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是不是你干的?
作品:《四合院:我万物之主,称霸四九城》 许大茂被他靠得近,能闻见李向前衣服上的汗味,那是一种风吹日晒才有的厚重汗气,不腻,却有种压迫感。
他有点发慌,却不敢挣脱,只能默默点头:“我、我记住了。”
李向前松手,退了一步:“你来吧,我看看。”
许大茂按他教的动作去劈,这回好些,斧头顺利劈开了一截木头。他正松了口气,却听李向前不动声色地说:
“老太太那屋里,有人昨晚往烟囱塞了点柴皮,是不是你干的?”
许大茂斧头一顿,险些劈歪,幸亏及时收住。他低头不语,脸上却瞬间绷紧了,耳根发红,汗水从鬓角滑下,浸湿衣领。
李向前仿佛没看见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弯腰捡起一片削落的木皮,捻了捻,说:“那柴皮还是我劈出来的,形状我记得清楚。别人拿不着那捆柴,只有你碰过。”
许大茂张了张嘴,支吾半天:“我……我、我就是想试试……是不是真如你说的,老太太那灶口太窄,我不是故意要堵……”
李向前冷笑一声,目光蓦地凌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柴皮根本不是一整块,是你劈完之后又撕碎了几段,专挑那种最容易卡烟道的。”
这话像一记闷雷,砸在许大茂心头。他一下就瘫了,斧头“哐啷”一声摔地,捂着脸蹲下身,声音颤着:“我真没想害她……我、我就是觉得……你让她知道我偷东西,她看我眼神不一样了,我……我气不过。”
李向前冷着脸,走到他身边站住:“你气不过,所以就拿一位老人出气?”
“我不是……”许大茂抱着脑袋,声音像泄气的皮球,“我就是一时犯了浑……我那晚喝了点酒,心里憋得慌,才……”
“你以为四合院是什么地方?你今天动个柴皮,明天是不是想往水缸里扔死猫?”李向前一脚踢飞一块木头,声音陡然拔高,“你这种人,永远都在找借口,从来不想认账。”
他话音未落,院门口的老秦已经走了进来,正好听见那最后一句。
“哟,向前,咋又教训许大茂呢?”老秦嘴角带笑,眼神却打量得很细。
李向前转过身,声音平静:“教他劈柴呢,结果这人劈一半想偷懒,斧头一扔就蹲下了。”
许大茂闻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仿佛一时没懂李向前为何替他打圆扬。
李向前看都没看他,拿起斧头,扛到肩上:“老秦,要不你一会儿也来搭把手?老太太那灶台得清理了。”
“行啊。”老秦笑呵呵地答应,一边朝院外走一边说,“你小子当年锄草砍柴最快的手法,可不就是跟你爹学的?”
等他走远,院中只剩李向前和许大茂两人,气氛又重新冷却下来。
许大茂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喉咙像卡着什么:“你……你干嘛替我说谎?”
“我不是替你说谎。”李向前背对着他说,“我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顿了顿,眼神沉下去,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出:“你若再敢动老太太一根毫毛,下次,我就让你没机会解释。”
许大茂喉结一动,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吞下一块冻石,冷从舌根直钻心头。他忽然明白,李向前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一步步逼他到极限,看他究竟是彻底改了,还是还藏着其他心思。
天光渐亮,鸟啼如织,四合院的风吹过旧瓦屋檐,带起些许灰尘,也将柴木堆旁的一股汗酸味冲淡了几分。
许大茂站在木墩前,斧柄在他手中已经湿透,汗水浸入掌心,沾得滑腻。他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神经质的不安。
李向前的那句话——“我就让你没机会解释”,像一颗铁钉,钉进了他的后脑勺。他咽了口唾沫,嗓子却仍干得发涩,像塞了两把锯末。他想回头去看李向前一眼,可又不敢,他怕从那人眼里看到的不是冷意,而是决然。
他低头看斧头,心慌意乱地提了起来,再试图劈下一块柴。这一次他没用上几分劲,斧头只是轻飘飘地落下,柴没裂,斧却偏了方向。
“咚!”
