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偏方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可她说的,并没错处。”


    淮惜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


    “皇上的话,你也听见了。”


    她放下手,目光落在窗外凋零的秋叶上,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这张脸,眼下确实要为它,好好想个法子了。”


    帝王薄情,恩宠从来都系于这张脸上。


    淮惜的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太医院的方子温吞,见效太慢。


    等她的脸好了,君桦琰身边怕是又有了新的绝色。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姨娘。


    或许,她会有办法。


    可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她自己掐灭。


    姨娘前几日才得了恩典,出宫回家省亲。


    若是此刻为了自己的脸,再将她匆匆召回,岂不是又欠了君桦琰一份人情。


    帝王的人情,最是难还。


    殿内一片死寂。


    玉素看着淮惜紧锁的眉头,心疼不已。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光亮。


    是呀,她见多识广,且上次陷害的事情就是被刘嬷嬷找出其中关键,轻松化解。


    这次问问总是没错的,或许又办法呢。


    淮惜的眼中再次燃起光彩。


    “好。今夜子时,你我便去一趟冷宫。”


    玉素见她重新振作,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奴婢这就去准备。”


    然而,她还未转身,殿外便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


    紧接着,是一个娇俏又带着几分天真的声音。


    “听闻惜嫔姐姐回宫了,妹妹特意来看看。”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迈进了殿门。


    来人一身水绿色的宫装,正是静婕妤,薛亦涵。


    淮惜有些讶异。


    今日这未央宫,倒是热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面上不动声色,起身相迎。


    “妹妹怎么来了。”


    淮惜不信薛亦涵是真心来探望。


    这位静婕妤,虽是武将之女,看着爽直,心思却也玲珑。


    无事,绝不登三宝殿。


    薛亦涵的目光,果然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淮惜的脸上。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呀!姐姐的脸这是怎么了?看着,倒比我上次被马蜂蜇了还要严重许多。”


    这哪里是探望。


    分明是来看她笑话的。


    淮惜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温和。


    她引着薛亦涵在榻边坐下。


    “不打紧,只是被蚊虫叮咬了,还未消肿。”


    薛亦涵挨着她坐下,一双眼睛却还在她脸上打转,透着意味不明的光。


    “那姐姐可要仔细了。”


    “这秋日的蚊虫最是毒辣,万一在脸上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她说着,还抚了抚自己光洁无瑕的脸颊。


    “妹妹我前几日伤着脸,可真是吓坏了,好在如今已无大碍。”


    这番话,句句都在提醒淮舍,她容颜有损,而自己,完好如初。


    薛亦涵见淮惜面色微变,嘴角的笑意更深。


    “不过说起来,姐姐脸上的伤,瞧着倒比我那日更重些。”


    “话又说回来……”


    她顿了顿,忽然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姐姐可知,那日后花园的马蜂,为何偏偏只追着妹妹不放?”


    淮惜端着茶盏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妹妹说笑了,姐姐如何会知晓这些。”


    薛亦涵脸上的天真烂漫,倏然褪去。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直直刺向淮惜。


    “姐姐当真不知?”


    “还是,有所隐瞒?”


    淮惜抬眸,眼中一片清冷,不见半分慌乱。


    “妹妹这话,是有了真凭实据?”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刺破了薛亦涵咄咄逼人的气势。


    “还是,凭空揣测,污人清白?”


    薛亦涵的脸色一僵,随即冷哼一声。


    “我是没有证据。”


    “可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淮惜,目光在淮惜和殿门方向来回。


    “不是你,便是那位婉才人。”


    “我姑母掌管后宫,最厌恶的便是这些阴私手段,我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她便拂袖而去,环佩叮当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室冰冷的空气。


    玉素气得脸都白了。


    “娘娘!她……她怎能如此血口喷人!”


    “仗着皇后是她姑母,便能随意污蔑吗?”


    淮惜却端坐不动,目光落在薛亦涵方才坐过的位置,若有所思。


    这涵才人,看着爽直,实则心思缜密。


    她不是个会无端放矢的人。


    今日这番话,看似是来寻衅,实则更像是敲山震虎。


    她笃定是我,或是婉才人。


    范围如此之小,必然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旁人未曾注意的线索。


    那日围场,我并未动手脚。


    那么……


    淮惜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婉才人。”


    玉素一怔,随即也反应过来,眼中满是惊骇。


    “娘娘是说,那日害涵才人的,是婉才人?”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急忙上前一步。


    “那娘娘您脸上的伤……会不会也是她?”


    淮惜的指尖在微凉的桌面轻轻敲击。


    若是她做的,又是如何做到的?


    李太医反复诊断,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


    若婉才人真有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手段,又何至于在人前表现得那般浅薄急躁?


    这背后,定有蹊跷。


    淮惜将心中的疑云暂时压下,眼下解了脸上的伤才是当务之急。


    夜色如墨,子时已至。


    未央宫的灯火悄然熄灭。


    主仆二人换上深色衣衫,避开巡夜的侍卫。


    如两道鬼魅般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穿过寂静的宫道,朝着那座人人避之不及的冷宫走去。


    冷宫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坐在桌前,低头捣着药臼,对她们的到来置若罔闻。


    正是刘嬷嬷。


    看到两个鬼祟的身影,刘嬷嬷手中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曾抬起。


    她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又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淮惜走上前,姿态放得极低。


    “嬷嬷安好。”


    “上次送来的那些药材可还够用?若有短缺,只管吩咐玉素,我总能替您弄来。”


    刘嬷嬷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她抬起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将淮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