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路在真实惠吃完午饭，自己回的小院。


    奶奶陈玉兰现在基本是盯着真实惠，干劲十足，奶奶不止一次笑着说，“又找到了当姑娘时管店铺的感觉。”


    爷爷朱远鸣好像跟奶奶有分工似的，基本都是帮着盯着网吧，他在网吧的水吧那还专门有个喝茶的桌子，有时帮着卖卖东西。


    他没事要么跟表爷爷在小院里喝茶遛鸟，要么在网吧喝茶，整天也乐呵呵的。


    朱大路回家后，就从空间里取出之前买的一个七石水缸放院子西南角，缸内盛满清水。


    周六下午正好休息，他想在家里练练跑缸功。


    朱大路他们高中一般是周六上午下午都上课，周六不上晚自习，周日休息一整个白天，周日晚上上晚自习。


    但学校对高一的法外开恩，给了一个月的适应时间，只周六上午有半天课。


    从“十一”过后才需要上周六一整个白天。


    每个月，只有月考那一周，可以周六下午不上课，是让路程远的回家拿东西拿生活费，顺便见一见父母家人。


    朱大路中午休息了会，下午三点光着膀子就开始跑缸。


    跑缸从走缸开始。


    朱大路穿上负重砂袋，没穿绑腿，内装浸过猪血的铁砂。


    他一个提纵，稳稳跳上缸沿，开始沿着缸沿行走。


    等走稳后，缓缓加速，直到从走缸变成疾行跑缸。


    跑缸功非一日能成，后续需要将缸中之水，每日去水一瓢，直至将缸舀空，仍能在缸上疾走自如才行。


    同时身上的铁砂负重，则每天增加数两，依前法练习。


    正常从头练起的话，一般短则二十一天，长则一个月，去水加砂，至缸中水尽，身上负重40斤，还能踩空缸边沿跑缸，如履平地，不摇晃为止，才算跑缸功小成。


    此后，要在缸底垫上三根小圆棍按三角形摆放支撑缸底，人继续在空缸沿上依法练习。


    这个难度就几何级倍增！


    因为空缸很容易受压而移动！


    缸一动，小圆棍就倒了！


    “我的个乖乖，这都是谁想出来的训练方法，这样练不出轻身功夫才是怪事！以后网上再有国术黑喷轻功是假的，直接去打爆他狗头。”朱大路忿忿想道。


    等到练的负重在缸上行走，缸不动时，在缸底去掉小圆棍，换上三个同样大小圆木球。


    这样圆木球一受些微外来压力，就会滚动，这时在缸上行走难度就更是艰难，用圆球支撑练成跑缸的功成时间，那可真就是全看个人了。


    直练到负重跑缸完全不动时，才算跑缸功成。


    跑缸和箩筐功穿插着练，也要将铁砂逐渐取少，到剩下空箩筐，而人能行走其上，才算箩筐功小成。


    想大成就必须铺细沙成甬道，细沙上用薄桑纸覆盖，厚至尺许，人在桑纸上走。


    一开始留下脚印，练到不留脚印，再逐日取去一纸，最后纸尽沙现，行走沙上，沙不上扬，而足不着印，才算箩筐功大成。


    这时才意味着轻身功夫大成！


    练跑缸功朱大路不需要那么久时间，他有梅花桩和跑砖的基础，他负重背心都能背50斤了，只要掌握跑缸技巧，练起来很快。


    朱大路一开始练就很投入，在掌握缸上行走技巧后，很快就在缸上疾走如飞。


    他也没按每日减水增砂的频次，他当天就试着不断减水增砂，快速找到自己的临界值，这样继续练才有效果。


    朱大路进步神速，因为有基础有神识辅助，他估计再练个几天，就可以在缸下垫木棍了。


    “看来自己有基础就是不一样啊！”朱大路感慨道。


    真实惠周六晚上还有饭菜，周日中午饭菜会少些，但还会做了供应网吧。


    奶奶陈玉兰下午从真实惠打了饭菜回来，跟朱远鸣和朱大路一家三口人坐在餐桌一起吃饭。


    “奶奶，我跟爷爷去真实惠吃不就行了，还专门打过来干啥。”