那柄沉甸甸的斧头像被什么猛地一拽,斜着砸下来,狠狠撞在了他的脚背上。
“哎哟——!”一声惨叫在四合院里炸响,如同破裂的罐头在水泥地上摔开。
许大茂踉跄着跪倒,捂着脚,脸色惨白。他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嘴角抽搐,额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浮出。那种钝器砸肉砸骨的钝痛直往神经里钻,像有几千根针头正轮番扎进骨缝。
“疼……疼死我了……”他脸贴着地面,鼻腔里喘着粗气,语句断断续续,连哭都哭不出来。
李向前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蹲下查看情况,目光却丝毫不乱。他盯着那已经鼓起红肿的脚背,鼻息沉着,冷冷吐了句:“你手抖什么?我一句话吓得你斧头都握不住了?”
许大茂这时候还想争口气:“我、我不是怕……我就一时没拿稳……”
“这就是你‘没拿稳’的后果。”李向前语气沉得像压着块铁,“你自己劈的柴,自己接的祸。”
院中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许大茂的呻吟和木叶在地上滚动的细碎声响。
“别动。”李向前终于出声,冷着脸,“脚趾没断算你运气好,但肿得这么快,估计骨膜伤了。”
他不再多说,转身回屋拿来一小包冰块,用老布裹着,在许大茂的脚上轻轻按住。那一触之下,许大茂立刻像触电般一缩,叫道:“轻点轻点——”
“你嚷什么?”李向前一边冷处理,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他,“这点疼就嚷,你偷老太太面包的时候怎么不怕报应?”
“别、别提了……”许大茂痛得眼眶泛红,却咬牙忍住,“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李向前冷笑,“你是不是还想等我心软,再替你掩一次?”
许大茂被他看得发虚,低头不敢言。那一刻,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极不自在的感觉,不只是脚上的疼痛,而是一种难堪到极点的羞辱。他活了大半辈子,在街坊里再风光也好、再丢人也罢,起码没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人低头服软过。
可偏偏是李向前,他不敢对他有半句顶撞。
李向前收了手,将冰块压得更紧一点,声音依旧沉稳如石:“你听好了,大茂,从今天起,你别再想着蒙我眼,耍心眼。你的小聪明、你的小算计,我早看透了。”
许大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恨自己为何轻敌至此,一边又怕李向前真如他说的一样,把他一点一滴都看穿了——那以后他还拿什么跟人周旋?又靠什么混四合院这一亩三分地?
这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是许大茂媳妇——杨春花。
“老许!你怎么啦?刚才我听见你叫唤——”她一头冲进来,看见丈夫瘫坐在地,忙蹲下查看,“你脚怎么了?”
许大茂脸一抽,勉强扯出一丝笑:“没事……劈柴,不小心……”
“劈柴?你会劈柴?”杨春花瞪了他一眼,“你要不是跟着李向前凑热闹,你哪儿来的胆子上这斧头?”
说着,她目光扫到李向前,忙点头哈腰:“哎哟,向前哥,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在,我家老许今天怕是得进医院了。”
李向前不置可否,只把冰布按了按,冷淡道:“我劝你们,别再拿柴当借口,院里老太太年纪大,经不起你们这点心思折腾。”
“是是是。”杨春花连连点头,“我一定盯着他,不让他再乱来。”
李向前站起身,丢下冰布:“等肿退了,去街口让老李头看看有没有骨裂。别省钱省命。”
说罢,他拍了拍裤腿,转身就走,只留下许大茂坐在原地,神情灰败,杨春花一边扶着他,一边碎碎念个不停。
院外的天更亮了,阳光照在木屑堆上,像洒满了一地金粉,可在许大茂眼里,那些光线分明带着一种刺眼的嘲讽。
许大茂坐在门槛上,脚包着一层冰布,疼痛仍在隐隐作响。他眼前的阳光不再刺眼,只剩模糊的晕轮,像他心里那团翻搅不清的浊气,既发热,又沉闷。他盯着院墙角那一丛狗尾巴草,忽地觉得它们也在嘲笑自己,一如李向前那天不带情绪的目光——冷,狠,直刺骨髓。
杨春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边:“趁热喝点,早上都没吃。”
许大茂没接,脸板得跟块豆腐渣一样,满是憋屈:“你觉得我现在是能喝粥的人么?”
“别扯这些没用的。”杨春花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声音压低,“你真是笨到家了,好好一个人,非得惹李向前,那人是咱能招惹的吗?”
