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切从看脸开始(十一)
作品:《在惩罚世界我遇到了纯爱战神》 见她走神,楚雅韵上前来,别扭道:“你也不必纠结,不过是口头承诺而已。若你提出什么非分之想,那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会有人理会你的。”
闻言,褚青时疑惑地看向她,眨巴眨巴眼睛。
荣容嫂子点点楚雅韵额头,道:“你呀。”
她这是在安慰人?
褚青时品过味来,笑了,随手将珠冠给楚雅韵:“这个还你。”
楚雅韵低头揪着帕子,说道:“给了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谁差了那一个珠冠似地。”
荣容打趣道:“呀,楚姐姐你真舍得?这上头镶嵌的,可是周世子从北疆千里迢迢运来的虹光珠,听说花了他万金……嗷!你掐我做甚?”
荣容怒视燕应雪,燕应雪使劲向她挤眼睛,两个顿时打起眉眼官司。
众人忙各自转移话题。
楚雅韵面色苍白几分,但却在嘈杂人声里说道:“珠冠能让,人我却是绝不会让的。”
褚青时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这一句,一时竟有些不知该不该拿这珠冠了。
果然,人情世故、情爱纠葛就是麻烦之源。
“放心,你的人,我也未必要。”
楚雅韵只听着只言片语,一愣,问道:“什么?”
“还你,我不需要。”褚青时一把将珠冠塞给楚雅韵,眼神十分坚定。
楚雅韵愣怔地看向她,对方下一刻却微靠近她,温声道:“是你的,就是你的,况且,你又怎知我是否另有所爱?”
随着褚青时的靠近,鼻端有一股淡淡的山林清野的气息传来,而后便是她柔沉的声音,楚雅韵的脸瞬间发烫,甚至有一霎的脑子空白,全然忘了面对的是自己的“情敌”。
“拿稳了。”褚青时见她眼神发直,伸手帮她扶住。
楚雅韵竟有些手足无措,努力调整了自己情绪,才道:“好,我、我们公平竞争。”
褚青时:……?
是我的哪句话让你误会至此?
正要再说,一个仆妇在外通报道:“褚小姐,琴二夫人有请。”
不语看看天色,再看看小姐略显几分疲惫的神情,又是疑惑又是无奈:不过午后,小姐便有些无精打采的,这可不应该,难道是今日累到了?况手上又受了伤,这样还要去应付……
不语又开始觉得,小姐还是回山庄好了,更逍遥自在些!
褚青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知道了,这就去。”
说着,站起身来。燕应霞姐妹忙一人一边挽住她的手,其余人或有跟随,或有告辞归家者,不一而足。
路上,燕应霞附耳,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量道:“……消息传到时,郡主和大少夫人当时便昏死过去了,如今应是二房少夫人代为掌事。叫你去的这位琴二夫人为人死板些,倒也不会太为难人,你且宽心,我会帮你的。这京里,一下多了这几桩丧事,虽你立了大功,但人性难测,不免受他们迁怒。你只记得谨言慎行,莫沾惹他事就好。”
褚青时应声道谢。
……
一处宽敞厅堂中,只有寥寥几人。正中坐着一个丰满妇人,下座是褚青时的继母方氏和褚学呈,还有周世子和其母管氏。
褚青时与众女眷上前施礼,一下便把这厅堂塞满了。
琴二夫人暗暗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犹自不敢相信竟是这样柔弱女子,单枪匹马地击杀了那样凶残的异兽,还一箭射穿两只异鹿的脑袋,救下了端王殿下。
她在上首,清楚注意到周世子,两手缠满绷带,那眼神却毫不掩饰,竟炙热得仿佛要在褚青时身上烧穿个洞,不由叹息,也不知她遇上此事是福是祸了。
褚青时由着她们打量,没有理会其他人心里的小九九,直言请辞归家。
方氏闻言,端着的笑脸就是一僵,勉强向交谈的夫人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连忙告罪,道自己这个女儿长大了,心思也大了,自己管不住云云——明里暗里递着小话。
对方一个不相熟的夫人,此时却是温言维护,对褚青时不住赞许。
方氏差点闹了个没脸,只能心里暗恨,又嘀咕这搅家精是个傻的,当场权贵子女众多,都感念褚青时的救命之恩——虽不知此事真假,她自是不信的——这赔钱货却不知趁机经营交际,果然是司清沚那个自命清高的养的!
