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作品:《死遁的竹马他追来了》 离大婚之日仅有不到半月,今年的除夕夜,旬国公府格外热闹。
傍晚时分,下人布好菜后,大多数都回家和家人团聚,只有小灵和白星几个留了下来。
裴实甫因为‘丧子’之痛,许相旬不忍心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空荡荡府邸,也邀他来了府里。
比起往年,许韵有些心不在焉。
小灵凑过去,担忧道:“小姐是在想不久后大婚的事吗?”
她扬起一张笑脸,乐呵呵笑道:“听膳房里的老人们说,女子出嫁前会有些紧张是正常的,小姐放宽心便好。”
就在那丧事结束当日,小灵和白星才知道裴熠的真实身份。
自家姑爷一直是同一个人,不用担心他面貌丑陋,粗俗不堪,小灵甭提多欣慰了。
一大家人围在圆桌旁,许韵瞧了一眼,没见到裴熠的影子,她小声问道:“裴子悦呢?”
说起来小灵也很纳闷,府里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人都是心腹,不会有什么差池。
可是到现在上菜后,也不见白星和他主子出现。
就在丫鬟郁闷时,前方走廊拐角处现出一个影子,正朝她招手。
小灵眸子一亮,俯身在许韵耳边:“小姐,那边。”
许韵循着她的视线,疑惑了小会,向桌上几人道:“父亲,母亲,裴叔,我先失陪一会。”
几位长辈互相对视了眼,头一次默契至极,默默点了下头。
待人走后,王氏放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伤春悲秋:“过了这个年关,阿韵就要和熠儿成亲了。”
许相旬见她心情低落,舀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宽慰道:“好了夫人,孩子们成亲是大喜事,何况又不是不回来了。今儿个除夕夜,别不高兴。”
道理谁都懂,可想到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马上就要远走他乡,王氏还是高兴不起来。
裴实甫摸了一把胡子,大笑了几声,故意调侃道:“听弟媳这么说,我倒是没脸面坐在这了,毕竟是我家那崽子把阿韵叼走了。”
王氏被逗笑,轻轻摇头:“侯爷不要打趣我了,儿女离家,做父母的都是不舍。”
看着一大桌的菜,她敛了失落的情绪,佯装斥责道:“这俩孩子,饭菜不吃,不知道藏起来说什么悄悄话。”
庭院中,檐下灯光在少女脸上投下橙黄的光影。
裴熠顿住脚步,静静地站在身后,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笑着看她。
“阿韵。”
听到他的声音,许韵转过身,就这样隔着外面一片的喧嚣,两人在夜空下安静地对视着。
许韵小跑过去牵起她的手,似乎在撒娇:“你为什么不去用膳?裴叔他们都在等你。”
“饿了?”裴熠低头看了她的腹部一眼,关切道。
白天就已经用过了点心,现在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担心裴熠是不是有心事。
“阿韵,其实我一直没有问过你。”裴熠抬起头,盯着头顶那一片光影,“倘若要和我在一起的代价,是放弃京城的一切,你愿意吗?”
他身量很高,许韵侧目,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
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沉默了一阵,许韵才开口:“裴熠,我答应嫁的人是你,自然无论你是何身份。”
听到答案,男子侧身望向她,眸子中似乎藏着暗涌的波涛,仅存的理智即将湮灭。
他一把搂过她,将人圈在臂弯里,下颌靠在她的发梢上:“届时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我看不得你难过。”
许韵从怀中露出脑袋:“什么?”
“太子的册封仪式和大婚一起举行,待婚仪结束后,我们便回京城。”
裴熠本来就没有想过让许韵抛弃这里的一切,只留下一个空有的公主名号。
他早已着人在城外一处京郊新建了一座宅子。
到时候旬国公夫妇和裴实甫都可以搬去那,当作闲暇时外出游玩,也不会有人置喙。
“你也要回来?”许韵惊愕不已。
裴熠挑了下眉稍:“嗯?难不成成亲后,阿韵便要抛弃我?”
许韵推开他,怒嗔道:“胡言乱语什么。”
若云安刚刚册立了太子,太子却悄悄跑到京城,被有心人知晓,还不知道该怎么编排。
她满脸忧心,反观裴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皱眉,这本就是我生父答应我的条件。”
若不是为了能让许韵正大光明嫁给他,不用担心身世泄露被当作把柄,他何必设局费那么多功夫。
“太子的位置于我而言,若不能娶你为妻,那就毫无用处。”
慕渊听到他的想法时,最初并没有立即接受,可后来还是同意了。
前提是,每隔半月裴熠必须回云安露一次面,每日的要事也会交由十右,送到他手中过目。
“砰砰”几声巨响,漫天的焰火绽放在上空。
许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回过神,扬起头:“子时了。”
头顶的烟火还在继续,响彻天际,她不自觉地喃语着:“好美。”
“是,很美。”
他说的不是烟火。
“阿韵,新岁快乐。”
绚烂的火光映照在她的眉眼上,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金簪上的红玉显眼非常。
她歪着头,眉眼弯成月牙:“裴子悦,新岁快乐。”
听说在新岁的第一场烟火响起时许愿,愿望便会成真。
她在心底悄悄许愿,往后的每一年,他们都会这样度过。
“小姐,不好啦!”