许大茂没吭声,眼神仍旧落在那片草上,像看着什么过去的幻影。
“你还不服是不是?”杨春花戳了戳他的肩,“你以为你以前在单位是演电影的,现在还能演人?你早不是那时候的许大茂了,人家李向前呢?他越活越有样儿,你呢?脚都砸了,砸得不光是骨头,还有你那点可怜的面子。”
这一番话刺得许大茂直哆嗦,他忽然暴躁起来,一把将粥碗拨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溅了一鞋子的米汤。他瞪大眼,像是要跟杨春花拼命:“你闭嘴行不行?你懂个屁!”
杨春花被他这一吼也来了火,眼一瞪,撩起袖子就准备拍他后脑勺:“我不懂?我要是懂,我还嫁你?我还得跟着你在这四合院里吃糠咽菜、躲人指指点点?!”
两人对骂间,门口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你俩是打算把整院的人都吵醒,还是让人围着你们看热闹?”
声音落地,空气一凝。
李向前就站在门前,拎着个破旧小药箱,一只手在裤缝边挂着,五指收得整整齐齐,神色不怒自威。他没穿工作服,只是一身浅灰布衣,可站在那里,却像石头做的,压得人抬不起头。
杨春花忙站起身,收起脸上怒气:“哎哟向前哥,你咋又来了?”
李向前迈步进屋,把药箱放下,打开:“老太太那边,我刚去了,她问你怎么没过去道歉,我说你脚伤着了。她说,哪怕你人去不了,话也能让你媳妇带过去。”
许大茂心一咯噔。他忘了,那个被他偷了面包的聋老太太还在四合院的东屋住着呢。她耳朵是聋了,可那目光,却贼亮贼亮的,当时盯着他半天,他装作没看见,心里却一直发虚。
“我、我还没来得及呢……”他支吾着开口。
李向前低头替他把布条解开,重新检查肿胀的脚背,“来不来得及是你的事,人家老太太能不能消气,是她的事。你说你该不该赔个不是?”
“该……”许大茂脸涨得通红,声音如蚊,“该。”
李向前不再说话,取出一瓶药酒倒在纱布上,按了下去。
“嘶——”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连带额头都起了细汗,可他不敢挣扎,只是咬着牙一动不动。那感觉,就像是从头皮一直烧到脚心,烧得他脑子里竟冒出一个滑稽的念头:李向前是不是故意按重了。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指控。
“这几天别乱走动。”李向前擦了手,抬起眼看他,“我说的‘别乱走动’,不只是为了你的脚,还有你那些拙劣的伎俩。许大茂,你的手段在这院里用不了几回了。别再想着算计别人,也别再以为你还能躲过去。”
说完,他拎起药箱转身就走,像从不曾多说一句废话。
许大茂坐在那里,愣了好半晌。
他的心沉得像灌了铅,那种感觉很奇怪,说是羞耻吧,又掺着一股不甘;说是不甘吧,却偏偏又不得不承认李向前说得对。他那些年仗着小聪明占了不少便宜,可这次,是他实实在在地踢到了铁板。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脚疼是一方面,心里那点心事更像蚂蚁啃骨。
他想不通,李向前为什么总能一眼看穿他。他自认为藏得好,话也说得巧,可那人眼神像刀子,总能剖开他那点伪装。
“是不是……”许大茂喃喃自语,“我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丑了?”
他很久没有这么清醒地看过自己。过去他总以为,聪明是本事,精明是优势,可现在这些东西就像打滑的锯齿轮,磨得他血肉模糊。他忽然觉得冷,从骨头里往外冷。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在李向前面前栽个大跟头,甚至把自己全盘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得想办法反制。
但不是像以前那样偷鸡摸狗了,李向前早不吃那一套。
他得慢慢来,慢慢学,看李向前怎么做事,说话,走路,甚至皱眉的习惯……他要从这些地方找出破绽,一个足以翻盘的点。
那天夜里,月光惨白如霜,冷得像磨刀石。四合院一片寂静,唯有远处传来几声猫叫,夹着些许阴冷的风声,在破旧的瓦片上打旋儿。许大茂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神没有焦点。他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快两个时辰,脚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可脑子里翻滚的,却不是疼痛,而是如何找个能压李向前一头的人。
他翻了个身,心里蓦地闪出一个名字——何雨柱。
这个院里,要论谁脾气暴躁,拳头硬,脸皮厚,那就是何雨柱。那人说话不拐弯,眼里不揉沙子,干事横冲直撞不带商量。他跟李向前虽然没明着对着干过,可明里暗里,也常常有火药味。更关键的是,李向前行事讲章法,可何雨柱,恰恰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许大茂心头一热,顿时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蹒跚着拄着拐杖出了门。脚伤还没好透,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吸冷气,但他硬是咬着牙,一步步挪到了前院的锅台旁。
何雨柱正在院里劈柴,砍得一根根木头劈啪作响。阳光从斜后方洒下来,把他那魁梧的身影投在院墙上,像一道大山。
许大茂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一下表情,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雨柱哥,这么早又起来干活,真是辛苦啊。”
何雨柱撇了他一眼,手里没停:“我这人啊,不干点活,心里难受。倒是你,脚才砸成那样,怎么不躺着?”
