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用点小手段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她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姐姐说的是。这驿站只余下两间上房,如今老爷睡在姐姐这里,只怕被吵着,不得安寝。”
她含羞带怯地瞥了君桦琰一眼,垂下眼帘。
“不如……老爷随妾身过去吧。”
君桦琰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在床榻上那个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的淮惜身上。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结。
走,还是不走。这成了一个难题。
留下,于理不合,平白让婉才人看了笑话。
离开,又显得他何其薄情,竟连一个病人也无法守候。
他的视线沉沉压在淮惜身上,等着她开口,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台阶。
淮惜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犹豫,也读懂了他身为帝王的骄矜。
她自嘲地弯了弯唇角,随即敛去所有情绪,只余下一片虚弱。
她垂下眼帘,声音轻轻。
“老爷,妾如今这副模样,实在侍奉不了您。”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一旁满眼期待的婉才人。
“还是……去妹妹那里歇息吧,莫要被妾扰了清净。”
君桦琰终于等到这句话,心中却无端生出几分烦躁。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冷淡。
“那你喝了药,便好生歇着。”
他丢下这句话,又补充道。
“明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婉才人眼中闪过一抹得色,对着淮惜屈了屈膝,便扭着腰肢,紧紧跟了上去。
门,被轻轻合上。
屋子里瞬间空旷下来。
淮惜靠在床头,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她闭上眼,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脑中细细回放。
晚膳的菜色,驿站的茶水,并无异常。
君桦琰也用了,他却安然无恙。问题,出在哪里?
她想到了婉才人伸过来的那只手,那滑腻微湿的触感。
是她?
可这毒,连随行的老大夫都闻所未闻,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婉才人,如何能在南下途中,如此迅速地弄到手?
这不合常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淮惜的思绪被打断。
李玉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夫人,该喝药了。”
药气苦涩,弥漫开来。
淮惜接过碗,吹了吹漂浮的热气,仰头一饮而尽。
苦味在喉间炸开,直冲心底。
她将空碗递还给李玉,重新躺下,在辗转反侧中,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乍亮。
淮惜是被脸上一阵难耐的刺痒惊醒的。
她挣扎着起身,步履沉重地挪到铜镜前。
镜中的人影,让她心头一凉。
一夜过去,她脸上的红肿竟未消退分毫,反而愈发狰狞可怖。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君桦琰走了进来。
淮惜心头一慌,眼疾手快地抓起一旁的帷帽,将面纱扯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
“老爷!”
她的声音隔着面纱,闷闷地传来。
“您快出去,容妾身梳妆妥当,再随您上路。”
君桦琰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后退,反而又朝她走近了几步。
他站在她面前,吐息温热。
“无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嫌弃。”
淮惜的心一颤。
她握着面纱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抬起眼,透过面纱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他神情温和,眼中带着疼惜。
可就在她将面纱掀开一角的瞬间。
她捕捉到了。
他眼中那飞快闪过的嫌恶的神色。
她慌乱地将面纱重新盖好。
“老爷快下去吧!”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君桦琰沉默了片刻,终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阖上的声音,隔绝了屋外的一切。
也隔绝了淮惜脸上最后伪装的温顺。
她静静坐在床沿,指尖抚过脸上粗糙的皮肤,心情难以叙说。
......
两日过去,驿站换成了岭南府的别院。
淮惜端坐在镜子前,可她脸上的红肿,依旧没有半分消退的迹象。
门,被轻轻叩响。
婉才人端着一张关切的脸,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在淮惜覆着面纱的脸上打了个转,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
“姐姐,你这脸上为何还未好?”
她将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放在桌上。
“妹妹擅自做主,到外面替你买了一盒药膏,说是涂了,任何伤疤或是被蚊虫叮咬的都会好的。”
淮惜的目光落在那个瓷瓶上,冰冷如霜。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心知肚明。
“我瞧着这两日,脸上的肿也消了不少,便不用了。”
婉才人闻言,立刻露出一副嗔怪的神情。
“姐姐说这话便是与妹妹客气了,可是心疼妹妹花了这些银两?”
她上前一步,将瓷瓶塞进淮惜手中。
“若是姐姐真的介意,不若等到回宫时,姐姐再还我就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淮惜只好将瓷瓶收下。
她捏着那冰凉的玉瓶,抬眼看向婉才人。
“若没旁的事情,你便先回去吧。”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倦意。
“不知为何,近日来总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似乎还是前几日被虫子叮咬的时候,没有好透。”
婉才人乖巧地点了点头,目的达成,她也不再多留。
“那姐姐可一定要记得按时涂抹这药膏,一日涂个两三次就好。”
淮惜嘴上应着,目送她离开。
门被带上。
砰地一声。
药盒被重重地掷在桌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怎么可能,会用这东西。
夜色渐深。
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君桦琰身形微晃地走了进来。
淮惜起身,迎了上去。
“老爷不是说去查案,怎么喝得一身酒气?”
君桦琰被她扶住,顺势坐到榻边,眼底带着几分醉意。
“怪不得贪腐一案,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得清楚。”
“这些人,实在是做得滴水不漏。”
或许是酒意上头,他的话比平日多了些。
“我只是用着商人的身份,他们便讨好似的,来为我介绍了一些货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行了贿赂。”
淮惜静静听着,取过湿帕,走到他身前,为他擦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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