突兀的声音响起,许韵循着动静,疑惑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见小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两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脸上,小灵连忙摆手:“不是小侯爷,是赵允殿下。”
许韵第一时间看了眼身旁人的脸色,见没有异样才问道:“这么晚,他怎么来了?”
小灵支着下巴,“好像是有事来找老爷,但是,殿下说还想见你。”
赵允借着新岁道喜的由头,顺便将宫中的一些赏赐名单带了出来,给许相旬过目。
人现在就在客厅等着,许韵轻轻捏了一下裴熠的手指:“我去一下,等我。”
裴熠抬眸无声地笑了下,回握住了她。
赵允今日出宫,其实是特意来找许韵的。
手中拿着一个盒子,他背对着房门,整个人埋在微弱的光线中。
“殿下?”许韵让小灵在外等着,进屋唤了他一声。
“许姑娘,深夜前来府上打扰,实在冒昧。”
许韵摇头表示无碍,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手上的锦盒。
下一瞬,那盒子被递到她眼前,许韵一怔:“这是给我的?”
这场婚事,其实也是裴熠和赵允的交易。
当初和赵允合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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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要求,日后在朝堂上,他必须帮衬裴熠。
赵允以为,裴熠会让京城施压,助他登上云安的皇位。
可直到那日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裴熠做这一大场局,只为了,能顺利迎娶许韵。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些酸涩和不甘。
好像曾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拱手送给了别人。
“送你的礼物,就当作,新婚贺礼吧。”
许韵接过锦盒,没有立即打开,问道:“里面是什么?”
见她感兴趣,赵允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一支珠钗,是他国上贡的宝物,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许韵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盒子,却还是没有打开的动作。
赵允急忙补充道:“上面还有一颗价值连城的青玉。”
他偶尔会梦见许韵,她的发髻上总是戴着一支青玉鸾钗,“青色和你极其相称。”
青色高雅大气,许韵从前穿过不少。
但是现在。
她将盒子放到桌上:“殿下,我以前的确喜欢这样大方素雅的颜色。”
摸了一下发髻上的那支金簪,许韵温柔地笑了声:“现在,我喜欢这个。”
或者赵允确实梦见了前世一些事,但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真正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是一支打造得极其精致的金簪,上面那颗红玉如血般,赵允看得出,价值不菲。
“他倒是很用心,这簪子应当极其昂贵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许韵失神了小会,再看向他时,眸中满是温和:“嗯,无价之宝。”
赵允有时在想,若当初他没有设局陷害旬国公,而是循规蹈矩,正常地去接近许韵。
两人的结局,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可世事无常,没有如果。
“许姑娘,新岁快乐。”他望着天上时不时燃起的烟火,“我该回宫了。”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疑问:“芙佳郡主真的是失足落水吗?”
赵允停下脚步,顿了几息,苦笑道:“重要吗?”
许韵没有再继续追问,看着那个人影迈出房门,消失在视野中。
桌上的锦盒没有被拿走,许韵回头望了它一眼,最后将盒子放在了宗祠内。
院子里早已没了人影,许相旬几人上了年纪,在子时过后不久,便回了房歇息。
许韵跨出房门,正欲去找裴熠,腰间出现一只手,她惊呼一声,紧闭上了眼。
耳边传过阵阵凉意,晚风拂过她的发丝。
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渐渐放松了下来,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屋檐上。
旁边的男子一只手圈着她,一只手为她披上一件狐裘:“会冷。”
裴熠找了个平坦舒适的位置,拉着她坐下,又悉心地为她系上带子。
“你不睡觉吗?”
许韵从来不知,他还有在屋顶上看烟火的习惯。
“想和阿韵一起守岁。”
“听说一起守过新岁的有情人,往后年年岁岁,都会长相厮守。”
许韵靠在他肩头,细声嗫嚅着:“迷信。”
裴熠侧着身子,一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脸。
同样是深夜,坐在屋檐上。
好在这次,她真的就这样在自己身边,不是害怕天明就被戳破的幻想。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