许大茂一瘸一拐地凑近几步,低声说:“唉,躺不住,心里烦。”
“烦?”何雨柱停下手,皱眉看他,“又怎么了?脚伤还没好就开始惹事?”
“不是不是!”许大茂连忙摆手,嘴角却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我这是……有点心里话,想跟雨柱哥你聊聊。”
何雨柱“哼”了一声,把斧头随手扔到一边:“说吧,你许大茂啥时候跟我推心置腹过?别拐弯抹角的,有屁放直了。”
许大茂朝左右看了看,低声凑上前:“我就说一句……李向前那人,太装了。”
何雨柱眉头一挑,没作声。
许大茂见他没反驳,心头一动,趁热打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一天三顿满脸正气,动不动就说谁谁做得不对,好像他就是这院的什么清官似的……雨柱哥,你说句公道话,咱住这院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轮到他对别人指手画脚了?”
何雨柱点了支烟,没吭声,只把烟点着了,眯眼喷了一口。
“我知道你以前跟他也没少对着来,”许大茂继续挑拨,“那次你修锅灶,他指你用错尺寸,还当着全院人的面说你图省事……你不说,但我看得出来,那时候你脸都绿了。”
何雨柱“哼”了一声,火星在指间抖了抖:“他是欠收拾。”
这句话像一枚火种,瞬间点燃了许大茂心头的暗火。
“我就是这个意思!”他立刻凑得更近,“你说咱都是住一个院的,他又不是队长,也不是院长,他凭什么一天到晚教训这个,说那个?就没人给他点颜色看看?”
何雨柱吐出一口浓烟,眼神幽幽:“你想干嘛?”
许大茂顿了一下,语气压低:“我不说别的,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不是大动干戈那种,就是,让他下不了台,别再整天端着那副架子。”
“怎么个下不了台?”何雨柱语气里已带了点玩味。
许大茂眼睛一眯:“咱俩都知道,李向前的脸皮薄,最怕丢人。你想啊,要是他在众人面前犯个大错,或者被戳穿点什么秘密……”
何雨柱看着他,像是在听一个不怎么熟练的戏子念台词。
“许大茂,”他忽然笑了,“你还是老样子,一肚子坏水儿。”
许大茂不怒,反而笑着点头:“是啊,我这点心眼你一眼就看透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让他摔个跟头?”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烟,眼神却慢慢变得深沉。
许大茂没有催促,他知道这种人要自己做决定。几秒钟的沉默后,何雨柱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许大茂嘴角慢慢扬起一个阴谋家的笑容,低声说道:“他不是每天早晨都去东院的水井打水吗?我们可以做点小手脚——让他打水那天,水桶底破个洞……不是大洞,是那种能慢慢漏水的。他挑着水走到半道,水全漏光了。”
“然后呢?”何雨柱皱眉,“这算哪门子教训?”
“这只是第一步。”许大茂眼睛一眯,语气越发兴奋,“第二步,是你去指他,说他打水用坏桶,把公家的水桶弄报废了。再加上一两个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不就热闹了?”
“这招太小儿科。”何雨柱摇头,“他李向前要真是这么好整治的人,早被人踩死了。”
许大茂低声道:“这只是开局。真正的大招,是让他在众人面前自己犯错。你不是说他最近常修东西嘛?咱给他准备点‘材料’——有问题的材料。”
何雨柱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
“比如他用的螺丝,其实是旧的。他没看清,用上去了,结果修的炉灶用不了几天就散架。你说,到时候他在众人面前还能撑得住吗?”
