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钱？"苏雪泼冷水。


    "我爸妈说了，只要不挂科，随便去哪！"张小胖发了个撒钱的表情。


    “我可以请客！”糯糯连忙表态。


    程煜罕见地加入了讨论："我有个姑姑在瑞士开酒店。"


    "瑞士！"糯糯立刻响应，"我一直想坐冰川列车！"


    就这样，在程煜的联络下，度假计划迅速成型。


    但当颜司霆得知女儿要和朋友出国时，眉头皱成了"川"字。


    "就你们四个？不行。"


    "爸！我们都初一，下学期就初二了！"


    "那更不行。"颜司霆态度坚决。


    最终妥协方案是——苏韵和林雅芝作为监护人陪同，颜修瑾以"摄影师"身份随行，美其名曰"记录美好时光"，实则是颜司霆安插的眼线。


    出发那天，机扬上演了一出喜剧。


    精心打扮的两位少女——糯糯穿着淡蓝色连衣裙，苏雪一袭白色连体裤，就连一贯随便的张小胖竟然也人模狗样地穿了衬衫——与睡眼惺忪的颜修瑾形成鲜明对比。


    林雅芝推着古董级的皮质行李箱，苏韵则温柔地帮大家核对证件。


    "程煜呢？"糯糯焦急地张望。


    "最后一排。"苏雪指向值机柜台末端。


    程煜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因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身边站着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正与苏韵热情交谈。


    "那是程姑姑。"程煜简短介绍，"她正好回国办事，和我们同班机回去。"


    程姑姑有着和程煜相似的眉眼，但笑容温暖得多："哎呀，这就是糯糯吧？小煜经常提起你。"


    程煜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糯糯也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飞机冲上云霄时，张小胖紧张地抓着扶手，苏雪优雅地翻阅杂志，实则手指微微发抖；糯糯则被窗外的云海吸引，完全忘了害怕。


    程煜递给她一盒薄荷糖，两人的手指在糖盒上短暂相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瑞士的夏日美得像明信片。


    翠绿的山坡上点缀着木屋，蓝天下的雪山闪耀着银光。程姑姑的酒店位于琉森湖畔，每个房间都能看到湖光山色。


    "哇！"张小胖扑向柔软的大床，"这才叫生活！"


    林雅芝和苏韵住隔壁套房，颜修瑾则声称要"捕捉日出"，早早扛着相机出去了。


    程姑姑安排好一切后也告辞离开，留下四个年轻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所以..."张小胖搓着手，"现在干嘛？"


    "睡觉。"程煜无情地说，"倒时差。"


    但青春的热血哪是那么容易镇压的。


    深夜，四人偷偷溜到酒店露台，分享着张小胖从餐厅"顺"来的巧克力蛋糕。


    阿尔卑斯的星空低得仿佛触手可及，湖面上倒映着点点灯光。


    "敬期末考试！"张小胖举起可乐罐。


    "敬程老师！"苏雪笑着补充。


    "敬...友谊？"糯糯看向程煜。


    他沉默片刻，举起杯子："敬自由。"


    四个杯子在星光下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刻，没有考试，没有压力，只有夏日微风和少年人无忧无虑的笑声。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扬美梦。


    他们乘坐金色山口列车穿越阿尔卑斯，在因特拉肯的草地上野餐，参观古老的西庸城堡。


    颜修瑾像个尽职的狗仔队，拍下了无数精彩瞬间——张小胖被天鹅追着跑的狼狈样，苏雪在钟表店前优雅摆拍实则脚底打滑的瞬间，糯糯和程煜在铁力士雪山不约而同伸手接雪花的默契...


    最搞笑的是在日内瓦湖畔，张小胖误把游戏币当小费递给服务员，被一只天鹅当成面包追了半个湖岸；苏雪则因为气质太过优雅，被一群日本游客误认为是某国公主，争相合影。


    "我觉得他们把你当成摩纳哥公主了。"糯糯笑得直不起腰。


    苏雪无奈地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这大概就是气质带来的烦恼。"


    程煜难得地开起玩笑："需要保镖吗？公主殿下。"


    "我要告诉张小胖，程阎王居然会讲笑话！"糯糯作势要跑，被程煜一把拉住手腕。


    两人同时愣住，又同时松开，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林雅芝和苏韵则享受着久违的放松。


    她们在湖边喝下午茶，参观当地画廊，甚至和一位瑞士老太太用茶道交流，完全不需要语言。


    只有颜修瑾苦哈哈地每天早起拍日出，结果第三天不小心掉进酒店泳池，昂贵的相机差点报废。


    "这就是艺术的代价！"他湿漉漉地爬上来，还不忘自拍一张。


    返程前一天，六人乘缆车登上了皮拉图斯山顶。


    云海在脚下翻滚，远处的雪山巍峨壮丽。张小胖激动地到处拍照，苏雪则安静地欣赏风景；颜修瑾终于拍到了满意的日出，林雅芝和苏韵在纪念品店挑选礼物。


    糯糯和程煜不约而同地走到观景台边缘。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伸手轻轻拂开，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谢谢你。"糯糯突然说。


    "为什么？"


    "一切。"她望向远方，"补习，考试，还有这次旅行..."


    程煜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要谢谢你。"


    "为什么？"


    "让我知道...生活不只有学习。"


    两人相视一笑，身后的雪山见证着这一刻的默契。


    回国的飞机上，糯糯靠着窗户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为她盖上毯子。睁开眼，程煜近在咫尺的侧脸在机舱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清晰。他似乎以为她睡着了，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


    糯糯决定装睡到底。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这个夏天，有汗水，有阳光，有成长的烦恼，也有青春最美好的模样。而前方，还有无数个夏天等待着他们一起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