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宁愿你从未出现

作品:《[崩铁]我们真的要靠这种方式拿下星神吗

    夜风掠过鳞渊境的飞檐,景元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肉,一字一句剐进耳膜。


    “你消失后,逆生之龙爆裂,建木根系彻底枯死”他望着远处漆黑的树影,“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我捏着铜蛇杖的指节发白。


    “腾骁战死”景元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阵刀上的云纹,“他一人断后,青铜盾碎了十七次,最后被倏忽的金丝绞成血雾。”


    七百年前那位铁塔般的将军,死无全尸。


    “白珩……”景元顿了顿,“她驾驶星槎冲进丰饶孽物最密集处,引爆了工造司所有库存的‘焚烬’。”


    月光映亮他半边脸庞,仿佛七百年前那场自爆的火光仍未熄灭。


    “丹枫和应星疯了。”


    景元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用白珩残留的碧血和持明族禁术‘化龙妙法’,想复活她。”


    夜风骤停。


    “结果呢?”我听见自己问。


    “逆生之龙的残魂附在白珩身上”景元轻声道,“她变成了一条骸骨蟠龙。”


    骸骨蟠龙。


    龙鳞剥落,骨架裸露,眼眶里跳动着翠金色的鬼火。它盘旋在罗浮上空,摧毁一切它见到的事物。


    “应星被丰饶能量污染,成了长生种。”景元的声音越来越冷,“他追着蟠龙砍了三个月,最后……”


    “坠入魔阴身。”我接话。


    不死不灭,不人不鬼。


    景元终于转头看我,鎏金瞳孔里映着七百年的风雪。


    “丹枫因对外族施展禁术,被判‘剃鳞之刑’”他扯了扯嘴角,“至于镜流……”


    长剑折刃。


    她离开罗浮的那天,雪下得很大。


    “云上五骁……就这么散了。”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冷笑:“你呢?”


    “我?”


    “你做了什么?”


    铜蛇杖尖抵上他心口,暗金能量刺破衣料:“景元,别告诉我你只是个旁观者。”


    他沉默片刻,忽然抓住杖身往前一拽!


    我猝不及防被他扯到面前,鼻尖几乎相触。


    “我成了将军”他呼吸间好像带着酒气,“守着这座腾骁、白珩,无数云骑用命换来的城,等着几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疯子。”


    “满意了吗?”


    我盯着景元,右眼的虫巢纹路微微收缩,像是某种冰冷的审视。


    “所以,你要我改变过去?”


    他摇头,鎏金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证实了,过去无法改变。”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那真可惜。”


    七百年前的一切早已注定。


    腾骁会死,白珩会死,丹枫会疯,应星会坠入魔阴,镜流会离开,而我,会消失。


    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扭转既定的结局。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暗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蔓延,像是某种无法挣脱的枷锁。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我冷声问,“看戏?”


    景元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向远处的建木,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我们的徒劳。


    “不是看戏。”他轻声道,“是见证。”


    “见证?”我嗤笑,“见证你们怎么一个个死绝?”


    “见证我们曾经存在过。”


    我盯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过去无法改变,但至少,有人记得。


    记得云上五骁,记得那些血与火,记得那些……本不该被遗忘的人。


    我低笑出声


    “景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他耸肩,唇角勾起那抹熟悉的、欠揍的笑。


    “大概是当了将军之后?”


    我没再说话。


    夜风拂过,吹散了几分凝滞的空气。


    铜蛇杖在掌心轻转,暗金能量如蛇般缠绕而上,又悄然消散。


    “还生气吗?”景元忽然开口,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问今晚的月色如何。


    我冷笑:“当然生气。”


    他侧头看我,鎏金的眸子映着星光,唇角微扬:“你又骗我。”


    “谁管你”我别过脸,“我要的丰饶研究结论,你们整理完了吗?”


    “这么着急?”他语气懒散,“还在加班加点呢。”


    “呵”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和你聊不到一起去。”


    “别急”景元轻笑,仰头饮了一口酒,“你今晚擅闯鳞渊境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我眯起眼:“威胁我?”


    “哪敢?”他故作无辜地摊手,“只是提醒你,三天后,你还要见现在的龙尊呢。”


    “丹枫转世?”


    “不”他摇头,笑意更深,“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面前。


    “景元”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再当谜语人,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


    他眨了眨眼,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自觉,反而笑得更加愉悦:“你试试。”


    就在我指节发力的刹那,景元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两壶酒。酒封红艳,细绳上还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今晚来都来了”他晃了晃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瓷瓶中荡漾,“陪我喝点?”


