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初访罗浮
作品:《[崩铁]我们真的要靠这种方式拿下星神吗》 知更鸟睡着后,我轻轻关上门。
走廊里,星期日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
“她睡了?”他低声问。
“嗯。”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我:“你什么时候做的那个玩偶?”
“五年前”我接过牛奶,“在打算寻找星核前。”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果然记得所有事。”
我喝了一口牛奶,没回答。
我当然记得。
记得他第一次走路摔进我怀里,记得知更鸟抱着章鱼玩偶傻笑,记得艾莉娅叹气说“你怎么总护着他们”。
记得所有……
让我成为“姐姐”的瞬间。
我拍了拍他的肩,回到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罗浮的航线在脑海中旋转,虚数方程与丰饶建木的残影交织成网。我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单上划着公式,直到门被轻轻推开。
Aion赤着脚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那只毛线小熊,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母亲”他小声喊我,赤瞳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我害怕。”
“出去”我没睁眼,“你昨天才烧了星期日的头发,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没动,反而往前蹭了两步,光着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我叹了口气,刚想坐起来,却看见另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星期日斜倚在门框边,灰发松散地垂在肩头。
“你也害怕?”我冷笑。
他没回答,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来,Aion立刻欢呼一声,钻到我们中间,像只找到窝的小兽,蜷成一团。
“你的新爱好?”我盯着星期日,“半夜爬别人床?”
他侧过身面对我,手臂搭在Aion身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手腕:“姐姐,我们小时候也这么睡。”
“知更鸟在隔壁。”
“她哭了一天,很累了”他声音低沉,“不会醒。”
Aion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白发散在枕头上,和星期日的灰发纠缠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银色的线。星期日的手指轻轻搭在那条线上,像是试探某种无形的边界。
“拉撒路”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不必再被保护的我?”
我没动,目光仍停留在天花板的荧光星星上。
“不作为亲人,不作为姐弟”他继续道,指尖越过那条月光划出的线,触到我的手腕,“只是我。”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比平时略低,像是浸过冰水的金属。
“至少今晚”我轻声打断,“让我再做一个姐姐。”
他的手僵住了,然后缓缓收回。
寂静中,记忆翻涌。
六岁的星期日发着高烧,蜷在我怀里,灰发被汗水浸透,我整夜没睡,数着他的呼吸,生怕下一秒就会停止。
十岁的知更鸟做噩梦哭醒,抱着玩偶钻到我床上,非要我哼歌才能睡着。
十五岁的星期日从训练场回来,手臂上全是灼伤的痕迹,却笑着对我说“没事,不疼”。
十六岁的知更鸟第一次登上星际舞台前,紧张得吐在我最贵的外套上。
而现在,Aion躺在我们中间,白发与灰发交织,像是命运的某种恶作剧。
“你知道吗?”星期日突然说,“Aion今天问我,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带他一起出任务。”
我没回答。
“我说,因为母亲太爱我们了”他轻笑一声,“爱到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我们受一点伤。”
月光偏移,那道银色的线消失了。
他说错了,我不爱Aion ,我爱他和知更鸟。
但我们的母亲,确实爱过我们。
凌晨三点,Aion在梦中翻身,小腿踢到了我的腰。
星期日伸手把他往自己那边拢了拢。
“拉撒路”他又喊我的名字,这次带着某种决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再需要保护……你会怎么看我?”
我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他的金瞳在黑暗中燃烧,像是两颗不肯熄灭的恒星。
“我会看你”我轻声说,“像看一个奇迹。”
他呼吸一滞。
“但不是现在”我伸手抚过Aion的额发,小孩在梦中咕哝了一声,往星期日怀里钻了钻,“至少今晚,让我们回到原点。”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刺入房间时,我已经穿戴完毕。
束胸勒紧肋骨,将原本的曲线压成冷硬的直线。黑底蛇纹面具覆盖整张脸,发顶被巫师帽完全遮盖,耳羽和天环藏得严严实实,连一丝能量波动都没泄露。
华丽繁复的宫廷风礼服层层叠叠,镶嵌宝石的束腰勒出锐利的腰线,过膝长靴包裹小腿,近乎垂地的单肩披风在身后拖曳。
这是天才俱乐部第85席铜蛇杖的经典穿搭。
也是我用来骗过整个银河的完美伪装。
当我走下楼梯时,餐桌上瞬间安静。
星期日手里的咖啡杯悬在半空,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Aion的牛奶勺“咣当”掉进碗里,赤瞳瞪得圆圆的。
知更鸟直接尖叫出声:
“姐姐变成男人也是最帅的!!!”
