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穗町的市中心虽不及米花繁华,却藏着不少地道小吃。


    夜色渐深。


    两人从餐馆晃到小吃街,黑川奈一手章鱼小丸子、一手鲷鱼烧和松田阵平并肩。


    不是假期,但接连问了几家酒店都没有空房。


    两人黏在一起,慢悠悠逛回停车场打算换个片区碰碰运气。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手臂微微收紧。


    黑川奈拽着他的手,停在一根电线杆前,杆子上层层叠叠贴满了寻人启事。


    从小孩到老人都有,细看还有不少年轻人,一张张脸在路灯下泛着惨白,纸条上方无一例外写着“寻人启事”几个大字。


    “最近的失踪案……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她的目光快速从那些照片上划过,“而且一般容易被绑架的都是孩子才对吧,怎么看着青年和老年人也不少?”


    “确实,”松田阵平墨镜后的眉眼皱着,“绑架孩子多容易,一颗糖、一个玩具,塞进面包车就走,甚至箱子都能装得下。”


    “你绑过?”黑川奈问。


    “金鱼脑,”他伸手捏了捏她耳尖,力道不轻不重,“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升上警视的?三年前的米花神隐案。”


    “神隐?”


    “嗯,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切,不就是走在路上被鬼拎走了么?多半都是被人绑了,搞得神秘兮兮的……仔细说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群人贩在米花绑人送地下拍卖场,小泉晴人几个小鬼就差点被人骗了去,被你中途截胡了。案子回去你都随时都可以看,”他简明扼要,视线依旧黏在寻人启事上。


    “但看日期,都是半个月内……”他说着,啧了声,“也不知道奥穗的警署有没有采取行动。”


    街道上车水马龙,黑川奈盯着他愈发沉重的眼神,扬起坏笑,拿出手机把杆子上的寻人启事拍个照,扯着男人往小巷钻。


    “这里还有家酒店,碰碰运气去!”


    松田阵平瞥到招牌上的“情丨趣”二字,阻挠的话卡在喉头,就被她大力拽住往前冲。


    “哎呀怕什么,情侣酒店没事的,进去啵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又没人规定下属不能啵上司嘴~”她说着,笑得像偷腥的猫。


    叮铃铃的风铃响起。


    柜台后的女人抬头瞥了两人一眼,目光在黑川奈脸上稍作停留,声音淡然,“只剩下一间房,入住请出示身份证件。”


    黑川奈听话地掏口袋。


    松田阵平清了清嗓子,问,“今天是什么日子?附近酒店全满?”


    女人没接话,反倒是瞥了松田阵平一眼,脸上泛起红晕,随即又见他身边的黑川奈,再次看向男人的时候眼底已经带上了些许厌恶。


    等拿到黑川奈的身份证件反复比对后脸色才有所缓和,慢悠悠开口解释,“这两天在体育场有Schnee的音乐会暨新歌发布会,你们不知道?”


    “斯、斯……啥玩意儿?”读音过于复杂,黑川奈没听清,于是扭头看男人,“你有听过这人吗?”


    松田阵平摇头。


    听着女人给她一字一字念,黑川奈手机的搜索页跳出——“你或许不知道这个人,但一定听过他的音乐。”


    没有照片,一张纯白占满屏幕。


    就连ggogle都没有这人的照片。


    黑川奈看了眼就关了手机,她对不露脸的神秘派不感兴趣。


    房卡被做成暧昧的形状,黑川奈迅速把它藏进袖口。


    “给我,”松田阵平伸手。


    黑川奈吐了吐舌头,“不给,”反倒还指着玻璃柜里的玩具,眼睛弯成月牙,“来点?”


    松田挑眉,“你确定?”。


    他算是吃准了她的性子。


    她立马垮下脸,拽着他往电梯跑,“上楼上楼!别耽误正事!”


    柜台的女人听着黑川奈放肆大胆的话,眉头拧得死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廉耻……不过自己都已经在做情侣酒店的柜台了,似乎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其他人。


    她叹了口气,再度低下头。


    风铃声再度响起。


    她连头都没抬,“您好,我们已经满员了。”


    大门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闭合。


    风窜进来,吹得窗纱飞舞。


    她皱了皱眉,抬头,喉咙像被什么掐住,一声尖叫卡在半途。


    .


    “啊——”


    黑川奈刷开房门,动作极快地将那恶俗的玩意儿插进取电卡槽。


    “恐怖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鬼来抓住你,你摸不到它,然后鬼的手在进入身体的瞬间变成实体,就,啊!!一声,嗝屁。”她摊手,“所以它跟来了吗?还是说只是想去看那什么嘶的音乐会?”


