叶瑶宫中的琉璃。


    琉璃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信封,头颅埋进了胸口。


    旁边还有两个婉才人宫中的内侍,虎视眈眈。


    婉才人语带薄怒,声线拔高。


    “你的信,这般死死护着,又不敢让我瞧上一眼,定然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琉璃的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地磕头。


    “婉才人饶命,奴婢……奴婢冤枉!”


    婉才人这话,分明是早有预谋,就是冲着这封信来的。


    琉璃心中叫苦不迭。这婉才人怎会如此凑巧出现在此地?


    “才人明鉴,此信不过是瑶妃娘娘写与家中的平安信,并无他物。”


    婉才人柳眉倒竖,发出一声冷哼,伸手便要去夺那信封。


    琉璃惊呼一声,身子一矮,险险避过,这一下,更惹恼了婉才人。


    “既是寻常家书,为何不敢让我一观?莫非真有什么鬼祟?”


    琉璃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护住信笺。


    “纵是寻常家书,亦是瑶妃娘娘的私物。才人位份虽在奴婢之上,却也无权私阅瑶妃娘娘的信笺。还请才人自重!”


    她匍匐在地,双手将那信封死死压在身下,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僵持。


    婉才人与琉璃皆是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淮惜在玉素的搀扶下,正缓步而来。


    月华倾泻,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宛若月中仙子。


    她嗓音轻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