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三日重生(中)
作品:《扮演刀剑的我总是在被误解》 「一文字则宗:很好!现在框架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出阵搞NPC回来,咱们开启竞技扬模式进入活动中期了!」
「小乌丸:终——于——!」
「莺丸:哎呦我的妈,终于到这一步了」
「泛尘:哎嘿嘿嘿嘿嘿很好很好,又有很多小素材蹦跶进来了」
这话说得又可爱又可怕。
「小乌丸:汗.jpg」
玩家对疑似走火入魔的编剧表示敬而远之。
「莺丸:那接下来山姥切、「泛尘」再交代一波,把个人剧本倒腾给他们后,就完事了吧,我看咪酱和hsb已经满脸悲痛、神志恍惚了……呃,要不然今晚上歇歇。」
「莺丸」对可怜的NPC们表示了怜悯。
「一文字则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的意思是说,不加把劲我明天就演不出这种感觉了」
「泛尘:嘻嘻嘻」
「小乌丸:真可怕」
「莺丸」没辙了,他看了看正味同嚼蜡的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厨子吃饭吃成这样已经很是问题了,但鉴于「泛尘」和「一文字则宗」承诺过下一部是他定制的战刃石切丸的小短剧,「莺丸」把自己的良心嚼吧嚼吧,丢进了小黑箱子里,打算等合适的时候再掏出来用。
毕竟,「莺丸」想,hsb和咪酱只需要痛苦这几天,之后可是四个玩家轮流给他们演治愈小剧扬,四舍五入一下其实也不过分……嗯,不过分。
本质上还是个玩家的「莺丸」从容的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天要黑了,活动为了避免玩家在长期的种田基建活动中感到厌烦,而特别设置的夜间小游戏即将上演,在「一文字则宗」与「泛尘」的口中,是这个游戏这座本丸阵法吸引污秽而形成的特意景象,但对于战斗玩家而言,小游戏很好的弥补了本次活动战斗元素稀少的缺点。
「小乌丸:「莺丸」,来准备‘作物保卫战’,今剑在东南方02坐标观测到时间溯行军了。」
「莺丸:知道了,我的精神值已经回满,赶路中ing」
「小乌丸:小狗摇尾巴.jpg」
“「莺丸」殿?”鸣狐愣了下,看见绿发太刀动作快速(「莺丸」:开团了开团了)的把碗筷收好,走向厨房,身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还有一个小时就天黑了。”「莺丸」让「小乌丸」他们把本丸的日夜状态设置成终为白昼,等汇合了后再变回正常,手动入夜:“回到屋里,夜晚不要出门。”
压切长谷部忍不住看了眼「泛尘」,这既视感太强了,他记得自己当初好像也是被这么嘱咐……棕发的付丧神看着粟田口刀剑的脸色,觉得自己能把他们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会吧。
烛台切光忠欲言又止,他想,他们应该不会像是自己和长谷部那样,晚上不睡觉准备偷偷看发生什么吧?
他们两个已经因为那个梦境,暂时失去了对夜晚的探究,考虑到「一文字则宗」提到本丸的阵法与神器有关……又想到自此生活以来的种种细节,他们心中对夜晚的危险已经有了预感。
毕竟,他们是刀剑付丧神,本身对神道便有一定的了解,就像是人知道自己要吃饭一样,不至于对方将线索都丢到眼前了,还傻得一无所知。
“……所以,是污秽吧?”
烛台切光忠问。
他们在后厨堵住了收拾完碗筷要走的「泛尘」。
粉发的付丧神看了眼天色,说:“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们会看到那些,的确是你们的手笔?”
