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饭点，诊疗室内依旧大排长队。


    食堂的送餐狗员戴着标志性的白色厨师帽，推着餐车小心翼翼地爬着门前的上坡。


    “边教授，今晚厨房炖了参汤，您趁热喝。”送餐狗员将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一摆上餐桌，“晚点我再来收餐盘。”


    老边牧隔空挥挥爪，表示听到了。


    病历上的狗爬字只显出一个姓名，边牧医生放下笔，开始赶狗：“行了，到吃饭点了！今天还没看的都先回去，明天再来！”


    老边牧对于吃饭这事相当重视，哪怕正睡着觉，都得爬起来吃一顿才允许自己躺回去。


    他放下手里的签字笔，顺道将摆在席希腿边的药板收拾妥当。


    原本还排着队的研究狗员们见这架势，默默转身离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然而，看诊台前坐着的梗犬却佁然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老边牧抬眼，脱大褂的动作不停，“还不赶紧回去吃饭！不饿啊？”


    梗犬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却坚定的像要入党，“您还没给我开药。”


    “我不是说了吗？明天再来！”


    “您先给我开药！”


    “到饭点儿了，孩子！”老边牧摊爪，“我得吃饭了！”


    “您开完药我就走！”梗犬有点犟，说什么都得先拿药。


    老边牧无语了。


    他叉着腰，“呵”一声笑：这年头还有这么听不懂狗话的狗呢！


    “边医生，您赶紧给我开药！”梗犬油盐不进，他说：“我着急回去吃饭！”


    一旁的席希：“……”


    老边牧静静看着眼前的梗犬，梗犬不甘示弱，俩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老边牧率先妥协，“拿拿拿！谁能拿得过你啊！”


    ……


    好好的心情被梗犬搅了个稀巴烂，老边牧答应席希的奖励似乎不准备兑现。


    席希也没打算提。


    这顿饭持续到送餐狗员来收餐盘，席希才放下勺。


    “吃饱了？”对面的老边牧捣鼓着腕上的老年版简讯器，头也不抬：“吃饱了去后头的药圃给药草浇点水。”


    “啊？”席希手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老边牧又戴上那副没度数的银框眼镜：“小小年纪就得多动弹，一天天的光养膘可不行！快点去！浇完水去洗个澡，再喝杯黄精枸杞茶正好睡觉。”


    “狗狗医生，我不想喝那个茶！它不好喝！”


    “小屁崽子还挑上了？”老边牧抬抬镜框，“让你喝你就喝！屁话那么多……”


    ——


    生过气的老边牧不太好说话。


    席希绞着衣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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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还沾着些许药圃里的湿泥，“狗狗医生，我想问个问题……”


    “问啥问？”看诊台上的悬浮屏幕里，正在播放一部奇幻剧，老边牧看得目不转睛：“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睡觉去！”


    “可是……”席希只是想从狗狗医生这里探点大猫猫的消息。


    老边牧打断她：“可是什么可是？你要有多余的精力，去帮我把药房里的药瓶子整一整！”


    “坏狗狗！”席希小声蛐蛐。


    一夜好眠。


    昨晚爬上爬下收拾药房，席希睡醒时手抖得像帕金森，差点连牙刷都握不住。


    “我就说你得多动动吧！”老边牧往席希盘的子里夹了个奶黄包，“等下吃完饭再去给药草浇浇水……”


    “还浇！昨晚不是才浇过吗？”


    “你一天只喝一杯水吗？”


    席希气得像牛喘气，“坏狗狗！就会使唤我！”


    “我看你是不饿了！浇水去！”


    “浇就浇！”席希将最后一口包子皮塞进嘴里，手脚并用爬下高椅，气冲冲地走远。


    老边牧慢悠悠收回落在小家伙身上的视线。


    他抬起眼皮，看向门外静静驻足的两个阿富汗猎犬，“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这个小家伙现在在为我工作，只要我没点头，你们谁也不可以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