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遇险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卖命?


    陈杏儿笑了。


    “非也,杏娘从未想过给任何人卖命。”


    “是吗,你所作所为,与你所说可并非一致。”


    陈杏儿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杏娘是个市井中人,所求不过是安生立命,旁人谋算,岂有我涉足之地。”


    “您眼中的出手相助,不过是达成目的的必要之举。”


    “和离?”


    她顿了顿,见秦良煜虽是询问,眼中却尽然笃定。


    “大爷不是早已派人查了,您心中自有定论。”


    此前见秦家不断在浔安插手,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个特意去胡同打听自己的,或许也是他们的人。


    气氛再度冷清了片刻,又见秦良煜招了招手,接过杨岑递上的契书。


    紧接着,他将纸张撕了开来。


    “大爷…”杨岑不禁怔愣。


    却听他直接换了个话题,“邱芸生做的素纱,你可已经吃透了?”


    陈杏儿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是的。”


    “怎么没用在屏风中?”


    “…屏风绣得早,我也是后来得知这匹料子,又花了不少时间摸索,沈家少夫人新婚时的嫁衣,就用上了素纱。”


    秦良煜却没应她。


    “咳,沈家娶一新妇,还不至于请大爷赏面。”杨岑解释道。


    言下之意,没见过。


    “既然如此,待杏娘回去,便以素纱再绣一面,让大爷过目。”


    “锦绣庄在府城,你在这儿做不就是了,何须还要回到浔安?”秦良煜问道。


    “…”


    他看陈杏儿露出警惕的神色,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是吓着了。”


    “…”


    陈杏儿懒得争辩,只默默移开了目光。


    “也罢,回去就是,杨岑。”


    “小的在。”


    “明日就送陈娘子回去,免得日日殚精竭虑,茶饭不思。”


    “是。”


    大概不是错觉,陈杏儿总觉得他话中带着嘲弄之意。


    秦良煜又对她道:“你可以回去做,但不是绣屏风。”


    “大爷请说。”


    秦良煜再次靠进椅背。


    “一月之后,安平长公主在府中设宴,秦氏京中族人受邀参加,也得献些薄礼,你便用素纱做一份。”


    “倘若做得好,就提你为吉祥绣楼的二掌柜,和锦绣庄的生意,以后都由你经手。”


    条件倒是丰厚,但和秦老夫人的寿礼不一样,陈杏儿自然要问:“大爷可能说些长公主的喜好?”


    可秦良煜轻笑一声,“女人家的东西,你自去琢磨便是。”


    “…”


    她嘴角略有些僵硬,眉梢也轻轻叠起。


    “杏娘岂能与长公主相提并论,贵人的喜好,应谨慎些才是。”


    然而,秦良煜像是不耐烦似的,已经闭上了眼睛,还冲她挥了挥手。


    不等陈杏儿再要争取,杨岑来到跟前,“出去吧,别扰了大爷歇息。”


    “…”


    起身刚走两步,陈杏儿又回头看去,秦良煜像是真歇下似的,也没换个姿势,就那样闭目养神。


    杨岑让她先回客栈,明日一早动身回浔安。


    陈杏儿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兰草的情况。


    “她要在府里帮忙,过两日再回去。”杨岑说着,又看向她,“怎么,怕她也被扣下?”


    陈杏儿笑道:“这儿本就是她的家,有什么扣不扣的。”


    “你待她倒是上心。”


    “呵呵,比不得掌柜您。”


    不说前世杨岑在自己出事前,特意把兰草送回秦府,这回也是先把她摘出去,远离了这场较量。


    杨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也不再说什么。


    原本要送她到外院,只是刚出秦良煜的院子不久,便赶来一名管事,要把杨岑叫去。


    杨岑看着她,有些犹豫。


    “您去吧,我认得路。”陈杏儿说道。


    “…你且赶紧出府,找不到路就问下人,别走去了其他地儿。”杨岑又叮嘱了几句,才跟着管事离开。


    了却一事,陈杏儿才有了闲心观赏起景致,她记性很好,完全不需要问路,只沿着来时的方向走。


    杨岑也和丫鬟小娟一样,带她走的都是人少的小径。


    不愧是高门财力雄厚,甚至在府里开凿水渠,修出了一片池塘,杨岑来时还随口介绍了几句,称池底挖了有近一丈深。


    陈杏儿沿池边走着,见水中有数条锦鲤,不由得感到稀罕,便停下脚步,从袖中拿出一块干粮。


    这还是兰草先前提醒她备着,说等贵人不知要多久,果真有先见之明。


    她一边吃着干粮,不时掰下一些搓成碎渣,撒进池中。


    不一会儿,鱼儿们簇拥着争相夺食,聚集在她脚下。


    看着一群活泼的小东西,陈杏儿微微露出笑容。


    虽被关着,却还懂得争抢,想来不知围困,不受其扰。


    围墙之中被养起来的活物里,这些鱼儿,才是真心自在的吧。


    她不禁想起秦良煜,又想到他的用意。


    安平长公主。


    也许她听过这名讳,却又没什么印象。


    她总觉得秦良煜对此事颇有些上心,却不做任何交代,好像显得十分随意,让人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否看重那宴席。


    陈杏儿仔细在回忆中翻找,仍旧想不起任何事。


    水面轻轻泛起波纹,光影交错之中,鱼儿四散游离。


    骤然间,她感到一股猛力侵袭在后背,就要把她推向水中。


    慌乱间,陈杏儿伸出手臂,想着要在落水时抓住岸堤的岩壁。


    却听“啪”的一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她怔然回过头,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那丫鬟用力一拽,带她安稳回到地面。


    陈杏儿赶忙向身后看去,只见是一个小厮,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不时慌张地看着那个丫鬟。


    没等她质问,丫鬟率先笑着道:“池边滑,陈娘子当心脚下。”


    而后看向那小厮,“你倒是来晚一步,我已救下娘子,已经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是。”


    这是要把对方的罪行掩盖过去,但她救了自己,还知道她是谁,不知又是什么目的。


    只见丫鬟伏身道:


    “我家小姐邀您一叙,请娘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