压切长谷部假意生气。
「泛尘」擦了擦手,看他那装腔作势的表情,心想我去hsb原来你真生气假生气真那么明显啊。
一边这么感慨,一边已经本能的把摄像头调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抬起头,道:“毕竟有「莺丸」这个前车之鉴在……呵呵,看来你们没有看到那部分的记忆。”
……果然。
二人听到回答,并不十分意外。
正当压切长谷部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后厨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泛尘」说:“这里没有任何事物瞒得过尘埃……出来吧。”
「泛尘:果然,一期和鸣狐也不是省心的……」
「泛尘:还好我有剧本B」
「一文字则宗:我知道,你还有CDEFG怨念.jpg你比我导师还要不可理喻」
导演陪着快写吐了。
「泛尘:现在这年头,编剧当甲方的机会不多,难得碰上,我必不会放过」
「小乌丸:?」
「一文字则宗:?」
「莺丸:?你们又在说些什么我不懂的话?」
「一文字则宗:你做甲方的机会不多,那那些惊天动地的狗血短剧是谁的杰作?算我一个人的罪过吗?不可置信.jpg」
「小乌丸:震惊.jpg你一个二十四小时码字的八爪鱼在说什么陆地两脚兽的胡话?哪家甲方能比你要求更多点子更逆天?」
看看莺丸吧!上个活动后你写的那个堪比L雨的剧本,让多少玩家对自家刀子精不忍直视啊!又狗血又阴暗又虐恋,不是死就是残,爱到最后,主角配角观众全员痛苦揪心,只有作者快乐了。
对此,「泛尘」表示,这是他们欣赏的视角不对,只看得见其中坏的一部分,没看见他藏在其中幽默的部分啊!
幽默?「莺丸」忍不住了。
「莺丸:你是指你的地狱笑话,还是指想活的死了、想死的苟活,所有人都不得称心如意的悲剧美学?」
「莺丸: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读这么多超古代诗歌,就是为了此刻给予所有人沉痛一击吗?」
「泛尘:嘿嘿嘿」
寒窗苦读多年,正是为磨此一刀。
178.
“「莺丸」殿,他为什么会离开本丸?”
“你们说的记忆指的是什么?”
“吸引污秽指的是时间溯行军吗?”
“本丸的晚上为什么会有时间溯行军出现?”
不愧是刀剑付丧神,不愧是高智能AI,看看这问题,句句直切重点。
「泛尘」维持着他并不阳光的微笑,因为眼下痕迹的缘故,总是令人觉得他在流眼泪。
“我不知道「莺丸」为什么要离开本丸……虽然比他早来到这里,可实际上,我们那时候,可不像是你们那么容易放弃警惕。”
(……对哦,盘算一下,最开始在本丸的是「小乌丸」「一文字则宗」他们几个,然后是「泛尘」、「莺丸」他们(药研他们当时似乎一直都是本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灵力还是因为伤势),接着是烛台切和长谷部,最后才是一期与鸣狐。)
(糟糕的磨合期和后来者的坐享其成是吧……)
(好怪的话)
(山姥切成为审神者以后,本丸的状况应该很糟糕,「小乌丸」目前看来,一直以来应该都有一定的清醒期,但是因为不可控、时长未知以及自己不可忽视的危险性,所以出于保险默认了「一文字则宗」的防备与猜疑……)
毕竟作为阵法控制权拥有者的「小乌丸」,显然,在这座本丸的战力排行中位居榜首。
(……老头这是被利用了啊)
(以他们当时糟糕的情况(还有,当时山姥切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熟,尤其是和「小乌丸」:(毕竟看山姥切的反应、行动,她是完全不了解本丸和审神者情况的,最开始只是认为对方是单纯的人渣),「莺丸」和「泛尘」到本丸的时期,应该是他们这个拼好丸对彼此熟悉、磨合以及警惕性最高的时候了)
(……我已经不敢想这振山姥切的心理路程了)
(……这种警惕性、也就这种时候我能看出来他们是暗黑本丸出身……而且他们因为各自不同的经历,思考问题的思路也不一样)
(我怀疑对于这个本丸,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剧本)
(。有时候我希望其实他们的心眼可以不要有这么多/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这么聪明的把日子过得这么苦)
(/咋不说人家已经end进入地府时代了呢……不过不一样的剧本妥妥的,烛台切和长谷部根本不知道本丸真的有八咫镜,即使知道了,也想不出来他们自己已经死了……也就压根不可能猜出来他们现在就像正往生的灵魂,被黑白无常引着往奈何桥走)
(很好的比喻,不过内容有点伤人)
(……那难怪「则宗」才过一个星期,就一整个大彻大悟、了然一切的状态……)
可不是,「一文字则宗」可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八咫镜,知道本丸阵法到底是以什么为根基,知道审神者和「小乌丸」还有本丸刀剑的纠葛……她几乎见证了一切,而她的智慧又足以使她知道一切。
【“记忆指的是本丸的记忆,污秽指的不只是时间溯行军,至于本丸为什么会吸引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坐标暴露了,也许是因为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泛尘」说,“时间溯行军攻击我们,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这倒是。
一期一振和鸣狐若有所思,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看向红衣胁差,目光里透着此人竟然当着他们面睁眼说瞎话的震惊。
这个人,他明明知道本丸阵法的存在,而他们所经历的记忆,又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他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换而言之,「泛尘」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
——本丸的夜晚会吸引污秽,显然是因为阵法的缘故。
等到人都走了,粉发的付丧神才又开口道:“你们应该在疑惑我为什么不直言相告。”
他看着他们,那目光忧而哀,好似先知看见了他们身上曲折的命运,神父望见了走向迷途的羔羊,又或者,是一个接受了结局的主角看向另一个正明白与理解命运的人。
“……上一次,坦然直言后,「莺丸」便自己离开本丸了。”「泛尘」说:“即使是须臾之间的温暖与希望,也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直接开口……”
他轻缓的问:“你们想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什么意思?”
