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紧紧盯着她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如此才甚好。
所有人的轻视,就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所有人的幸灾乐祸,就是她最锋利的刀。
“本宫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圣上的垂怜,而是养精蓄锐。”
淮惜放下铜镜,眼神清亮如冰。
“你去找个最机灵的小太监,从今天起,让他给本宫死死盯住婉才人。”
“她见了谁,去了哪,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本宫都要一清二楚。”
玉素瞬间明白了淮惜的意图,重重点头。
“奴婢这就去办。”
她刚退到门口,一个穿青色内侍服的小太监正巧躬身进来。
“娘娘安,有宫外送来的信。”
小太监双手将一封信笺呈上。
又是宫外来的。
淮惜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封漆上。
是淮正宏。
她的好父亲,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她接过信,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碎银,丢给那小太监。
“辛苦你跑一趟。”
小太监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后退了出去。
淮惜拆开信封。
信纸上,那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带着一股急功近利的尖锐。
劈头盖脸的,都是在斥责她为何还不行动。
淮惜指尖一松。
那封写满斥责的信纸,便飘飘然落向眼前的烛火。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最后的青烟散尽。
她起身,走到案前。
素手研磨,提笔蘸墨。
一张崭新的宣纸铺开,笔尖落下,行云流水。
她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玉素便推门而入,脚步轻快。
“娘娘,都按您吩咐的办好了。”
玉素的目光落在淮惜手中的信封上,脸上的喜色淡去几分。
“老爷又来信催促娘娘了?”
淮惜将信封好,用火漆封缄。
“嗯。”
一个淡淡的鼻音,听不出喜怒。
“这一次,我便遂了他的愿。让他多在皇上面前提及岭南贪腐一案,也让他尝尝,自食恶果是何滋味。”
玉素心头一紧,面露忧色。
“娘娘,此举太过凶险。”
“姨娘还在尚书府,万一老爷被牵连……姨娘她……”
淮惜抬眼,眸光清冷如水。
“放心。”
“岭南一案,皇上早已查得水落石出。”
“父亲并未过多插手,此刻让他旧事重提,皇上只会觉得他聒噪烦人,降下些不痛不痒的斥责,却不会当真重罚。”
这只是一个警告。
一个让她那位见风使舵的父亲明白,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她随时可以动摇。
她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庶女。
玉素这才恍然大悟,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是奴婢多虑了。”
“只要姨娘安好,娘娘做什么奴婢都支持。”
她看着淮惜那张仍带着浅淡印记的脸,眼中又燃起希望。
“娘娘的容貌恢复有望,待您痊愈,必定能再度宠冠后宫。”
宠冠后宫。
淮惜的拳,在袖中缓缓攥紧。
这满园的娇花,一茬接着一茬,开得何其艳丽。
她要的,从来不是昙花一现的恩宠。
“娘娘不必多想。”
玉素看出她的沉重,柔声安慰。
“刘嬷嬷医术高明,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好您的脸。”
淮惜松开拳头,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
“玉素。从今日起,若是皇上再来,不管用什么借口,都不能让他见到本宫的脸。”
玉素一怔,有些为难。
“可……若是皇上硬要闯入,奴婢一介宫女,如何拦得住圣驾?”
淮惜知道她的顾虑。
君桦琰的脾性,她前世便领教得透彻。
他想进的门,从没有人能拦住。
硬拦,只会是死路一条。
淮惜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你不必拦,你只需告诉他,本宫面上疮口溃烂,脓水不止。”
“李太医特意交代,此症凶险,恐会过人。”
“他金尊玉贵,最是爱惜自己的龙体。”
“一听到会过’三个字,你觉得他还会进来么?”
暮色四合。
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果然来了。
淮惜眼皮未抬,起身,缓步走到殿门后。
将黄铜门闩,沉沉落下。
门外,君桦琰的脚步声停住。
片刻的沉寂后,是他带着薄怒的嗓音。
“你这丫鬟愈发不懂规矩,又要拦着朕?”
玉素的膝盖一软,跪在门内,声音都在发颤。
“皇上恕罪。娘娘的脸……愈发溃烂了。”
“李太医说,此症凶险,恐会……会过人。”
“皇上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待娘娘病愈,自会第一时间前去拜见皇上。”
门外,君桦琰显然不信。
“惜嫔,当真如此?”
他的声音穿透门板,直直地问向殿内。
淮惜倚着冰冷的门框,开了口。
隔着厚重的木料,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虚弱的沙哑。
“正是如此。臣妾这副模样,不敢污了圣驾。”
“皇上还是请回吧。”
君桦焉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纳闷。
“为何会如此严重?”
淮惜轻咳两声,气息不稳。
“臣妾也不知。”
“许是岭南水土恶劣,毒虫凶猛。”
“太医说,好生将养,过段时日便会好的。”
她顿了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皇上。”
“臣妾这几日,怕是连这未央宫的门都出不去了。”
“皇后娘娘那边,日日的请安……还请皇上帮忙转告一声,为臣妾告个假。”
门外,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好。”
“朕,都知道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溃烂,还会过人,小小的毒虫,竟有如此凶性?
他眉心紧锁。
皇后。
淮惜不能去请安,他身为帝王与夫君,理应代为告知。
君桦琰的步辇,转了个方向,径直朝着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内,熏香袅袅,一派富丽堂皇。
皇后薛含秋正临窗剪着花枝,听闻通报,她动作一顿。
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放下银剪,亲自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皇上。”
君桦琰扶起她,一同走入内殿。
“皇上快请坐,尝尝臣妾新泡的雨前龙井。”
薛含秋亲自奉上茶盏,眉眼间尽是温婉贤淑。
君桦琰端起茶盏,却没有喝。
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殿内一片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