何雨柱吐掉烟蒂,冷笑一声:“你这是想一锅烂了他的名声。”
许大茂点头:“你一拳头砸下去,不如让他自己摔倒了还爬不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四合院的风静悄悄地吹过,带着几丝树枝摩擦声。
“行。”何雨柱终于点头,“我帮你。但话说在前头,这事要是出了问题,你得背。”
许大茂咧嘴一笑:“没问题,我都准备好了。”
何雨柱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木屑,语气淡淡:“那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摔那一跤。”
许大茂望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阴鸷。
夜,像一块压在胸口的厚布,令人透不过气来。
院子的灯早早熄了,只剩下许大茂屋里那盏昏黄的煤油灯,像眼珠子般在窗纸后摇晃。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桌上的那把改过的螺丝刀,手掌在桌面轻轻敲着,节奏均匀又阴冷。他知道,计划已进入关键阶段,只需等那最后一根稻草,将李向前推向深渊。
他忍着脚上的痛,缓缓起身,把几根处理过的旧螺丝小心翼翼地包进纸袋,然后藏在破旧的木箱底下——那里,是他专门为“特殊材料”留的暗格。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回椅子,轻轻呼出一口气。
脑中却浮现出李向前那张平静的脸——那种说不出的沉稳,那种让人不痛快的镇定。许大茂越想越觉得压抑。他咬牙低语:“你装吧,就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还没彻底醒透。空气中带着微湿的凉意,地面泛着昨夜露水未干的青光。李向前已经起身,正从东院往中院走。他一身布衣,袖子挽起,肩头搭着毛巾,手中拎着个工具箱——是院里那口老炉灶出问题了,几个邻居请他修。
他走得不急,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他内心,比平日多了一丝警觉。自从他“吓”得许大茂砍了自己一脚后,他总觉得后者没那么老实了。尤其前几日那两人在锅台边低声密语,那种眼神、那种笑意,藏着火药味。他不是不知许大茂的心思,也不是不了解何雨柱的脾气,只是,他还没摸准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向前走到炉灶边蹲下,指节敲了敲炉身,听声音。果然,中空不实,底座已松。他眉头轻轻皱了皱,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根螺丝刀,随手拧开一角盖板。
“喂,李师傅!你修之前可得当心,这炉子前天一烧,炉灰全倒了,吓得我差点摔跤。”张婶站在一旁,语气关切。
李向前淡淡点头:“放心,我有数。”
然而,就在他拆下三枚螺丝、准备换上新件时,忽觉指尖有点异样——这螺丝,材质不对。太轻,太软,不像是他前几天特意从铺子里买的那批。
他手指微顿,眉心拧了拧,悄悄看了一眼纸袋口的标记——居然还是他自己记的“新件”标识。这事,不对劲。
“这东西,是谁动过?”
李向前没吭声,表面仍旧平静,动作也没有停下,只是心里,已经泛起一层疑雾。他想起前夜回来晚了一点,工具箱搁在屋角,没有锁。许大茂伤着脚走不远,但何雨柱……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一勾,收起那些不对劲的螺丝,转而从怀里摸出另外几枚——那些是他昨夜重新检查过、放在贴身处的备用。
“想坑我?”他心里冷笑,“还差火候。”
他修炉灶的动作娴熟,不多时,便已重新拧好盖板,甚至连炉口那片裂开的石片,也用石灰抹平,像新的一样。他站起身,拍拍手掌,目光掠过围观的一众邻居。
“好了,谁烧第一锅水?”
张婶乐呵呵地跑进厨房,点起火。灶膛里立刻腾起火苗,劈啪响着,炉口热气四溢,众人一阵称赞。
“啧啧,这手艺,就是牢靠!”
“比我家那大侄子强太多了,那孩子装个水龙头都漏水。”
李向前只是一笑,却没搭话。他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站在人群边缘的许大茂和何雨柱。许大茂脸上带着干巴巴的笑意,手臂抱在胸前,眼神飘忽;何雨柱则眯着眼,一言不发地叼着牙签,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俩人心虚了。”
李向前心头有了计较,他知道,现在不是揭穿的时候。他需要抓住更直接的证据。
就在此时,张婶惊呼:“咦?这灶咋这么结实?上次那谁修的,几天就塌,这回像新的一样!”
一句话,仿佛针扎在许大茂心头。他勉强扯出笑,脚步却悄悄退了几步。
李向前注意到了,嘴角一勾,忽然向他走近:“许大茂。”
“啊?”许大茂心里一突。
“你脚伤好了不少啊。”李向前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咄咄逼人。
“啊,没、没啥大事,歇几天就好。”许大茂讪笑。
“是么?那你前几天怎么说,一走路就疼得打颤?”李向前眼角微挑,“还说站不稳,不方便干活?”
