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小心祸从口出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祸从口出,谨言慎行,方是长久之道。”
玉素抬头,望进淮惜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眸,重重点了点头。
淮惜指尖温热,轻轻覆盖在玉素微凉的手背上,轻拍两下。
安抚之意,无声传递。
她随即起身,玉素亦步亦趋,二人一前一后,往御膳房行去。
御膳房内,食物的香气氤氲。
淮惜未多言语,径直走向一旁案几。
一碟芙蓉糕,色泽雪白,点缀着嫣红的樱桃,煞是精致。
她取过食盒,将那碟糕点小心翼翼地放入,提着食盒,她莲步轻移,向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外,总管太监赵德全正躬身立着。
他一见淮惜身影,刚要启唇,淮惜抬手,素指在唇边轻轻一竖。
赵德全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垂首退开一步。
玉素极有眼色,停在了殿门外,默默垂立。
淮惜独自一人,提着食盒,款款步入殿内。
明黄的烛光下,君桦琰端坐于龙案之后。
他身着玄色常服,墨发以玉冠束起,正垂眸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殿内安静,唯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她走到案旁,将食盒轻轻搁在角落,未曾发出半点磕碰。
而后,她绕到君桦琰身后,纤细的双手搭上他宽阔的肩。
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缓缓按捏起来。
君桦琰批阅奏章的动作,停了下来,并未回头,只是眼睫微抬。
“今日怎的这般安静。悄无声息地进来,一句话也不说?”
淮惜手上的动作未停,唇角却微微向下撇了撇。
眼眶中迅速聚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似有泪珠将落未落。
“臣妾不敢说。”
君桦琰听闻此言,反倒生了几分兴致。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转过身来,一把便将淮惜纤细的腰肢揽住,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
他伸出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一刮。
“怎么了?闯什么祸事了?”
淮惜摇了摇头,长睫轻颤。
她转而伸手,打开食盒,取出一块芙蓉糕。
糕点雪白,衬得她指尖愈发莹润。
她将糕点递到君桦琰唇边。
君桦琰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随即,他却轻轻推开了她的手,眸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看来,你闯的祸倒是不小。若非如此,怎会连句话都不敢吭声。”
“快些告诉朕,不然,朕可没什么耐心了。”
淮惜闻言,羽睫垂得更低。
她的小手,紧紧攥住了君桦琰龙袍的衣袖,指节有些发白。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臣妾说了,皇上可不准责怪臣妾。”
君桦琰斜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一口应下。
“好。”
“朕今日许了你,无论你做了何事,朕都不怪你。”
淮惜得了他这句话,抬起头,语速极快地吐出一句。
“臣妾,今日帮皇上选了二十名秀女。”
话音落下的瞬间,养心殿内的空气骤然一紧。
“啪!”
君桦琰一掌忽地拍在御案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什么?”
“朕没有听错罢!”
“二十名秀女?你倒真是好大的胆子!”
龙案震颤的余音未散。
淮惜面上血色尽褪。
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双膝一软,直直跪了下去,伏在君桦琰脚边,肩头孱弱地抖动,泣不成声。
“皇上,您方才明明应允了臣妾,不怪罪臣妾的。”
“怎能转眼便忘了诺言。”
“再说,人都道食人嘴软,皇上才用了臣妾的糕点,这般疾言厉色,臣妾,臣妾实在害怕。”
君桦琰胸中怒火翻腾,几欲喷薄。
然而垂眸望去,女子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那纤弱的背影,似不堪一折。
她素日虽有心计,却也知分寸,不似会这般擅作主张之人。
他心头那股无名火,竟被这雨打芭蕉般的哭声,浇熄了几分。
“先起来。跟朕解释清楚,平白无故的,怎会是你去操持选秀之事。”
语毕,他俯身,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手臂微一用力,便将她重新安置在自己腿上,圈入怀中。
淮惜犹带着泪痕,依偎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攥着一方素色帕子,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螓首低垂,声音细弱。
“回皇上,今日一早,是皇后娘娘传臣妾去凤仪宫。”
“娘娘说,要为皇上选充掖庭,此事,太后她老人家也是知晓并准允的。”
君桦琰闻言,眉心微蹙。
原来如此。
母后前些日子的确提过一嘴充实后宫,之后便再无下文。
他还以为母后是体谅他政务繁忙,未曾想,竟是交由了皇后暗中操办。
皇后此举,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他目光复又锐利起来,落在怀中人儿身上,语气骤冷。
“不论是谁让你去的,选二十人,未免也太多了些!”
淮惜听他语气转厉,却不似方才那般盛怒,反而抬起泪湿的眼睫,忽而绽开一抹浅笑。
她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娇憨。
“还不是为了皇上着想。”
“臣妾愚钝,不知皇上究竟喜欢何种模样的女子。”
“是故,环肥燕瘦,各色风姿,都为皇上留了一些,也好让皇上亲自挑选不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似全心全意为他考量。
君桦琰心头那股郁气,不上不下地梗着。
气的是她自作主张,还振振有词。
无奈的是,她这番体贴,又让他寻不出错处来反驳。
这小狐狸,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的心思了。
他伸出手指,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不轻不重地一点。
“你啊你,真叫朕不知该说你什么。”
方才那点笑意瞬间隐去,淮惜的眼圈又红了,泪水再次涌出,比先前更显委屈。
“那皇上就别说臣妾了。”
“臣妾本也不愿来回禀此事,惹皇上不快。”
“是皇后娘娘,她说臣妾在皇上面前尚能说上几句话,这才嘱托臣妾。”
“臣妾怎敢违逆皇后娘娘的意思,让她心中不快。”
“所以,臣妾宁愿冒着触怒皇上的风险,也要将此事办妥,将话带到。”
她越说,哭声越大,伏在君桦琰胸前,肩头不住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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