    奶奶陈玉兰白了朱大路一眼，没好气道，“周六再不一起吃饭，你算算咱一周有自己时间不。”


    朱大路想想还真是，不由苦笑挠头道，“奶奶，这搞的您跟爷爷太劳累了，等过段时间生意稳定下来，咱们请几个收银人员。”


    奶奶陈玉兰笑道，“咱们这个小店子，收钱还得是自己人。不然钱让人卷跑了都不知道。”


    说完奶奶把手扬起来抖了抖，“我这也算是体验到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了。”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奶奶是开玩笑，但朱大路觉得还是要尽早开发个收银管理系统，尽快把奶奶从繁杂的收钱中解放出来才行。


    再有一个就是监控的问题，一个是成本，一个是效果，跟后世比那是远远不如。


    朱大路直接在网吧一层二层和真实惠里，就安了个空摄像头壳子，纯属唱空城计威慑。


    这事除了朱大路，谁都搞不清真实情况。


    “奶奶，真实惠每晚的流水，我让刘松清带个跑腿的一起去押运回来，您可不能让爷爷带你就拿回来了。这以后要让有心人发现了，可太危险了。”朱大路想了想提醒道。


    爷爷朱远鸣一开始还不当回事，“这有啥，没几步路。”


    奶奶陈玉兰，瞪了朱远鸣一眼，“我看你也是太平日子过惯了。”


    说着又冲朱大路说道，“乖孙子你提醒的对啊，我这几天也大意了。财帛动人心啊，这刚开业没几天，还没啥事，之后真被有心人留意了，还真的危险。”


    朱远鸣被瞪了一眼也没觉得尴尬，也沉思了会说道，“学校附近一个是没有银行，有银行也不会晚上营业，有个存取款机都没用，基本都是零钱。”


    奶奶陈玉兰举一反三道，“拿回家也有问题，咱白天基本都不在家，虽然家里有保险箱，可人不在家时，钱咋办。咱得把流程优化下。”


    朱大路也很高兴，奶奶还想到了这个，“奶奶，咱们有一个优势，网吧对面再往北二十米就是建设银行，咱可以每天一早，让松清大哥陪爷爷去把钱存进去。”


    奶奶陈玉兰想了想道，“咱们家里再养两条狗就好了，即使家里没人，也会安全很多，就是从小狗开始养，长大还得几个月。”


    说完就一拍大腿，“养，必须养两条狗。”


    她冲朱远鸣吩咐道，“明天周末，正好有狗市，你去买两条本地土狗，咱从小开始养，养着看家护院。”


    朱远鸣把筷子放下，“我明天去看看有没有卖狼狗的，那个都能当警犬，看家护院肯定行。”


    朱大路正想说术业有专攻，狼狗是不错，本地土狗也不差，中华田园犬，可是经过几千年选育的。


    就听奶奶接话道，“我看还是养本地土狗，不光要挑个聪明的，还得挑个好看的，丑狗我可不要。”


    朱远鸣笑呵呵道，“一黄二黑三花四白，明天我好好挑挑，挑两条黄狗。”


