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绮心情复杂等待秦之朗回来。


    三天内,向他讨要到一个不杀她的承诺,她就不去赴约,继续和他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


    毕竟拥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骷髅作为伙伴,计划也能事半功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深沉,街道上的路灯亮起昏黄。


    秦之朗始终没有现身。


    挺奇怪的,分明之前的亲吻令他反应更大,没过多久他就会在黑暗中幽幽出现了。


    这次只是一个拥抱,怎么离开了这么久?


    该不会因为这次她摸了他的……屁股?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


    苏见绮瞪着眼睛等他到了半夜,那种诡异的被注视感迟迟没有出现。


    她心里有事睡不着,干脆翻看起黄神婆留下来的那些笔记,找了很久,没有看到一点点有关尸骨重新生长出眼球的线索。


    她盯着手里的玄学书籍,陷入沉思。


    刘天师说秦之朗是因为她才复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铃到底要怎么解?


    会不会对她本身造成什么伤害?


    可惜黄神婆死得早,不然这点小事轻易就能帮她解决了,哪用求助他人。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秦之朗还是没有出现。


    她从一开始的期待变为了警惕,甚至是担心。


    秦之朗的思维难以捉摸,他也有那个能力,只要他想要隐藏眼神和气息,她就一丁点都感受不到。


    或许,他根本从未离开过……


    此刻、现在,正藏在暗处阴恻恻盯着她。


    ——秦之朗很有可能已经听见了那通电话,看见了那条短信,知道她正在筹谋杀死他。


    这次,他不急不躁,像一位气场全开的危险人物,等待他们汇合的那一刻就大开杀戒。


    想到这里,苏见绮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还是更怀念他随时暴怒的样子,可以用一个吻或者一个谎言来及时熄灭他的怒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他是否在发怒都不知道。


    仔细想想,她还是不够谨慎。


    秦之朗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她就在他的掌握中,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不管她去往哪里,他都如影随形的跟踪着。


    他真的会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他可能正在发怒,且这次不打算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所以不留痕迹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苏见绮越想越脊背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明天出门就是一个死。


    可她不去,秦之朗就能放过她了吗?


    他从未说过一句不再杀她的话。


    昨晚,她注意到廖青罗的IP从A国变为了国内,说明他已经坐不住了,找到她是迟早的事情。


    若明天不除掉秦之朗,廖青罗找上来的那一天,也就是她死亡的时候。


    又一天过去。


    苏见绮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得到秦之朗的回音——他已然是一位优秀的捕食者,极富耐心,难以捉摸。


    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苏见绮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在一番思想博弈之下,她带上了那张符纸,轻轻摇着铃铛出门。


    从镇东坐公交到镇西的一个破旧厂房,吴淑熙早已等在了门口,让她稍等一下,刘天师正在里面做法。


    等待期间,苏见绮觉得和吴淑熙站在一起怪怪的。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个抛弃孩子的女人站在一起,办同一件事。


    “你和之朗谈了多久?”自从确认她和秦之朗谈过恋爱,吴淑熙看她总是一副不屑的眼神。


    这句话,更是颐指气使。


    苏见绮没说话,她和秦之朗的事不想和这个女人说。


    可她不说,偏偏有人没眼色:“我说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原来是跟你勾搭上了。”


    吴淑熙态度大转变,肯定是被刘天师点破她是一个灾星,跟她关系亲密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最重要的是,秦之朗是因为她才死而复生的,恐惧、忌惮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就是这个不阴不阳的表情。


    “一会儿你要全力配合刘天师知道不?”吴淑熙优雅地将鬓角碎发挽到耳后,“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那些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苏见绮听得有些不爽,冷笑一声:“我要是不配合呢?”


    吴淑熙脸色一变,连生气也是优雅的:“你还想让他缠着你?”


    她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毕竟有人看起来比我害怕得多。”


    吴淑熙正要发怒,刘天师一身黑黄相间的道袍从厂房里走出来,手指捻须,斜睨了苏见绮一眼:“那只鬼这两天没缠着你?”