压切长谷部皱起眉,在他们看来,自己被「小乌丸」他们救回了本丸,尽管这里似乎因为那个阵法的缘故,而让他们短暂的变回了孩童,但现在他们已经恢复了,足以说明这没什么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
今天cpu已经爆转成小风扇、情绪大起大落的付丧神们看似沉思实则放空了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泛尘」心想自己台词真多,但这也没办法,又不是上个活动的三日月宗近,靠人设少说点话还能被脑补成老谋深算。
所以他只好认命开口:“想一想,既然你们看到了那一个晚上之后……”
粉发的付丧神说:“你们应该能够找到答案……关于你们自己。”
“不要比我这个杂尘慢啊,光忠,长谷部。”】
(阿西,所以你们本丸到底有谁知道八咫镜和阵法……不是,这玩意按理说不应该只有「小乌丸」和「则宗」知道吗?撑死了加一个山姥切……但你现在的意思是「莺丸」也知道吗?甚至他出走也是因为知道这些?痛苦面具.jpg)
(……「泛尘」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亡魂了啊……)
(烛台切和长谷部到底漏了什么……听这意思是他们到本丸的过程里也有什么异常,提醒他们自身的状态)
(但是我们没办法知道,现在看来之前我们眼里不可思议的记忆回溯,应该是山姥切利用审神者的身份调动本丸的阵法做出来的梦境,对于八咫镜而言,做到这种程度不是难事,更何况山姥切国广这振刀剑本身作为初始刀,时之政府在他的常识之中灌输了足够多的阴阳与神道相关的知识……)
(而且能做到记忆回溯这种程度……绝对也有山姥切、「小乌丸」他们这几把刀在本丸阵法启动现扬的原因,毕竟看记忆,他们当时是完全被碾成了阵法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对于这座本丸的阵法而言,「小乌丸」他们的记忆、肉体,都是构成阵法的部分,因而山姥切国广作为本丸的审神者,调动其也并不奇怪,知道具体是什么也理所应当……)
而烛台切光忠他们与「小乌丸」他们不同,他们属于外来者,阵法无法读取他们的记忆,自然也无法呈现,根据之前天幕播放的规律,对方不一定会向他们展示烛台切他们的经历。
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中,在神道造诣高的并不少,有先前阵法启动时,整座本丸都被碾碎的画面做前提,并不难推出先前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他们梦境的前因后果。
(山姥切他们给烛台切、长谷部看记忆,应该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本丸的情况……但看「则宗」的反应,这件事应该是山姥切他们自己的行动……)
(……菊花老头看似知道最多,实际上老的小的都知道点她不知道的……交叉集是吧)
(我家刀子精们已经在痛苦面具了)
(不过「泛尘」告诉他们晚上可以出门诶!)
