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三天的时间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薛含秋亲自上前,虚扶一把。


    “惜嫔妹妹不必多礼。”


    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凤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本宫听闻偏殿出了事,特来瞧瞧。”


    “皇上既是给了你三日时间查证,便说明他心中还是信你的。”


    “你务必抓住机会,查出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一直默立于皇后身后的婉才人,此刻亦轻启朱唇。


    “惜姐姐,依嫔妾看,此事定是瑶妃所为。她这是要除了姐姐这个心腹大患,好一人独占恩宠。”


    这丫头,倒是看得明白,只是这话说得太过直接了。


    淮惜眸光微动,面上却带着几分犹豫。


    “话虽如此……可这巫蛊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我当真坐实了此罪,她也难逃干系。”


    “她叶瑶,当真会如此不顾一切?”


    这正是淮惜心中最大的疑团。


    叶瑶再蠢,也不会拿整个尚书府的荣辱性命来赌。


    薛含秋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妹妹糊涂了。”


    她凤眸微凝,伸手将那染着泥土的布偶自淮惜手中接过,细细端详。


    “这巫蛊之术,也分轻重缓急。你这布偶之上,虽是写了皇上的名讳……”


    薛含秋指尖点在布偶上那墨迹潦草的三个字上。


    “你且仔细瞧瞧,这琰字,可写对了?”


    淮惜瞳孔骤缩,定睛看去。


    那布偶上用朱砂写就的君桦琰字,笔画歪斜,粗陋不堪。


    而那个琰字,右边的炎字,竟被写成了旦字。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薛含秋见她神色变化,继续不疾不徐地开口。


    “名讳有误,这巫蛊的效力甚至可说是不成气候。”


    “届时即便降罪,也只会说你心存怨怼,行此等魇镇之术,乃大不敬。”


    “罚你一人,已是重惩,断然牵连不到淮家。如此一来,瑶妃与尚书府,自然安然无恙。”


    一声极轻的冷笑,自淮惜唇边逸出。


    原来如此。


    她们的算盘,竟是打得这般精妙。


    以一个错漏百出的巫蛊之术,既能将她置于死地,又能让叶家全身而退。


    好一个叶瑶,好一个尚书府!


    淮惜眸光倏然一凛,视线重新落回皇后手中的布偶。


    那布料粗糙,针脚歪斜。


    她心头一跳,似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破土而出。


    她伸手,从薛含秋手中接过那布偶,指腹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皇后娘娘,您请看。”


    惊喜之色,迅速漫上她的眉眼。


    “这布料,并非臣妾平日所用之物。”


    婉才人立于一旁,闻言秀眉微蹙。


    “惜姐姐。你能想到此处,旁人焉能想不到?这布料纵非你常用,却也并非你拿不到手。”


    殿内空气微凝,几人皆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淮惜清浅一笑,打破了这片刻的僵持。


    “皇后娘娘凤体矜贵,脚伤未愈,不宜在外久留。”


    “此事劳烦娘娘费心,臣妾心中已有计较。”


    婉才人鼻尖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信。


    “你能有什么办法?”


    淮惜迎上她审视的目光,不怒反笑,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有些事,不便言明。”


    “妹妹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她这份笃定,反倒让婉才人一时语塞。


    薛含秋本就是借探望之名,前来打探虚实。


    如今见淮惜似有对策,她也不再多问。


    凤眸中掠过了然,面上依旧是温和的浅笑。


    “既然妹妹心中有数,本宫便放心了。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薛含秋略一点头,带着宫人,转身离开了偏殿。


    凤驾的目标,正是养心殿。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君桦琰端坐于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的奏折,却许久未曾落下朱笔。


    他眉宇深锁,显然心事重重。


    偏殿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殿外传来宫人细碎的通报声。


    未几,薛含秋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


    她依旧是一身明黄凤袍,步履从容,悄无声息地走到御案前。


    “皇上,还在为惜嫔妹妹的事烦忧?”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君桦琰闻声,仿佛从沉思中惊醒,抬眸望向她。


    他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皇后来了。”


    “是啊。”


    他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朕不信她会做这种事。后宫之中,谁没有心机,谁没有手段?”


    “唯独淮惜…”


    他微微一顿,似在斟酌,又似在说服自己。


    “朕看她性子最是单纯,不似会行此等恶毒巫蛊之人。”


    他语气中,竟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维护。


    “那会是谁?”


    君桦琰的声音低沉,带着挥之不去的疑云,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养心殿内,烛影微晃。


    君桦琰低沉的疑问,尚在梁间未散。


    薛含秋在御案旁不远处的锦墩上,缓缓落座。


    她眸光流转,带着几分思量。


    “臣妾亦有所耳闻。惜嫔妹妹平日行事,确不像会牵扯此等巫蛊之人。”


    “她既言三日之内必会查明,皇上或可稍安,静候佳音。”


    君桦琰闻言,却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紫檀木桌面。


    “话虽如此。此事千头万绪,背后之人藏得深,怕是不易。”


    他心中烦躁,那股无名火再次升腾。不能任由淮惜这般被人构陷。


    朕的女人,何时轮到旁人如此算计!


    君桦琰眸光倏然一厉,转向殿外。


    “赵德全。”


    候在殿外的赵德全闻声,立刻躬身趋入。


    “奴才在。传朕旨意,命锦衣卫暗中查访此事,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薛含秋面色微变。


    她起身,语带急切。


    “皇上,万万不可。锦衣卫一旦出动,此事便再无转圜余地。”


    “宫闱秘闻传入朝堂,那些言官必会大做文章。”


    “届时,惜嫔妹妹只会陷入更深的漩涡,百口莫辩。”


    君桦琰听着薛含秋的劝阻,眉心紧锁。


    皇后所言,字字在理。


    锦衣卫行事酷烈,一旦介入,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想护着淮惜,却也不能不顾全大局。


    “皇后言之有理。可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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