    “不清楚,”松田阵平一进门就脱了外套,上身只穿着合身的白衬衫,衣摆沉稳地扎在窄腰下。


    典型地倒三角身材。


    她在他身后,看他的拿着摄像头监测仪扫过房间。


    没走两步,设备就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中,他随手撬开插座,扯出藏在其中的摄像头。


    “但它这么大费周章跟上我们,难道是为了中途拐去追星?”他的动作又快又躁。


    “别急嘛,慢慢拆,松田警官,”她接住拆下的设备,眼里都是宽肩窄腰,同样的举动她已经得心应手。


    回应她的是松田阵平一声咂舌。


    松田阵平动作很快,把最后一个摄像头扯出捏碎丢进垃圾桶,敲敲桌子,“过来干活。”


    她笑嘻嘻凑过来,铺开从熊冈家带出的信件。


    “说正经的,你真以为那玩意儿是鬼?”她问。


    “没那么笨的鬼,连你那种浮夸的演技都能被骗到,”松田阵平反驳。


    她呵呵直笑,“什么叫‘那种’?我的演技可是专业的。”


    说着,从那堆信封中抽出泛黄程度最严重的信件。


    没有落款日期,只有一行地址和简短的留言。


    “你想找的人……就在这?”她把留言念了出来。


    根据手机地图,地址是一家小餐馆,距离熊冈宅不过两三公里,几年前的评价还不错,不过自从老店主遭遇事故去世店面被儿子接管之后风评就一落千丈。


    “老店主是个离异妇人,四年前因河豚中毒去世,”松田阵平搜出当时的新闻。


    讽刺的是,餐馆的主经营还正是海鲜料理,招牌正是河豚刺身。


    “宰了一辈子河豚,却死于河豚毒素,”黑川奈顿了顿,“你信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说,安抚地捏了捏她放在身侧的手,“熊冈耀被捕后,警视厅他所有的人际关系做过调查,他本人和餐馆老妇人唯一一次交集只有熊刚一家人到餐馆接走熊冈铃的那天。”


    两人静默几秒,黑川奈捏了捏鼻梁,无奈点头,随即把那张带有地址的信件拨到另一边。


    “这个呢?”


    除了标有餐馆地址的信件用料独特,其余信件用纸相同,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内容从最初简单的一两句话变成密集的问候,仿佛将熊冈耀当成了亲密的好友,并且底下都多出了日期,虽然依旧没有寄件人,但从日期能捕捉不少消息。


    在熊冈耀被捕后的很长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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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都没有新的书信往来。最近的一封,则是……


    她拿起那封信,同样的材质,就连字迹用肉眼也相差无几。


    用词犀利、感情真切。前部分对熊冈耀的遭遇表示惋惜,后半段字里行间只有对星野奈的怨恨。信件还指明了星野奈近期的行踪和森谷帝二盗窃炸弹的打算,并附上森谷帝二的联系方式。


    怪不得熊冈胜那个连身上挂真正的炸弹都不敢胆小鬼会萌生出找一个警视报仇的念头。


    “合着不是我倒霉,是早就进了其他人的剧本?”她发出嗤笑,“多大仇?怕不是这几兄弟那天都盯着直播看,万一我要真被炸死就直接把仓库里的火药当烟花放是吧。”


    松田阵平被她的言辞逗乐,“既然信封都被处理了,明天去问问本人?”


    黑川奈斜眼看他,“你说的本人……该不会是……”


    男人勾唇,“当然是熊冈耀。”


    他顿了顿,像是在故意补充,“如果我没记错,川本宪一好像也在米花监狱。”


    黑川奈眼睛瞬间亮了。


    “去不去?”他明知故问。


    “去!当然去!”她桀桀桀笑出声,耳尖微动,听见门外的动静,瞬间噤声,猛地贴近松田,压低声音,“完了完了完了,鬼真的追过来了,我不玩了!”


    松田阵平轻笑两声,打开点数,顺便扯开领带,解开量力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轮廓。


    交响乐的乐声瞬间涌入房间,提琴声漫得像潮水,盖住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


    没多久,隔壁也传来了相同的乐曲。


    “啧啧,”黑川奈趴在他耳边吹气,坏笑道,“松田警官很懂嘛,不仅会拆炸弹、摄像头,在情侣酒店这块……还懂用声音盖动静,警官,你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呀?”


    松田阵平捏住她的鼻子,她吚吚呜呜地拉开两人距离。


    电视屏幕上,音乐正推向高潮,纯白的背景中,音符如雨落下。


    不得不说,这个叫做Schnee的作曲家确实有些本事。


    仅是两个音节,黑川奈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心绪莫名静下来。


    大提琴沉稳低吟配合钢琴的清亮,不急不缓,悠扬悦耳。


    一曲终了,没有串场的主持人,唯有指挥转身,向台下躬身。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搜索关于Schnee的一切,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少,没有照片就算了,就连访谈都是线上访谈。


    Schnee-德语,雪花落下。


    六年前横空出世。


    有人说Schnee出身音乐世家,也有人传他是常人天赋异禀。


    去年仅在日本发型的专辑销量就突破了两百万张,流媒体播放量禁用不到一天就突破了一亿。


    旋律被反复改编,常年盘踞各大音乐平台首位。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版权怪物。


    也怪不得能说出不认识但听过这种话。


    房间里流淌着他的音乐,她的思绪随着神圣的旋律起伏。


    直到音乐会落幕,才略带留恋地关掉电视。


    “没听够?”松田阵平侧过头看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没多大心思去做其他事,所以在她听音乐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下次我提前买票?”


    黑川奈轻笑,蜷在沙发里,光洁的脚踝陷进软垫,“音乐会和办案的性质可不同……怎么,想约我呀?”


    她原本以为他会挑眉反驳或是懒懒回怼一句,却没料到他目光静默。


    “嗯。”


    他答得干脆,没有戏谑,也没有迟疑。


    “就是想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