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不要大惊小怪的
作品:《被嫡姐推给太监那夜,我攥住了帝王腰带》 薛亦涵发髻散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宫殿的沉寂。
薛含秋放下佛经,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叫嚷。
“大喊大叫,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薛亦涵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她心口的怒火,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烧着了。
“惜嫔那个贱人!她的脸根本就没事!今夜中秋,皇上从宴会后,就在她的未央宫陪着她!”
薛含秋端坐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执着佛经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什么?她脸上的伤……好了?”
薛亦涵坐倒在椅上,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将那口恶气压下。
“何止是好了。臣妾派去的人说,皇上为了她,连臣妾的身子都不顾了。”
她心中满是不甘。
一个毁了容的废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勾得皇上神魂颠倒。
“恐怕是只有一个情况。”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薛含秋抬起眼,凤眸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散尽了。
指间的佛经,被她无声无息地捏紧,书页边缘起了褶皱。
这番话,何其大胆。
可偏偏,又解释了所有不合常理之处。
君桦琰的薄情,后宫人尽皆知。
他绝不会为了一个无用的毁容女子,拂了新宠的颜面,除非,那个女子,并非无用。
“住嘴。”
薛含秋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后宫之内,不可妄议君上,更不可非议嫔妃。”
她将那卷佛经轻轻搁在案上,动作端庄依旧。
“若惜嫔当真痊愈,明日自会来本宫这里请安。”
“到时,一切便都真相大白。”
这番话,堵住了薛亦涵所有将要脱口而出的叫嚷。
“皇后娘娘,若她真是故意欺瞒,玩弄我等,您断不能轻饶了她!”
薛含秋捻起茶盖,拨了拨水面的茶叶。
“哦?那依你看,她犯了何罪?”
薛亦涵被问得一噎,随即胡搅蛮缠起来。
“她……她让皇上为了她,弃臣妾于不顾,此为媚上之罪!她假称毁容,博取同情,此为欺君之罪!”
“您是皇后,是这六宫之主,难道想治一个小小嫔妾的罪,还需要臣妾来给您找理由吗?”
一旁的掌事宫女翠珠听不下去,上前一步,躬身垂首。
“涵小主,慎言。”
“娘娘执掌凤印,更需事事以理据为先,以宫规为准,岂能因一时揣测,随意降罪于人。”
薛亦涵最恨旁人拿规矩说教,此刻被一个宫女顶撞,脸色顿时青白交加。
她狠狠瞪了翠珠一眼,那目光淬着毒。
她从椅上霍然起身,对着薛含秋草草福了一礼。
“罢了。”
“臣妾人微言轻,此事便点到为止。”
“皇后娘娘圣明,心中自有定夺。”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带着满身不甘的寒气,冲出了凤仪宫。
翊坤宫内,烛火通明。
新晋的婉嫔正对镜梳妆,指尖拈着一枚精致的珍珠耳珰,在耳垂上比了又比。
唇边的笑意,恰到好处。
今夜,她才是宫中最得意的人。皇上,理应来她这里的。
派去打探消息的宫女锦绣,终于回来了。
她走得极慢,头垂得极低。婉嫔从镜中瞥见她的模样,心头一沉。
“说。”
锦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回……回娘娘……圣驾……今夜去了未央宫。皇上,一直在陪惜嫔娘娘。”
手中的珍珠耳珰,滚落在地。
婉嫔的身子,纹丝未动。
她没有尖叫,亦没有怒骂,只是静静地看着铜镜中那张瞬间失了血色的脸。
与薛亦涵的震惊不同,她想到的,是更多,更深的东西。
惜嫔的脸……好了。所以,皇上才会去。
她瞬间便想通了所有关窍。
前几日去探望时,淮惜隔着纱幔,那副柔弱闪躲的姿态。说是不愿将病气过了人。
当时只当是实情,如今想来,不过是演给她们看的一出戏。
好一个淮惜。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暗中布局了。
锦绣见主子久久不语,心中愈发着急。
“娘娘,惜嫔娘娘如今复宠,手段又如此莫测……”
“咱们是不是……也该想想办法?”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划破了翊坤宫的死寂。
婉嫔将手中那把名贵的象牙骨梳,重重拍在了梳妆台上。
象牙梳应声而断。梳身断成两截。
锦绣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许久,她才鼓起勇气,声音发颤。
“娘娘,话也不是这么说,最起码这段时间,您的恩宠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皇上就算是去了惜嫔那里,可一定会再回来的。”
婉嫔没有看她。
她的目光,落在铜镜里自己那张苍白的脸上。
“这才是我认识的惜嫔。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本宫当时就猜测,她脸上的伤没有那么严重。”
我下的那点东西,怎么可能让她溃烂不止。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她的计谋。
一步一步,引我入瓮,再借着本宫的手,演一出苦肉计给皇上看。
她慢慢站起身,将那截断梳扔在地上。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抓住那个男人的心。
而是再想个办法,对付淮惜。
翌日,凤仪宫。
婉嫔一身藕荷色宫装,面带得体的浅笑。
她踏入殿中,先行了礼,目光一扫,却在皇后下首的位置,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淮惜。
她也在。
而且,她没有戴面纱。
那张脸,在晨光下莹莹生辉,肌肤吹弹可破,眉眼间的水色,竟比从前未受伤时,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妩媚。
婉嫔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迅速敛起所有情绪,换上一副惊喜交加的神色。
“惜嫔姐姐,你脸上的伤终于好了!”
“妹妹前些日子天天为你悬着心,如今看来,倒是妹妹多虑了。”
坐在另一侧的薛亦涵,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冷嗤。
“说来也巧。”
“惜嫔姐姐这张脸,真是说好就好,说不好就不好。就是不知,这到底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
尖酸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