“我……这不是刚好些了么?”
“是吗?”李向前缓缓靠近,忽然低声一句,“那你昨天夜里,进我屋的时候,用的是哪只脚撑地的?”
许大茂脸色刷地一白,心脏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他张口结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人已经有几位转头看过来,目光带着疑惑。
“我屋里那地上,留了个鞋印。”李向前语气如刀,“一瘸一拐的人,是不会踩在那么整齐的位置上的。”
何雨柱眼神猛地一紧,眉头皱起,眼中浮现一丝警惕。
李向前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忽然一笑,转身离开:“炉子修好了,谁要用,随时可以。”
留下许大茂站在原地,背心汗如雨下,衣领全湿。他心里一片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李向前是故意诈他,还是……真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的李向前,正缓缓走回屋中,眼中寒光一闪。
他已经明白,对付许大茂和何雨柱这种人,不能一棒打死——要一刀刀剐,让他们在心慌和惶恐中,自乱阵脚。
局,才刚刚开始。
李向前推开屋门,屋内半明不暗的光线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将他面部轮廓衬得更显冷硬。他把工具箱放下,解开毛巾丢在案几上,随即拧开暖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那股从喉咙直冲而下的冰凉,将心底一丝怒意也压得更深了几分。
他靠着墙坐下,双手自然垂在膝上,脑中却已开始回想方才许大茂的神色变化。那人眼角藏不住的惊慌、额头冒出的冷汗、不自然的吞咽动作……种种迹象,说明李向前的那句“鞋印”,确实命中了对方心头。
“看来,是你。”李向前目光一沉,眼中神色更深了些。
他不是冲动的人。若他真是那种一有线索就当众撕破脸的性子,也活不到今日。与其让他们惊觉退缩,不如以静制动,等他们露出更大的破绽。
屋外的风吹动窗纸,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像某种不安的信号。一声犬吠自东厢传来,伴着几声不清不楚的低语。李向前侧耳一听,那声音,隐约是何雨柱在说话。
“那小子今天跟吃了火药似的,直冲着大茂来。”
“哼,他心里可有数,说不定咱俩昨晚那点动作他真知道了。”
“怕啥?你不是说那螺丝换得一点破绽都没吗?”
“换得是没破绽,可咱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备件啊。”
李向前勾唇冷笑。
“果然是你们两个,动了我的螺丝。”他起身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记账本,轻轻翻开,眼睛盯住其中一页。他对自己的工具每次使用都有记录,每颗螺丝的位置、材质、尺寸,甚至是拧动的方向,统统都有注。
那晚许大茂若真动了手,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他今天让那纸袋“落在明面”,正是为此设下的局——不管换没换,只要有人碰过,他就能察觉。
“他们急了。”李向前目光一沉,突然眼神一闪,像是想到什么。他迅速翻出一张废旧报纸,包了几颗普通螺丝,做了个和原先一模一样的标识袋,放进工具箱,又仔细盖好盖子。
“你们不是喜欢偷换么?”他低声自语,“那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看你们下一步,要怎么演。”
夜幕又一次悄然降临。
中院的灯光稀疏而微弱,只有西厢房何雨柱的屋里泛着隐隐的亮光。他一边磨刀,一边沉声道:“明儿咱们就下点猛的,别让他再在院子里蹦跶。”
许大茂坐在一旁,脚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但眼神中却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狠意。
“你说吧,怎么做。”
“厨房那口锅不是他修的吗?我看见他那天收尾收得快,估计火槽里没封死。明天我烧饭的时候不加水,等锅底热了直接泼上去,看他修得牢不牢,烧塌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这事儿要真出了乱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雨柱冷哼一声:“怕了?你昨天不还说要让他出个洋相?你脚是怎么伤的你心里没数?若不是他那一吓,咱现在还用得着躲着做人?”
“我不是怕,只是……这事儿,要不再等两天?”
“等什么?”何雨柱怒视他一眼,“人家都堵到你门口了,你再忍,迟早连你晚上喝几口水他都盯着!”