我冷笑一声,变声器将嗓音压得低沉冷冽:“注意称呼,知更鸟小姐,现在是铜蛇杖先生的拜访时间。”
星期日终于放下杯子,眼神复杂:“你上次用这个身份……”
“在庇尔波因特耍了你和砂金一顿,还污染了公司基石”我优雅地切开盘中的煎蛋,“我记得。”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仙舟不是庇尔波因特。”
“当然”我端起红茶抿了一口,“所以我提前拜托艾丝妲递了拜帖——正规流程。”
Aion突然举手:“母亲,我能摸一下你的披风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上面涂了神经毒素。”
小孩立刻缩回手,星期日的表情更精彩了。
停机坪前,知更鸟抱着Aion拼命挥手,星期日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最后确认”他灰发下的金瞳死死盯着我,“你真的只是去学术交流?”
我调整着手套的搭扣,变声器的冷光在领口闪烁:“不然呢?炸一次仙舟的丰饶建木?”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风掀起披风的一角,露出藏在暗袋里的铜蛇杖本体,杖尖的衔尾蛇纹路正泛着危险的光。
“星期日”我轻声唤他,用原本的嗓音,“你记得我们家的第一条规矩吗?”
他僵住了。
“永远别问姐姐要去哪。”
我转身登舰,披风扫过他的肩膀,留下一缕若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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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的蓝铃花香。
舰艇的舷窗外,仙舟罗浮的轮廓逐渐放大,玉白城阙环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终端突然震动,阮梅的通讯框强制弹出,她的长发束在脑后,嘴角挂着一丝讥诮。
“终于舍得不过你的过家家游戏了?”
我调整了一下黑底蛇纹面具的位置,变声器将声音压得低沉冷冽:“天才的体面,怎么能叫过家家?”
她冷笑一声,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调出一份数据报告,仙舟罗浮近三年的异常能量波动图,其中几个峰值被标红。
“仙舟罗浮不像公司”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培养基的PH值,“少惹麻烦。”
我耸耸肩:“行,我也不是泯灭帮,做什么都冲着惹麻烦去的。”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眼睛微微眯起:“毫无信服力。”
通讯切断前,她最后补了一句:“记得写报告,黑塔等着看。”
仙舟罗浮的港口悬于云海之上,青玉铺就的接引台延伸至雾霭深处,仿佛一条通往天阙的路。
我踏下舷梯,铜蛇杖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杖尖暗纹流动,蛇鳞微微翕张,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丰饶建木逸散的能量。
雾气在脚下翻涌,湿冷的水汽爬上长靴,又被披风上暗绣的虚数回路无声蒸干。
远处,驭空静立等候,她身旁站着一个黄发少年,金瞳明亮,腰间悬剑,浑身透着未经打磨的锐气。
“铜蛇杖先生”驭空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将军已在府上备茶。”
我没有回应,目光越过她,落在少年身上。
他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在下彦卿,奉将军之…”
“带路。”
我打断他,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冷硬如机械。
彦卿走在前方,黄发高马尾随步伐轻晃,腰间长剑纹丝不动,显然刻意维持着警戒,青玉阶在云雾中延伸,两侧朱红廊柱若隐若现,檐角风铃无声。
“先生远道而来,想必见多识广”他忽然开口,语气刻意轻松,“不知最擅长什么?”
我指节轻叩铜蛇杖。
“擅长让人闭嘴。”
他脚步一顿,侧身看我,金瞳微眯:“哦?”
“比如”我抬手,杖尖虚点他咽喉,“这样。”
少年眼底锐光骤亮,反手按剑。
“那先生可愿讨教一二?”
话音未落,青锋已出三寸,寒芒映亮雾气。
我冷笑,铜蛇杖骤然压下,暗金能量如蛇缠腕,将他拔剑的手硬生生按回,彦卿指节发白,却再难动分毫。
“讨教?”面具下的声音低沉冰冷,“你也配?”
他咬牙发力,剑气在鞘中嗡鸣震荡,却始终无法突破杖尖压制,额前碎发被能量场激得微微飘动,眼睛中映出我毫无温度的暗金蛇纹。
“罗浮的待客之道”我微微倾身,铜蛇杖加重力道碾在他腕骨上,“就是让个毛头小子来试探?”
彦卿呼吸微乱,却忽地扬唇一笑:“客?您可不像来做客的。”
“聪明了点”我撤杖转身,披风扫过他剑鞘,“可惜还是太吵。”
少年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快步追上:“先生这般身手,何必藏头露尾?”
雾霭深处,神策府朱门已现。我驻足侧目,杖尖倏地抵住他心口:
“再问一句——”
暗金能量顺着剑鞘攀附而上,将他唇舌无声封缄。
“你就爬着去见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