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吃饭又遇小混混
作品:《重生2001从练拳开始快意人生》 朱大路打定决心晚上再到普照寺去探查。
想了想,白天就在附近逛逛。
朱大路现在心情放松,对金银财宝已经没那么迫切地需求了。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虽然自己有空间有神识,练拳习武突破暗劲,但这次获得宝藏,才真的生出脱离樊笼的感觉。”朱大路也不知为何会是这种体验,不过他的心境确实变得更加恬淡自然。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穷文富武,练拳习武就已经让朱大路体会到没钱没秘药,真的很难练成。
事非经过不知难,不到这种阶段,还真难体会。
就像好多富人总以为贫穷是因为穷人不够勤恳努力。
李佳琦那个忘本忘恩负义之辈,都让大家反思买不起他卖得高价眉笔是不够努力。
香港亿万富翁田北辰,一直说亲密人穷是因为不够努力,懒惰懈怠。
他即使出身底层,也依然可以通过个人努力再次成为亿万富翁。
2016年他参加《穷富翁大作战》,不料亲身体验后被啪啪打脸。
初始观点:“市场淘汰弱者是天经地义”。
体验清洁工生活2天后:
“体力透支到无法思考未来。”
“交通费占日薪1/3,饭钱精算到每粒米。”
最终田北辰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我会失去奋斗动力。”
所以朱大路不知不觉间也转变了心态。
这就逛吃逛吃,放松放松。
国庆长假的人潮,像泄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扑向那些声名在外的景点。
朱大路刻意避开了喧嚣的地方,沿着一条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的石板古道,向山下走去。
林间的鸟鸣和脚下溪涧的潺潺,洗刷着耳畔残留的都市噪音。
空气是湿漉漉的绿,带着泥土和腐殖质的厚重气息,深深吸一口,仿佛连肺叶都被染成了青色。
走下山来,他没打算去古城,就琢磨着在附近村镇先逛逛。
溜达了一阵,感觉山野之间,空气确实比较清新。
他远远看到一个屋前挑着一面褪了色的酒旗,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这小小的店招,让朱大路感觉很有意思,“真的很久没见过挂酒旗的了。”
青帜阔数尺,悬于往来道。多为风所飏,时见酒名号。拂拂野桥幽,翻翻江市好。双眸复何事,终竟望君老。
酒旗,古代叫酒幌子、青旗、酒帘等等,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
现在,我们通常叫它“酒旗”,只是比较少见了,基本被店铺招牌取代了。
韩非子《宋人酤酒》有云:“宋人酯酒,悬帜甚高。”
帜是酒旗,酒旗源于天上的星宿,轩辕右角南三星曰酒旗,酒官之旗也,主宴飨饮食。
古代皇帝宴请百官时往往要悬挂酒旗,以示对酒官的敬意。
朱大路看了看酒旗,嘴角含笑,循着那越来越浓郁的、混合着柴火和食物气息、以及浓郁酒香的小店,走了过去。
店堂不大,只摆着四五张擦拭得发亮的原木方桌,几条结实的长凳。
灶间设在屋后,灶膛里跳跃着温暖明亮的火苗。
“真的流行是个轮回,现在觉得柴火灶土,以后又说柴火灶做饭香!”朱大路也是觉得挺好笑。
铁锅炖煮的声响和油脂爆裂的噼啪,是这里最动听的背景音乐。
店主是个五十开外的汉子,姓王,脸庞被山风和灶火熏染成健康的古铜色,皱纹深刻,像山崖的褶皱,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围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深蓝围裙,动作麻利地招呼着仅有的两桌客人。
“帅锅,一个人?里面坐,里面坐,正好靠窗清净!”
王老板嗓门洪亮,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爽利,热情地将朱大路引到窗边一张小桌旁。
窗外,是深不见底的山涧。
“有劳老板。”朱大路放下背包,声音平和。
“饿坏了吧?看你这身板儿,得吃点扎实的!”王老板笑着,手脚不停,“山泉水炖的跑山鸡,加了咱后山的老白果,炖了一下午,骨酥肉烂,汤头鲜得掉眉毛!”
他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摆上粗瓷碗筷,“再来碗咱青城山道观的洞天乳酒?米酒打底,加了猕猴桃、拐枣、药材,用山泉水酿的,清冽回甘,解乏顶好!”
“行,直接上吧。”朱大路点头,目光扫过灶台,被悬挂在房梁下、靠近灶火熏烤着的一排黑红油亮的腊肉,“这老腊肉不错啊,来点。”
“哎哟!小哥好眼力!”王老板一拍大腿,脸上满是自豪,“正是!自家养的黑毛猪,喂的是山里的野菜、苞谷、红薯,养足了年头。
杀了之后,用咱青城山的老盐、花椒、香料细细腌透了,再用青冈木和柏树枝,文火慢烟,!瞧瞧这成色,透亮!闻闻这味儿,霸道!不是老主顾,我还舍不得切呢!今儿看小哥有缘,给你切一盘尝尝鲜?”