许大茂一听这话,脸色铁青。是啊,自从那次“鞋印事件”,他回家连门都不敢大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生怕再露出一丁点马脚。
“行,就照你说的办。”他语气阴沉,“烧了那口锅,看他还有什么脸在院里走动。”
第二日清晨。
院里天光微亮,李向前早已站在门口,一手端碗热粥,一手抓了两颗花生,安安静静地吃着。他眼中却早已洞悉了一切。
他知道,今日一战,非得让他们知难而退。
不远处,厨房内已隐隐有柴火的响动。何雨柱今天难得起了大早,一进厨房就抱着劈柴干了起来,锅底的灰渣被他翻了又翻,灶膛里几乎被挖空,重新铺上了松散的新柴。
“这回,真是玩命了。”
他擦了把汗,偷偷看了眼窗外的李向前,那人神情悠闲,一点没觉察似的。
许大茂今天也出奇地安静。他靠在门边,身子略微斜着,像是在晒太阳,实则暗中观察厨房那边的动静。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不是兴奋,而是慌——他怕真出了事。
就在火苗“呼”地蹿起来那一瞬,李向前眼中微光一闪,他慢悠悠走近厨房,语气淡淡:“雨柱,烧这么旺,是给谁煮早饭呢?”
何雨柱动作一顿,嘴角挤出一丝笑:“今天家里来人,我提前烧点热水,给我姐泡脚。”
李向前点头,目光却盯着锅底那块黑乎乎的锅盖。
“是么?这锅……你换过了?”
何雨柱一愣:“没啊,就是你修好的那口锅。”
李向前笑了笑,忽然俯身,捡起一根细柴,轻轻一挑——只听“哐当”一声,锅底那一块竟直接凹陷了一道,热水顺着灶台边缘淌出。
众人一惊。
“咦?这……锅塌了?”
张婶第一个喊出声来,跑近一看,顿时惊呼:“哎哟,这灶台怎么烧塌了?!”
李向前缓缓站直身子,擦了擦手,语气温和:“许大茂,你不是昨天还说这炉子修得好得很吗?”
许大茂脸色瞬间苍白:“我、我……”
李向前看着他,缓缓道:“不怕你们下套,就怕你们没本事演好戏。这锅底,是你俩前天夜里挖的,我今天早晨重新加固了,可你们为了掩饰,居然没发现石灰还没干透。”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雷,炸得众人纷纷侧目。
何雨柱脸上血色尽退,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李向前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下一次,记得把人心的缝,也修补上。”
他步伐稳健地走远,仿佛刚才不过是翻了个灶台,而不是揭开了一扬阴谋的盖子。而背后的许大茂和何雨柱,则像两尊被定住的石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天光一点点亮起,像一块被揉皱的布,被太阳慢慢熨平,但四合院里,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意味。昨夜一扬明争暗斗,许大茂和何雨柱的阴谋被当众戳破,脸面像烂泥一样被拍在地上,任人踩踏。可他们谁也没离开,也不敢离开。他们不是认输的人,更不是甘心的人。
院子里新的一天刚开始,气氛却像秋霜一般凝重。许大茂坐在椅子上,脚伤未愈,双手抱胸,嘴角不停抽动。他这辈子脸皮够厚,自认风里来雨里去,靠的是油嘴滑舌,混得风生水起。可李向前那一手,又准又狠,连个火花都不给他留下。
“这人……不能再让他压着咱们了。”许大茂低声道,声音像从喉咙里磨出来的锈钉。
屋里另一头,何雨柱面无表情地坐着,他还在磨刀,动作一如既往地缓慢而有节奏。但那节奏,像是某种无形的逼迫,一下一下,敲在空气里,让人心跳加速。
“你想怎么办?”何雨柱忽地开口,语气淡得吓人,“你也看见了,硬来不行。那人跟老虎一样,咱要是露出半个破绽,他就咬住不松。”
许大茂咬牙:“那就不露破绽。”
何雨柱停下磨刀的动作,眉毛微挑:“你有主意?”
许大茂缓缓吐了一口气,低声道:“咱换个思路。不能让他一直站在上风,咱就得把他拉下来。”
“怎么拉?”何雨柱盯着他,眼神如刀。
许大茂靠近些,凑在何雨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者脸色微变,随即冷笑。
“你可真够阴。”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许大茂眯起眼睛,笑里带着寒意。
第二天早晨,李向前和平时一样,照常打开院门。他的作息一贯规律,哪怕昨晚揭穿了两人的伎俩,也没乱了步调。他知道,像许大茂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接下来的一步,很可能更狠。
只是他没想到,来的竟这么快。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张婶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冒着黑烟的铝锅。
“哎呀,向前,快看看,这锅怎么一早上就裂了个缝,我这锅粥才刚开火呢!”
