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姐妹对决不留情

作品:《重生八零:辣妻驯夫小日子

    李红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闷响惊得车间里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那声音像是一块湿布甩在地上,沉闷又刺耳。


    她额头抵着碎玻璃渣,手指抠进砖缝里,哭腔带着破音:"苏姐饶了我!


    是苏棠姐说的,只要让机器总出毛病,您就管不好厂子,只能回家当家庭妇女......"


    苏绾垂眸盯着她发颤的后颈,前世被推下楼梯时的刺痛突然涌上来——那天苏棠也是这样,哭着说"姐你小心",却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那种脊椎猛然一震、胸口泛起血腥味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她蹲下来,指尖捏住李红下巴往上抬:"上回染缸里的机油,上个月梳棉机卡的铁丝,都是你?"她的声音低而冷,像是从冰层下渗出来的风。


    李红的眼泪糊了满脸,拼命点头时发丝扫过碎玻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是!


    她给我粮票,说等您厂子黄了,介绍我去百货大楼当售货员......"


    "顾会计。"苏绾突然直起身,声音像淬了冰,"把她的话记下来。"


    顾砚早从兜里摸出蓝皮笔记本,蹲在李红对面,钢笔尖悬在纸面:"李红同志,你说苏棠指使你破坏生产设备,具体时间、次数、工具来源,说清楚。"他声音还是温温的,可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晒透的井水,凉得李红打了个激灵。


    "三、三次......"李红抽抽搭搭,"头回是三月初五下晚班,苏棠在厂后巷塞给我半瓶机油,说倒在染缸最里面;第二回是四月十七,她给了我铁丝,让我趁赵叔检修时塞进梳棉机轴承......"


    苏绾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尖几乎要嵌入血肉。


    前世这些“意外”总被归为操作失误,她赔了钱、道了歉,苏棠却在背后数着百货大楼的新裙子笑。


    那种被背叛的苦涩滋味,此刻又翻滚上心头。


    她余光瞥见顾砚的笔尖在纸上走得飞快,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先别交上去。"


    顾砚抬头,眼底浮起疑问。


    "不够。"苏绾垂眼望着满地碎铁丝,像是说给顾砚,又像说给前世的自己,"李红的口供是把刀,但刀不够快,砍不死蛇。"她想起前世苏棠被抓时哭着说"我也是被人骗的",想起那些被苏棠拉拢的工人缩在角落不敢说话——这次,她要让蛇自己盘成死结。


    顾砚沉默片刻,合上笔记本:"听你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罐碎片,指腹被锋利的边缘划了道血痕,却像没知觉似的,把碎渣收进牛皮纸信封,"我去仓库调监控,上次装的摄像头该拍到苏棠塞东西给李红了。"


    苏绾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喉间突然发紧。


    前世顾砚也是这样,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做事,直到她破产那晚,他举着病历说"我早查出来苏棠挪用公款",可那时已经晚了。


    夜幕降临时,苏绾家的木门被敲响。


    "姐,是我。"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怪我,可我真的是怕你太辛苦......"


    苏绾开了门,看见妹妹眼眶通红,蓝布衫的领口皱巴巴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皂的味道,那是她们小时候共用的牌子。


    她侧身让苏棠进来,反手锁了门:"坐。"


    苏棠刚坐下就扑过来拉她袖子:"姐,李红那疯丫头胡说!


    我就是看你天天在厂里熬着,想劝你回家,她非说......"


    "想劝我回家?"苏绾打断她,突然笑了,"那前世你推我下楼梯,也是劝我回家?"


    苏棠的手"唰"地缩回去,脸色比墙皮还白。    "别怕,我没疯。"苏绾拖过板凳坐在她对面,"我记得你十六岁偷妈攒的布票,说给我做新衣裳;记得你二十岁拿我攒的钱跟人私奔,回来哭着说被甩了;更记得我破产那天,你站在楼梯口说'姐,你要是死了,顾砚的抚恤金够我嫁个好人家'。"她往前倾了倾身子,"苏棠,你以为我重生回来,是为了听你说'爱我'?"


    苏棠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你胡说!


    我怎么可能......"


    "李红把你给的粮票藏在枕头底下。"苏绾从兜里摸出半张粮票拍在桌上,"顾会计下午去了百货大楼,人家说根本没答应给她安排工作——你骗她的吧?


    就像你骗我前世那些年。"


    苏棠的嘴唇哆嗦着,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缸砸过来。


    苏绾偏头躲过,瓷片擦着她耳尖砸在墙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蓝布衫。


    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瓷器碎片掠过耳边带起的风。


    "你根本不是我姐!"苏棠尖叫着往门口冲,"你是魔鬼!"


    "明天全厂大会。"苏绾的声音像钉子,钉在她后背上,"我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是魔鬼。"


    次日清晨,服装厂的大车间里挤得水泄不通。


    苏绾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身后的黑板贴着李红的口供、监控截图,还有染缸里机油的化验报告。


    "上个月染缸变花布,大家以为是操作失误。"她举起一张照片,"这是监控拍到的,四月十七号晚八点,有人在染缸边鬼鬼祟祟。"她按下录音机,李红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苏棠姐给的机油......"


    台下炸开一片骂声。


    王姐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就说苏棠那丫头不地道!


    上回我看见她塞东西给李红,问她还说是针线包!"


    "还有我!"质检组的张婶挤到前面,"前儿个她找我借质检章,说要帮我带饭,合着是想改次品报告!"


    苏棠站在最后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想开口辩解,可张婶又甩出张纸条:"这是她写的,'把30%次品标成合格品,事成给两斤粮票'——你敢说不是你笔迹?"


    苏绾望着苏棠发抖的肩膀,突然觉得有些累。


    前世她总念着血缘,这世才明白,有些血是冷的。


    她举起顾砚连夜整理的材料:"经厂委会决定,苏棠同志因多次恶意破坏生产、教唆他人违纪,予以除名。"


    散会时,苏棠被保卫科的老张带走。


    她回头望了眼苏绾,目光像被踩碎的玻璃,可苏绾没再看她——她的注意力被围过来的工人们占满了。


    "苏姐,往后我们听你的!"王姐拍着她肩膀,手掌粗糙有力,"上回你带我们改衬衫样式,卖断货那事儿,我就知道你有本事!"


    "就是!"张婶塞给她把红枣,"昨儿我闺女说百货大楼问咱们能不能做连衣裙,我跟她说'等苏姐点头'!"


    顾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递来杯热水。


    苏绾接过来,掌心的温度慢慢漫到心口。


    她低头抿了口热水,甜丝丝的——是顾砚放了她最爱的橘子瓣糖。


    车间外的梧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地跳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顾砚洗得发白的白衬衫上。    苏绾望着工人们搬布料的背影,听见王姐大声说:"苏姐带咱们挣钱,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