    这句选土狗的老话，也不知从啥时候流传下来的，就是老百姓认为黄色的土狗最为珍贵，黑色的狗次之，花色的狗再次之，白色的狗则被认为是最普通的。


    在秦台农村，人们还认为“黄狗白脸金不换”，即黄色的狗如果脸部是白色的，那么这样的狗是非常难得的。


    王世蘘《锦灰堆》玩物篇相狗秘诀：头似葫芦耳似叉，尾似拖抢腰似虾；箭毛多来绒衣少，蒜子脚掌鼻粗砂……


    这些相狗选狗的口诀，可能与狗的品种和遗传特征有关，也不知有没有道理。


    不过朱大路觉得，这是千百年的经验之谈，肯定有一定道理，当然也反映了人们对狗的美好寓意和期望。


    朱大路晚饭后休息了会，继续负重去学校东侧大操扬跑步，他把绑腿也戴上了，其实这也是练轻身功夫。


    他之前刚练的时候觉得很苦，现在负重跑习惯了，现在感觉跟平时也没太大差别。


    前段时间在双乳峰上练习，在凸凹不平之处的山路上也能奔行自如，如猿猴之灵捷，身轻如燕。


    朱大路感觉后续可以试试参加下长跑项目，给自己加些训练压力。


    等朱大路跑完回家，又在院子里把各路拳法和棍法都练习了一遍，才好好冲洗后回卧室继续打坐行炁。


    周日晨练继续跑缸、跑箩筐，等吃完早饭，朱大路跟奶奶爷爷打了个招呼，说出去玩玩。


    爷爷朱远鸣高兴道，“大路，咋样，跟我去狗市逛逛？”


    “爷爷，您是去办正事的，我自己出去玩玩。”


    朱大路说完又对奶奶陈玉兰说道，“奶奶，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了。”


    奶奶陈玉兰看到孙子出去玩还挺高兴，她一直觉得之前自己孙子懂事的太让人心疼，除了看书就是学习，后来开始打拳才开始变得活泼开朗，让陈玉兰放心不少。


    “乖孙子，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你就好好去玩吧。”


    朱大路赶紧点头答应。


    他是打算上午去秦台大沙河里去练暗劲的，各种款式的气球、塑料球都买了好几个，连用猪尿泡做的传统气球也准备了一个，早就跃跃欲试。


    字门拳传承的暗劲水中练习法，就是双手环抱气球，在波动水流中维持球体稳定，既不能挤压破裂，亦不可任其飘离。


    感受暗流涌动的冲击和劲力控制的变化，帮助自身更快的领悟对局部毛孔的控制能力和“圆活灵巧，外柔内刚’的柔劲。


    秦台的大沙河是清咸丰元年(1851年)，黄河在蟠龙集北堤决口形成。


    大沙河曾长期泛滥成灾，导致“风起三尺沙，黄土埋庄稼”的荒芜景象。


    20世纪50年代起，通过兴修水利、植树造林和生态治理，逐步改造为生态农业区。


    在后世2014年开始建设国家级湿地公园，总面积381公顷，湿地率76.71%，形成“十里黄河堤、千顷荷花荡”的景观。


    不过在2001年，就比较简陋，河道两侧只有些树木树林，根本没公园一说。


    不过大沙河水库周边环境很好，绿树成荫，各种动物以鸟类为主，有一百八十多种。


    大沙河河道两侧以黄河泛滥淤积的沙土为主，种庄稼产量不高，但种苹果出奇的好。


    大沙河周边，就盛产红富士苹果，被誉为“红富士苹果之乡”。


    大沙河还出过一个历史名人，就是《雍正王朝》《李卫当官》等电视里浓墨重彩提到的李卫。


    不过当时还不叫大沙河，他是李寨人。


    李卫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为官清廉，不畏权贵，不论所任何职，都有所建树。


    李卫也是个奇人，不是科举出身，所以他大字不识几个。


    师爷等人起草公文奏章，都要读给他听，有不合意的地方，他就口述修改，而且往往能切中问题要害，李卫的过人机智由此可见一斑。


    李卫在公干之余喜好听人说书，每遇到忠贤遭到不平，李卫就会呜咽、愤恨，甚至拔剑而起。


    虽然识字不多，但李卫却是雍正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李卫在正史的官方籍贯却写得不是秦台，但李卫确实实是秦台李寨人，死后也葬在秦台。


    主要还是涉及到行政区划的调整问题。


    朱大路谨慎起见，在大沙河水库找了个地方下水。


    他运炁刺激尾椎闭合毛孔，深吸一口气下到水底，就立马感觉到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挤压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河泥的腥涩与刺骨的冰凉。