李向前一愣,接过锅仔细一看,裂缝不是新伤,而是被人从锅底细细地割了一道,随后又拿墨汁在边缘染色,用旧烟灰盖住痕迹——等水一烧开,那墨汁和烟灰一冲,裂缝就暴露出来了。
“谁动了你的锅?”他眼神一沉。
张婶连连摇头:“没人哪,我昨晚烧完水就洗干净了搁在灶台边上,一晚上我都没动!”
李向前目光扫过灶台,果然,锅旁边落着一根断掉的竹签头,粗糙不规则,似乎是用来探口子或者撑缝用的。他将那竹签捡起,心头已然有数。
这又是许大茂干的。可这次,他不只是冲着李向前,更是拿张婶来开刀,借她的锅,把事推到向前头上。
果不其然,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院里就来了人,是张婶的大儿子张福,三十多岁,工地上干活的,平时不常回来。今儿一进门,就一脸怒气冲冲。
“谁弄坏我娘的锅?!这锅我去年才买的,可不是烂货!”
李向前站在门口,神色平静:“你娘的锅,我正查。锅有裂缝,是从底部渗出来的。”
张福瞪着他:“你查?你就是修锅的吧?是不是你修错了?”
李向前还没说话,旁边许大茂便插了嘴:“唉呀,向前,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这锅要是水一烧开直接爆了,你让张婶咋办?她年纪大了,要是被烫着了呢?”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来好几个人附和。
“就是,这修锅不能大意啊,命关天的事!”
“要我说,这锅就是修坏了,向前你得赔!”
李向前冷冷看着许大茂,忽然开口:“大茂,你说得对,修锅得小心。那我问你——你昨晚几点回家的?”
许大茂一愣:“我……我一直在屋里,没出来。”
“那你怎知锅修得不好?我修好后,连张婶都没细看,你倒是一下子就说出是修坏的了。”
这一句,瞬间让院里安静下来。有人眼神开始游移,有人皱起了眉头。
许大茂脸色变得难看:“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李向前盯着他,“你还记得上次那纸袋里的螺丝怎么回事吧?你碰了我的工具,这次就想碰锅了?你是想借张婶这口锅,把水引到我身上?”
话音刚落,张婶愣住了:“什么?大茂你动我锅干啥?”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我没动、我真没……”
李向前冷冷一笑:“那这根竹签头,是你家灶台旁边扔的吧?我一早就看到了,还以为你昨晚做了什么手工呢。”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那根带灰的竹签。
许大茂想辩解,却发现连何雨柱都皱起眉头,默不作声。
张福走过来,盯着许大茂看了几眼,咬牙道:“大茂,要真是你搞的鬼,这事我可饶不了你。”
许大茂脸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他没想到计划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李向前连一根竹签都盯得如此紧。他忽然觉得,这人不是虎,是狼,是藏在暗影里永远盯着你喉咙的一匹老狼。
李向前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张婶的肩膀:“锅我会赔一个新的,但你记住了——院子里,不是每个人都是真心人。”
说完,他转身进屋,门“哐”一声关上。
李向前站在屋内,背贴着门板,指尖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敲打着节奏,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思索动作。他知道,许大茂不会轻易罢手,这个人,从骨子里就不是服软的料。正因如此,他更不会给对方第二次布局的机会。
天光透过窗棂落下来,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影子,映得屋里像是被层层拆解的棋局,每一块光斑似乎都是一枚棋子,而他——是执黑先行者。
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低声道:“大茂啊大茂,这盘棋,你下得太着急了。”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桌子,打开床底那个破旧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布包。那包裹得很仔细,层层布里裹着的是几本厚实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人情往来、邻里纠纷和过往琐事。那不是他无聊时的消遣,而是他在这四合院活得下去的本事——他习惯于观察每一个人说话时的神情,记住每一件小事背后的因果,哪怕是一次不经意的门轴响动,他也能推演出前后联系。
许大茂的性子,他早已了然于心——尖酸、滑头、阴狠,最喜欢拿别人出气替自己解压。他不会用正面的力量压人,总是喜欢绕个弯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扎上一刀,等你回头流血才发现自己中招。
可李向前是个正面迎敌的人。他不绕弯,不躲闪,他只会把那刀握在自己手里,来一个算一个。
屋外,许大茂也没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