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姑母为何帮助外人?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薛亦涵却半点听不进去。
“那她又凭什么!”
“姑母!臣妾以为,我与您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清楚,您不会再让皇上升她的位分!”
“没想到,您的心,终究还是向着外人!”
皇后身侧的宫女翠珠一听,立刻上前一步。
“涵才人慎言。”
“您虽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却也不能如此非议娘娘。”
“娘娘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还请您莫要再无理取闹。”
薛亦涵霍然起身,一双杏眼怒视着翠珠,满是被人冒犯的薄怒。
“放肆!”
“你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薛亦涵转过身,怒气冲冲的脸瞬间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对着上首的薛含秋。
“姑母,您就疼疼侄女吧。”
她上前几步,扯住薛含秋的衣袖。
“皇上已经许久不曾踏足臣妾的宫里了。”
“您与其提拔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倒不如扶持臣妾。”
“若侄女能固宠,于您,于整个薛家,岂不是更大的助力?”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薛家需要一个得宠的妃嫔,来巩固皇后的地位。
只是薛亦涵这性子,实在难堪大任。
这后宫,缺的从来不是美貌,而是脑子。
薛含秋看着自己这个空有美貌的侄女,心中轻叹。
时机未到。
淮惜那颗钉子还未拔除,婉嫔这颗新棋正好用来探路。
急不得。
“好了。你先回去,此事本宫自有计较。”
薛亦涵却没听出话里的敷衍,只当是皇后应下了。
她瞬间破涕为笑。
“多谢姑母!”
她满心欢喜地退了出去。
未央宫内,却是一片截然相反的沉静。
玉素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的焦急藏也藏不住。
“娘娘,您到底要忍到何时?”
“奴婢今日听说,婉才人……已经成了婉嫔了!”
“再这样下去,宫里的人都要忘了您了!”
淮惜正端坐于镜前,指尖轻轻拂过自己光洁如初的脸颊,没有一丝一毫传言中的溃烂脓疮。
铜镜映出她平静无波的眼。
“急什么。”
“让她先得意几日。”
“你忘了刘嬷嬷的嘱咐?今夜,我们还需再去一趟冷宫。”
“待到中秋宴,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玉素的心还是悬着。
“可是娘娘……恕奴婢多嘴。”
“您的计谋环环相扣,奴婢是信的。”
“可万一……万一错过了时机,又当如何?”
淮惜心中何尝没有波澜。
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但她更清楚,此刻迎着婉嫔的风头而上,只会将自己彻底推向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她要的,是致命一击。
“安心。”
“就算是穷途末路,我也自有办法。”
她的目光,落在了妆台最下方的那个小巧抽屉上。
姨娘说过,这东西在关键时刻有用处。
玉素看着自家主子笃定的眼神,那颗焦躁的心,也只能强行按了下去。
夜色渐深,子时已至。
淮惜与玉素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宫人服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二人借着假山与花木的掩映,熟门熟路地朝着冷宫的方向行去。
就在她们拐过一处回廊时。
一道隐在暗处的目光,紧紧盯在了她们身上。
那双眼睛里,先是震惊,而后是狂喜。
婉嫔捏紧了手中的团扇。
她今夜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准备去养心殿外偶遇皇上,搏一份恩宠。
却没想到,撞见了这等天大的秘密。
淮惜!
那个本该容颜尽毁,在未央宫中自怨自艾的女人。
她竟还在这深夜里,与婢女鬼鬼祟祟,不知要去做什么勾当。
婉嫔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弧度。
真是天助我也。
婉嫔的身影,彻底融入廊下的阴影。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锦绣,压低了声音,带着颤抖。
“娘娘,那……那是惜嫔?”
婉嫔眼中的狂喜还未褪去,唇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除了她,还能有谁。”
锦绣的眼中闪过惧意,随即又被谄媚覆盖。
“这深更半夜,主仆二人行踪诡秘,能去什么好地方?”
“奴婢瞧着,惜嫔娘娘如今容颜尽毁,又失了圣心,怕不是要行什么巫蛊之事,或是与人私会,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话,正中婉嫔下怀。
一个失了宠的弃妃,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自己如今圣眷正浓,前途一片大好。
犯不着为了一条落水狗,误了去养心殿固宠的正事。
“由她去。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你把今夜之事记牢了,一个字也不许忘。”
“日后,自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她理了理鬓边的金步摇,那双得意的眼,望向了灯火通明的养心殿方向。
“走,我们去见皇上。”
夜色吞没了婉嫔主仆的身影。
淮惜与玉素前行的路,愈发幽深。
冷宫那扇斑驳的朱漆大门,在二人面前缓缓开启。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深处,一点豆大的烛火摇曳着,将一道佝偻的人影投在地上。
刘嬷嬷从黑暗中走出,手中的烛台凑近淮惜的脸。
昏黄的光,映亮了那张敷着药膏的面庞,也照亮了她眼中深藏的精光。
“不错。”
刘嬷嬷声音粗粝。
“外头那层皮,褪得干净。”
她放下烛台,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今日,老身再替你将这最后一点死皮剐下。”
“保你一张脸,吹弹可破,更胜从前。”
玉素屏住呼吸,眼眶瞬间红了。
“多谢嬷嬷费心。”
刘嬷嬷不再多言。
她从一个陈旧的木盒中,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刃。
刀锋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淮惜闭上了眼。
她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刀片,轻柔而精准地划过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鼻翼。
没有疼痛。
一片片极薄的死皮,在烛光下卷曲,如蝶翼般落下。
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刀刃划过皮肤的微响,和玉素紧张的呼吸声。
“好了。”
刘嬷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玉素连忙将一面铜镜递了过去。
淮惜睁开双眼。
镜中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