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做个交易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剩下的,便无需为父多言了吧?”
淮惜霍然起身,衣袖带风。
她直视着淮正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
“父亲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
“您可知晓,此事若是稍有不慎,被皇上察觉……”
“那便是满门抄斩的滔天大罪!”
尚书府会不会被满门抄斩,淮惜其实并不在意。
若真能如此,她心中反而会觉得痛快。
只是,姨娘还在他们手中,她暂时无法将姨娘安然带离这泥沼。
淮正宏闻言,却是一阵豪爽的大笑,似乎那满门抄斩的风险,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笑声一敛,目光戏谑地投向淮惜。
“这,便要看惜嫔娘娘如何周旋了。”
淮惜沉默不语,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淮正宏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得色。
“你莫要想拒绝,也莫要想你做不到。为父自会告诉你如何行事。”
“总之,此次你将叶瑶送入冷宫,倒是做得极好。”
淮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怪不得,方才他要刻意支开林氏。
原来,他心中打的,竟是这般阴险的算盘。
淮惜贝齿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字句。
“父亲难道就不怕,女儿将您这番话,告知林氏?”
淮正宏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敢么?即便你说了,她林氏会信?如今叶瑶倒了,她唯一的依仗已然失去。”
“除了依靠为父,她还能依靠何人?她只会当你是在挑拨离间,自寻死路。”
淮惜心中恨意翻腾,却也明白,眼下形势,她根本沒有选择的余地。
这口气,她只能暂时咽下。
“姨娘在何处?女儿要去见她。”
淮正宏缓缓站起身,拂了拂衣袖,神情倨傲。
“她还在原来的院子。你自去便是。”
淮惜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脚步带着几分急切,向着西院而去。
西院门扉紧闭,透着一股萧索。
推开院门,便见怀芷正坐在廊下发怔,面色苍白憔悴,不见往日丝毫神采。
淮惜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
“姨娘,您的脸色怎会如此苍白?可是身子不适?”
怀芷受惊一般抬起头,见到是淮惜,眼中闪过光亮,随即又紧张地朝院门外看了看。
淮惜会意,转头对身后的玉素吩咐。
“玉素,你去院门口守着,莫让任何人靠近。”
玉素应声退下。
怀芷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拉着淮惜的手,将她带入屋内,回身便将房门牢牢关上。
怀芷转过身,从简陋的梳妆台上拿起一块微湿的帕子。
她细细擦拭着自己的面颊,那层刻意涂抹的蜡黄香粉纷纷落下,露出了原本的肤色。
虽仍带着久病初愈的苍白,却已不似方才那般骇人。
“我这副样子,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父亲他,这些日子总让人送些汤药补品过来。”
“名为关怀,实则不安好心。”
“若非我察觉出不对,只怕早已着了他的道。”
“索性将计就计,装作病重不起,倒也能让他松懈几分,不再日日派人盯着这西院不放。”
原来姨娘竟是这般如履薄冰,在虎狼环伺的尚书府艰难求生。
淮惜只觉心口一阵刺痛,方才强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姨娘……”
“都是女儿没用,是女儿无能。”
“才让您在这深宅之中,受尽磋磨,过得这般谨小慎微。”
怀芷见她落泪,连忙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揩去她颊边的泪珠。
“傻孩子,莫说这样的话。”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不盼着你大富大贵,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过得顺遂。”
“如今,娘的日子已比从前好过太多了。”
“至少那林氏,再不敢像以往那般,随意寻上门来作践打骂。”
“想来,也是惜儿你在宫中得势,她们才有所忌惮。”
她这般懂事,反倒更让淮惜心疼。
姨娘总是这样,将所有的苦楚都自己咽下,从不愿让她多半分担忧。
怀芷凝视着淮惜,话锋忽地一转,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色。
“你上次回府省亲,才过去没几日。怎的今日又回来了?”
“可是……可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皇上他对你,可是有什么不满?”
后宫之中,帝王恩宠瞬息万变,由不得她不担心。
淮惜连忙握住姨娘微凉的手,轻声安抚。
“姨娘莫要多想,女儿无事。”
“是叶瑶,她在宫中行止不端,触怒了龙颜,已被陛下废去妃位,打入冷宫了。”
“皇上体恤父亲丧女之痛,才特许女儿回府一趟,代君安抚。”
此事关乎尚书府颜面,父亲定然不会主动告知姨娘。
怀芷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了然地叹了口气。
“我这些时日,唯恐行差踏错,被她们抓到什么把柄,轻易不敢踏出这院门一步。”
“对外头发生了何事,竟是全然不知。”
这深宅高墙,隔绝的何止是消息,更是人心。
淮惜扶着怀芷在床沿坐下,眸光沉静。
“姨娘安心在此处休养便是,外间之事,不必刻意打听。”
“该让您知晓的,女儿自会告诉您。”
“只是……女儿此次回府,父亲他,怕是又动了旁的心思。”
“他竟是想让女儿,成为他攀附权贵,平步青云的梯子。”
怀芷一听这话,原本略显黯淡的眸子倏地睁大,怒火瞬间燃起。
她霍然起身,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这个老匹夫!当真是狼心狗肺!”
“叶瑶前脚刚倒,他后脚便又将算盘打到你的头上!”
“他怎能如此凉薄无情,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算计利用!”
怀芷方才那番激愤之言,引得她胸口一阵急促起伏,竟接连呛咳起来。
咳声撕扯,她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面色也因急咳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淮惜见状,心头一紧,连忙上前几步。
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怀芷嶙峋的后背。
“姨娘莫急,仔细身子。”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女儿心中有数,自有应对他们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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