    苏见绮虽然讨厌这个人,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道行的,听说秦之朗这两天真的不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走进法阵,刘天师绕着她转了两圈,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是什么咒语,甩动拂尘。


    忽然,他凑近她,难看的死鱼眼直勾勾盯过来:“不妙不妙不妙啊……我问你小丫头,那具白骨现在还是单纯的白骨状态吗?还是,多了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


    苏见绮一下就想到了那两颗眼球。


    天色渐暗,厂房里没有灯,祭台上仅有几只蜡烛。风一吹来,烛光跳跃不定,平白就多了几分鬼森森的气氛。


    她觉得就此打听到[肉白骨]的秘密也好,于是就说了出来:“多了两颗眼球,怎么了?”


    闻言,刘天师倒吸一口气,用着尖锐的公鸭嗓音:“不妙!不妙不妙不妙……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了那尸骨什么东西?”


    苏见绮愣了一下。


    “啊呀呀,你这次可闯祸了!”刘天师瞪大眼睛,指着她,“白骨重新长出血肉,这可难得杀死了!”


    吴淑熙一听,赶忙双手合十请求:“大师,求您一定要帮我除掉我儿子!求求您!无论多少钱我都给您!”


    “不急,先不急。”


    刘天师翻着白眼,快速一番掐指过后,递给苏见绮一把匕首,“这样,你先给我一点血,我来补个阵法。”


    苏见绮犹豫看着那把刀,想了想,接了过来。


    下一秒,她清晰的感受到,秦之朗的视线终于出现了。


    与此同时,厂房内部掀起了一阵诡异的飓风,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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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鬼火四处冲撞。


    伴随着这场风,周围温度急速下降。


    比较安慰的是,刘天师的祭坛和法阵没有被破坏,说明他还有与秦之朗一战的可能。


    苏见绮表面平静,实则心脏跳到了咽喉。


    ——她就在秦之朗视野的正中心。


    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拿刀的这只手上。


    像一条冰冷的铁链,沉甸甸地缠绕在上面,令她动弹不得。


    他没有现身,废旧厂房的铁门和窗户却卷到了半空中。


    尖锐的部分正对准他们三人,是否将这里变成血腥的屠宰场,完全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刘天师脸色大变,催促苏见绮赶紧放出一点血:“快点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苏见绮在认真考虑现在的局面。


    看得出来,秦之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与暴怒中,即便她找到借口,也不一定能平息掉他的怒火。


    是她先破坏了合作盟约。


    他完全有理由杀死她。


    想来想去,她好像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完全没得选。


    刘天师等不及了,率先夺过匕首划破她的掌心,握着她的手,在一条巨大的符纸上画上符咒。


    她脑子太混乱了,回过神来,符咒已经画完了。


    ——她也没有能力阻止,遭遇危机,这个老道士的力气大得很怕,她想要抽回手都做不到。


    也就是这一瞬间,秦之朗的视线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破掉的伤口处,肆意搅动。


    威胁着她,进犯着她,惩罚着她。


    苏见绮疼得倒吸一口气,感觉强烈的危机感钻进了她的骨髓,逼停了她的血液流动。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今天秦之朗死不了,那么死的就将会是她了!


    思及此,她决定成全刘天师,退到法阵之外。


    紧接着,刘天师挥动拂尘朝着半空中的一处猛地打过去,几米多长的符纸瞬间就捕获了一个枯白色的身影。


    砰地一声。


    熊熊燃烧的幽蓝色鬼火砸到地上。


    秦之朗终于现身,目光不移地盯着苏见绮,面容森冷而暴怒。


    苏见绮愣了一下,旋即微微瞪大眼睛。


    三天不见,秦之朗竟然重新长出来了半张人脸。


    一半骇人恐怖。


    另一半……俊美非常。


    他整体看上去仍是一具骇人的白骨,脊骨、肋骨根根暴露在外,嶙峋而坚韧。


    重新长出来的半张脸,就像古怪的半张人皮面具贴在了那里。


    没有血肉包裹的那半部分还是枯白色的骷髅头,里面镶嵌着一颗突兀的眼球,光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诚然,这个样子的秦之朗绝非传统意义上的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诡异,充斥着强烈的非人感。


    可若仔细去看那半张完整的面孔,就会发现他的眉眼深邃,面容冷峻。


    完全符合世俗意义上的审美。


    苏见绮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也许是这张脸冲击感和反差感太强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竟同时存在着恐怖与诱人两种极端色彩。