    我盯着那两壶“浮梦春”,杀意凝滞。


    “你以为两壶酒就能打发我?”我冷笑,手上力道却松了半分。


    景元趁机挣开桎梏,轻巧地翻回檐上,衣袂翻飞如鹤翼,他随手抛来一壶,酒液在半空划出晶亮的弧线。


    “不是打发”他掀开酒封,醇香瞬间溢满夜色,“是贿赂。”


    “工造司复原的配方”景元仰头饮尽半壶,喉结滚动间酒渍滑落衣襟,“可惜少了点东西。”


    “什么?”


    “狐狸毛。”他眨眨眼,“当年白珩总掉毛,酒窖里的存货都沾了几绺狐狸毛。”


    我面无表情地评价:“难喝。”


    景元的眼尾泛起薄红。他懒洋洋地靠在屋脊兽上,阵刀横放膝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月光描摹他的轮廓,银发如瀑垂落,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你其实知道……”他忽然开口,嗓音微哑,“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你。”


    我冷笑:“因为你享受当谜语人的快感?”


    “因为‘祂’在看着。”


    酒壶顿在唇边。


    景元望向夜空,那里星辰明灭,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俯瞰众生。他的指尖点了点左腕,那是倏忽留下疤痕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极淡的衔尾蛇纹路。


    “是祂?”我眯起眼。


    “嘘……”他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耳畔,“有些事,必须由现任龙尊亲口告诉你……这是‘规则’。”


    我猛地掐住他下巴:“你醉了。”


    景元忽然抬手按住我腕骨,力道大得惊人。醉意褪去三分,眼底清明。


    “铜蛇杖。”他忽然开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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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低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说这是命,还是缘?”


    我笑出声:“你喝多了?不如去太卜司挂个号。”


    他松开手,仰头饮尽壶中残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没入衣领。


    “或许吧”他轻声道,“但有些事,太卜司也算不准。”


    夜风掠过屋檐,吹散了几分酒气。


    景元把玩着空酒壶,指尖在瓷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七百年前,你消失的那天,我去太卜司问过”他忽然道,“卜者说,你的命格不在罗浮,不在仙舟,甚至……不在此方宇宙。”


    我挑眉:“所以?”


    “所以你不是‘命定’之人”他抬眸看我,眼底映着星光,“可你还是来了。”


    我嗤笑:“就这?也值得你纠结七百年?”


    “不”他摇头,“我纠结的是,如果你不是命定之人,那我们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必然?”


    “景元”我冷声道,“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从你出现开始”他轻笑,“一个来自未来的疯子,带着毁灭与繁育的力量,搅得罗浮天翻地覆,这不是命,也不是缘,这是……”


    他顿了顿,鎏金的眸子微微眯起。


    “悖论。”


    “闭嘴。”我冷声道。


    景元的银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鎏金的眸子半阖着,像是蒙了一层薄雾。


    他手里还攥着那壶见底的浮梦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上的云纹,唇角挂着那抹令人火大的笑。


    “好凶啊……”他拖长音调,声音黏糊糊的,像是真的醉了,“阁下,对醉鬼温柔点?”


    “你装什么?”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指尖触到壶身的瞬间,暗金能量如蛇般窜出,将瓷瓶绞成齑粉。酒香混着夜风散开,他眨了眨眼,笑意不减。


    “就算我喝醉了吧。”他轻声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冷声问。


    他歪了歪头,银发垂落肩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想听真话?”


    “说。”


    “真话就是……”他忽然凑近,呼吸间的酒气拂过我的耳畔,“我确实醉了。”


    “……”


    我抬手就是一杖


    他轻巧地后仰,阵刀不知何时已横在身前,金属相撞的铮鸣惊起檐下栖鸟。


    “但醉话……”他借力旋身,衣袂翻飞如鹤翼,“往往最真。”


    铜蛇杖在掌心转了一圈,暗金能量如潮水铺开:“这就是你的真话?”


    “不。”他摇头,“真话是——”


    石火梦身突然刺出,金光如流星划破夜色,直指我咽喉!


    “我宁愿你从未出现。”


    刀光逼近的刹那,我猛地侧身,铜蛇杖横扫,暗金能量与鎏金光华相撞,爆出刺目的光焰。气浪掀飞了瓦片,碎玉如雨坠落。


    “哈……”我低笑出声,右眼的赤红因兴奋而灼亮,“终于肯说实话了?”


    景元收刀,笑意淡去:“你满意了?”


    “不满意”我甩了甩震麻的手腕,“再来。”


    “不来了”他转身望向远处的建木,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三天后,鳞渊境,别迟到。”


    夜风再起,吹散了几分凝滞的杀意。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忽然嗤笑:“景元。”


    “嗯?”


    “你根本没醉。”


    他顿了顿,没有回头。


    “是吗?”轻飘飘的两个字,散在风里。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