琴二夫人先是对褚青时道谢一番,又挽留一番,心知她此番既是立了大功,又是牵扯进自家和姻亲的贵族命案中,更别说这里面还有南疆使者的事,兹事体大,不知郡主和大房到底什么态度,自己一个二房的不好管得太深。
心思一转,她面上作出些疲态,道招待不周,顺势送了客。
方氏知她家子侄出了大事,本也不指望能得些什么封赏,虽心里不满,面上自不敢露出来,只得讪讪起身。
周世子母子也告辞。
余下几个女客还要看顾留在别院厢房里受伤的兄弟,便多留下,只是都齐齐将褚青时几人送出了厅堂。
周世子落后一步,被楚雅韵截住说话。
褚青时脚步不停,不忘向她投去满含鼓励的一眼,作口型道:“努力!疾风知劲草!”
不小心接收到鼓劲的楚雅韵:……
落后几步的管氏此时却是不再热络,反而有意偏头,与别家夫人聊得火热。
燕氏姐妹对褚青时道燕世甲已驱车来接,邀她同坐马车,相送一程。
褚青时急于炼化内府的功德金光,因此婉言谢绝,原想先走一步,哪知周逸尘不知什么时候竟脱身了急急喊道:“且慢!褚小姐,我、我有话说!”
这一声将周围人的眼神瞬间都吸引过来。
周逸尘顶着管氏意味不明的眼神压力,仍旧拱手坚持道:“确有要事,请小姐借一步说话!”
褚青时微蹙了蹙眉头,朝楚雅韵投去恨铁不成钢的一眼,下一刻心道也好,省得她回去写信了,于是叫其他人不必等自己,挪动脚步往边上走去。
两人在道旁桃树下站定。
周逸尘目光炯炯,先是对她手上伤口关怀一番,而后对她救命之恩就是一顿感谢,最后面色复杂道竟不知眼前人就是自己未婚妻……
褚青时一时插不进话,只礼貌望着对方喋喋不休地表达自己波澜壮阔心情的模样,神思不觉飘远,落在他身后桃树的一块树皮上。
这树皮上的花纹倒很有些玄奥啊……
“……褚妹妹,西郊踏青你什么也不必带,只看我们府中厨娘………褚妹妹?褚妹妹?”
周逸辰的声音好像股浪涛从远处徐徐推近,耳边的话声渐渐清晰。
“褚妹妹可是累了?我知妹妹悲天悯人,但有时也该顾惜自己…”周逸辰的声音温柔如水,颇有些不赞同地劝着褚青时。
褚青时:……
褚青时忽然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正色道:“不可。”
周逸辰一愣:“怎么?”
褚青时:“不是血亲,也未结契,不可随意互唤兄妹,修道之人,最重因果,望公子慎言。”
周逸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不由一噎,但接着便“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好好,都听你的,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褚小姐?”
……?说定了什么?
褚青时的眉头越皱越深,未免误会再加深,她决定快刀斩乱麻。
“世子,子非我良人,亦非我追寻,臣女与您有缘无份,望您另觅良缘,惜取眼前人。”说着,她用眼神示意着不远处等待着的楚雅韵。
周逸辰随着她视线看去,略带慌乱道:“褚妹妹可是误会了?我与楚姐姐不过是亲戚关系,所以走动多些,我们二人的关系只是知己……”
“是褚小姐。”褚青时一脸坚毅地纠正道。
她觉得这人好似听不懂人话,让人多了几分烦躁:“臣女并不关心您与她人是何关系。况且这桩婚事,原非臣女所愿,但观近年府上态度,与臣女不谋而合,那便就此作罢,岂不得宜?稍后,臣女会请父亲修书一封,和平解除婚约,两府仍然往来不忌,不伤情谊,可好?”
周逸辰头一次见她说这许多话,却并不觉得高兴,相反,他有些愠怒,两个字脱口而出:“不成!”
褚青时冷然相望。
周逸辰喉间涌上些苦涩,放柔了声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这都是我的过错,我在此给你赔罪。但婚事还请你再考虑考虑,若有不足之处,请你指出,我必会将那些毛病都改了去。”
他见褚青时不为所动,原本还有些纠结让楚表姐来做平妻是否有些委屈,此时情形不妙,又不得不改变主意,追加承诺道:“你若嫁我,我此生定好好待你,只娶你一个,永不相负。”
不语先前只是站在一边,盯着自己脚尖看,假装自己是木雕,听到这一句,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只娶一个,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这也好特意拿出来说的?”
听到这话的周逸辰:……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褚青时很想向不语伸个大拇指,但看周逸辰还欲纠缠,直言道:“好了,这事便如此说定了。世子,臣女告退。”
她话罢,转身,再不管周逸辰如何挽留,将那一团乱麻的纠葛丢在身后,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