“那就有口福了。”朱大路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期待的笑意。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白果炖鸡端了上来。
粗陶大碗里,金黄油亮的汤面上漂浮着几颗饱满的白果和碧绿的葱花。
鸡肉炖得酥烂脱骨,筷子轻轻一拨,便散开在浓郁的汤中。
自然是那盘压轴登场的秘制老腊肉。
切得极薄,近乎透明。
腊肉特有的浓烈熏香,混合着花椒的麻、山盐的咸鲜以及各种香料交织出的复杂底蕴,压过了炖鸡的鲜香,充满了整个小店的空间,霸道而醇厚。
朱大路夹起一片腊肉,肥瘦相间,纹理清晰。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合,先是感受到肥肉部分惊人的弹糯,随即是瘦肉的韧劲。
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合滋味在舌尖轰然炸开,极致的咸鲜是基底,带着岁月浓缩的力道。
浓郁的烟熏气息如同山间篝火,瞬间点燃味蕾。
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就着醇厚鲜美的鸡汤,再啜饮一口冰凉爽洌、带着山野果香的洞天乳酒,冷热交替,滋味交融,只觉得一夜探宝的疲惫,都被这桌山野风味熨帖得舒舒服服。
这难得的惬意宁静,被一阵粗暴的踢门声和更加粗暴的喧哗骤然撕裂。
门板“咚”撞在墙上,小店里的客人都一脸惊恐的看向大门。
三个年轻人晃了进来,带进一股山风也吹不散的浑浊酒气。
为首的是个黄毛,头发根根竖起像只斗鸡,穿着件紧绷绷的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脖颈上一条粗劣的金链子。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跟班,一个矮壮,一个瘦高,脸上都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凶狠和无所事事的油滑。
他们大喇喇地占据了朱大路邻桌的位置,把长凳拖得吱嘎作响,引得店里另一桌客人,一对带着孩子的中年夫妇,紧张地缩了缩身子。
王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寒霜打过,随即又勉强挤出几分讨好的神色,快步迎上去:“哎哟,是强哥来了?快坐快坐!想吃点啥?刚炖好的白果鸡,来一份?”
被称作强哥的黄毛斜睨着眼,没看菜单,也没看老板,一只穿着脏兮兮运动鞋的脚直接蹬在了桌沿上,身子向后仰着,椅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少他妈废话!”他喷着酒气,唾沫星子几乎溅到王老板脸上,“老子今天来不是吃饭的!国庆长假,生意火爆吧?王老头,你这店开得安稳,兄弟们可没少给你挡风遮雨!
这个月的‘辛苦费’,是不是该结清了?嗯?”他拉长了尾音,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不耐烦地敲打着,发出笃笃的闷响。
王老板搓着手,腰弯得更低了,古铜色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焦虑的灰白:“强哥…强哥您行行好,咱这偏僻的地方,哪有游客过来呦。
哪来的流水啊?您看…宽限两天,我一准儿…”
“宽限?”黄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那对夫妇怀里的孩子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老子宽限你,谁他妈宽限老子?”他唾沫横飞,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空桌子!木桌轰然翻倒,撞在旁边朱大路吃饭的桌子上,力道极大!
“哗啦!”
朱大路桌上那碗喝了一半、金黄油亮的白果鸡汤,被这剧烈的撞击猛地掀翻!
滚烫粘稠、飘着油花和葱花的汤汁,如同决堤的泥石流,毫无预兆地泼溅而出!
朱大路反应极快,在桌子被撞的瞬间,身体已本能地向后微仰,同时闪电般跳起躲避。
虽然距离很近,变故也挺突然,但他成功避开了一大片滚烫油腻的汤汁。
但还是有些汁水溅在了他左臂的衣袖上,油腻的污渍在灯光下迅速晕开,刺眼无比。
几片炖得稀烂的白果肉和姜片,狼狈地粘附在湿透的衣料上。
店堂里瞬间死寂。
孩子的哭声噎住了,中年夫妇惊恐地抱紧孩子,缩向墙角。
王老板张着嘴,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唯有朱大路动了,他甚至没有立刻去拍打擦拭衣服上的污渍。
他的目光,从自己左臂那片迅速扩大的、散发着食物气息的狼藉上移开,终于抬了起来,落在了那个始作俑者黄毛混混强哥的脸上。
他眼神里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凝固的海面,像千年古井里幽深无波的水。
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一种让旁观者心头发紧的、彻骨的寒意。
他就那么看着强哥,仿佛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碍眼的、需要被清理的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