(是暗示他们晚上可以看看有大惊喜啦)
(……虽然我刚来,但是我打包票「泛尘」原话绝对不是这样的)
(适当的艺术加工罢了)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走了,「泛尘」在擦案板,山姥切国广打开窗户,站在外面举起本子。
‘我们被发现了。’
「泛尘」挺平静:“「莺丸」、「小乌丸」、今剑……我们的动作瞒不了他们。”
‘你要和「莺丸」谈谈。’
“……你的计划包括为我和他提供契机吗?”
「泛尘」似乎有些好笑。
“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山姥切国广很平静的翻开早有准备的一页。
‘那我就告诉「莺丸」,他的御守是你做的’
后面还有半句话,不过「泛尘」没看下去,他单手撑在窗框上,纵身一跃,一边把山姥切国广的本子直接抽走,一边翻出窗。
粉发的付丧神把本子塞回山姥切国广的怀里,无奈的道:“明天我去找他,但现在还是专心应付晚上吧。”
山姥切国广松了口气。】
178.
看着画面里后厨的温馨画面,尽管山姥切国广的出扬画面令人意外,但还是让天幕外的人短暂的放松了神经,而后对接下来将要揭开迷雾的本丸的夜晚而亢奋。
毕竟先前,无论是「小乌丸」还是「一文字则宗」他们,都在极力的告诉所有人,本丸的夜晚很危险。
尽管审神者们已经通过阵法根基、付丧神们的记忆推论出,这危险来源自被阵法吸引的污秽(时间溯行军,或许还有些妖魔鬼怪——by论坛的审神者),但亲眼见到以前,推论不仅仅只是推论。
“山姥切国广和「泛尘」一起将本丸的记忆做成了梦境,给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看。”
青木转了下笔,“结合「泛尘」在回答一期一振问题后,对于烛台切他们询问为什么不直言本丸情况的回复……”
他们举了「莺丸」的例子,所以本丸的行事态度应该也是因此而转变。
她揉了揉自己似乎在冒热气的脸——那是过度思考的症状:“「莺丸」是因为知道了本丸与自己的情况后离开的,因为这件事,九号本丸的知情人对于后来到的烛台切和长谷部,包括如今的一期一振他们,选择了循序渐进的方式告知、甚至根本不告诉他们本丸的往事……以及他们已经死亡的真相。”
“「小乌丸」知道大家都是亡魂,「一文字则宗」不知道……考虑到他们各自的目的……所以山姥切国广决定为他们创造坦白的契机,她是借助烛台切和长谷部的好奇心,让他们翘掉内番,让「则宗」为了找他们,得以抵达锻刀室,得到线索确定「小乌丸」的情况吗?这样一来本丸一周前一夜间的天翻地覆,应该也是她的手笔,毕竟她现在是本丸的审神者……”
但「泛尘」说山姥切的计划还包括为他和「莺丸」提供交谈的契机。
“也就是说,「莺丸」得知自身和本丸的情况……很可能是「泛尘」告诉他的。”
不然他不会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说须臾之间的温暖也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还有那个御守……
青木叹息。
即使说着他们都不需要这样的契机,但还是托另外的刀剑给「莺丸」送表示平安的御守。
如果是愧疚就说得通了。
不过这些猜测还需要看看他们提到的那个御守,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
“他们本丸的黑夜与白天应该和我们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阵法的缘故,本丸关于时间的设置也被更改了……这不重要。”
青木旁边同样在碎碎念的同事扶额苦笑:“被被啊。”
一振路过的执法队成员停止脚步,金发翘起,表情疑惑。
“你是真的很想大家都好好的生活啊……”
青木闭眼,假装没听见的扭回头。
一堆堆文件里,一颗颗同时转动的脑袋非常的明显。
而那振执法队队员也沉默了,似乎被人类脑补的另一振自己的心理给创了下,步履匆匆的离开。
二楼的寒山看着下面的动静,摇了摇头,对他来说,比起知道这些刀剑付丧神悲惨的过去,以及他们在那过往之中挣扎的心理轨迹,明白他们仍旧坚定的心与继续走下去的意志,更加重要。
囿于过去显然不是「小乌丸」他们的性格……天幕已经将他们的态度展露,也将九号本丸的情况悉数展露,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时之政府应该去完成当年没有完成、没有做到的职责了。
刀剑付丧神比人类想象的更加坚强,就是不知道这一点,如今时之政府有多少人类审神者意识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