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恩寺
作品:《我死后,野史说他们都疯了》 付瑜听见外面一阵吵嚷,给清儿使了个眼色,自己前去推开门。
然而屋外空无一人,他抬眼扫过四处,忽然瞥见脚下落着一块腰牌,上书一个“钱”字。
他将腰牌掂在手中,正疑虑时,忽然听到低处有声音传来:
“参见衡王殿下。”
顺着楼梯向下望,竟然是邓国公的那位独子,邓执宋。
他二人交集并不多,但一位是储君人选,一位是重臣嫡子,在王公宴席间有过数面之缘。
不过邓执宋对朝堂之事兴致索然,更无入仕之念,故与付瑜往来时总带着七分礼数,全无深交之意。
眼下他却按捺着急促的气息,匆匆赶路至此?
邓执宋本就煞白的脸更添几分病色,勉强挤出一丝淡笑。
幸亏他留了个心眼,一直派暗卫跟着付明宛,因此第一时间得知了她出府的事。
没成想这一路寻迹追过来,看见的却是付瑜。
想起付明宛看见付瑜时的僵硬姿态,他料定这对兄妹关系不甚融洽,于是问:“敢问殿下,福奚公主可在此处?不知可否容臣子觐见公主一面?”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付瑜闻言骤然蹙眉:“福奚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自臣府上离开后,说是要来寻殿下,只是遗落了随身物件,臣子特此送来。”邓执宋心头一紧,“难道殿下没见着公主?”
然而付瑜神色陡变,连带着声音都沉了几分:“福奚出宫了?”
“昨日公主在街头为人出头……殿下没认出来?”
付瑜这时才明了,昨日看的热闹的主人公竟是乔装打扮过的付明宛。
再看到手中那枚令牌,他冷声道:“这令牌上的‘钱’,昨日闹事的那个‘钱’?”
邓执宋上前探看后,沉默着点头。
公主的踪迹至付瑜房前为止,此地又落下了一块钱家令牌,他二人对此事皆有了推断。
付瑜面色阴冷如霜:“钱家可知道福奚的身份?”
“大抵是不知道的。”
邓执宋话刚说完,宏棋快步趋前,在他耳畔低语数句。
他听后沉思片刻,朝付瑜作揖:“钱家的马车往白恩寺赶去了,臣子带人去追,先行告退了。”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付瑜叫住:“慢着,我和你一起去。”
.
银盘被人给捏脸捏醒了。
睁开眼,见到一红衣女子一手扯着她的脸,一手扯着自己的脸,朝身旁的侍女发问:“邓郎怎么转了性子,改喜欢圆脸的了?可是怜楼那几个小妖精分明都是尖下巴。”
侍女揣测:“许是……比较特别吧?”
女子又问:“我要不要也吃胖点?”
侍女忙不迭点头:“小姐本就该多吃点,现在已经不流行弱柳扶风了,世人皆以纤秾合度为美。”
银盘懵了。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厢房之中,被绑在床柱上。
银盘心中绝望:昨天她刚被不知来历的贼人关了一宿,怎么刚回家没多久,又来一遭!
红衣女子见她醒了,便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邓郎?”
她一时间也无暇关注这邓郎是谁,只恳切地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放过邓郎,我就放过你。”
银盘点头:“我放过、我放过!”
但闻言后女子反而怒了:“金屋藏娇、豪掷千金,在邓郎那儿有这份待遇的你可是头一个!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反而这般狠绝,临难变节!”
银盘终于听明白,她说的这人竟然是邓执宋。
冤枉啊!
先不说这段故事是真是假,问题是,要抓也该抓福奚公主吧!
不过一想,付明宛把自己捯饬得灰不溜秋、男女难辨,自己说不上多清秀,倒也算干净整洁,被她一衬反而有几分主子气派。
大悔。
她小心翼翼询问:“难道你就是……叶姣?”
“是我,怎么了?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绑你的人就是我叶姣!”女子鄙夷地看着她,“不像你,不仅连夜出逃,还要以男装掩饰一番,可叫我的人一顿好找!”
真没想到,官兵都抓不住她们,反叫叶府的府兵找到了。
叶姣又冷笑一声:“藏得可真深啊,若非邓郎君对你情根深种,昨日又特地将你接去温存,倒也不至于露了马脚。”
银盘抓住话中重点:“等等,你说昨日抓我的人是邓郎君?”
公主先前说邓执宋心机颇深,她还尚存疑虑,没想到竟是真的!
叶姣还没说话,忽然有个小侍女匆匆来禀,附在叶姣耳畔低语。
银盘伸着脖子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叶姣却直接喊了出来:“什么!你说邓郎君带了个男人回府?!”
她再次望向银盘时眼神复杂,隐约透着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涩。
银盘可没她想象中的悲伤样子,一听就知道是付明宛去找邓执宋帮忙了,竟不由得涌出几分感动来,欲哭欲笑地问:“真的?你可看准了?是不是个身量矮小的男人?”