    他两脚稳稳的站在河床一块光滑的巨石上，使出千斤坠，让身子不动，运转体内真炁。


    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鼓胀的猪尿泡制成的粗糙气球。


    “以前肯定没有塑料球和现在的气球，只可能是猪尿泡这种类似的气球。”朱大路也是想到这个问题，才先把猪尿泡做的气球拿了出来。


    这不是嬉戏，而是最严苛的修炼。


    水流湍急，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永不停歇地冲刷、拉扯着他和怀中的气球。


    他闭着眼，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沉入那抱球的双手。


    皮肤敏锐地捕捉着水流的每一丝变化：或如丝线般滑过指缝，或如钝锤般撞击手背，或打着旋儿缠绕小臂，又或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骤然推来。


    “感知、感知。”朱大路心中默念。


    他打开神识，重点把神识放在气球上。


    水的力量，是外来的“明劲”，狂暴而直接。


    他要做的，是在这无尽冲刷中，用身体去“听”，去“品”，去理解水流冲击在气球上时，那微妙的、瞬间的、内里的震颤与形变。


    气球的弹性，成了他感知“暗劲”的桥梁：水流冲击的力量如何被球体吸收？又如何在内部酝酿、反弹？那股无形的、内蕴的、对抗外力又蓄势待发的劲儿，就是他要寻找的“暗劲”真谛。


    虽然是初秋，白天气温不低，但早晨的河底河水还是有些清凉，水流的冲击也令他肌肉酸胀欲裂。


    但朱大路怀中的气球，却成了他感知世界的核心。


    水流不再是简单的阻力，而是最精妙的老师，用最直接的方式教导他力量的传递、转换与积蓄。


    朱大路借助神识仔细观察体悟，仿佛能在水流冲刷下，清晰地“看”到一股更细微、更深沉的力量，在气球内部、在自己手臂的筋骨皮膜之间悄然流转、积蓄。


    河水表面平静，水下也是暗流涌动。


    直到某个瞬间。


    一次异常汹涌的暗流猛地撞来，怀中气球剧烈震颤，内部积蓄的反抗之力骤然达到极限！


    “啵！”


    一声沉闷的轻响在水中化开。


    那坚韧的气球，竟被他手上无意间由内而外透出的那股无形之力，也就是内炁外放，生生震裂！


    就在气球破裂的刹那，异变陡生！


    体内运转鼓荡的真炁，如同找到了决堤之口，从手上喷涌而出！


    在神识辅助下，意念与内炁瞬间贯通，心意所至，炁便随行。


    暗劲是心与意合，意与炁合，炁与力合这内三合运行的结果，心和意是暗劲力量的源头。


    他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前方浑浊的水流，猛地一掌推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肉眼可见的强劲炁流裹挟水流猛然向前激射！


    掌心的河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锥刺穿、排开，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涡流，搅动着河底的泥沙，带起一串串翻滚的气泡，如一条银色的水龙，直冲出一丈开外，才缓缓消散在水幕之中。


    朱大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内炁离体时那奇异的酥麻感。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身体，却再也无法浇灭他心头的灼热与狂喜。


    “这就是字门拳传承中提到的入水劲自成了。”朱大路心道。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充塞胸间：暗劲已成，内炁离体！


    这幽暗的河底，这无情的冲刷，这破裂的气球，以及之前自己一直孜孜不倦的训练锻炼，最终成就了他的蜕变。


    朱大路连忙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右手伸出水面，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原来只是短短几分钟。”


    他在水下感觉过去了好长时间，原来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事。


    正常人闭气也就30秒到2分钟左右，锻炼锻炼，肺部氧气理论可支撑约4分钟。


    专业潜水员经过训练，可通过吸纯氧预处理、激发潜水反射、过度技巧换气等方式显著延长闭气时间。


    吸纯氧30分钟后，闭气吉尼斯世界记录是克罗地亚选手维托米尔·马利契奇，29分3秒。


    自然空气闭气吉尼斯世界记录是11分54秒。


    朱大路身体素质远胜常人，体内还有真炁运行，撑了几分钟也没觉得有啥不适的。


    “这手表估计这次用完也废了，不是专业防水表，就是个普通电子表。


    能坚持个几分钟也是万幸了，以后还是买个带防水功能的运动手表。”


    朱大路想了想，又深吸一口气，复又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