叶姣啧啧摇头,朝小侍女说:“若爹爹再不将我与邓郎君的婚事定下,怕是不多时,我便要同这疯妇一般模样了。”
这时又一侍女冲了过来,带着新消息俯在叶姣耳边。
叶姣:“嗯,嗯……但邓郎君去白恩寺干什么?”
那侍女摇头,又说:“邓郎君似乎还带着个男人。”
“好个不知羞的!”叶姣闻言大怒,纤指猛攥着锦帕,“不行,咱们也去,立刻备轿!我今日非要瞧瞧,那个小男妖精生得何等勾魂模样,竟让邓郎走到哪带到哪!”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欲出房间,叶姣却突然止住脚步,回头指向银盘。
“带着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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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钱基的目的地并非是白恩寺。
他把付明宛绑在了钱府柴房之中,本来想揍一顿解心头之恨,家仆却说此人自称公主。
他暗自冷笑,心知这家仆定是怕受牵连才信口雌黄,当即喝令侍女上前查验——若确是个平民男子,他正好连带着家仆,将两人一起揍个爽。
没想到侍女却说:“郎君,这的确是个女子,约摸着十六七岁。”
她又呈上付明宛的包裹给钱基看:“这里头装着的都是御用珍品、稀罕首饰,寻常百姓不可能接触到。”
这时又一家仆急吼吼跑来回禀:“郎君,我去打听了一遭,这人竟是从邓府里跑出来的!”
谁不知道邓府与齐皇后沾亲带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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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钱基霎时面如土色,自觉大祸临头。
这公主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出来碍他的眼作甚!
钱基念及此,额间冷汗涔涔而下——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当朝嫡长公主掳了回来!
“将她放了?可她到时候苏醒过来,告我的状怎么办!”他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惶急得六神无主,“绝不能让我爹知道……我娘呢?我娘在哪儿,我得找娘商量下行……”
家仆:“郎君忘了?婉贵妃去白恩寺烧香祈福,全城的官宦女眷都一道陪同着呢。”
“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去白恩寺!”
他老娘分明在庙里,他此刻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来回踱步:“不能去告诉娘!婉贵妃也在白恩寺,若叫她知道了,传进宫里该如何是好!”
家仆的鼠目滴溜溜一转:“可那位与齐皇后不是一贯不合吗?她未必会管这闲事,没准儿还巴不得福奚公主有难呢。”
钱基顺着他的话一做联想,心中忽然生出个歹念来。
见他此刻沉默得诡异,家仆暗叫不好:“郎君,杀不得啊!”
然而钱基脑内的计谋成型,朝诸人大叫:“快,备车!咱们这就启程去白恩寺!”
“郎君这是……”
“绑架公主的名头我担不起,但是若是公主与我两情相悦,暗通取款呢?”钱基恶笑一声,“我要让婉贵妃亲自‘抓奸’,给她送件天大的喜事。”
“郎君,这、这可是公主啊!”
“公主又如何?待众人亲眼所见她与我共处一室,纵使她道破真相,又有谁会信?她届时只能嫁给我保全名节!”
家仆被这恶毒念头一震,又不敢规劝,只好迂回地说:“可、可您娶公主作正妻了,阿颖姑娘那边……”
阿颖是钱基瞧上的那位乐妓,正是因为她爱画,他这才去为难的季存惠,并与付明宛扯上了关系。
“若是家中有正妻,娶阿颖进门反而简单了。怎么,那个浪蹄子难道还想当正房不成?”钱基冷笑,“至于公主,我娶便娶了,细想来,这竟还是个一箭三雕的妙计!”
“一箭三雕?”
“迎娶嫡长公主,一是于我家门有利,二是卖了婉贵妃一个人情,这其三么,”钱基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待她入了我钱府的门,我自有千百种手段磋磨她……”
钱郎君在读书上从未开过窍,但动歪心思来无人能及。
家仆互相对望,什么也不敢说了。
听到这“一箭三雕”之计的付明宛同样不敢说话,乖乖装着晕厥,任由人把她扛进马车中。
她此刻手脚被捆着,就算睁眼痛骂这狗东西一番也是无用功,不如等到去了白恩寺,被解开束缚后再做打算。
通奸戏码?
比绑架戏码更烂俗的桥段出现了。
付明宛虽然很想届时一记飞腿让钱基当众鸡飞蛋打,但身体毕竟是福奚的,自己已经把人家名声搞得一团糟,实在不能更差了。
她心静如水,暗自筹谋起最佳的脱身之法。
过了许久后,她被放置在白恩寺一间小院的厢房中。
钱基费了老大力气把她拖到床上,一边给她松绑,一边朝家仆嚷嚷:“快去!去告知母亲这事,让她把婉贵妃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